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呼,額!哈哈哈.....哈......

不斷的發出粗重的喘息聲,拚命催動着早已酸痛發軟的雙腿,就這麼在黑暗中奔跑着。

逃跑,必須逃才可以!即使完全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一定要逃才可以。

視野有些模糊,不知道是因為缺氧,還是因為單純的恐懼而產生出來的幻覺,總之絕對不能停下來!

不然......一定會死,這就是我......現在面臨的狀況。

砰~砰~~~!

槍聲響起,彷彿地獄奏響的喪鐘,又似索命追魂的厲鬼,讓人從內心的最深處顫慄不止。

不知名的粘稠爆裂聲充斥在耳邊,心跳急速上升,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狀態。

已經不知道這場追殺持續了多久,記憶之中只有大量的猩紅,鮮血像是節日慶祝的香檳一般噴洒出來,不知名的醬紫色肉塊到處都是,看起來像是完全沒有管理的屠宰場。

她站在地獄的最中心,手中拿着一對泛着更為暗紅光芒的詭異手槍,一邊笑着,一邊將周圍所有活着的東西和曾經活着的東西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分解。

槍聲混雜着肢體撕裂的聲音,讓人作嘔的味道刺激着我的感官。

死亡的代理人,遠超一般“死神”,全心全意地享受着弒殺。

槍聲是恐怖的伴奏,血與骨是冰冷的樂器,她則是全場最為血腥亮麗的指揮家,以屠殺為主題殘酷演奏會就這麼毫無道理的開始了。

做夢也沒有想到,追殺我的竟然會是——砰!絲毫沒有反應的機會,一顆子彈穿透了我的肩膀......

“唔!”

一聲悶哼,跌跌撞撞地閃入一旁的路口。

這次面臨的將是絕對的死局,因為我竟然慌不擇路地跑到了一條小巷子之中。

冰冷的牆壁布滿了像是青苔一樣的東西,狹窄死寂,亂七八糟地堆放着垃圾廢物,臭水溝的味道直衝面門。

想都沒有想地沖了進去,不管裡面多麼骯髒,不管會不會因為腳下不穩而讓渾身沾滿污垢......

這總比就這麼結束要強上太多了。

一定會追上來的,一路上留下來的血跡太明顯了。

逃不掉......早已透支的體力加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該死!

“雨霏......為什麼你會。住手......快點住手!”

鮮血遮蔽了視野,一切的一切都徹底被染上了一種粘稠的暗紅......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額頭也開始流血。

嗓子乾澀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通亂跑之後,我終於迎來了絕望——三面冰冷的牆壁和頭頂的暗無天日。

死胡同......

“哈哈哈......哈哈哈哈!!!!”

讓人毛骨悚然的狂笑聲從遠處傳來,這聲音毫無理智可言,比最為瘋狂的精神病患者還要嚴重。

彷彿是直接從靈魂深處嘶吼出來的一樣,這樣子怎麼都不能選擇回頭。

她就在那邊......雖然不清楚具體在什麼地方,但肯定就在那裡。

熟悉的夥伴突然變成怪物,隨之而來的恐懼是難以想象的。一想到在某個未知的拐角後面可能遇到什麼東西,我就徹底失去回頭另找出路的勇氣。

昏暗狹窄的街道,我只能這麼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

“可惡,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雨霏你都做了些什麼啊!”

她最終還是追了上來,同時手裡還拖着什麼東西。

“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死吧,死吧......死吧!哈哈哈哈!”

又是那毫無理智可言的狂笑,這傢伙並不是熟悉的那個黎雨霏......不如說她根本已經不能稱得上是一個人了。

看起來簡直像是一個真真正正的“死神”一般,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明明那邊是一片黑暗,我卻能看到一個更為漆黑的身影,單手抓着什麼東西,狠狠地把它按在地上,抓起來,又再次按在地上......

三番五次之後,整個人便騎在那個東西上雙手瘋狂地抓着什麼。

透着暗紅的黑潮不斷以那個身影為中心向外擴散着,蔓延着......所到之處全都附上了一層詭異的血紅。

這簡直像一灘有自己的意志的血泉一般。

為......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僅僅一個照面,雨霏就在我的身上留下了無數的傷口,血流如注,意識漸漸開始變得模糊。

身中數槍,血流如注,但卻沒有什麼致命傷......我知道是故意的,她在享受這種獵殺的快感,即使變成這幅樣子,槍法還是這麼准嗎。

無論怎麼樣大口呼吸都覺得喘不過氣來,失血過多的表現?

疼痛早就已經麻木了,血光四濺,我絕望的發現身受重傷的自己身後是一堵厚實的牆壁。

完......完了......我會死在這裡!

大腦一旦確認了這個即將成為現實的可能,無盡的恐懼感就開始瘋狂的蔓延至全身。

“不......不要,我不要死!救命!不要......”

“求求你.....雨霏,停下來,你不認識我了嗎?”

再怎麼捶打牆壁也無濟於事,以我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穿過這層阻礙的。

事情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我完全沒有記憶,腦中空蕩蕩的除了恐懼什麼都沒有,好像一反應過來自己就身處在這個狹窄的街巷之中。

然後就是......黎雨霏,這個樣子的黎雨霏。

我完全無法想象黎雨霏所處的那出被陰影遮住的地方正在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嗤......

幾近讓我作嘔的詭異聲響不斷地從那邊冒出來,連綿不絕而且頻率越來越快,這個聲音總會讓我不自覺的聯想到屠宰場的絞肉機。

那種異樣的物體相互分離又被徹底碾碎的聲音,某種意義上和我現在聽到的東西非常相似。

“唔......!”

終於我再也承受不住面前的景象和自己想象帶來的雙重打擊,開始乾嘔起來。

濃重的血腥味,根本分不清到底是我自己身上的血,還是這些像血一般蔓延的奇怪的東西的原因。

失血帶來的癥狀越來越嚴重,視野開始旋轉,雙腳也開始失去力量。

撲通,我很快就原地跪了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這樣一來就只剩我們兩個了,哈哈哈!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我了......”

“雨霏......你.......”

雙手撐地的我艱難地抬起了自己的頭,發現渾身都是暗紅的黎雨霏就這麼簡單的站在我面前。

咣當......清脆的聲音想起來,一塊金屬一樣的東西斜斜的插入我雙手前幾厘米的地上。

漆黑的整體附着着暗紅色的裝飾雕文,這是!

“雪霽......怎麼可能......”

毫無疑問這是我見過的那把專門屬於“特異體”的血紅鐮刀的......一部分......難道我剛才看到的一切都是?!

不......這絕對不可能!我所認識的黎雨霏是那麼疼愛自己的妹妹,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剛才她騎着的那個......難道是那個“特異體”?!怎麼......可能!那個幾乎無敵的“死神”為什麼會被那麼簡單的......

這一定是哪裡搞錯了吧?

“礙事的東西,不自量力!”

毫無憐憫的語氣,彷彿剛才殺掉的不是自己的至親而是一隻路邊隨處可見的螞蟻一般。

“雨霏你為什麼會......”

這是雨霏、“特異體”還有院長一起在捉弄我。

對,對,對!一定是這樣,只能是這樣!不是這樣是不可以的!

也許下一秒她們三個就會笑嘻嘻的過來對我說“你上當了!”。

哈哈哈哈......這,這麼簡單的整蠱我怎麼可能被騙到,所......

“這下就沒有任何人能阻止我們了。”

狂亂的聲線中混雜着病態的欣喜,殘酷的事實瞬間將我最後的希望捏地粉碎。

“停下.......住手......究竟是怎麼了?”

在恐懼和虛弱的雙重作用下,我幾乎連一句完整都差點表達不出來。

“怎麼了?我很好啊,從來沒有比這個感覺還要好的了。”

“什......什麼......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唔......”

喉嚨一緊,我感覺到自己整個人被提了起來,然後又被死死的按在牆上。

然後額頭被一個冷冰冰的東西頂住,接觸的一瞬間彷彿感覺到自己突然缺失了什麼一般,身心都變得極度的空虛。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硬要說的就是一個飽滿的沒有任何缺口的氣球,突然從內部開始漏氣,最後徹底乾癟。

沒有人知道那些消失的空氣去了哪裡,而我現在就是那個從內部乾癟的氣球。

“雨霏......你......”

“沒用的東西,你救不了任何人,一切的掙扎造成的就是這個結果。除了妄自尊大,你什麼都沒有......”

最後我的視野中除了渾身黑紅完全像是一個“死神”的黎雨霏和頂在額頭上黑洞洞閃着詭異紅光的槍口之外什麼都不剩了。

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現在極度的興奮......充滿了渴望,一種詭異莫名又永遠滿足不了的渴望。

“去......”

“死......”

“吧......”

咔嚓,極為清晰的扳機扣動聲沿着槍身和頭蓋骨直接傳到到我的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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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猛然睜開眼睛,滿頭都是冷汗的我神奇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直接被一槍打死。

身體很是麻木,幾乎連一根手指都活動不了,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灌了鉛一般。

“原來是做夢嗎......呼......”

深深呼了一口氣,驚魂未定的我終於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有死嗎......身體上沒有任何傷口,沒有疼痛的感覺,當然腦袋也是好好的,沒有被開出一個大洞。

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夢嗎,被黎雨霏追殺,那個血腥的感覺,即使醒來也沒有徹底消失。

毫無疑問現在的我——肖澤宇在自己租住的公寓中,活着好好,沒有被自己的女朋追殺,身上也沒有任何傷口。

剛才的一切都是夢而已......可那種身臨其境的真實體驗,作為夢的話實在是過於可怕了。

“你救不了任何人,去死吧。”

夢中黎雨霏最後的這句話飽含着深深的仇恨,簡直就像是一個負面情緒的集合體,相比當初的楚汐有過之而不及。

簡直就像是那個“舔食者”一樣......心情一陣低落。

最直觀的感覺,我可以分辨人心理狀態的顏色,這個能力同樣適用於“死神”。

而它們大多數都是駭人的“黑色”,不過夢中被黎雨霏殺死的“特異體”並不是那種顏色,她是更像是那種蔓延的紅色......

“好噁心。”

用跗骨之蛆來形容雖然有點過分,但感覺上確實差不多,那個地方與其說是一個小巷,不如說根本就是一個血與肉構成的人間地獄。

都說夢是睡眠中人大腦皮層一部分沒有完全陷入沉睡而產生的,那這次的夢是不是和我的意識也有什麼關係呢?

這真的都是假的嗎......我突然感覺這種懷疑現實的自己非常的可笑。

當然不是真的啊,不然現在為什麼會好好的活着?

為什麼會做着樣的夢,難道是最近的壓力有些大了?

一直保持着這種心情很不妙,身為心理系學生又兼職心理醫生的我絕對不能任其自然發展。

真是蠢死了,要是沒有黎雨霏的存在我可能早就死上無數次了,為什麼還會做這種她要殺掉我的夢呢?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付之一笑之後我決定不再思考這些事情。

因為這個噩夢而驚出一身冷汗的我,現在正仰面朝天的看着昏暗的天花板,時間上看應該剛剛天亮。

即使在這種南方的城市,冬日的早上七八點鐘也不會有多亮,所以並不能很清楚地確認周圍的狀況。

身體很僵硬,幾乎不能活動,鬼壓床的經歷也不是第一次有了,自然不會感覺到奇怪。

這種時候只需要平復一下呼吸,然後慢慢等一會身體就會漸漸恢復知覺,雖然時間還早,還是起來吧。

做了一個如此詭異血腥的夢,睡意被趕得一點不剩。只是這種雖然醒了,身體卻不能活動的狀況是有點尷尬......

果然是最近壓力有些大了嗎?

說的也是,畢竟我已經不是這個公寓唯一住戶......啊,不,現在來看連唯二住戶都不是了。

話說這種情況被房東知道了會不會把我趕出去的啊......如此便宜的租金可不是那麼好找的。

我的經濟狀態現在可不是非常樂觀,不如說是全線告急了,下次見到院長是不是應該提一下漲工資的問題?

畢竟身為“必要懲戒”的正式隊員,這種危險的職業不可能一點補貼都沒有的吧?

啊......話說遠了,差不多身體應該從僵硬出恢復過來了,這裡還是先起床去洗漱一......

“嗯......嗚~~唔?”

......

等等,我似乎聽到了一個微妙的聲音?

“呼.......嗚喵~~”

......?

又出現了一個!而且音調莫名熟悉,一片烏雲漸漸的籠罩在心頭,極度不妙的預感。

漸漸找回知覺的雙臂,上面是溫熱的......柔軟的觸感,這個應該是枕頭和棉被沒錯吧?

“綠箭宇......”

哎?這......不是吧?會這麼叫我的只能是......不......不會吧?

這應該是幻聽......嗯!絕對是,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接二連三的發生嘛!為了避嫌我可是直接睡到了客廳的沙發上了。

話說之前似乎也有過類似的事情,我睡得一樣是沙發。

怎麼想這都有點過分了,一樣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而且還是這種小概率的事件......

“變態......”

喂!這麼說我就過分了吧?還有真的是黎雨霏你這傢伙嗎?

這是在搞什麼?夢裡我被你追殺,醒來就發現你就在我旁邊......這是哪裡來的恐怖展開啊。

我說為什麼左手臂一直都這麼僵硬,原來是被你壓的啊!為什麼又跑到這裡來了?而且還整個人像考拉一般的抱着我,這個凌亂的睡姿......

喂......喂!不要亂動啊!壓上來是做什麼?碰到了!碰到了!

一點一點地轉動自己的脖子想要確認一下身體左邊的情況......一股女生特有的香氣傳了過來。

好......好近!有點......不妙啊。

我這才發現,穿着那套給我帶來無數災難的紫色睡裙的黎雨霏正深深地睡在身邊,整個腦袋埋在我的懷裡,長長的睫毛差一點就接觸到我的面頰。

停下來,我的兄弟!這種時候不要隨隨便便的擅自行動啊!

如果你還想繼續和我相伴的話就給我停下來,停下來啊!為什麼不停下來!

冷靜,這時候一定要冷靜,肖澤宇有了那麼多次慘痛的經歷之後你難道還不知道怎麼處理這種狀況嗎?

不!聖鬥士是不可能重複敗在相同的招式上!

這個樣子應該和上次一樣吧,黎雨霏早上剛睡醒的時候一般都非常迷糊,總會不知不覺地做出一些蠢事。

比如有一次就差點把洗面奶當成牙膏擠在牙刷上,要不是我及時阻止都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可怕的後果......

這次她八成就是因為我這邊比較暖和,稀里糊塗地當成自己的床躺過來了吧?

“綠箭熊......唔.....喵,不要跑......”

......這個奇怪的尾音,形象完全不對了啊?你不是這樣的人吧?

原來還把我當成了那個等身的布偶抱着嗎?

順帶一提,這個所謂的綠箭熊是一個等身大的布偶熊,因為之前的一些小插曲,我把本來已經損壞的它改造成了“科學怪熊一號”。

本來以為黎雨霏會很生氣自己喜愛的布偶被搞成這樣,沒想到她竟然意外地很喜歡上了這個外表看起來有些駭人的東西。

還冠名“綠箭熊”這種微妙的稱號......總感覺和她抱怨的話就等於承認了自己是綠箭宇......

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元旦早已經過去的現在,新的一年對我其實並不怎麼友好,無論是從生活上,還是從別的方面。

二月九號仍然是寒假,身為大學生的我自然不需要回大學,話說即使不是假期也不怎麼去。

幾個月前,我知道了世界上存在着一種名為“死神”的存在,它們靠折磨人類,最後吃掉他們的靈魂為生。

我的女友——這個城市的刑警隊長黎雨霏,便是一名對抗“死神”的“適應者”,而我更是因為擁有能辨別出“死神”存在的能力而成為了“必要懲戒”小組的一員。

老實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展開換做是誰聽了都會以為我是在妄想,要不是真的親身經歷,幾次面臨生死的危機,我也不可能相信。

就現狀來說......

!!!

“抓到你了!”

搞什麼啊,為什麼我的脖子突然被勒住了???

“看你還怎麼跑......總,總是對我產生那種變態的妄想......”

這......這是夢話嗎?黎雨霏的?

這傢伙越來越嚴重了啊,不光早起迷糊,原來還有說夢話的習慣?

!!!

呼吸越來越困難了,這傢伙......就算是在夢裡力氣也這麼大的嗎?不,不好,現在這個全身麻木的狀態完全無法反抗......

雖然可能反抗也沒有什麼意義,論力氣我怎麼可能是“暴亂戰姬”的對手.....

“好......好難受......”

感覺自己完全就像是被蟒蛇死死纏住的獵物一般,一點一點地收緊,肺部的空氣被擠出卻又得不到新的補充。

我想我現在的臉應該已經憋成了豬肝色.......

還有!碰到了!碰到了!

我感覺到自己左側的胸口像是被一把火引燃了一般灼熱,果然即使再小......胸部也還是胸部嗎......

這......話說這完全就是狠狠摟着脖子的樣子啊!關節鎖定技嗎?你在睡夢中也能做出這種高難度的動作嗎?你真的沒有醒嗎?真的嗎?

“誒嘿嘿,這次終於投降了吧......每次,每次,每次都這着......明明,明明好好說的話我......”

黎雨霏鐵鉗一般的右手就這麼非常親密地摟着我的脖子,肺中的空氣所剩無幾,馬上就達到了能強忍的極限。

要......要死了.......即使知道自己必須要儘力掙扎讓黎雨霏醒過來,現在這個體位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更讓人絕望的則是,不光是左半邊身體被壓住無法動彈,右半邊竟然到現在都處於一種麻木的狀態。

搞什麼啊!一般來說醒了這麼久早就應該恢復了吧?救命......

眼睛睜得大大的,我能做的只有透過黎雨霏散亂的髮絲不甘地盯着天花板。

搞什麼啊,剛才那個夢竟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成真了?不是被追殺致死,而是被早上迷迷糊糊地勒死?

不要這樣啊!我不要這種悲慘的結果!明明沒有被“死神”和“黃昏教會”這種敵人殺掉,反而被自己的女友在夢中殺死?

從來沒有聽過這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例子!

......

“黎......雨霏......你......”

意識存留的最後一瞬間,我拼盡最後一點氣力想要從嘴中擠出最後的一句話......或者說是.....遺言。

“這個......”

“暴......力女......”

“貧......乳......”

“飛......機場!”

!!!

脖子上的力道驟然減小。

“噗!哈哈哈哈......怎......怎麼回事?”

活下來了?難道黎雨霏聽到我最後的“遺言”了?

“綠箭宇......”

“......”果然是醒了呢,怎麼說能得救實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