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夢,為什麼感官還是這麼明顯呢。

夏汐歌此時此刻可以明顯感覺自己在夢中,但是夢境中的東西看起來卻是那麼的真實,甚至和現實世界幾乎完全一樣。

看起來是在一個病房之中,但是與普通的病房不同,房間並沒有窗戶,燈光也比較昏暗,四周的牆壁也不是純白色的,而是如同黑夜般濃重的黑暗。

擺放的很整齊的床上躺着幾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孩子。

不過因為光線不好,所以看不清那些孩子的樣子,只能從小小的身體輪廓判斷出他們都不大。

那些孩子們看起來似乎都睡著了,但是睡得並不是十分安穩,呼吸急促而粗重,有的甚至在低聲地啜泣着。

而且不僅是視覺,就連嗅覺的感官也相當真實,消毒水特有的刺鼻傳來,讓夏汐歌莫名有些反感。

她想要去看看那些孩子的情況,但是卻有些害怕。

這個房間肯定不會是普通的病房,甚至和自己當時與歐陽宇嵐相遇的病房也完全不同。

這些孩子,到底是什麼人?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感覺她們相當的痛苦呢?

角落裡的床上,一個女孩子的低聲啜泣傳來,而夏汐歌不知為何,感覺那個聲音有些熟悉。

那個啜泣聲最後居然變成了另一種聲音,像是受傷的幼貓發出的聲音。

好奇心與同情心戰勝了恐懼,夏汐歌想要過去看看那個小女孩的情況。

卻發現自己無論怎麼走,身體就像是被固定在原地一樣。

緊接着,不知什麼時候,那些孩子連同床都消失了,四周的牆壁上居然出現了窗戶,雖然窗外也是黑色的一片,沒有一點陽光照耀進來。

鳥鳴聲從窗外傳來,開始的時候婉轉低沉,隨後變成了高亢激昂,而且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大。

玻璃【嘩啦】一聲碎成了碎片,緊接着,一隻巨大的鳥從窗戶沖了進來。

那隻鳥看起來似乎是一隻黑天鵝,但是絕對不是普通的天鵝。

體型比普通天鵝大得多,而且瞳孔呈現血紅色。

最大的不同則是它身上的羽毛,不是一片一片柔軟的羽毛,而是像黑水晶或者黑曜石的碎片一樣,稜角鋒利,在昏暗的燈光下幽幽暗暗閃着寒光。

“什麼情況……”

夏汐歌想要逃跑,但是身體仍然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那隻怪異的黑天鵝也發現了夏汐歌,它身上那些鋒利的,姑且還能被稱為【羽毛】的東西全部豎立了起來。

下一秒,那些尖利的碎片就向著夏汐歌飛來。

因為在夢中,所以沒有感覺到疼痛,甚至也沒有血液流出,但是被那些碎片穿透身體的恐懼感卻是真實的。

夏汐歌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下意識地看着自己的身體。看到並沒有被碎片刺入后才鬆了口氣。

然後她精疲力盡地重新躺了下來,想了想,將手機鬧鈴的音樂換掉了,從鳥鳴聲換成了一首鋼琴曲。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斜射進來,驅散了夏汐歌由於噩夢而殘留的恐懼。

略微小憩片刻,夏汐歌從床上爬了起來,洗漱,吃早餐,然後下樓。

“這次我可沒有起晚,幾乎是鬧鐘響了就起來的。”

看到歐陽宇嵐已經在樓下等着自己,她稍微有些吃驚。

距離夏汐歌和騎士團的團員們從十一區回來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月了。

平時的時候夏汐歌就宅在家裡寫小說。

而騎士團一旦有什麼事情需要討論,夏汐歌就會在之前一天的晚上收到公共郵箱的提醒,並且在第二天就能在樓下看到歐陽宇嵐的身影。

“今天的事情和之前幾次會議不太一樣,比較重要,所以我就稍微提前來了會,現在天氣也轉暖了,就當是散散步了。”

歐陽宇嵐的表情似乎有些嚴肅。

“之前去的那幾次與其說是開會,不如說是聚會吧……不過倒也是不錯,一個人在家裡是挺無聊的。”

之前幾次騎士團的會議,沒有一次是說正事的,基本上就是聊聊天,玩玩桌游,之後就是吃零食,以及溫亦瞳做的料理。

不過夏汐歌倒是並不討厭那些“會議”,雖然一個人在家裡寫寫小說看看動漫也可以,但是即使是她這樣一個宅女,在和騎士團的同伴們交流的時候,還是能感受到不一樣的樂趣。

特別是從十一區回來,共同經歷了生死考驗,更讓她覺得這些同伴是特別的存在。

“對了,你看起來似乎沒睡好的樣子,做噩夢了么?”

“好像是的……不過沒事的,已經差不多忘了。我們還是趕緊去據點吧,大家應該都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