“唔......嗯......啊......不管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直到身後的最後一班地鐵離站,我才拿出手機撥通了黎雨霏的電話。

——嘟......嘟......嘟......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請您稍後再播......Sorry......——

通了卻沒有人接聽......果然在生氣,我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這......只能放棄了吧?

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還有一刻鐘接近十點,時間上應該來得及。伸了一個懶腰調整一下因為一隻背着諾伊斯而酸痛的後背,我踏上了回家的道路。

可能因為時間太晚,通往家裡的路線有非常偏僻站台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就連照明燈也因為南城的火災而停用了一部分。

空曠的站台迴響着的只有我的腳步聲......

接近午夜站台沒有什麼人是理所因當的,可這麼黑燈瞎火的獨身一人走在這種地方還是會很不舒服。

“記得應該是B口出站......”

藉著手機屏幕依稀的亮度艱難地辨識着出站口的方向。

平時並不習慣乘坐地鐵,它確實很方便,速度也有保障,不過對於我這種很長時間不出門的人來說並沒有太大意義。

比起快捷,我更希望能剩下一些路費,同樣到市中心公交可能不到5塊,地鐵保證會超過7塊,萬惡的分段計價......

“在這裡嗎......額......”

面前是一片漆黑的站台走廊,好趕不趕為什麼偏偏是完全相反的方向,單是看着遠處漆黑的環境我有一種乾脆換個口出地上再繞路的想法。

載我過來的末班車不知什麼時候毫無聲息地開走了,隨着最後一點能提供光源的東西的消失,只剩下紅色應急燈彰顯着這裡是人造的地下鐵,而不是什麼都沒有的山洞。

“啊!就走給你看!”

這裡要是退縮了還談及什麼成為黎雨霏的助力?下屬強襲科的“死神”應對小組“必要懲戒”的新成員是個怕黑的傢伙,這怎麼都顯得太丟人了。

拍了拍自己僵硬的臉頰,一路背着諾伊斯的酸痛漸漸消除,我強制自己朝B口的樓梯邁開了第一步。

咚咚......咚咚咚......這種環境下心跳聲彷彿都被無限放大了。

四周靜得出奇,礙於手機只有不到7%電量也不敢打開手電筒功能,只能用暗淡的屏幕背光照路,勉強看能清眼前一兩米的情況。

左邊是沒有隔離牆的地鐵道,腳下是大理石鋪成的站台,時不時會路過同樣材質寬大柱子,為了防止不小心掉下去,我故意離那條警示用的黃線遠遠的。

能見度很低,加上莫名的心慌,行走的速度不快,還好一路蔓延的應急燈能提供方向修正,最起碼可以確認自己走的是直線。

就這麼一直提心弔膽地走了下去,什麼都沒有發生......

“奇怪......上去的樓梯有這麼遠嗎?”

走了沒多久,我漸漸感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下意識地看了眼手機,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快五分鐘了,就算故意放慢速度,在中間沒有明顯停頓的情況下,再長的地鐵站台都應該走到頭了,為什麼我現在還在這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位置?

四下環顧,周圍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一成不變的地鐵站台,有些慌了神地加快了腳下的速度,支撐用的柱子出現頻率開始增加,確實在前進。

然而......蔓延至前方的應急燈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

怎麼回事......這次真的開始慌神了,為什麼走了這麼久還在這個站台上?

印象中光線充足時一眼就能看到的扶梯彷彿變成了隱沒在迷霧中的大山一般,變成了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剛才有刻意去記住經過了多少的大理石柱子——一共是二十一個......這個間隔遠遠的超過了一般地鐵站台應該有的長度。

為什麼......為什麼還看不到盡頭?

一種難以控制的恐懼感慢慢從後背爬了上來,冰冷刺骨的寒意讓我不由自主地開始打哆嗦。

“到底是怎麼回事......活見鬼了?”

不......這絕對不可能是真的,一定是太累導致數錯了,搞不好上去的樓梯就在前面隨便再走兩步就到了,不要自己嚇唬自己。

這是現實世界,怎麼可能說出現小說中那種鬼打牆......

不斷地自我安慰,調整心態,真是沒有比現在更感謝自己的專業了,至少我還可以勉強自己保持着基本的理智沒有慌了手腳。

世界上是沒有鬼的,放在平時我可以藉助它給自己施與很強的心理暗示,但在如今效果卻開始大打折扣,終歸開始不知不覺地小跑起來。

既然有吸食人類靈魂的“死神”存在,誰又敢保證這個世界上沒有“鬼”呢......

嘟嘟嘟......嘟嘟......

跑着跑着,手機屏幕卻突然顯示電量不足的提示,屋落偏逢連夜雨,這更讓我頭上冷汗直流,這種情況下要是失去了唯一的照明,只靠這鬼火一樣的應急燈,我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嚇得喊出來。

    一.....二......三......四......

進一步加快腳步的我,這次開始集中精神觀察沿途路過的柱子數量和腳下的情況,警告黃線一直筆直地蔓延,沒有任何彎曲,不可能在走彎路。

    十九.....二十......二十一......

然而當我再次數到二十一之後,卻絕望的發現情況沒有任何改變,紅色的應急燈仍然在向前方蔓延,彷彿這個站台完全沒有盡頭一般......

呼呼呼......不得不停下來的我開始大口地喘氣恢復體力,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明顯起來。

不對勁,不對勁,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說到底從下車開始就應該意識到了。

就算是末班車這站也離終點站有一定的距離,好歹算是一線城市,不可能從市中心開來的地鐵在11點多就沒有人了,平時有很多人都會因為沒有趕上末班車而懊惱不止。

可等我下車的時候,那輛地鐵上一個人都沒有......這種私人專車的情況怎麼想都不可能發生的......

即使我很少坐地鐵,基本的常識還是知道的,這種大型公共設施需要龐大的人力物力進行日常維護。

一天的運營結束之後才是一些內部人員工作的開始,不管是站台車廂人員的遣散,還是鐵軌和隧道的檢修,都需要相關的工作人員。

這樣的人,從剛才到現在......一個都沒有見到......碩大的站台只有我一個人,之前因為過於疲勞而自動忽視了,現在看來根本處處都是詭異。

四周非常的安靜,忽然意識到根本沒有注意那輛載我過來的地鐵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那種離站時車輪和鐵軌撞擊的巨大聲響從來沒有出現過......

仔細思考過後這是一個極度讓人後背發涼的情況,這裡沒有隔離窗,地鐵離站是絕對不可能不被注意到的......然而我一旁只有空無一物的鐵軌......

毫無阻隔的空間中,別說震耳欲聾的聲響,甚至連車廂關門的聲音也沒有聽到......

走到最近的大理石柱子旁邊,稀鬆平常的設計,正面掛有站台內部的構造圖,旁邊是地鐵路線圖。

“果然是這樣嗎......”

不是說這東西本身有什麼奇怪,只是不久之前就見過它......這根本就是剛下車的時候為了找B口而看的那個示意圖。

事情已經不僅僅是詭異的問題了,這東西又出現只有一個可能性......在持續走直線的情況下,我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起點!

真的是鬼打牆活見鬼了......

一旦確認這個事實,背後那種涼颼颼的感覺一下子就變得更嚴重了,前後星星點點的紅色的應急燈彷彿黑夜中無數雙詭異的猩紅眼睛一樣默默地盯着我,讓人頭皮發麻。

不自覺的背靠着一旁的柱子,彷彿這樣就能給自己一些安全感一樣。

要快點想到解決辦法,之後我又抱着僥倖心理嘗試性地向後心走了一段時間,心驚膽戰過後結果也沒有任何變化。

果不其然又回到了這個地方,可以保證絕對沒有走回頭路,況且從站台的構造來說也根本不可能有繞彎子。

“簡直像連同空間都被扭曲了一樣,一直這樣出不去的話......難道要一直在這裡等到明天早上的首班車來......喂喂!不是吧?”

想到這裡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錶,然後徹底愣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指針就一直停留在11點50分。

記得很清楚,下車的時候就是這個時間,過了這麼久怎麼還是50分?手錶壞了?不會有這麼巧的事吧......

分針秒針紋絲不動。

“對!手機手機!”

忽然想到還有一個核對的方式,機械裝置壞了,總不可能電子設備也跟着完蛋吧?

嘟嘟嘟......屏幕一閃,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

“唔啊!”

猝不及防差點把手機甩出去,該死的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不過更讓人心寒的是,在自動關機前的一瞬間,確實看到了手機上顯示的時間——23點50分......

之後無論怎麼狂按開機鍵這台老舊的智能手機都沒有再產生任何反應。

“不是吧......”

突然間的黑暗讓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遜。

神經質地背靠大理石柱,瞳孔放大,呼吸急促,明明什麼都看不清還時不時的轉動脖子盯着面前的漆黑,總害怕突然會有什麼東西跑出來......

下意識地想要大喊,想要無目的地亂跑,想要馬上離開這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地鐵站,理智卻告訴我這麼無疑和自殺沒有什麼區別。

時間詭異的停住了,雖然不知道這樣下去是不是真永遠等不到天亮,但事態很明顯已經超離了一般情況。

幻覺?還是其他的什麼......

總之先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就究竟什麼時候事情開始變得古怪的?這種鬼打牆加時間停滯不可能一直都存在於這個站台,總會有一個開始的預兆或者象徵。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裡的工作人員都消失了?為什麼消失了?原因是什麼?

那輛地鐵怎麼回事?上面的乘客何時消失的?消失之後又去了哪裡?為什麼我完全沒有聽到地鐵離站的

一瞬間各種各樣的疑問幾乎要把我的腦子撐爆了,只記着和諾伊斯道別之後,我一個人昏昏沉沉地上了最後一班回家的地鐵。

最開始車廂中還零零散散的有幾個人,睡醒之後就到站了,匆忙地趕在車門關上的最後一刻沖了出來。

結果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果說發生了什麼異變,只能是在睡着的這一段時間。前後大概半個小時,要說什麼能影響到高速行駛地鐵中的我,在認知中......只有一個可能.......

突然感覺到一股更為嚴重的異樣,黏糊糊甩也甩不開的感覺像是沉重的烏雲一般籠罩在心頭令人不由自主地作嘔。

某次檢查室中的遭遇漸漸在腦海中浮現。

“這個情況總感覺似曾相識啊......該死......果然是......”

摸了摸喉嚨,呼吸有些困難但還好只是胸悶的程度,好像四周空氣被什麼無形的東西阻礙了一樣,變得莫名的粘稠。

這樣一看四周黑暗的環境就需要重新考慮一下了,很可能並不僅僅因為電力供給的問題,早該想到了,能如此程度干涉現實的只有一種可能——“死神”。

雖然不知道遇到的是什麼類型的,但這個感覺絕對不會錯,和上次楚天雄逃出檢查室如出一轍。

我......很可能遇到“死神”了......

不過為什麼?為什麼之前我一點異樣或者顏色都沒有感覺出來?而且“死神”不是只能作用給一般人嗎,身為“適應者”的我怎麼也會被影響?

“還好帶着這個了......”

原地適應了幾秒后,用最快的速度拿出那套護手護腿穿戴好,並啟動過了眼鏡上“Inspector( 監察者)”功能。

院長曾經解釋過,這個東西並不是完全沒有副作用的,辨別“死神”的同時也會對視神經造成一定量的負擔,長時間連續使用可能早出難以逆轉的後果。

我一直把它當做最終的手段而保存着,一般的“死神”就算不用這個功能,那種幾乎要溢出來的“黑色”也再明顯不過了。

和上次不同的是我並沒有就那麼昏迷過去,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這種一樣的感覺嚴重地影響了接下來的行動。

“Inspector( 監察者)”也擁有夜視鏡的功能,周圍確實一片漆黑,不過那些紅色的應急燈還是亮着的,並不是沒有任何光源。

真什麼都沒有,我就真的無計可施了......

經過幾次的嘗試,可以很清楚的確認,亂跑是沒有意義的,無論前後最終都會回到這個地方。

忍着慢慢加劇的嘔吐感,我靠着一旁的大理石柱坐下。

冷靜下來,仔細分析情況,既然很可能是“死神”搞的鬼,身為“適應者”的理應能發現一些普通人注意不到的東西。

會造成這種情況的直接原因無非只有兩種:

一:空間真的被扭曲成了一個死循環,無論怎麼走都會是繞圈。

能做到這種地步的“死神”一定非常難對付,最起碼不會低於楚汐事件的那個“舔噬者”,如果是這樣我現在和瓮中之鱉沒有區別,完全沒有任何勝算。

二:這裡還是一般的地鐵站台,出問題的不是現實,而是我自己。某個“死神”讓我產生了自己一直在一個地方轉圈圈的錯覺。

即使是一般的“吸食者”也能很輕鬆的做到這種事情。

當然不管是哪種情況,只要是“死神”就不是現在的我能處理的對手,能自保就不錯了。

最明智的選擇是原地養精蓄銳,等待黎雨霏她們的救援,如果不是時間和空間同時錯亂,我現在的情況一定通過這個護手反饋到她們那邊了。

剛才也確認過,從來到這個站台之後警報就已經自動發了出去,那邊能不能接收到就不得而知了。

“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幹就在這裡等救援啊......”

好不容易因為諾伊斯有了一點幹勁的現在,讓我毫無作為的等黎雨霏她們趕過來再帥氣地解決一切是絕對做不到的。

需要一個契機來向她們證明自己並不是一個只能被保護的拖油瓶,當然我不會去瘋了一樣專門去找一個被“死神”影響的受害者獨自一個人解決問題。

找死和危險自己找上門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這個情況並不是我之前預料到的,所以沒有成功迴避,是完全的意外。

身處事件中心的我,為了自保採取一些行動也是無可厚非的吧?雖然黎雨霏多次強調如果被“死神”糾纏要第一時間聯繫她,但這個情況就不好說了......

手機沒電,護手自主發出求救信號,接下來要做什麼我自己判斷自然沒有問題。

“首先來證明一下究竟是那種可能吧。”

幾分鐘后我漸漸的適應了這種怪異的嘔吐感,開始考慮之後的行動方針。

證明造成這個情況的究竟是哪種原因,是客觀還是主觀?

如果是我自己的方向感被誤導了,四周的環境很黑,不知不覺間就走了回頭路,解決的方式很簡單。

不相信自己的感覺就是了,找個絕對筆直的參照物,不憑藉視覺這種非直感的方式順着參照物走下去。

即使透過夜視鏡綠色的視野,也只能看到三米以內的東西,更遠的地方隱隱綽綽的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也完全沒有偵測到除了自己以外的“心理顏色”。

這個看似一望無際站台真的只有我一個人......中央走道,警戒黃線,乘務人員站崗用的檯子和空無一人的諮詢台,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再熟悉不過的光景。

“這些根本用不上啊。”

揉了揉發酸的眼睛,視線不自覺地移向一旁更遠處的地鐵鐵軌和隧道上的各種失去背光的廣告牌......

“啊!還是算了吧......”

不是沒想過乾脆直接從站台上跳下去順着軌道走,但最終這個瘋狂的注意還是被理智壓了下去。

空間彷彿都被扭曲的現在,看到的東西不一定是現實,誰都不知道跳下去之後迎接我的是一般的鐵軌還是什麼未知的東西。

沒有絕對把握之前不能用自己的性命去賭博,這是孤注一擲沒有辦法的辦法。本來作為一個在城市生活的正常人,不自覺地對卧軌這種事情有所抵觸......

還有什麼辦法......

既然已經和“死神”扯上了關係,留給我的時間就絕對是有限的,這些傢伙以人類的靈魂作為糧食,習慣在享受大餐之前對靈魂進行一定的加工,既讓受害人重複的體驗同一段死亡的經歷。

毫無人性的方式......不過這麼指責也沒有什麼意義,畢竟對方本來就不是人。

很可能倒霉地被某個“死神”當成了晚餐,現在這個見鬼的循環應該就是他特有的做飯方式,反正相當惡趣味就是了。

誰都不知道那個“死神”習慣用多少時間做菜,又喜歡回鍋幾次,再不採取一些實際行動下一秒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一旦被對方發現我的身份,絕對會被直接殺死沒有任何第二次機會,誰都不會放着對自己有威脅的存在不管。

一定要找個不受主觀影響,絕對能走直線的參照物......危機感越來越嚴重的我開始從身上和四周空地上漫無目的地尋找。

......

“啊......完全想不出來!怎麼可能找到這種東西啊!”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卻發現自己又一次走到了死胡同,這樣下去根本就是坐以待斃。

“早知道帶着‘Soul Liberator(釋魂者)’就好了。”

深深嘆了一口氣,人生就是這樣,不可能有那麼多早知道......

要是有上次院長給我的那把和黎雨霏用的同類型的手槍,我 可以借用大理石柱子的死角向前方開一槍了。

子彈這種死物是不可能受到誤導的,如果不是第一種情況它就會一去不返。如果是的話......它就會詭異地像是饒了地球一圈一樣從我身後再射回來......

當然這現在並沒有帶‘Soul Liberator(釋魂者)’在身上,黎雨霏並不允許,在她看來這種武器會給我多餘的自信,進而產生一種自己能獨立解決事件的錯覺。

所以嚴禁在訓練之後把除了護手以外的物品帶離行動基地。

“那個暴力貧乳,這麼搞不就無計可施了嗎?”

深感無力地捂着額頭,最後......視線定格在剛剛穿好的護手之上......

金屬質感的流線外形,完全沒有因為多次胡亂的使用而又一點破損,完好無缺的像是剛出場一般。

明明才把公園裡的一棵樹打出那麼大的一個坑,現在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該說不愧是院長加工出來的裝備嗎......

等等......說到這個護手總覺得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被忽視了。

“嗯.......嗯???”

某個熱血大叔的吼聲在腦海中迴響起來......

!!!

腦袋像是被重磅炮彈正面擊中一樣轟的一聲巨響,獃獃地看了一會這個護手之後我整個人像是受了電擊一樣站了起來。

沒錯!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