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次的購物之旅非常的瘋狂,至少王禮樂沒有做過將兩個購物車全部裝滿的舉動。

基本上是王禮樂看到的東西基本都被她丟到了購物車裡,而她也基本沒有清楚自己賣了什麼東西吃,除了印象特別深刻的兩桶泡麵、三代薯片、三打汽水之外,基本沒有記住自己買了什麼。

而龍熙熙也僅僅是在一旁看着王禮樂在各行各列的食品架上穿行而已,基本上都是已經餓的能發出綠光的王禮樂在瘋狂掃蕩着食品區。

而且在大晚上就提出要剪一個短髮的龍熙熙還真是拉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大晚上的把自己的頭髮給剪了…

剪成了齊肩…

等到這兩人從美髮店回到家裡邊的時候大大小小的東西堆滿了整個茶几,而剛剛把這些東西大包小包提回來的王禮樂直接累成狗地躺倒在了沙發上,隨手撕開一袋薯片和一罐汽水擺在茶几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吃着薯片。

龍熙熙則是像是昨天晚上一樣淺淺地靠在沙發上,對着已經撕開了包裝袋的袋裝雞腿猶豫不決,似乎在進行着非常劇烈的心理鬥爭。

而正當她們兩個人難得進食的時候,從房間裡邊傳出來了令已經累成狗的王禮樂不得不豎起耳朵來聽着的對話聲。

她的哥哥王幕似乎是在和別人說話,但是卻不是很大聲,也僅僅讓王禮樂聽到了‘…們根本就不是…’之類的話。

自己的哥哥似乎是少有地再次發怒了起來,似乎在對着什麼人發著火。

現在的王禮樂可沒有心情再去追究自己的哥哥究竟在對着誰發著什麼怒,只是慢慢地填飽自己的肚子,而龍熙熙似乎是很在意王幕房間中發出的響聲。

一直看着自家哥哥的房間,手上拿着只雞腿不知道在想着什麼事情。

這讓王禮樂無語了一會,才對着龍熙熙這麼說著。

“最好不好在我哥哥生氣的時候關注他,盡量減少接觸,要不然他一旦炸起來的話是真的六親不認的…更別說你這位嬌貴的大小姐了。”

“…嗯。”

最後看了一眼王幕的房間一眼了之後,她再度將自己的視線轉到了手上拿着的雞腿上邊,繼續糾結着。

暫且不提現在十分和諧的兩個人,王幕那邊的情況可不是讓他很好受。

————時間回到王禮樂和龍熙熙兩個人剛剛走出家門之時——

在自家的妹妹說自己殺人了便帶着龍熙熙奪門而出了之後,王幕第一時間拿起了手機找到了父母的電話就撥了出去,僅僅短暫地等待了一會兒之後便聽到了她母親那溫和的聲音。

“怎麼啦?又打電話給我們。”

“在幾年前的那場綁架事件中,我殺人了對吧?”

他的聲音異常的冷靜,冷靜地就像是簡簡單單地在說著一件小事兒一樣——而對面的母親只是沉默了一會,便吐出一句“你和你爸說吧”,在短暫的等待了之後電話之中便再次響起了父親那低沉的聲音。

“你想問什麼?”

“在幾年前的那場綁架事件中,當時我殺人了對吧?”

“你想聽什麼,如果你僅僅是問這件事的話,那我現在就明確地告訴你,你確實是殺人了。”

他那低沉的聲音倒是沒有太多情緒波動,就像是王幕一樣。

可他的話並沒有立即說完,只是繼續說著。

“如果你只是想問這件事情的話。”

“王禮樂是領養的你們怎麼沒和我說過?”

“因為我們不想你小時候就開始排斥王禮樂,所以才一直瞞着這一件事情,你的獨佔欲可是從小就開始爆發出來的。只有我們告訴你她是你妹妹你必須保護她之後有段時間才變得好一些——而過不久你就直接變成了一個叛逆時期的少年,如若那個綁架事件發生的時候你知道了王禮樂不是親生的,你會那麼堅決的去救王禮樂么?”

父親的話一如既往地低沉,但他所說的事實確實讓王幕陷入到了沉默當中——而父親的口誅筆伐卻並沒有在此時此刻就停滯下來。

“現在的你至少變好了點,不過成熟地太快了。”

“難道這不是你所求的嗎?”

王幕反唇相譏。

“你不就是為了我變成這個樣子才故意宣稱要外出工作的么?”

“所以我說你變得太過於成熟了,你根本就不像是一個青少年該有的姿態生活。”

王幕父親嘆了口氣,可並沒有斷掉自己的說辭。

“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是迫不得已的,我們離開固然是因為我們本身的需要,而王禮樂的請求也是其中的考慮之一。或許你的妹妹從我們離開的一年前就已經計劃着怎麼成為你的女朋友了,但我們現在可並沒有聽到你們之間有任何的喜訊傳來。”

“難道我和王禮樂在一起你們才覺得我得到了自己的命中所歸?你們簡直荒唐!簡直就不像是一個父母該有的作風!”

“所以我才說你的思維太過於成熟,根本就不是現在年輕人該有的姿態。”

“那我要一直按着你們的早就定下的路線走嗎?別開玩笑了!!”

他直接吼出了聲,繼續怒噴着自己的父親。

“是不是我按照你們設定的路線來走我才會讓你們覺得安心?難道我就是你們手中的玩偶嗎?!你們這樣未免也太過於霸道了!”

“我們並沒有這種想法。”

王幕父親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低沉,只是在冷靜地解釋着。

“從小到大難道我管你很多嗎?我從小就讓你嘗試着自己選擇道路,我們讓你上鋼琴班你沒上,我們強迫性讓你上了嗎?琴棋書畫你一樣不會,上個學還整天遊戲泡酒吧。就算是這樣我管過你嗎?難道從小到大不是你一直在選擇你自己的道路嗎?”

“就算那個是錯的路你們也不會阻止我嗎?!”

“為什麼要阻止你,你不是還一直遵守着‘不殺人、不放火、不吸毒、不放蕩’的這四個戒條嗎?既然你可以束縛住你自己,那何必要我們來管教你。”

“你們這是歪理!難道叛逆的時候完全就沒有上心過嗎?”

“上心了。”

“我怎麼就沒有看到?”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們自然上心了——而且不要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是這樣,王禮樂所選擇的路子我們也不會束縛住她,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在受到王禮樂請求讓我們離開的時候欣然答應了的結果,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受到這樣的管教。”

聽到這裡的王幕的青筋直接忍不住地蹦了起來。

“你們甚至不算是一個合格的父母!”

“隨便你怎麼說吧,我倒是無所謂。”

他的聲音倒是沒有任何的波動,只是用着一如既往地平淡語氣在說著。

“加油啊,少年。”

這位平淡的聲音引起了少年最極致的憤怒,直接對着生父大吼着。

“可惡!”

說完這句話之後的王幕直接把自己的手機往地上一摔,這個曾在雨夜陪伴着祈羽和王幕堅挺撐過雨水侵擾的手機就直接被王幕摔了個四分五裂——而這個十分巨大的聲音則是在客廳的龍熙熙和王禮樂聽了個實打實。

說實話這是王禮樂第一次聽到自家哥哥生氣到摔東西的地步,這也讓懶洋洋趴在客廳沙發上的王禮樂忽然坐了起來,一臉疑惑卻依舊帶有關心的目光看向了自家哥哥的房間。

龍熙熙也被那聲怒吼和東西被摔得四分五裂的聲音吸引到了王幕房間的方向。

緊接着她們兩人就看到了一臉鐵青卻掩飾不住疲憊的王幕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正當王禮樂剛剛想要開口說著什麼的時候,王幕按着自己的太陽穴,即不惱怒,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有怒氣的樣子,僅僅是臉色鐵青着,朝着自家那似乎是想要說什麼的妹妹提前將自己在房間中便已經想好的說辭說了出聲。

“父母是因為你的請求才走的?對么。”

王禮樂似乎是想說什麼,可也只是嘴唇顫抖了幾下,倒是沒有將話說出口。

而她那如同默認的反映,卻也沒有能夠造成王幕的再度困擾——他也僅僅是再度用力按了按太陽穴,倒是沒有繼續說話。

夾在他們兩個人中間的龍熙熙倒是沒有說話…也僅僅是低着頭看着自己手中的雞腿,可是她的耳朵卻清楚地聽着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在心底已經做好了被他們請出了客廳的準備——可王幕並不在乎接下來的話被龍熙熙聽到。

“我打算離開這裡一陣時間。”

“……去哪兒。”

“不知道,到哪兒算哪兒。”

王幕倒是不想思考這種問題,因為這種問題是之後的事情,而不是現在的事情。他現在只想要想要暫時性讓自己擁有一個能夠放心思考的空間,不再想要面對葉憐和王禮樂所不斷對自己施加的壓力,也不再想要思考立刻破局的問題。

他現在想要做的,就是將所有人布置下來的棋子而導致逼宮總帥的棋局統統掀翻。

簡單來說,這遊戲王幕並不想玩了。

不想玩就不玩了,就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而已。

“可是你還得答應我過兩天去…”

“遊樂園?還是動物園。這件事情我當然記得,但是我沒有那麼多心思去陪你去玩了。”

王幕看了一眼聽到他剛剛說出的話便陷入到沉默當中的妹妹,隨後將自己的目光放到了依舊是在看着手中的雞腿和其包裝正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的龍熙熙,說著。

“龍熙熙,你也替我和你的堂姐說一聲。接下來的事件不用再試圖調查我,要不然我和她的友誼將會止步於此。”

“嗯。”

她沒有轉過頭,卻低聲地應了一聲王幕。

可她身邊的王禮樂卻並不滿足這樣的情況,或者說對他的關心已經超出計劃是不是被他一句話‘不玩’就顛覆下來糟糕感覺。

也正因為如此,現在的她臉上才會露出不安的表情,看着自己臉色依舊鐵青卻異常冷靜地哥哥,試圖將已經決定要不知道去向何方的哥哥說著。

“我可以放棄的…”

就算她的臉上出現了那許久沒有出現的怯懦神色,就算是她現在的怯懦讓王幕想起了她幾年前每日每夜都惶恐不安的面容,可王幕還是打算背棄掉這一次的約定。

因為這並不是交易,而是為了思考接下來的生活而必須要做的事情。

所以,心疼是心疼,必須是必須。

到最後王幕還是嘆了口氣,對着自家的妹妹說著。

“這並不是放棄不放棄的問題,這種事情並沒有放棄不放棄可言。你只要想將你想乾的事情繼續下去就好了,最後的結果到底是怎麼樣我也不知道,我只想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城市享受屬於自己的安靜,然後思考幾年前那件事情所留下來的連帶關係。”

王禮樂咬着嘴唇,但是並沒有說話,只是聽着王幕靜靜述說著他的想法。

“因為幾年前的連帶關係已經使得現在的關係複雜交織,我想思考我、你、她、還有她的表姐到底在這件事情上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而在此之前我們最好還是先冷靜一會。”

王幕雖然臉色依舊鐵青,可他的話中卻沒有聽出任何的憤怒,只是在繼續說著。

“而且我必須得思考我接下來到底以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你們幾個人,因為我不想這個紛亂的生活在持續干擾我腦中的cpu為你們時常的運轉——我本身寫小說cpu就已經快要瀕臨極限了,再加上你們的話我就算是超頻也不會堅持得了多久,所以我需要一個時間。”

“…你要走多久?”

王禮樂臉上有着不甘與不安,可也並未正面阻止王幕的想法,只是問着這個問題的結果。

“若是你兩個月都不回來我們兩個怎麼辦?”

“你自己能處理,我知道你可以。”

王幕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在這件事情說出口了之後他那鐵青的神色總算是得到了緩解。

他從卧室出來之前,已經做好了這個提議會被王禮樂拒絕的準備,可事情並未像是王幕想象的一樣發展,而幾乎是沒有任何阻力地就讓自家的妹妹同意了自己這個提議——說實話這令王幕感覺到意外之外,同時也感覺到了一絲欣慰。

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打算說著自己的行程。

“我估計會到其他城市中生活兩個月,投奔誰我也不知道,遭遇什麼我也不知道,我會拿着兩千塊錢出去。”

“兩千在別的城市生活?你…”

王禮樂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家的哥哥,而自家哥哥的臉上卻還依舊是那一本正經的神色。

她沒有說話,只是將腿從龍熙熙背後空位的沙發上抽了出來,微微轉過身體穿上了她在家時候穿着的兔子拖鞋一言不發地和王幕插肩而過跑到了她的卧室中——不一會便重新從卧室中跑了出來,跑到了王幕的身邊將她從房間拿出的銀行卡塞到了他的手上。

做完這些事情的王禮樂倒是沒有理自家哥哥是何反映,只是重新躺在了沙發上,將腿插入到了龍熙熙背後的空位上,深深地鬆了口氣。

王禮樂並沒有說話,而王幕此時只是低頭看了被塞到自己手中的銀行卡,然後再度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好似鬆了一口氣的王禮樂身上,皺了皺眉頭。

“什麼意思?”

“哦這個啊,就是從上一年開始你一直持續打給我的錢,我都沒有用,都給你攢下來了——如果你明天就走的話,就拿着銀行卡裡邊的錢吧,反正我也用不着,裡邊大約是有一萬到兩萬左右,具體什麼數字我也不大清楚,反正夠你在別的城市生活兩個月了。”

王禮樂咂了咂嘴,倒是沒有想要將自己這個話題繼續扯下去。

“你的生活費都沒有用那你是怎麼生活的?”

“因為我有一個完全不把錢當錢的好朋友!”

她直接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張開雙手將龍熙熙抱在了懷中,對着自家的哥哥壞笑了一下。

被抱住的那位大小姐原先是看了看莫名其妙抱住自己的王禮樂,聽到她說的話了之後便轉過頭,第二次看着王幕,看着他一臉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的臉,帶着歉意笑了笑。

“嗯…她的生活費確實是和我一起用的…”

“難道你就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妥?你的生活費就是你的生活費,不是王禮樂的,為什麼你能容忍王禮樂用你的錢?”

王幕看了一眼帶有歉意的龍熙熙,而後看着自家妹妹說著。

“這事兒必須給我終止了,我們家不是喜歡沾別人便宜的人!”

“才不要,這又不是你管的事情。龍熙熙本來就挺照顧我的,那咋地了?”

她哼了一聲,懶得看着那維持着可笑的自尊地哥哥,繼續說著。

“我和她的感情不是能用錢來衡量的東西。”

王禮樂說完了之後,龍熙熙直接迎合了依舊在抱在自己身上的王禮樂的話,對着王幕說著。

“嗯…她說得其實沒有錯。”

“可她前兩天還把你的頭按到浴缸裡邊!”

“其實那個只是小問題啦…”

“到底什麼才是大問題啊?難道把你賣了才是大問題?”

王幕說完這句話之後強行搖了搖頭,將這個問題再度拋之腦後——因為如果繼續在這件事情繼續詢問下去,還真就不能在今天晚上解決完問題。不管她們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現在也只能把自家妹妹給的銀行卡給收了起來。

而剛剛昨晚這件事情的王幕才聽到自家妹妹那似乎恍若大悟的聲音。

“那張卡的密碼是你的生日,到時候你直接用就行了!不用擔心我的錢的。”

“嗯,有我在。”

聽到這兩個幾乎是夫唱婦隨的聲音,王幕直接轉過了身子嘆了嘆氣,背對着她們兩個人。

因為他是在是不想讓她們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因為他現在都不知道他的臉上擺着到底是什麼表情。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剛剛王幕那心底熊熊燃燒的怒火也在一定程度上消退了不少。

假若在一年前王禮樂便和自己說她有一個非常好的朋友不用寄生活費給她,那王幕肯定不相信…而一年過後的王幕之所以會相信,是因為自己從學校到火車站的時候,載自己的人就是李晃——而當時他開的車是不知道什麼鬼型號的蘭博基尼。

更別說據李晃還不止一次在自己的面前‘我們家族執行的都是男生窮養、女生富養的政策。’之類的話。

可想而知王禮樂在學校的生活不僅不艱苦,反而非常地滋潤…

想到這裡的王幕緩了口氣,抬腿向著他的卧室走去,邊走邊說著。

“不管怎麼樣,暑假的兩個月我應該是不會回來了,打算早上就啟程——”

“哦,知道了…”

聽到王禮樂那重新恢復慵懶的聲線,王幕的嘴角抽了抽,雖然並沒有說些什麼,但是從他聽到這句話之後身子停滯的剎那間說明了他現在的心中並不像是他現在表現出來的那樣。

他現在更多處於攤牌后的尷尬和那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她們倆關係的微妙心情當中。

——表情比翻書翻得還快…

雖然知道王禮樂變臉變得有一手,可他還真沒有想到過能立即從可憐兮兮的表情直接再度轉到了自己平日所見的那副慵懶摸樣。

或許從一年前開始王禮樂讓父母離開的那時候便已經逐漸開始改變了,或許是更早。

等自家哥哥那糾結的背影回到了卧室當中,王禮樂才放開自己緊緊抱住的龍熙熙。

而龍熙熙在王禮樂放開她身子的一剎那立即問出了自己一直想要問的問題。

“你的哥哥似乎…在想法上有一點……”

“錯亂?還是自相矛盾,還是更嚴重的問題?”

王禮樂再次躺回到了沙發上再度恢復到了生無可戀的狀態,則躺着用右手伸到茶几上拿起已經開過袋子的薯片慢慢地吃着…而似乎龍熙熙看了她一眼便將自己手上那包裝起來的雞腿放到了桌子上,低了低頭,有些疑惑地說著。

“你對你哥哥到底有什麼樣的看法…?”

“小聲點兒,我哥的房間的鎖被我一腳踢爛了。”

她並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再度將薯片丟到了嘴裡,一邊嚼着一邊毫不在乎的說道——而龍熙熙也似乎察覺到了她說話的音量確實有些大聲了,隨後她只是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便再度低聲問着王禮樂。

“…我是說,他似乎是有兩種行事風格…”

“哇嗚,你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王禮樂並沒有立馬回答龍熙熙的話,而是有些吃驚的看向了龍熙熙的側臉,而她的側臉看起來滿是疑惑的表情,湛藍色的眼睛看着地面,但實際上她的眼睛中並沒有在注視着任何的事物,僅僅是在用着她的腦中CPU開始強行計算着‘王幕哥哥’的行為方式。

“因為從今天晚上發生那件事情開始,他就不再試圖躲避我了…”

“哦?這倒是,你不說我還真沒有發現。然後呢?”

她現在倒是龍熙熙說出來的話很感興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前天晚上王幕哥哥一直想要嘗試躲避我…甚至我在被你按到浴缸之後的他單獨面對我的時候那種態度來說,比現在來說還要差上許多——至少他沒在今天晚上我們兩個人闖入他屋子裡邊之後你說的那些事情,沒有讓我避嫌。”

“呃…這有什麼不對么?”

王禮樂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腦袋。

龍熙熙煞有其事地點着頭,隨後很意外地扭過頭看了王禮樂一眼。

“因為這是你告訴我的…”

“我啥時候…”

“昨天晚上你說的,和動漫里的性格人物有點相像…雖然我不大記得名字了…”

“哈?從哪點開始?”

王禮樂越發意外了起來。

“難道你就因為這個便下了這個定論?”

“不是…只是聯想到的而已!”

龍熙熙伸出手摸了摸臉頰,沉思了起來——現在的她還要一些線索來將自己的想法來串聯起來。

“我就說——”

“——我似乎知道了衝突點在哪兒!”

就在王禮樂剛剛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龍熙熙便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對着躺在沙發上張着嘴的王禮樂興奮地說著——而後者被打斷了之後也只能微微張着嘴將自己的話憋了回去,隨後眼角抽抽着對着龍熙熙說著。

“你…知道了啥?”

“閃光點!雙面性!行事風格的不同,是的,我想我找到衝突點在哪兒了!”

“不是,你小聲點兒!”

龍熙熙似乎也察覺到自己有些興奮過頭了,隨即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對着王禮樂說著——雖然她壓低聲音的話里並不能壓抑住她的興奮。

“昨天晚上王幕哥哥對我那近乎冷漠的態度和現在的他並不相同…現在的他就算是再憤怒也不會朝着我們兩個人發火,你也聽到了他在卧室中砸東西的聲音——就算是他臉色鐵青着從宿捨出來,也沒有對咱們倆發火。”

“…就憑這點?”

“也不是!剛剛我們出去之前,他明顯就是生氣了,就像是一個被戳爆的氣球一樣炸出了很大的響聲——可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砸掉任何的東西,而我們回來之後他即使是生氣到砸東西,出來的時候臉色鐵青,依舊對你這位始作俑者商量着…不,是心平氣和的通牒。”

“好像這也並不能證明什麼…”

“不不不!像是你哥哥這種人,總是會在腦子裡有着理智的底線…我曾經聽說過人一旦殺掉其他人之後,他的思維方式就會變,而實際上我感覺到你的哥哥在聽到你說‘他殺了那位逃犯’之後你不覺得他的態度非常地…”

說到這裡的龍熙熙糾結地想着該怎麼形容當時王幕的狀態,而這時候好像是若有所思的王禮樂下意識的吐出了一個詞。

“冷靜?”

她們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以及意外。

說到這裡的龍熙熙糾結地想着該怎麼形容當時王幕的狀態,而這時候好像是若有所思的王禮樂下意識的吐出了一個詞。

隨後龍熙熙不假思索地將自己腦中蹦現地想法說了出來。

“你哥哥的性格十分不穩定,在情緒不穩定的性格變化地非常的快——昨天晚上他發火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在你的記憶中你的哥哥有多少次變成過那種狀態?”

“似乎沒有多少次…就連我當時帶女生回家的時候我哥哥的情緒變化也沒有那麼大。”

“那失去理智的情況呢?”

王禮樂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沉思了一下,再次望向龍熙熙。

“好像…沒有這種事情。”

“我的堂姐說他的性格很溫和,不過有時候會極端的暴躁失去理智…但是從現在看來似乎就算是再暴躁的他也會壓抑住自己的怒火,和我堂姐說得並不算是太符實,而我堂姐並不需要在這件事情上邊騙我——我感覺你的哥哥…”

“性格變化速度太快?”

“嗯…”

這兩位少女同時沉默了下來,互相轉過了身子在思考這個想法是不是真的具有成立的可行性。

然而證明她們兩個人猜想的最主要作證點之一的、王幕用來和第二人格進行溝通的黑色筆記本,則是被她們兩個人的零食壓在了茶几上。

可就算是如此,她們兩人還是從想要用牽強的理由來證明自己的直覺。

那個筆記本就靜靜躺在零食堆里,等着他的主人離去之後,再被想要追查真相的兩位少女察覺。然而,那已經註定是王幕走了幾天之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