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維丁,我到現在還是沒想明白,當初艾爾瑪大人為什麼會選你這樣一個玩世不恭的人作為勇者。”

“那還不是因為艾爾瑪大人覺得她所選第一任勇者太過於認真,以至於她的執念發展成對於一切阻礙她實現目標的敵人嗎?啊順便,我現在是勇者蕾娜,請前輩您不要再提維丁這個名字了,因為我覺得我想要實現的目標已經達成了。好了,在我回到家鄉前過和平的日子前,我想提前回顧下那種感覺……你懂的!就是那種感覺……”

“你想說我們現在心靈想通也是命運的安排嗎?切~無聊,要不是因為你和我是一個郡的同鄉,我才不懶得和你一起搭便車回去……”

“……記得艾妮芬也常說,希望和信仰決定你生存於這個世界的態度,但歸根結底還是取決於你自己有怎樣的信念。你的信念造就你的思想,你的思想變成你的言語,你的言語練就你的行為,你的行為培養你的習慣,你的習慣成就你的價值。而你的價值,終成為你的命運。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馬車的車輪依然不停歇得滾動着,本應早已習慣長途顛簸的兩人,此刻卻因為那軸承所傳遞到車身的輕微顛簸,還是從愜意的午後小盹兒中清醒過來。

“那麼,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想問你,維丁。關於真理之匣,它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

“你問我,我去問誰嗯?迪骨前輩……”

蕾娜此時在馬車上使勁伸了個懶腰,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全然不顧她身邊的那個“前輩”依然認真思索的樣子。

“總之,拿東西應該是你我都見過但卻沒能力把握的存在吧,就像我們各自的命運一樣。說實話,在經歷了那麼多后,我現在都不確定它是否真的存在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哪裡。”

“我倒是覺得,整個世界就像一個展現在我們面前的真理。因為創世聖主曾經明確說過,它可能存在於任何地方,換而言之這一草一木一山一石皆有可能。”

“是嗎?那這豈不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就好像在我在問你‘空氣’到底能不能吃飽,而你回答我的是‘我們無時無刻離不開空氣’一樣的感覺額。”

馬車的車輪不小心磕到了一塊小石頭,導致車身劇烈震動了下,蕾娜也跟着條件反射得抓住了她的佩劍,隨後整輛車就那麼停了下來。

“不好意思啊,兩位!我的牛聞到了延誤菊的香味,好像是一定要讓我采兩顆喂它吃它才肯繼續走下去呢!”

車夫顯出一副無奈又好笑的樣子,但從車上探出腦袋的蕾娜並沒生氣,很快她整理了下自己行李下了車。

“接下來距離我要去的村子也已經不遠了,我想我能自己走着去。”

“哦是嗎?真是不好意思,那你就先過去吧,我看那兩頭愛吃菊花的畜生一時半會也願意再動了呢。”

“也謝謝您啊,之前一路上都給您添麻煩了,那麼再見了!”

和車夫道別後,蕾娜便背着自己身後那把裹着厚厚包布的“長棍”繼續朝着她旅途的“終點”走去。

走過那座她熟悉的橋,她依稀記得當初離開村莊時,那裡的村民樸素的笑容和滿懷希望的眼神。想象着自己回到村裡后能像一個獲得新生的人那樣,繼續融入到那樣和平的生活中。

只是……

她似乎高興太早了。

在還沒等她在日落前抵達通往村子的大路,便發現在村子路口的標識牌處,站着的一個頭戴兜帽的聖法士,似乎讓她感到似曾相識。但她並沒停下腳步,毅然從她身邊走過。

“這位旅者,請留步。”

蕾娜停了下來,回首望去……

“請問,那張卡片是你掉的嗎?”

只見那個聖法士的手,正指向一張躺在距離蕾娜腳邊不遠處的,閃耀着微白光亮的卡片。

“哦?”

蕾娜並沒多想,直接彎腰伸手將它拾取了起來。只是沒想到,在她接觸到卡片的那一刻,卡上居然顯現出了勇者維丁·奧德爾的名字,以及這張勇者卡的全部身份信息!

“怎麼?啊哈哈,你看這一定是那個粗心的冒失鬼勇者,在趕回去交任務的路上給弄丟了吧。”

隨後,依然強裝着什麼都沒發現的蕾娜,將那張勇者卡匆匆塞進了那個聖法士手中轉身就走。

可接着,她一路上又遇見了一個要她幫忙撿散落的子彈和礦石的粗心矮人,一個因為迷路而想要和她同行的精靈遊俠以及跟在他身後總是叫他“親愛的”的奇怪切普奴亞人,還有一個因為精龍坐騎受傷而無法重返藍天的“沉默龍騎兵”。

“啊……為什麼那些傢伙到底要跟我走到什麼時候。”

最後,終於當她轉過身時,發現那幾個曾經她記憶中親密無間的“戰友”身後,又多了另一批人。

“你們……你們不是應該在魔界嗎?”

面對着費切爾,薩杜曼,哈魯娜,艾魯娜,帕雷,芬利亞,波魯魯等人……她已經覺得的自己沒法再“演戲”下去。

“好吧,你們幾個今天打算一起來做一個,猜猜我是誰的遊戲嗎?”

“不,蕾娜,其實她們是想來告訴你,你現在還沒到能休息的時候……”

“你……小洛瑪,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哈,我知道了,你們一定是在聯合起來整蠱我對嗎?明明你們心裡都知道答案……”

當然,面對那個說話已經完全獨立自主的小洛瑪時,蕾娜也一改過去假裝很有耐性的樣子,變得毫不掩飾起來。

“維丁~不,蕾娜!啊,隨便吧,總之不管你現在在想什麼,我只想提醒你一下,你現在還有你未盡的使命。”

艾魯娜此時忍不住開口說道。

“使命?什麼使命?現在世界已經恢復了和平,而我作為女神聖劍使者的任務也完成了,我應該能功臣隱退了呢。”

“混蛋!維丁,你難道是墮落了嗎?居然說出和你這個聖劍使者一點都不配的話來,你知道不知道,接下來在魔界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矮人馬克西姆,此時忍不住插話道。

“是我們……馬克西姆是遠程輸出職業,必須有人吸引火力才行……”龍騎兵謝克薩,此時也在馬克西姆身後低聲附和着。

“啊?不管什麼仗,那也是魔界的事啊,為什麼還扯上我這個普通的劍士了呢?”蕾娜此時依然打着哈欠,一副隨時可以找地方休息的愜意樣子,以至於艾妮芬也對之前她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小洛瑪,你確定之前送回來的蕾娜和我們被卷進亂流前的蕾娜是同一個人嗎?”

“嗯!”

小洛瑪很肯定得點了點頭,這讓薩杜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身體周圍也瞬間飄散出了大量黑色的魔能氣焰,讓周圍人紛紛後退了數步。

“哦……看來,這傢伙果然是魔王,維丁那傢伙到底得惹他發多大火?”

“總之,現在魔界即將處於一片混亂之中,我現在來到你們的世界求助,就是想提議由魔界亞人自治州同北艾爾法斯特聯合王國組成一個更大的,跨世界的聯盟。以維護兩個世界的平衡,快點加入我們把,皇刃使者維丁!”

“維丁——蕾娜——維丁——啊……夠了夠了!”

最終,在她面前的一行人的各種嗓音的呼喚中,她終於揭開了自己身後背着的“長棍”的包布,露出裡面的本體——一把利刃完全由法力晶石打磨成的,劍聖鑲嵌有迪骨黑曜石魔劍核心的“至尊巨劍”。

“嗯……其實呢……我再過去的這段時間也沒閑着,就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但礙於之前我的聖劍皇刃已經徹底被女神收走,我現在只能依靠我的這位‘前輩’繼續同大家作戰,希望大家今後也能和這位‘前輩’好好相處呢!”

說完,蕾娜便揮舞着她手中的巨劍,憑空在空中劃過一個開口。居然就打開了一個連接魔界的巨大傳送門。

“你們還等什麼?我手中的大劍前輩已經躍躍欲試了,你們大家還不快跟緊我?讓我們一起講那些還想給這個世界搗亂的傢伙一點厲害瞧瞧!”

“這才像你本來的樣子呢,維丁。不管你現在是什麼樣子,我依然會全身心跟隨在你身後,直到最後和你幸福得生活在一起……啊,好疼!”

“你這女人,明明是我先認識的薩曼達,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結果,不等艾妮芬感慨完,薩杜曼已經以極快速度敲了下她的腦瓜,之後迅速跟隨着蕾娜衝進了那道看起來並不十分穩定的傳送門內。

故事至此,應該算是一個最好的結局了,請恕身為作者的我在昏昏欲睡的欠思考狀態下,補全了這故事的真·結局。我們下一部作品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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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別以為這就是故事的終結,最後給大家留一個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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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快上啊,這門說不定一會又要消失了!”

在最後的聲音消失在傳送門內,還在傳送門外猶豫不決的費切爾,此時也摩拳擦掌想要跟着“衝擊”門內。

“哇……”

但也許是他等待太長時間,導致他最終在衝到傳送門口的瞬間,傳送門自動關閉了。他一頭栽進了一汪骯髒的泥坑內,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成功捕獲到引力場波動!定位器終於奇效了!”

不久,從他身後走來了那個“自稱是他親生父親”的,頭髮蓬亂的科學家,卻對正聚焦在他自己的發明上。

“你……你想幹什麼?”

“這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幸好剛才我的探測器發射及時,我的孩子!我們現在終於可以回家了!”

從泥坑裡爬起的費切爾,此時並不清楚那個還待在那台不知何時出現的巨大“時空機器”旁搗騰零件的“父親”,到底還要進行什麼危險的實驗。他的本能反應是:現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溜之大吉為好。

“哎?”

然而,在他試圖乘着他忙於調試設備的間隙逃跑時,他卻覺得自己的雙腳離開了地面!

“哦……終於開始生效了!我的親兒子,那麼接下來就麻煩你回到我們所在的世界的未來,替我將回去的坐標給固定好吧!”

隨後,費切爾只覺得自己身邊所有的東西都開始朝着以自己心臟為核心的區域坍縮進來,最終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艾爾瑪大陸……

……

幾秒鐘后……

“這裡是?”

“警告!17區鋼穹防護系統部分失效,空廣市進入緊急避難程序,所有單位注意!請所有單位和成員立即進入底下防禦設施!空羽部隊進入A級響應,立即對來襲隕星進行攔截!工蟻部隊配合地勤人員對市民進行疏散!重複,空羽部隊進入A級響應……”

“這……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啊?”

對於警報聲毫無反應的費切爾,最終在看清了自己所在區域上空的狀況后,費切爾驚恐得發現:此時自己頭頂正降下無數帶着炫彩光芒的隕星,而與之相對的從地面上也在向上不斷升起一條條耀眼的光點。

“這個世界……就要毀滅了嗎?”

嘟嘟!!!

“你這孩子是怎麼了?聽不懂警報嗎?”

結果,就在他閉起眼睛,打算迎來自己的“結局”時,從他身邊停下了一輛由厚重鋼板焊接加固的裝甲車。司機見他連聽到喇叭聲都無動於衷的表情,還以為他是個聾啞人,無奈只能下車,將他和其他被接上車的孩子一起安排在車上,隨後駕駛着裝甲車急速駛向了距離路口不遠處的一條通往地下通道的公路,一旁的標牌標分明寫着:空廣學院緊急避難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