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這是!”

入耳儘是嘈雜的電磁噪音,這聲音時常在新聞報道中聽到,比如不久前南方國境線的衝突,以及華沙之前的事端總能看到大西洋聯盟的地勤F系列和歐亞共和的米格系列劍拔弩張的相互對峙。

印象中應該是所電磁動能武器特有的,只有這些三米高的人形機動兵器所配備的武器才能產生這樣的效果。

“不是和你說了嗎?事前準備,把頭轉回來,你想眼睛被燒瞎嗎?”

一旁的克格勃特工倒是非常冷靜,一把抓住我的腦袋硬是把下意識想要回頭的我拽了回來。

“電磁炮嗎?你什麼時候把這種東西帶過來了?”

一般的地面兵器是不可能配備這種高功率武器的,更多是以傳統的火藥武器為主,一直以來電磁動能武器的小型化都是重大的問題。

“抓緊了不要松。HüCKEBEIN(凶鳥)這可是交給你們調整的武器。”

混亂中安娜把一根掛有登山扣的繩子交到我的手中,兩三下就和腰帶連在了一起。

身後的噪聲越來越大,本來鋪天蓋地“殘渣”的吼叫聲完全被隱沒,即使背對閃光我也不是很能看清楚她的表情。

艱難的辨識之後,我才勉強聽明白了她的意思。修克拜因?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但一時間回想不起來究竟在什麼時候聽到過......

交給我們調整的武器是怎麼回事?

莫名其妙的我只能沉默靜靜的等待這發功率達到不可思議的電磁炮過去,因炮彈速度過快而產生的反向吸力也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威脅。

怪不得要用這個固定身體......

一般急速行駛的列車都有可能將過近的乘客扯過來,更不用說早已超過音速的大型炮彈了,要不是安娜早有準備將我們兩個人死死地通過特殊刺釘固定在原地,可能早就變成一片片飛散的血花了。

不......不算炮彈本身的威力,單是和空氣劇烈摩擦而產生的熱量就足夠將被直擊的東西蒸發掉了。

真虧得她們竟然敢使用這麼危險的武器......

......

見我不再說話安娜也默不作聲的閉上眼睛死死地扎住固定身形用的刺釘,我幾乎都沒有注意到她到底是什麼時候準備好這個東西的。

一定不是剛才,從被撲倒到隧道被電磁的閃光淹沒一共不到五秒,這麼短的時間是不可能把固定做的這麼牢靠的。

只能說這是事前就被別人準備好了,應該之前諾伊斯離開之後做的。

兩人行事的嚴謹讓人咋舌,不光準備好了固定身體的位置,就連武器的威力和環境狀況都考慮了進去,癱倒的地鐵提供了很好的掩護也相對消弱了電磁炮的威力。

就結果來說,我們正好沒有被波及進去。

......

大概一分鐘后電磁的轟鳴開始漸漸消退,亮藍的光芒也不再刺眼,適應了一段時間后我和安娜狼狽地鬆開護頭的雙手,從蜷縮的狀態爬了起來。

“咳咳咳咳......這是......”

這時才發現我們兩個都是一副灰頭土臉的幾乎被亂石和灰塵活埋,滿嘴都是土味,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焦糊味。

“等等!先不要亂動!”

安娜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有些沉悶,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一個東西就被直接套在我的頭上。

“不想吸入電離的空氣就好好把這個帶上。”

一道淡黃色的光想從身邊亮起,帶着奇怪面具的特工把我拉了起來。

“我們穿的衣服已經處理過完全絕緣,不過臉就不一樣了。裡面有專門的通訊器,不會影響我們交流。諾伊斯,情況如何?”

“一切正常。”

白髮少女一成不變的聲音如安娜預想中傳來,果然引起剛才現象的就是諾伊斯。

過快的展開讓我完全反應不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安娜似乎也沒有心情解釋什麼,漫天的塵土遮蔽了視線時不時還會有一兩道亮藍色的電光。

直到塵埃中一個巨大的身影將被從正中央開了一個大洞的地鐵殘骸推開之時我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走了一趟鬼門關。

高功率的電磁炮在地鐵隧道這種狹小通風效果又不好的地方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

大量的空氣因為高強度的電場而被電離帶電,一不小心我就可能被這些跳躍的電弧電成焦炭,就像那些“殘渣”一樣。

“效果不錯,應該都解決了。”

安娜的戰術手電掃過我們的身後不久前充斥着無數“殘渣”的地鐵隧道......

死一般的寂靜,消失了,那些幾乎把隧道填滿的可怕異化怪物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半融化的混凝土、彎曲發紅的鐵軌,斷壁殘垣之中的是無數的殘肢斷臂,大部分都呈現出一種焦炭狀態。

彷彿是聖經之中描述的煉獄一般,那些可怖的“殘渣”絕大部分都被拿到亮藍色的巨大閃光直接蒸發,稍微遠離一些的則被電離的空氣以及高溫吞噬,活活烤成了焦炭。

我不得不相信一個事實成百上千的“殘渣”僅僅被一次攻擊徹底消滅了,而發出這次攻擊的來源正站在我的面前。

“生體反應確定,三人。”

果然是一個不剩的全部消滅掉了,我不禁感嘆安娜所謂的準備是有多麼的充分。

“XN—9760 Soul Liberator HüCKEBEIN prototype-Archer。”

安娜回頭有條不絮地為我解釋着。

“它就是‘人工適應者’計劃相對應的武器研發項目的成果,如你所見和地勤F系列或者米格非常相似,不過是專門為了諾伊斯而調整研發的,隨着計劃的凍結,凶鳥自然也停滯了下來。雖然研發過程已經完成卻沒有實際生產製造,多虧了你父親的牽線才能讓它真的被製造出來。”

“修克......拜因......”

我默默地重複着面前巨大身影的名字,並終於想起來這個名字我不止一次聽黎雨霏和院長提起過,起初我只是以為是院長編寫的類似地勤F系列的模擬對戰程序而沒有在意。

沒想到竟然是真真正正的武器......

“Archer是眾多原型機的其中之一,當初計劃為了不同的情況和‘人工適應者’成體準備了很多不同的設計方案,只要實戰效果滿意就會投入量產,國家再也不會‘死神’的威脅......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最後因為院長嗎?”

面前的漆黑鋼鐵巨人有着流線型機身,像是古代武者一樣的外部裝甲,流線型的機身看起來輕便又不失防禦,頭部主監視器閃動着淡藍色的光芒,它就這麼來回掃描着整個隧道。

“‘毒蠍’的狀態如何?”

“嗯......第一次試射......沒......問題。”

機械巨人——凶鳥的右手上正拖着一把巨大的類似來複槍的武器,因為其過於巨大幾乎有三分之二的機身一樣,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個東西。

它就是造成現在這個狀況的武器?聽安娜話里的意思似乎是一把狙擊槍,我想起了諾伊斯一直背着那把,看起來外形確實有些相似,只不過大小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這是它的升級版嗎?這個威力已經不能稱之為槍了吧?聽起來還是實驗武器?剛才的還是第一次試射?

“你們真敢把從來沒有使用的武器用來實戰啊......”

“事態緊急,如果不儘快解決根源完全不知道那個女人還會做出什麼事情。沒有時間一點一點去清理了,‘暴食’究竟是什麼樣的敵人誰都不知道,如果有一次性解決的方式就算可能性再低也值得一試。”

本以為安娜是一個冷靜注重效率的人,沒想到她竟然也有如此衝動的一面,不......應該說她在絕大部分情況下都是這樣的人除了......院長相關的事情......

“這威力完全是作弊啊。”

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面前的滿目瘡痍以及殘破的“殘渣”殘骸,一個不小心我也可能變成了它們的一份子了吧?

“輸出功率經過詳細的計算,這個地點的環境還有結構非常合適將敵人一網打盡,一般來說我們有三成的機會活下來。”

“等等!只有三成嗎?”

這個女人究竟在想什麼啊。

“嗯,因為運用的都是理論上的數值並沒有實際試驗過,什麼樣的情況都可能發生,老實說就算連着‘凶鳥’一起爆炸我也不會吃驚。”

實戰試射可以說不愧是那個國家的人嗎,說是豪放好還是不要命好?

“而且對於想要尋找‘暴亂戰姬’的你來說騷亂越早平息也越好吧?”

“我相信雨霏不會那麼容易死掉的。”

“你振奮的倒是真快。明明才知道的時候驚訝的話都說不出來。”

安娜轉身操作起手腕的上微型電腦,很快一副立體的全息影像出現在我們面前,淡藍的光芒映照着她的面孔,也將幾乎和環境融為一體的“凶鳥”微微照亮了一部分。

“因為我相信她,我的女友是最強的適應者,‘暴亂戰姬’一定還活着。”

看着身後的“凶鳥”我抬頭觀望起來,雨霏曾經和這部恐怖的武器模擬訓練過,這毫無疑問,而且當初我才來到行動基地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僅僅一擊就消滅了所有充斥於站台的“殘渣”,無論從武器的功率還是機體的輕量化和防禦力來講,“凶鳥”的規格都完全超乎地勤F或者米格系列。

雨霏和院長究竟是出於什麼理由協助這台機體的調整以及測試我大致能猜測出來,一定是那個男人搞的鬼。

它是為了諾伊斯的製造的武器,只有諾伊斯這樣的“人工適應者”可以操作,並且擁有極為可怕的破壞力......

真的只是這樣嗎?

“這只是你的一廂情願吧?感情用事,毫無道理的信任雖然能讓你好受一點,但最後當希望破滅的時候你收到的衝擊也更大。”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嗎?”

“你們國家有句老話,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在我的國家也是,過於樂觀的人可是活不下去的。”

這個女人明明和天羽學姐差不多大,我卻能明顯感覺到她和我之前見到的任何人都不同。

冷靜而又冷酷,說是殘忍也不為過,一路上毫不在意倖存者的苦痛的求助,甚至在有半死不活的人擋住道路的時候還會主動去結果對方的生命。

但從剛才的行動上又能感覺到她仍然有着蘇俄人特有的那種熱血或者說拼勁兒,在異變發生后第一時間行動,把握好狀況和諾伊斯一起確認了導致現象的直接原因。

並且用足夠的籌碼說服我和她們合作,還根據地面看似毫無規律暴動最終確定了“迷失暴食”可能存在的幾個位置。

事實證明她的預測是正確的,在附近所有“殘渣”被消滅的現在,即使沒有“監察者”的輔助我也能感覺到遠方隧道盡頭那股熟悉而又充滿了惡意的濃稠“黑色”。

那是我上次遇到鬼打牆感覺,冰冷得讓人後脊發涼,彷彿是直接透過身體直接抓住你的靈魂一樣,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拔腿逃跑。

諾伊斯的離開一定是安娜事先確定好的,“凶鳥”這樣龐大的武器也不可能隨叫隨到,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因為安娜的安排,同理固定身體的刺釘也是一樣。

賭博式的出擊毫無退路的行動,真不知道是粗中有細還是有勇有謀?

“我也不是那種盲目樂觀的人,雨霏她確實活着。”

“哦?何以見得。”

“這把‘釋魂者’是她的。”

我揚了揚手中已經射光子彈的橙色手槍。

“那又如何?”

“可能你不知道,雨霏身為‘Tyranny Princess (暴亂戰姬)’有這樣一個習慣,只有在最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使用‘釋魂者’。”

“嗯……可你剛才不是使用了這把武器嗎?它可是卻是處於上膛狀態而且有子彈的。”

安娜只是看着淡藍色的全息投影表現得不是很有興趣。

“但它的子彈是滿的。”

“滿的?那又何如?”

“也就是說明這把武器是處於沒有使用過的狀態,即使在最危急的情況下雨霏對殘彈的計算也幾乎毫無差錯,當時去‘雲龍軒’之前雨霏只是以防萬一才帶上了武器,隨身攜帶的備用彈夾只有一個。”

“所以你認為她根本沒有使用這把武器?”

說到這裡安娜才停下手上的事情,關掉了影像。

“不,她有使用。但這就更證明了她並沒有遇到什麼會危及到自己生命的事情。雨霏只在包間使用過這把武器是不是諾伊斯?”

我淡淡的看向身後巨大兵器的主監視器。

“是的......小艾,變異,所以......開槍......”

白髮少女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絲猶豫,雖然語調和平時無異,但小艾的事情似乎確實對她造成了影響。

“‘人工適應者’......”

“不要說多餘的話諾伊斯,部件就好好履行部件的職責。”

諾伊斯接下來的話語就這麼生生地被安娜打斷了,白髮少女似乎非常聽自己教練的話。

“明......白......”

“所以肖澤宇你問她這些是為了什麼?”

她的態度意外的強硬,好像對諾伊斯剛才的言行非常生氣。

“而現在這把‘釋魂者’子彈是滿的,雨霏也只帶了一把過來。那就說明之後她有換過彈夾,但再也沒有使用過。”

當然受制於人的我也不能表現出什麼不配合的地方,這個問題只好閉口不問,而諾伊斯也再沒有開過口。

“你沒有想過她可能沒來得及使用就已經遇害了呢?”

安娜的話語中有了一絲挑釁的語氣,這可能和我剛才故意強調雨霏能清楚地記着武器殘彈的事情有關,畢竟剛才她自己差點因為沒有子彈的手槍而喪命。

這點看起來她果然還是一個要強的女生啊......我似乎在安娜的身上看到了雨霏的影子。

“最強‘適應者’的名號並不是白叫的,既然雨霏參加過‘凶鳥’的模擬對戰,她的實力如何你們也很清楚不是嗎?”

“‘暴亂戰姬’有多強我自然很清楚,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們也不會選擇和‘必要懲戒’合作了。但如果只是這點理由我不認為能證明她一定還活着。”

雖然我們兩人都帶着絕緣面具而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但我能感覺出安娜似乎下意識地瞟了幾次一旁的“凶鳥”,也就是諾伊斯。

“雨霏沒有使用‘釋魂者’就說明情況沒有嚴重到她必須使用,除非敵人是高於‘舔噬者’的高階‘死神’我不認為有什麼人可以讓她連武器都使用不了。接下來只要找到她就好了......”

更高階的“死神”指的是誰不言而喻,把整個城市鬧得分崩離析的罪魁禍首——“迷失暴食”。

“你對‘死神’的了解還是太膚淺了,他們真的想殺掉一個人的話方法有無數種,正面衝突不過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而已。”

關於雨霏她們果然對我有所隱瞞,即使整體的“心理顏色”沒有什麼明顯變化,不過我還是沒有忽略掉安娜那一點點顏色波動,那是她看向諾伊斯的時候。

她似乎下意識的想要和諾伊斯確認什麼,而當時和雨霏一起行動的只有諾伊斯......知道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的也只有諾伊斯。

“人總是要有希望的不是嗎?”

我很想直接從諾伊斯口中問出一些信息,但安娜在場的情況下可定是不可能的,諾伊斯對她言聽計從,想知道真相只能繼續配合她們行動了。

“哼......說的也是,希望你說的正確的吧......”

安娜似乎已經放棄繼續爭論這個問題而轉身看向地鐵的盡頭,那漆黑而深邃隧道比任何時候都讓人望而生畏。

“迷失暴食”就在前方......

“你似乎對‘適應者’有一種偏見,我這樣說沒錯吧?”

從第一次見面都就感覺到這位年輕的KGB特工對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輕視或者說敵意。

最開始還以為只是要求合作的時候我的態度讓他產生了不快,但從之後的共同行動來看,她這種情緒似乎不止對我,對雨霏乃至諾伊斯都是一樣的。

知道她告訴我關於“人工適應者”計劃以及院長的過去之後我才確信,安娜·西絲塔尼亞這位KGB的特工對“適應者”有着一股超乎尋常的異樣感情。

當然在我和受迫合作沒有什麼區別的情況下安娜並沒有必要和我編故事,就心理學來說經歷過那種事情之後會有這樣的想法確實無可厚非。

“實話說吧,我不喜歡或者可以說討厭‘適應者’。”

安娜重新掏出手槍上膛。所以說院長你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死神’是我們的敵人,他們窺視人類的靈魂折磨並把我們看做自己的食物。為此造成了無數的災害,引發了無數的悲劇。但他們是無法被認知的......除了‘適應者’,你和‘暴亂戰姬’這樣的初代‘適應者’可以直接對抗他們。”

“突然說這個做什麼?這本來就是我們的責任,除了‘適應者’沒有人可以對抗‘死神’。”

面對這樣的安娜我似乎明白她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了......

“但這樣就意味這‘適應者’是我們的救世主嗎?你應該也知道‘適應者’出現的原因吧?”

“......”

安娜指的什麼不言而喻,“適應者”——無論初代還是次時代他們的出現無疑都和“死神”有着直接關係,只有接觸過“死神”的人類才有可能成為“適應者”。

只有接觸過“特異體”的“適應者”才可以被稱之為初代。

他們不僅擁有遭遇“死神”的相關記憶,還可以再次認知敵人行動,次時代或者說不完整的“適應者”比如季繆並沒有這樣的能力。

“靠敵人所產生的東西來對抗敵人,不覺得很可笑嗎?這是一場戰爭,人類和‘死神’之間的戰爭。戰爭需要的是穩定可靠又能大量生產的武器,而不是這種得益於敵人又不受控制的危險存在。”

“所以才有了‘人工適應者’計劃對嗎?”

安娜說的話很對,從效率上來說“適應者”確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沒錯,這可以是說人類的希望,它是我們一舉扭轉劣勢的最好機會。穩定高效可大規模量產,也許‘暴亂戰姬’確實有着讓我們望塵莫及的戰鬥力,她確實可以獨立的消滅一個‘舔噬者’。然而事實上你們最初遇到的那個‘舔噬者’不過是無數敵人之中的一個,和她同等級甚至高過她的‘死神’數不勝數,個人的強大在壓倒性的數量差面前並沒有什麼意義,戰爭不是一個人的個人英雄主義的獨角戲。”

聽着眼前紅髮女性略微激動地訴說,她的胸口比平時起伏地還要強烈。

我可以明顯體會到她對於整個計劃的熱衷以及期望。完全將自身奉獻給一個偉大的事業,集體的幸福就是自己幸福,至死不渝。

這就是這個國家自古以來的特色。

重視集團行動,一切以集體利益為優先,強大的凝聚力能讓他們發揮出難以想象的爆發力,最終用堅定的意志以及壓倒性的物量碾壓敵人,這從上次大戰開始就沒有改變過。

而身為克格勃特工的安娜完美的繼承下了這個理念......

“這才是能讓我們真正戰勝‘死神’的契機,諾伊斯作為戰鬥的單位是完美無缺的,她的威力不僅僅是你剛才看到的這樣。這樣的道具我們本來可以無限複製的,但是那個女人,那個身為‘適應者’的女人卻背叛了我們,帶走一切理論和技術成果然後親手將基地其毀為一旦。”

“‘人工適應者’究竟是什麼?諾伊斯她自己的......”

將計劃的成果視為戰爭的道具,雖然我並不知道諾伊斯的真正身世,但這種對待她的方式讓我一瞬間聯想到了另外一個讓人作嘔的男人。

“道具的意志並不在考慮範圍,獻身給如此偉大的事業是她的榮幸,這也是諾伊斯本人的希望。”

“......”

安娜極為強硬地打斷了我,她並沒有什麼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談下去的打算。諾伊斯,或者說“人工適應者”對她來說不過是達成目標的一種手段。

諾伊斯本身的存在意義是什麼對這個克格勃的特工來說非常單純,也許對“凶鳥”的中的本人來說也一樣。

“你也不可能告訴我不是嗎?”

對於安娜結束話題的理由我也只能苦笑,即使幫了她撿回了一條命似乎也不可能一下子取得決定上的信任,“人工適應者”計劃看來還有很多隱藏下水面的東西。

如果只是為了成為“凶鳥”這樣機體的駕駛員,這和安娜口中人類反擊的希望相去甚遠。

即使它相比大多數武器有着更為卓越的性能,裝備了更多對“死神”特效的武器,對於真正目睹過雨霏和“舔噬者”戰鬥的我來說“凶年”仍然不能夠得到這個頭銜。

“時機到了你自然就能知道,不如說說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如何。”

“你之前是有說過並不會指望我們的協助,也就是說你這邊會有相應的支援對不對?”

我看了看手中雨霏的“釋魂者”輕輕地將其收到身上的背包里,即使它已經沒有了子彈我還是不想就這麼丟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