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天昏地暗,我們從站立的姿態變成了她上我下被騎着的體位,一個滿臉通紅的少女狠狠地按着一個在不斷掙扎的男性的嘴......

這在外人看來完全像是在謀殺,快來什麼人制止一下這個暴走的孩子啊......季繆......上校......你們在哪裡?

很可惜,他們在另外一層的廚房,以那裡熱火朝天的氛圍來說就算凶殺案發生在他們眼皮底下可能都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

這傢伙最近究竟是怎麼了!行動完全不符合常理,和原來比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雖然平常莫名溫柔,但也會毫無道理地徹底暴走。

當然這時候我並沒有什麼多餘的心力來思考這個問題,因為嘴裡的那個東西已經開始向喉嚨移動了!

救......救命,誰都可以......救救我......

“真是的......總是這樣,在我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突然來一下,實在是太卑鄙了。決心早就下好了......不要再讓我動搖了啊......”

臉上感覺到了冰涼,雨霏是哭了嗎?為......什麼?意識越來越模糊又是背光我並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感覺莫名的動搖.....

“啊......外面幹什麼這麼吵啊?又是那幾個后廚的大叔在摔跤嗎?還讓我和那個三無冰箱待在一起我就受不......姐姐?你壓着什麼......鬼畜哥哥?”

可能是我們動靜太大了,一直緊閉着的員工休息室的門從裡面被推開了,一個我很熟悉聲音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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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箭宇就交給你了,沒有問題吧?”

“好的,好的,姐姐,關於我們的任務我會好好和鬼畜哥哥解釋的。”

“......”

“姐姐你這一副不相信我的表情,既然這樣就自己來不好嗎?”

“明知故問!總之交給你了,不許耍花招,不然之後有你好看!”

“好好好,這次我會好好聽話的,畢竟上次的消耗有些大。”

“那就好。”

幾分鐘之後......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我就這麼被黎雨霏留在了員工休息室,看着穿着和自己姐姐如出一轍的旗袍的雪霽,不現在應該說是“特異體”。

讓人記憶深刻的紅色瞳眸,夜色的柔順長發......不得不說這身黑色旗袍完全不遜色於她的姐姐,結合她真實的身份更給人一種神秘的美感。

還有一點,她並沒有帶貓耳之類的東西......那玩意兒果然是雨霏專用的嗎......

“只剩我們兩個了呢,雖然不久之前才見過,不過那時候沒有好好交流,還是讓我說一句好久不見吧,鬼畜哥哥。”

早就應該想到,畢竟“特異體”是“必要懲戒”的一員,出現在這裡也是理所應當的,感覺她最近出現的幾率莫名的開始變高,一天之內竟然有兩次。

雪霽本應該去上學,來這裡的理由應該是“特異體”自己意識,畢竟以她身為“死神”的能力請一個假甚至讓學校放一整天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可以的話真希望她不要這麼恣意妄為......

“我可以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不得不說看着世間最為神秘的“死神”之一翹着腿坐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還是非常養眼的,如果她手裡拿着的不是一整屜包子,嘴邊也沒有那一圈難看的包子餡的話.....

“死神”意外的很有地方特色呢!這樣的論調即使在“第四軍”裡面也不會有人信吧。

“這個意外的好吃呢!”

黑色的弔帶襪緊緊包裹着的大腿,和雨霏不一樣更顯肉感,這個距離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大腿的勒痕。

“特異體”有意無意地不斷交換着自己的雙腿來回翹起來,和雨霏一樣,她的旗袍胸口也採用了鏤空的設計,但殺傷力完全不是一個級別,隨着她咀嚼的動作胸口也一顫一顫地,彷彿故意在挑逗我一般。

“......”

“鬼畜哥哥你不嘗一個嗎?”

“還是算了......剛才已經吃夠了。”

畢竟不就之前你的姐姐才親手把兩個和你手中一模一樣的包子生生地塞到了我的嘴裡,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竟然還會有如此之辣的包子!

究竟出於何種目的做出這種包子的......

“真可惜,明明這麼好吃。”

看來有時間要研究一下“死神”的味蕾是怎麼回事了......剛才我可是足足喝了一桶水才緩解了舌頭火辣辣的感覺。

“我不理解,大蒜洋蔥辣椒尖椒做成的包子有什麼好吃的。”

話說除了洋蔥以外都是調料的吧?哪有人用純用調料來做包子餡兒的!

“這可是我們三個人獨創的特別新春特別包子!本來準備偷偷給鬼畜哥哥一個驚喜呢。”

說著“特異體”大口咬下紅燦燦辣汁順着嘴巴留下來,單是看着就感覺房間內的溫度平白生了幾度。

順帶一說,雨霏最開始眼角帶淚的理由,只是因為切洋蔥切多了而已......看來有的時候過度分析也不好......

“特異體”已經解釋了,想想就感覺自己像個笨蛋,那眼淚確實是不由自主忍不住,只不過和衣着無關......

他們姐妹因為身材和性別的原因被上校分配到了前台,在招攬客人之餘還會幫着在另外一個小廚房做一些其他東西。

時值春節,餃子的訂單幾乎爆炸,主廚房幾乎全都用做煮餃子,其他的一些小菜只能交給他們兩個處理。

雨霏的廚藝我自然深有體會,至於雪霽......只能說即使變成了“特異體”她糟糕的手藝也沒有任何好轉,不如說連帶着品味都一起變得更糟糕了。

毫無疑問,這個爆辣包子的始作俑者就是她。

“三個人?”

這句話讓我一頭霧水,如果說這次姑且能稱作任務的任務是針對“必要懲戒”全體人員的話......除了我和在後廚的季繆......哪裡湊得齊三位?

“難道院長回來了?”

四下望去,這個員工休息室一覽無餘。

因為是傳統風格的素菜館,內部的裝飾也顯得古色古香,木質的天花板正中央是古樸的吊燈,再下方式擺着很多包子蒸籠的紅木桌子,四張椅子整齊的擺放在一旁。

“特異體”正坐在其中一張上開心地啃着包子,看起來活脫像一隻歡快的松鼠。

再後方是鏤空的屏風和我進來的木門,十幾平米的地方毫無遮擋,毫無疑問這裡只有我和她兩個人。

“唔?米有哇......”

“你先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再說話.....”

還好雪霽平時不像這傢伙一樣......

“鬼畜哥哥稍安勿躁,就算你不這麼用這種色眯眯的眼神盯着我,我也會告訴你的。生氣的姐姐很可怕呢,尤其在現在這種情況下。”

“特異體”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手上卻完全沒有停下那包子的動作,從剛才到現在她已經吃了不下五屜了,還是沒有任何停下來的跡象。

你的胃帶是無底洞嗎?

“那個男人絕對不可能真的只讓咱們來給餐館打下手的,這麼說真正的目的就和這個多出來的第三人有關了?還有......你眼睛的傷沒事了嗎?”

早上她離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臉上像是被什麼人揍了一樣右眼烏眼青很是嚴重,現在倒是沒有任何痕迹了。

究竟是什麼存在能讓傳聞中的“死神”受傷,說不好奇那絕對是假的。

“啊......鬼畜哥哥你最好不要知道那是怎麼回事,我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把罪魁禍首肢解打包成禮物盒寄出去......太丟臉了,竟然被那種方式暗算。”

“好......好吧.....”

說這話的時候“特異體”的怨氣非常的凝重,一直以來的“暗紅色”幾乎要從身體中蔓延出來了。

這個樣子還是不要深究了,畢竟這種話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絕對不能當成普通的玩笑......

“不管怎麼說雪霽也是花季的少女,我也不忍心讓她頂着那麼難看的樣子去上學,還會讓那兩個小丫頭無故擔心。稍微用了點小手段去掉了,為此無端讓我消耗了不少‘教條’,真是火大。”

她說的應該是楚汐和雨桐,由此我對這個“死神”的印象也有所改觀,這傢伙竟然也會關心別人?

挺溫柔的嘛......

“言歸正傳,雖然鬼畜哥哥是一個變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着初三少女的胸部和大腿看個不停,但腦子姑且算是比較好用。”

“你這算是在誇我嗎?”

盡量不動聲色的別開目光,這傢伙還真是敏銳,明明只是有一搭無一搭偷偷瞄了幾次都被發現了。

事先說明我這絕對不是有什麼非分之想,任何人都有欣賞美的權利不是嗎?

“這次任務確實有為了上次鬼畜哥哥行為所造成的升降機破壞修理費償還的目的,但還有一個別的目的。”

收回前言,這傢伙的性格果然還是糟透了,眼睛都不眨就把鍋丟給我,我要有那個能力還會煩惱你姐姐和“魂能武器”的問題嗎?

“別的目的?”

“對的,本來姐姐想親口告訴你的,不過時機是在是太差了,鬼畜哥哥你還是太不懂女生的心思了。總之這次我們還要在打工期間保護一個人的安全,讓她不至於受到這個城市中‘死神’的侵擾。”

短短兩天連續兩次被說同樣的話......其中一個說的連人都算不上,這感覺還真是夠奇妙的。

不懂女生心思有什麼不對嗎!

之前本來就沒有女生緣,不了解她們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人的心理狀態很好把握,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就無從得知了。

我也很絕望啊,想什麼說出來才有意義不是嗎?

“保護一個人?”

“嗯,這個人鬼畜哥哥你還不陌生。”

到這裡忽然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頭油然而生,想起那個男人最後說的那些話,還有剛才“特異體”開門時候的抱怨。

早上新聞報道的兩起事件,現在會受到“死神”影響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列地鐵有關的人物,而且這個人一定重要到值得動用我們這個對“死神”的特殊小隊......

這樣範圍已經變得非常小了,滿足這些條件的人只能是......

“啊,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鬼畜哥哥接下來就交給你處理了,這種完全不說話的類型我可處理不來。”

我轉頭向“特異體”指的方向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旁的屏風已經被拉開了,後面露出了一閃不起眼的木門。

竟然還有這種結構?換衣室嗎?

“使用意義......不明.....”

毫無起伏的聲調,音量不大不小正好能讓這裡所有的人聽清。一個身穿和雨霏款式很接近的白色旗袍的少女出現在我的面前。

不......比起少女,不如說是小女孩,我確實很熟悉她......不如說昨天才剛剛相識。

“諾伊斯?”

現在的她打扮和之前體操緊身衣給人的感覺,白色的短髮被精心打理並在頭頂處束了兩個包包頭,上次見面的髮髻編成的小辮子仍然留着。

雖然面無表情,但接觸過一段時間的我能感覺出來,現在的她很困擾,畢竟是外國的運動員,之前可能完全沒有穿過這樣的衣服。

兩隻手提旗袍的前擺微微歪着頭,我甚至能隱隱約約看到下面的內衣......知道不妙之後馬上別開視線,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感覺。

究竟是誰啊,竟然給這麼小的孩子穿這樣的東西,綁帶式還是黑色的!幹得漂......不......真是喪心病狂。

“嗯?”

聽到我的聲音,諾伊斯歪過頭衣服才發現我的樣子迷茫地看過來。

“諾伊斯?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面了,你的傷怎麼樣了?”

沒錯,如果說需要保護什麼人的話,這次冬奧會來的交流團自然是最可能的。

畢竟新聞中那個年輕的主席已經明確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絕對不允許自己派來的團隊遇到任何意外,為此不惜自主介入。

誰都知道最近的局勢,我不清楚為什麼上面會在這麼微妙的時刻搞這種奇怪的活動,完全像是在給對方插手過來的理由一樣。

恰好昨天認識的體操運動員諾伊斯就是交流團其中的一員,要保護的是她情理上是說得過去的。

那個男人很是惡趣味,會安排我們保護她的安全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諾伊斯也在那昨天那列地鐵上,本來我還很擔心她會遭遇不測,不過現在既然好端端的出現在面前,應該就......

“誰?”

誒......?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可從諾伊斯口中說出威力完全不亞於一個重磅炸彈,整個房間的氣氛都變了,我抬起來本想打招呼的手就這麼硬生生的僵在了半空。

她......不認識我了......

諾伊斯的反應讓我一時間思考陷入了停滯,聽錯了嗎?

眼前的人雖然穿着不一樣,但確確實實是諾伊斯沒錯,表情語調,還有淡白色的無神瞳眸,這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如此相似之人。

她就是諾伊斯沒有錯。

一旁的“特異體”似笑非笑什麼都沒說繼續吃着包子。

“誰?為什麼......知道......名字?”

反應完全是第一次見陌生人一般,諾伊斯一直在有意識地和我保持一個相對的距離,絕對不讓我接近。

“你不記得我了嗎?”

默默地搖着頭,毫不遲疑。

咣當一聲,像是被一個沉重的鐵鎚狠狠砸過一樣,我的心開始向下沉,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幾個月前的秋天我剛剛體會過,不會吧......為什麼會這麼巧?

“你,你在說什麼啊?昨天我們不是才見過嗎?在公園,然後從學姐那裡送你回去......我是肖澤宇啊。”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這個孩子......雖然之前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但我還是抱着希望認為她能幸免於難,這次出現真的以為她安全地回到了宿舍。

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我用顫抖的聲音呢喃着,下意識的向她伸出手。

“不知道。”

很簡單地被躲開,諾伊斯用迷茫混雜這懷疑的眼神上線打量着我,雖然不冰冷,但我卻像是光着被扔到了數九隆冬一般,遍體生寒。

她......真的不記得我了。

“對不起,如果我想錯了之後會好好道歉。”

為什麼?明明心理顏色這麼正常,為什麼,看到如此正常的諾伊斯我完全沒有預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確認她現在沒有受到“死神”的影響,沒有理由會忘記昨天的事情!

昨天那麼嚴重的扭傷,因為這個我送她回去,一路上她還一直鬧彆扭想自己走。那麼明顯的傷絕對不可能一晚上就能癒合,只要還在就說明......

一定在的,沒有理由不在!

在諾伊斯還獃獃地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我輕輕地把她推倒在椅子上,然後快速的抬起了她右腿。

也顧不得這麼做和變態沒有區別,更不在乎這個行為讓她穿的內衣更加一覽無餘。

記得扭傷是右腳踝,比較嚴重,以防萬一我做的非常小心,一定還在不能讓傷口惡化,這麼做只是想要確認一......

然而......

在我手中是一隻纖細白皙的腳掌,穿着精緻的布鞋,從腳面到小腿一覽無遺的光滑,完美地體現出體操運動員特有的健美。

我......並沒有看到任何扭傷的痕迹......一切都消失不見了。

啪~~~~

清脆的聲響在休息室中響了起來,嗡嗡的耳鳴並沒有讓我有什麼實感,臉頰很疼,是被扇了一耳光嗎?

諾伊斯收回了自己的腳,高高揚起右手......果然嗎,突然被一個陌生人這麼做肯定會這樣啊.....

“對不起。”

心裡亂成一團,除此之外我連說其他的話語的力氣都沒有了。

“幫......雨霏......”

留下這麼一句話之後,諾伊斯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來,現在我可以詳細的說明我們任務的內容了。”

一直沒有任何錶示的“特異體”終於吃完了桌子上最後一個包子,一蹦一跳地走到我面前。

“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抬頭怨念地看着面前的“死神”,我幾乎有一種站起來和她大吵一架的衝動。

“鬼畜哥哥,你不想想,既然姐姐看到了你和這個小三無冰箱的足控Play,如果不是這樣的事態她真的會那麼簡單放過你嗎?”

“......”

沉默不語,“特異體”說的很對,剛才我的行為側面看確實很欠考慮。諾伊斯沒有關於昨天事情的記憶只說明一點,她也是昨天事情的受害者之一。

沒有心理顏色的異常應該只是還沒有再次被盯上,所以在這個時間段我們被派來保護她。

“簡單說,這次的任務就是保護好這個已經被那個‘迷失暴食’視為盤中餐的小鬼,不能讓她再遇到任何意外。她的國家一樣有和‘第四軍’類似的組織。一旦出了什麼意外,就可能為對方留下借口。”

“我明白了......”

冷靜下來之後,思維清晰了不少。“不,還有一點鬼畜哥哥並不明白,如果這次任務失敗,‘必要懲戒’將會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