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啊......原來是這個問題,不要我嚇我啊。之前有和你說過肖教授實際也在從事‘死神’方面的研究吧?”

“好像確實有這麼回事,但這和......”

黎雨霏說的沒錯,那次把我從楚天雄手中救下來之後,她告訴了我很多有關“死神”和“適應者”的事情,其中就包括我父母實際在做的工作——對“死神”方面的研究,當時沒有詳說,只記得他們兩個似乎是比較權威的領導。

“教授他實際上也歸屬於第四種戰術應對軍部,而且是技術部門最為權威的人才,國內的‘Soul Liberator(釋魂者)’系列就是多虧了他才能實裝下來的。”

“可這和他出現在這裡有什麼關係?”

“那只是教授的全息影像而已,本人還在特別劃分區。”

“我知道!我不能接受的是他為什麼和‘必要懲戒’有關係!你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漸漸認清現實,雖然理智上開始接受,但情感上還是處於混亂的邊緣。

那個男人又一次用如此無厘頭的方式介入了我的人生,沒有事先打過招呼,沒有考慮過我的想法,就這麼暴力的自顧自的消失又出現......

這次我絕對不能再默不作聲地隨便讓這個混蛋為所欲為!

“先冷靜一下,到底怎麼了這麼衝動......先鬆手,你不這麼用力我......我也不會跑的......”

“啊!對,對不起!”

直到看到黎雨霏困擾的表情之後,我才發現自己一直狠狠抓着她的肩膀,呼吸粗重手臂上青筋都暴起來了。

她淡藍的眼眸中倒映着我充滿血絲的雙眼,看起來凶神惡煞,彷彿要把什麼東西撕碎一樣。

“綠箭宇......你和教授他發生過什麼事情嗎?這個樣子很不對勁......有些可怕......”

“別在意我只是突然見到那個男人之後情緒有點失控。”

發覺自己失態后我立刻調整好心情,盡量冷靜地說明前因後果之後和黎雨霏交流起來。

期間她一直迷茫地看着我,完全沒有昔日“Tyranny Princess (暴亂戰姬)”的威嚴,這時候反而更像一個被突然嚇到的小姑娘一樣不知所措。

當然我現在並沒有心力來安慰她。

“關於這一點我並沒有隱瞞什麼,你也知道肖教授是那個母牛的老師,這不僅僅是對外的一個名頭,在第五軍中也是一樣的。‘必要懲戒’對‘死神’隊長是我沒錯,但和上層對接一直是那個母牛,而她的直屬上司就是你的父親肖玄肖教授......”

“哈哈......原來是這樣。”

“之前楚汐的事件結束后,你的地位非常微妙,第五軍的最上層並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我們保護你是通過你父親的直接命令的。實際上讓你加入‘必要懲戒’”雖然是我的提議,但通過的還是你的父親。”

“我知道了......”

“側面上說,你的父親一直處在一個保護你的立場。”

“我說我知道了,不用再說了。”

聽着黎雨霏的解釋,我徹底冷靜下來,仔細回想之前發生的各種事情,並沒有上層什麼人的干涉絕對不會這麼順利。

如果是那個男人的話確實什麼結果都有可能發生,但如果說他做這一切是出於什麼見了鬼的情親或者骨肉情我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身為他的兒子沒有什麼人比我還要了解名為肖玄的男人並沒有那種感情。

“綠箭宇,肖教授並不是......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並不知道,可我不僅僅是因為命......”

氣氛冰冷了下來,能清楚的感覺出黎雨霏是想安慰我,她要說的都是實話,但一想到這裡面也有可能和那個男人有關就完全不能心平氣和地聽她說下去。

“我說了,不用再說了,誰都有一些絕對不會和他人說的事情。你也一樣不是嗎?什麼都不告訴我,也就不要指望我也會對你無條件敞開心扉。”

一直以來心裡都有一個聲音這麼告訴我,黎雨霏願意這麼做也許僅僅是因為命令,並不是對我有什麼特殊的感情。

那個男人的出現讓這個聲音變得空前強大,畢竟是他命令黎雨霏和院長過來保護我的......雖然早就知道了,只是下意識地不想去正視而已。

“我不是這個意思......”

看着如此迷茫幾乎要哭出來的黎雨霏,我感覺自己的心在被什麼東西絞着一般。她明明是下定決心要保護的女孩,現在我卻在傷害她......

放到平時也許不會有這麼大的罪惡感,但今天的她不知道為什麼格外的少女,完全沒有一點暴力的傾向,給人的感覺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

好像從開始就是我一直在耍脾氣要欺負她一樣......可能在別人看來這本來就是事實,可一想到那個男人就在門外,空前的厭惡和危機感就馬上將我吞沒了。

必須要做點什麼,在一切還沒有太遲之前!即使這麼做會讓黎雨霏討厭我。

“情況已經了解了,我會在這裡就是因為他的命令對嗎?地鐵站台遭遇‘死神’,也是他命令你或者‘特異體’救我出來的吧?整個‘必要懲戒’都是他下屬的沒錯吧?只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直接打斷了欲言又止的黎雨霏,時隔數年再次見到那張令我厭惡的滿是胡茬的嘴臉,心情非常不好語氣也很冰冷。

他的出現讓我認識到了一個事實,我無論跑到那裡去,都不可能脫離他的掌控。

“......”

黎雨霏微微張了張自己的嘴好像還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果然是這樣,沒關係這也是理所應當的,從一開始你保護我的時候就講明了,只不過是我選擇性遺忘了。”

無奈地苦笑着搖了搖頭。

“這種時候突然出現看來這個城市又發生什麼事情了。比如我之前遇到的那個現象?那明顯是‘死神’搞得鬼吧?”

現在的我只能通過不斷的追問來抑制內心的衝動,那種直接衝出去把那個男人打的鼻青臉腫的衝動,雖然很清楚那不過是一個全息影像......

“綠箭宇......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會這麼反感肖教授?”

“不......我對那個男人的感情絕對不僅僅是反感。這個問題到此為止吧,既然是能直接驚動他的事件我們就必須出動了吧?今後‘必要懲戒’的行動計劃是什麼?我洗耳恭聽。”

事到如今是絕對不可能再從他身邊逃走的,這裡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容身之所,不管是不是有他的干涉,我在這裡建立了屬於自己的人際關係,並喜歡上了眼前的少女。

怎麼可能因為他隨便的幾句話就夾着尾巴逃走。

“這還真是熱烈的歡迎啊,‘必要懲戒’的各位,大家好!”

黎雨霏剛要開口,房間的電子門卻從外面被打開了。我看到“特異體”拿着一個像是通訊器的黑色盒子走了進來。

淡綠色的光芒一閃,一個鼻青臉腫的鬍子拉碴的中年白衣大叔的全息影像出現在房間的正中央。

“想到叔叔畢竟是鬼畜哥哥的父親我出手稍微留了一點餘地,姑且還保持着傳達話語的意識。”

“特異體”捂着自己的右眼擺了擺手,疲憊地坐到了黎雨霏堆滿布偶的床上,表情像是才經歷過一場大戰的士兵。

反觀一直從剛才開始一直莫名溫柔黎雨霏忽然渾身一顫,並沒有說什麼。

到這裡我不得不承認也許她是真的轉性了,以原來的性格她是絕對不可能允許一個“死神”這麼大喇喇地躺在自己床上的。

那個一閃而過的暴力表情也許只是我看錯了。

“哎呀......小特異體你出手還真是重,大叔我現在感覺骨髓都在顫抖。”

“這是叔叔你自找的,慶幸自己的靈魂還是完整的吧。話說姐姐,我躺一下沒有關係吧?畢竟因為某個人我的眼睛才會變成這樣呢。”

“唔......好,好吧,你隨便。”

“那就這樣吧,我需要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情再叫我......鬼畜哥哥,雖然好不容易見面了,看起來你也沒有什麼餘力和我交流了,以後再見吧。”

言畢“特異體”就合身倒在床上,我驚異的發現那種一直圍繞在她身邊的“紅色”像是落潮一般褪去。

“等等!雪霽她並不知道這邊的事情!你不要現在就回去啊!”

黎雨霏着實被“特異體”的行為嚇了一大跳,想也不想地衝上去試圖把她拉起來。

“啊?......嗚啊......沒,沒關係的姐姐。我會讓你寶貝的真正妹妹也好好睡上一覺的。你們這邊確認好之後把她背回家就可以了。那麼......晚安......”

變魔術一般,我眼前的“特異體”全身開始被一股柔和的紅色霧氣一樣的東西包裹住,她夜色的頭髮從髮根開始漸漸褪色,白色的連衣裙像是要消失到另外一個空間一般時隱時現......

沒有多久我熟悉的那個穿着校服的黎雪霽就在床上安穩的出現了,黎雨霏慌忙的過去檢查,確認沒事之後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果然很關心自己的妹妹啊。

“能親眼感到這個過程,大叔我好感動啊,可以的話真想實地請她來研究室好好研究一下。呵呵呵......當然不僅僅是物理層面上的......哈哈哈。”

影像中某個讓我打從心底里厭惡的男人即使被搞得狼狽地只能說話,也完全阻止不了他話語中那種病態的興奮。

在這種情況下這個男人也完全沒有正眼看我一次,他就是這樣的人,身為研究者有着近乎無窮的求知慾和與其相符合的能力,但在做人上是一個十足的渣滓。

完全不在乎當著對方身為刑警的姐姐說這種比犯罪還要嚴重的話語,一股無名之火再次湧上心頭。

“雨霏,雪霽一直待在這裡也不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醒來,你先把她送回家可以嗎?”

默默地盯着全新影像中的男人,我平和地對黎雨霏提出了一個建議。

“啊?你沒關係嗎?”

“嗯......你先走,我馬上會跟上來。”

“可是......”

黎雨霏的目光來回在雪霽,那個男人和我之間轉換,看得出來她非常的糾結,覺得不留下來可能會發生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這樣可以吧?肖教授?還是應該叫你殺人犯?”

“綠箭宇?”

黎雨霏一聽到我說出的這個詞之後身形一僵,差點沒有扶起躺在床上的黎雪霽,並疑惑地將目光投向綠色的全息影像。

“哼,果然這種事情你是不會和其他人說的啊。”

冷笑着嘲諷起來,這個男人果然和我離開之前一樣,完全沒有一點改變。

“就按照我這個沒用的兒子說的做吧,‘Tyranny Princess (暴亂戰姬)’辛苦你一直保護他。接下來就是溫馨的父子交流了,雖然未來的兒媳也不是外人,只要還沒有過門就不能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家醜還是不可以外揚的。不用擔心叔叔會對你的心上人做什麼,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且嘛......他也沒有那麼大的價值。”

“好,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頂頭上司這麼說了,即使是黎雨霏也只好心有不甘地抱起自己的妹妹起身準備離開,直到電子門完全合上,她都一直和我對視着。

目光中除了震驚滿是不安......看來我還是需要好好鍛煉一下情緒的控制,說這種話根本就是有利無害,徒增黎雨霏的負擔而已。

......

......

“所以......該說見到你很高興嗎?”

黎雨霏走後這個不大的房間一時陷入了沉默,除了中年大叔因為傷痛的哼唧聲音以外什麼都沒有。

我的父親肖玄似乎在同意黎雨霏先離開后沒有任何想要自己兒子交流的意向,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看過我並開始打哈氣來。

簡直像是故意在無視我一般......自然很清楚這是他慣用激怒我的伎倆,隨便生氣就等於上鉤了。

演技零分......這樣子怎麼看都是在原地大喊快來主動和我說話......

“這時候不應該是久久不能相見的父子,深情對望,兒子心潮澎湃大喊着抱着自己的父親,兩人相擁而泣的展開嗎?不要這麼板著臉嘛~”

可能是這麼做實在是太尷尬了,淡綠的男人故意裝作毫不在意地笑着,彷彿自己根本沒有受傷一般,即使僅僅通過影像那種久違的令人作嘔的感覺也絲毫沒有減弱。

“不要開玩笑了,你究竟有什麼目的?”

當然,我並不想和他演什麼喜聞樂見的家庭倫理劇。

“就不能是爸爸擔心自己親愛的兒子過來看看狀況嗎?知道你在這邊的遭遇后,你媽媽也很擔心啊。”

“哦?真的是這樣嗎?我並不認為這是連自己親生骨肉都能見死不救的父母會做出來的事情。”

盡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胸膛中彷彿有一團越來越大的火球,它不斷膨脹着幾乎任隨時都可能爆炸。

我的父親肖玄這個男人的出現是這麼的令人猝不及防,長舒一口氣后我繼續保持着嘲諷的口氣。

“會這麼想也是沒辦法的,如果你能理解我們選擇的意義也不會到現在還是這麼沒用了。”

男人用顫顫巍巍的右手從衣服口袋中掏出了一瓶噴劑一樣的東西,對着自己鼻青臉腫的臉隨意一噴那些傷口就像是變魔術一樣的消失了。

“我不是來聽你打啞謎或者來談論原來的事情的,你究竟有什麼目的?我這個兒子對於你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不是嗎?”

“也不盡然,最起碼現在你稍微有了一些價值。”

“是因為我能主動辨別‘死神’?”

“嗯!正確,都學會搶答了!”

大大張開的嘴,做作的演技。

“這種無聊的態度是時候收起來了,你知道我是不會上鉤的。”

“澤宇你知道嗎?有的時候和聰明人聊天挺無聊的。”

影像把玩着手中已經空了的噴劑瓶,嘴角大大的下拉,一副非常委屈無聊的樣子。

“我能理解你這是在誇我嗎?”

“有的時候我發現你和我那個頭疼的學生挺像的。”

“院長?”

就如他所說,現在一直不見蹤影的院長是這個人的學生,不光是心理學上,我的父親在很多領域都有所建樹,似乎這個特點院長也繼承了下來。

認識院長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們有這層關係,找到現在的實習崗位也和這層關係脫不開關係。

很明顯我並不是那種一旦鬧翻就和父母徹底斬斷一切關係的笨蛋,能利用的東西就利用。

“嗯,這個行動基地因為先前小特異體的玩鬧,升降機被砸爛了。雖然基地的負責人行蹤不明,也不可能就這麼一直放着。”

“外面的電梯果然是你叫人修好的。”

“沒錯,當然是你親切的爸爸找人花了大錢修好的,中間還差點因為某對姐妹的吵架而毀於一旦......真是慚愧,我雖然在很多領域上是個天才,只有暴力事件是無能為力的。”

“不是無償的對吧?”

“哈哈哈......知子莫若父,看來這句話反過來也沒什麼不對。”

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笑呵呵地拍着手。

“流星,失蹤案,還有之前我在地鐵遇到的事情......都和‘死神’脫不了干係。雨霏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如果你希望我們去解決這些問題,最起碼把必要的補給和信息都提供出來。”

經過上次的戰鬥之後,黎雨霏的戰鬥服嚴重損壞,院長不在又缺少備用零件的現在,她的戰鬥力大打折扣,隨便出去面對敵人實在太危險了。

“知道嗎?你之前坐過的地鐵上所有人......他們都無一例外的都會死去,不如說大部分已經遇害了。”

“你說什麼!”

某個留着純白短髮的孩子的身影在我腦中猛地浮現......難道諾伊斯......那對母女她們都......

“不管什麼人,你認識的也好,不認識的也好,關係緊密不緊密,沒有分別,他們都將註定死去。”

“如果是‘死神’......應該還有機會救他們......”

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遇到鬼打牆之後就隱隱約約地感覺那輛地鐵也會出問題,現在果然......

“你猜測的很對,這次事情確實是‘死神’造成的,其中不少的人會活過來繼續被折磨。只不過這次的等級完全不一樣,你能活下來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要不是小特異體會發生什麼都不好說。”

“果然是這樣,動作快一點的話也許來得及......”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諾伊斯這個孩子給我的印象卻很深刻,如果“必要懲戒”因為這個男人的命令必須行動的話,我希望能把她救下來。

即使可能性不大畢竟有着楚汐作為先例,如果黎雨霏同意,我自然也不會有意見。

像楚汐一樣,學姐有拜託我照顧這個孩子,她給我的感覺很奇妙,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些放不下。

當然這只是以必須行動為前提的,真的要拿雨霏雪霽和諾伊斯相比,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

想到那個幼小的心靈可能會遭受到巨大的痛苦心裡不難受是不可能的,但數個月一起經歷生死的女友和她的妹妹,剛剛認識一天不到的奇妙的女孩,根本不需要猶豫。

我的責任說到底也只是送她坐地鐵回去而已,一個人要是為太多的東西負責最終崩潰的只能他自己。

“你們什麼都不用做,原地待命。”

“什麼?”

然而答案卻出乎我的意料,這個男人竟然主動讓我們迴避這個事件?

“你讓我們見死不救?”

“要清楚你現在之所以能好好活着並不是因為你有主動辨識‘死神’的能力,而是因為我發現了你有這個能力。‘必要懲戒’也是因為我才重新成立的,你最近很多的所作所為都太超格了,帶來了太多不必要的風險。不要對自己過度自信,這次的問題不是你們能應付得了的,有專門的人會處理。”

男人說得一板一眼手上卻還在轉着瓶子玩。

“這是建議還是命令?你還是這樣,規定我的道路又完全不經過我的同意。”

事到如今這個男人竟然還想以長輩的身份對我說教。

“雨霏是個很好的孩子呢。”

“啊?”

突然地話題轉換讓我一陣莫名其妙,為什麼突然說到她?

“不論是作為‘適應者’或者未來的兒媳她都是非常理想的,身為你的父親我確實給予了她保護你的任務,但卻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會發展成這種關係。”

“你......”

“簡單地說,以我對這個孩子的理解,我想不到任何她會喜歡你的理由。但我也不會不講理到否認既成事實,你的能力也許以後能起到不小的作用,但絕對不會是現在。”

“你到底都知道些什麼?為什麼我會有這種能力?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死神’又到底是什麼東西?雨霏她......”

這同樣是我心中的軟肋,是一個一直下意識避而不談的問題,突然被毫不留情地拉出來在眼光下爆嗮讓我語氣不自覺的高了起來。

“有求知慾並不是一件壞事,可從一名研究者的角度來看,你現在的行為並不值得推崇,未知不靠自己發掘即使知道了也沒有什麼意義。爸爸我並沒有在管你的事情,我只是在處理自己份內的事情。”

男人伸手打斷了我的話語。

“你應該也有了相應的覺悟了,沒有直接衝過來喊着要殺了我,說明你姑且是有了一些進步。但現在很多事情並不合適馬上知道,我這麼說不是為了你好,只是為了我自己。而你明顯是為了自己女友才站在這裡聽我說話的,那麼事情就簡單了。黎雨霏是‘必要懲戒’的人,你為了她什麼都能做,而爸爸我是這個小隊的直接負責人。”

這個人還是老樣子,那種什麼都先我一步計算出來,先我一步布置好一切,讓我只能在自己布置好的道路上前進。

“所以讓我乖乖地聽你話嗎?”

明明能清楚的感覺出他在想什麼,但就是無能為力,這個男人剛一出現就掌握了我現在最重視的部分,院長某種程度上和他很相似,但卻沒有這麼讓人厭惡。

“嗯!滿分,獎勵你一朵小紅花!”

“這次要原地待命,幫我們修理升降機又不是無償的,希望我們做的是什麼......這次敵人又是什麼?專門的人又是怎麼回事?這種基本的信息總可以告訴我吧?”

這種事情其實一開始就所準備了,不光是雨霏,這裡面還有太多我不清楚的事情了。為了把它們搞清楚,待在這裡無疑是最快捷的選擇。

為此暫時忍受一下這個男人的種種言行也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過了這麼久當初那種刻骨銘心的仇恨已經漸漸變成了冷漠。

“啊......從頭說明的話可是一個不短的故事啊......那個地鐵里似乎有你相識的人,如果真想摻一腳也不是不可能,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lost gluttony(迷失暴食)’......”

隨之一直以來玩鬧一樣的表情也從他的臉上消失了,雖然還是那副鬍子拉碴的樣子,突然變得如此正經一般來說會讓人感覺很可笑,可和他對視的我發現自己完全笑不出來。

男人意味深長地看着我笑了,露出了自己不算整潔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