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說......您的意思是說......這個孩子不是因為窒息而昏倒的嗎？”
看着手中的診斷書，我心中五味雜陳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快要說不出來。
這到底算是怎麼回事啊.....
突然出現一群要回來換衣服的花季少女，我又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得不得躲到換衣櫃裡面提心弔膽。
這些也就算了，為什麼最後的展開是這樣？上午本來就在中央醫院呆了很久，結果現在又回來了......
“是的，你帶來的人昏迷的原因和窒息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我甚至有點懷疑，你是從哪裡得出她是因為缺氧而休克的結論的？”
這裡是中央醫院急診部門的診療室，跟我說話的是一名值班醫生，此時的他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怎麼說......誰看到都會這麼想的吧？
那樣子怎麼看起來都像是喘不過氣，胸部都勒得變形成那個......不對，不對，怎麼又回想起那個畫面了！肖澤宇你是在救人，不是在耍流氓！
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是我怎麼也不可能對這個醫生實話實說的......
“那她確實是昏倒了啊，不是因為缺氧是因為什麼？”
“你是患者的什麼人？家人還是朋友？雖然是急診，但還是先去把相關手續辦好再說吧......”
很明顯這個醫生並不想跟我多說什麼，那個嫌麻煩的表情告訴我，等我辦好手續之後，他早就下班了。
“這倒是算個什麼事啊......”
臉上堆滿了無奈的我就這麼被簡單地趕出了診療室，明明同樣是醫生，我們治療中心的態絕對好上不少。
事情解釋起來很簡單，上完游泳課的女生們突然歸來，不得不躲在角落的某個落地櫃裡面。
不過剛一進去就後悔了，因為我看到了整理得井井有條的制服，還有......恩......沒錯，就是文胸還有內衣......粉色的，明顯屬於使用過的那一類。
不是對這些東西有多熟悉，只是因為不久之前家裡就住着一個總是會亂丟這些東西的傢伙，最開始還會很尷尬地幫她整理，之後就乾脆視而不見了。
畢竟每次被看見都會被揍一頓......
絕望感是可想而知......當時怎麼就沒有想到啊。這種大小的柜子只能用來存放衣服的啊，這根本就是那些女生的換衣櫃。
從認識到自己躲到什麼地方之後，就徹底地放棄了希望，一定會被發現的，毫無疑問，這個衣櫃的主人會打開，然後發現我。
所以應該怎麼解釋？如何讓正在換內衣的少女們相信一個從她們換衣櫃里跑出來的十九歲男性其實是被她們的老師拜託過來送照片的？
不可能的吧......這個難度太大了，相比來說之前去拍那個人型機動兵器的臀部算是簡單的了。
一定會因為偷窺變態等罪名本扭送到警察局，最可怕的是黎雨霏正好是負責這一帶警區的刑警隊的隊長......最後會發生什麼都已經可以預料到了。
一定會被狠狠地揍一頓然後關起來，毫無疑問，欲哭無淚的狀況。
什麼啊！我是冤枉的啊！放我出去！這些話怎麼喊都沒有意義的吧？
就這麼提心弔膽的等着最後審判的到來，女生們的歡笑和打鬧的聲音簡直像是地獄中惡魔的呢喃一樣折磨着我的神經。
什麼都做不了的我只能就這麼死死地盯着換衣櫃的櫃門，從櫃門縫隙透進來的光景簡直就像是群魔亂舞。
雪白的大腿，曼妙的腰肢，各式各樣的文胸內衣和少女青澀如花蕾一般的胸部......
即使知道閉着眼睛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我還是緊緊地閉上了雙眼縮成了一團，等待着最終的審判。
無論如何都要保證自己最起碼問心無愧，不然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黎雨霏。
然而神奇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直到少女們嘈雜的聲音漸漸消失，我都處在一片黑暗之中。
第一反應是沒有反應，這根本不可能的啊。就這麼結束了？
難道因為這個衣櫃的主人請假了？那這些衣服如何解釋......總不能不穿內衣就回家吧......
又這麼提心弔膽地等了一段時間，四周竟然真的安靜下來了！莫名其妙得救的我，完全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只好嘗試地把目光通過櫃門的縫隙探出去。
汗水順着臉頰一點一點流下，幾乎快要連成了一條小河。
從剛才開始我頭上似乎就纏上了什麼東西，但因為完全不敢有什麼大動作一直都沒有處理。
似乎因為旁邊就是暖氣的關係，呼......哈哈哈哈......呼......很悶熱的啊。
這感覺簡直像是真的在偷窺了一樣......一邊流汗，一邊氣喘吁吁地從初中女生的換衣櫃裡面向不久之前還充斥着半裸甚至全裸少女的教室看去......
這根本就是流氓好不好！
已經決定死刑的犯人在行刑的最後一秒卻怎麼也等不到斷頭刀的到來......當時的心情應該就是這樣，還不如給個痛快！
然後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一個半裸的銀髮少女，沒錯，就是半裸的銀髮少女！銀髮的穿着深藍連體泳衣的半裸美少女癱坐在地上。整個教室里似乎就剩下她一個，周圍散落很多文具，桌椅也被擠開了。
我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個孩子不就是那個新來的轉校生嗎？她這個酥胸半露又面色的紅潤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不會是......結合眼前的情況，我聯想到了一種很不好的可能。
“好......好......難受......”
“救......救.......楚汐，雨......”
好像不是我想象的那種情況，面色雖然很紅潤，但並不是出於享受。
左手看起來確實是伸到泳衣裡面去了，不過結合這個泳衣的緊密程度，應該只是單純的被纏住了。
她的喉嚨在不斷的起伏，眼神看起來也很迷離，確實的感覺到一種奇怪的絕望感。
整體的顏色是“深藍”很不妙的顏色，但又不像是被“死神”影響的，真是“死神”就不可能是這個顏色了。
很快我就感覺出來事情有點不對了，很明顯這個轉校生的泳衣脫到了一半就變成這個樣子了，真人比照片的感覺更加......怎麼說可愛了？瘦瘦小小的樣子，胸部確實出奇的大，泳衣正好居中的把她的胸口擋住，一道深深的勒痕醒目可見。
場景非常的色氣，但又有一種詭異的危機感。幾秒之後我終於反應過來，事情完全不是表面上的樣子。
這個顏色只有在一種情況下可能出現，那就是有生命危險的時候！
這個轉校生根本就是被不合身的泳衣勒得喘不過氣來了！雖然無語到了極點，但也不能就這麼看着，在色狼和見死不救的人渣之間是不需要徘徊什麼的。
同樣這和之前的犯罪推測不一樣，當初車站的那個傢伙要是在我眼前做了什麼，我一定會阻止，僅此而已......
在大廳辦理手續的我實在是不想回想起那之後的事情了，比如我是如何撕開那個難纏的泳衣，還有如何幫她做心肺復蘇，如何幫她換上衣服的，最後再把她送這裡來的。
簡直就是噩夢一般的體驗，為什麼我總會遇到這種事情啊。
“澤宇哥！雪霽她沒事吧......”
剛排上隊，正頭疼該怎麼聯繫轉校生家人的時候，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叫住了我。
“肖哥哥......雪霽她在這裡是嗎？”
來人竟然是楚汐和雨桐？
話說我當初就是為了確認一下楚汐的近況才來那個學校的，本來的目的完全忘了。
“你們怎麼來了？”
“這個丫頭硬讓我把她們帶來的......我也沒辦法。”
沒多久氣喘吁吁的季繆也跟了過來，我在叫救護車的時候順帶也通知了他一下現狀，當然隱瞞了自己藏在更衣櫃裡面的事實，楚汐和雨桐應該就是他帶過來的。
“雪霽她發生什麼了？”
可以看出來兩個女孩非常的擔心，楚汐的嘴唇在略微的顫抖着，就算是雨桐也只是強裝鎮定而已。
一想到照片上三人親密的模樣，我就大致猜到了她們來到這裡的理由。經歷了那種事情之後，她們兩個應該比誰都更了解友情的重要性。
“雪霽？你們是說那個孩子嗎......沒事的，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似乎只是單純的昏過去了而已，沒有生命危險的。”
少女們一聽明顯放下心來，楚汐甚至有點腳步不穩，而一旁的雨桐非常及時的扶住了她，反應甚至快過我和季繆。
這孩子......
我不禁開始佩服起她來，看來根本不需要我擔心，她們兩個就能過得很好。
“都是我的錯......當時要是好好留下來陪雪霽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游泳課回來之後，她的樣子就有點不對。肖哥哥，真......真的非常謝謝你。雪霽，雪霽，是非常重要的朋友，之前不光是救了我，這次連雪霽也，真的真的非常謝謝你！”
他們三個應該是下車之後一路跑過來的，本來就是刑警的季繆和運動系的雨桐自然不用說，文弱的楚汐說起話來已經有些斷斷續續的了。
“你先好好陪着這兩個孩子吧，手續方面交給我。之前我就想通過學校聯繫這孩子的家長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找不到。這才把她們兩個帶過來，小女生我真的應付不過來，更何況這兩個比隊長還小。”
一旁的季繆拍了拍我的肩膀，便消失在趕來看病的人群之中了。不得不說因為“死神”的關係，中央醫院的客流量一直都是這麼大......
“這裡人太多了，你們還沒有吃晚飯吧？我請你們，正好了解一下情況。”
留這兩個初三的孩子一直在這裡也是個問題，時間已經不早了，要是不快點把他們送回去，就不好向她們的家長交代了，尤其是楚太太，我欠她們一家的實在太多了。
楚汐和黎雨霏的關係很好，每次見到她們開心的走在一起，心中就是五味雜陳。
我能理解楚汐很感激雨霏救了自己，但雨霏呢？明明自己親手殺害了對方的父親，為什麼她還可以毫無顧忌地和楚汐交流呢？難道只是因為楚天雄變成了“殘渣”嗎？
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人在想什麼，平時有什麼樣的習慣，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了解一個人的過去。
所以我對我的女友——黎雨霏，可以說仍然一無所知。
時間是晚上六點，即使在南方，這個時間天色也會暗下來的。
我帶着楚汐和雨桐隨便找了個快餐店走了進去。季繆說暫時聯繫不到這個叫做雪霽的孩子的父母，所以現在只能指望她們兩個了解一下具體的信息了。
今天是工作日父母兩人同時聯繫不到的可能性很小，這不得不讓我把事情往最壞的方向想。
在這個城市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誰都不敢保證他們不會捲入到什麼事件里，就算是“死神”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且自從看到了這孩子的照片之後，我就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可以保證我之前的人生中從來不認識什麼銀髮的少女，甚至見都沒有見過，但是這種粘稠的感覺卻怎麼也甩不掉。
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這個孩子似乎和黎雨霏有些相像......
這也是我最為在意的一點，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雖然一路上我就想打電話向她確認，但無論是她還是外出的院長，都聯繫不到。
不祥的預感讓我有點坐立不安，上次楚汐的事情開始的時候，黎雨霏就曾經消失過一段時間......
“首先說一下吧，你們是這個轉校生的朋友嗎？”
看着慢慢吃着漢堡的兩人我最先發話了。
“是的，雪霽她是學校復學的那一天來的轉校生。當時沈老師就讓她坐在我的旁邊，所以沒有多久我們就成了朋友。”
楚汐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嘴裡因為塞滿了漢堡的雨桐，這傢伙的性格就是這樣，知道自己的朋友沒事了，就開始放心的做起自己的事情。
大大咧咧，和有些文弱的楚汐真是天生互補的好朋友。
“因為某些原因。她的父母暫時沒有辦法來照顧她，所以我需要向你們詢問一下她的基本信息，之後我就把你們送回家沒問題吧？”
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話說被人這麼信任的感覺意外得不錯。
“那你們的朋友雪霽的全名叫什麼呢？這個名字並不像外國人啊。”
打從聽到這雪霽兩個字的時候，我心中的懷疑就更強烈了......
“那個......雪霽確實不是外國人。她的全名叫黎雪霽，是中蘇混血的。”
楚汐的這句話徹底的證實了我的懷疑，黎雨霏，黎雪霽......同樣是中蘇混血的美少女？
她們兩個之間不可能沒有一點關係。看起來像是妹妹的一樣的存在，從來沒有聽說黎雨霏還有個妹妹。
可能知道了那個人形機動兵器不為人知的一面我自然是十分激動的，但工作原因楚汐和雨桐面前的我還是一副不動聲色的面孔。
“那她的家庭狀況怎麼樣？”
......
一個半小時之後心情複雜的我再次回到中央醫院，準備和等在這裡的季繆匯合。之前我們在電話里聯繫，他告訴我黎雪霽的狀態已經穩定下來了。
在楚汐和雨桐那裡我只了解到了一些最基本的情況，之後就打車把她們送回家了。時間上確實浪費了不少。我也沒怎麼在意，一切都只是猜測而已。
順便一說，沈老師託付我的照片還是很好的轉交到楚汐的手上了。
兩人因為季繆刑警的身份而特許提早離校，明天還要補上今天落下的實踐，也不能把她們留太久。
這些基本情況對於我來說應該夠了，接下來只要直接和這個叫做黎雪霽的孩子接觸就好了。
時間上接近晚上十點了，我在急診區的大廳中找到了無所事事的季繆。
“我問你，你們隊長有沒有妹妹？”
“啊？......哦！你回來了？妹妹？不知道，你也知道隊長的作風。平時隊里沒有人敢質疑她的，她也更不會跟我們過多交流。所以我當時才那麼奇怪，為什麼剛剛認識的你能成為她的男朋友......”
季繆被直接問得一愣，眼神迷茫地看着我。
“這種事情你不應該比我更了解嗎？老實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隊長笑過，跟你在一起的她......怎麼說？感覺更像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了？”
季繆的這句話倒也讓我思考起來，是嗎......黎雨霏在別人看來原來是這個樣子嗎？我更多的時候只是感覺她是一個蠻不講理又容易生氣的女生而已......
“我不就是不知道才會來問你的嗎......”
淺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更失落了。
真的是對黎雨霏一絲一毫都不知曉啊......
之前還想從院長那裡得到那個禁忌儀式的情報，理由竟然是想要分擔她的壓力，看來我連黎雨霏的壓力是什麼都知道。
“這種事情我們這些做下屬的是不可能知道的，還不如問問你的院長呢。你們都是‘必要懲戒’的正式成員吧？”
“就是因為這兩個人都聯繫不上啊。”
“你也夠辛苦的......”
“不說這個了，醫院這方面怎麼說？這個孩子到底因為什麼昏迷的？”
黎雪霽昏迷的理由我一路上都很奇怪，醫生說不是因為缺氧，可她當時那個樣子怎麼看都是喘不過氣來了。
“這個啊。是因為貧血和低血糖......”
“什麼？”
這倒是完全沒有想到，貧血還有低血糖？這個孩子平時很缺營養嗎......結合那個有點犯規胸圍，感覺不可能啊。
“主要就是因為這兩點，醫生說她昏倒之前似乎做了什麼劇烈運動。導致之後的腦部供血不足，所以才會昏迷的，現在已經在給她輸葡萄糖了。”
“不需要輸血嗎？”
“你想到哪裡去了？就是普通的貧血而已，沒有嚴重到要輸血的。而且在聯繫上她父母之前我們也不方便幫她決定太多事情。”
季繆說的也很在理，聯繫不到她的父母確實有點麻煩。
“所以說，她的父母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聯繫不上？”
“這點我們也在調查，他們都是一般的在職工，工作時間很規律。但就在今天，下班之後失去了聯繫。兩人的手機同時不在服務區......結合這個城市的現狀，我們還是重視起來了。”
“果然你也覺得是......”
“就算是‘死神’的問題也只能靠你一個人了，我們所有人都會被影響。你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季繆看起來也很無奈，明明知道可能是“死神”，他們這些警察能起到的作用卻很有限。
這樣的想法我還是很明白，畢竟這個人很好懂。可能就是因為這點，他才會那麼爽快的答應陪我進行日常的訓練吧。
“沒有什麼異常，我送她來之前還特意這個觀察了一下，並沒有看出任何‘死神’的痕迹。”
我敲了敲鼻樑上的整合了“監察者”功能的眼鏡。
“線索又斷了啊。”
季繆嘆了口氣，疲憊的臉上的陰霾似乎更嚴重了。
“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了解了基本情況之後，無論如何都需要和黎雪霽當面交流，疑問太多。
“病例手續我姑且幫她辦好了，暫時可以入院觀察，但再聯繫不到她的家人之後就很麻煩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查不到這孩子的戶口。”
季繆一邊解釋，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淡藍色的本子交給我，接過之後我才發現那是一個嶄新的病例手冊。
“具體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有戶口？
從之後季繆的話語中我了解到，黎雪霽似乎是她現在父母的養女，本身並沒有血緣關係。
從附近鄰居的口中得知黎雪霽被收養是不久之前的事情，之後一直居住在這裡，戶口問題也一直在處理中。
“所以才沒有的嗎？”
孤兒的話確實有些難以處理，不過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和黎雨霏的關係就又變得微妙了。
“總之你去她的病房看看情況就知道了，已經可以探望了，這是她的病房號。我就先回去了，警局還有事情。”
說著季繆轉身準備離開。
“這孩子的身份你準備怎麼處理？”
拿着他寫着病房號的紙條，我還是叫住了季繆。
“我會盡量調查，如果真的涉及‘死神’的話，效果不會很明顯，我們是會被影響的。所以你就期盼着這只是一般的意外吧......”
他揮了揮手，消失在急診科的門口。
“怎麼又是這個地方啊！”
當我了解紙條上潦草字跡所代表的意義之後，不經啞然失笑。
“不是說了很多遍了嗎......我沒有在說謊！能告訴你們的已經都告訴你們了，那個女孩帶着面具，就算她現在躺在我隔壁我也不可能認出來的！”
十分鐘后，那個白天剛剛見過我的保安表情很豐富，看來他似乎以為我又是來找他的。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黎雪霽正好和他分配到了一起......
“你冷靜一下，我這次不是來找你的。”
“難道是那個孩子？單純的昏迷而已，你們真是什麼都管啊......”
小保安顯得很不理解，也許在他看來我的行動根本那就是莫名其妙吧。當然我並沒有時間和他一一解釋。
“你就安心休息，不要打擾我。”
這次的主要目的並不是他，稍微安撫了一會之後，我便直接繞了過去。
這個病房似乎是經過特殊設計的，和常見的開放式有所不同，內部設有隔間，可以把病人單獨的隔離起來。
可能是季繆專門安排的吧，方便我以後一起調查，畢竟黎雪霽的父母，現在應該叫養父母可能也遭遇到了“死神”，這方面看得出來他還是很細心的。
黎雪霽的病床在靠近窗戶的一排，這裡是二樓的向陽一面，不知道安排在這個位置是不是也是有意為之。
隔離層使用了特殊的隔聲材質，整體來起來像是一個圍在病床邊的大型圍簾，只不過更為厚重而已。
這個時間獨自一人探望一個昏迷的初三女生，真不知道被別人知道會怎麼說，反正我可是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的！
輕輕地拉開隔聲簾，我小心翼翼地把頭探了進去。
聽季繆之前所說黎雪霽只是暫時性的昏迷，血糖穩定的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危險了，但還沒有清醒。
可以的話我還是不想打擾到她的，如果還沒有清醒那在這裡等到明天也不是不可以。她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太微妙了，根本就不可能讓人不懷疑。
“唔？”
我記得病房的燈應該是開着的啊？
就算是因為時間有些晚而被調弱了亮度，這裡面也不應該是全黑的啊。
所以我對現在的情況有些迷茫，這黑色很是均勻不像是光線昏暗造成的，反而像是所有光線都被吸收了一樣。
等等，這個“黑色”難道是“死神”？
我剛想到這裡，危機感還有轉化為動作時候，就感覺自己上身一傾，脖子被一股奇怪的力量一扯，整個人就朝病床的方向倒了過去。
這力量其實並不是很大，要不是措不及防我一定不會就這麼簡單摔倒。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與此同時一個有些稚嫩的女聲從上方傳來。雖然很好聽，不過是我從來沒有印象的聲音。容不得做出什麼反應，我又感覺後背一沉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倒了我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