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回憶
“那就麻煩汐歌姐姐了。”
小月舒服地靠在了夏汐歌的懷裡，尾巴輕輕地搖晃着。
夏汐歌拿過梳子，小心的梳理着小月尾巴上的絨毛。
之前她給自己家的貓咪和牛奶咖啡梳理過毛髮，但是楚皓月是人類，即使是擁有貓咪的各種特徵，她到底還是和貓不一樣。
夏汐歌說實話還是有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又怕下手重了弄疼貓耳少女，又怕梳地太輕起不到梳理效果。
“汐歌姐姐？怎麼了？”
倒是小月感覺到夏汐歌手上一直沒有動作，有些疑惑地抬起頭。
“難道是太累了？如果這樣的話就讓小月自己來吧。”
“不，只是怕弄疼小月。”
“沒關係，汐歌姐姐很溫柔，不會弄疼小月的。”
看到貓耳少女露出了安心的表情，夏汐歌開始用梳子梳理楚皓月的尾巴。
天氣冰冷乾燥，靜電相當的煩人。
用木頭或者牛角梳子也許會更好一點，但是梳理尾巴似乎只有大號的塑料梳能夠勝任。
小月尾巴上的絨毛開始粘在梳子和夏汐歌的手上，然而靜電的惱人之處遠遠不止於此。
梳着梳着，靜電產生了電光火花。
夏汐歌記得自己曾經在書上看過，靜電可以在瞬間達到幾萬伏特甚至十幾萬伏特。
手指尖感受到了短暫而尖銳的疼痛。
貓耳少女也明顯感覺到了靜電的威力，本來放鬆的身體一下子緊繃起來。貓咪很敏捷，在突然受到驚嚇的時候會做出過激的反應，小月一躍而起，跳下了沙發，卻沒想到角度不對，頭碰到了客廳的茶几上。雖然沒有流血，但還是一下子腫起來一個大包。
“小月你沒事吧？”
夏汐歌嚇壞了，趕緊上前去看貓耳少女的情況。
小月疼的眼淚汪汪，卻懂事地搖了搖頭。
“我去儲藏室拿醫療箱，汐歌你帶着小月回她的房間吧，讓她平躺下來，注意不要碰到剛才撞到的地方了。”
歐陽宇嵐也是蹙起眉頭，立刻起身看了下貓耳少女的情況，然後丟下這句話就去了儲藏室。
“小月你自己能走么？”
夏汐歌看了看小月，她的前額被撞到的地方已經開始發紅，看起來就很疼的樣子。
“小月沒事，小月自己可以走。”
雖然這麼說，但是夏汐歌覺得她完全是在逞強，小月的聲音已經帶着哭腔，小小的身體也在微微顫抖着。
“我抱你去你的卧室吧。”
想都沒有想，夏汐歌就抱起貓耳少女想要將她送回到房間。
但是她明顯是在緊急情況下高估了自己的力氣，小月的重量並不在她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
將人抱起來了一瞬間，夏汐歌才發現自己後續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支持兩個人站穩，雙雙向前跌倒。
不能讓小月再受到任何傷害了。
這是夏汐歌當時頭腦中僅存的想法。
在小月落地的一瞬間，夏汐歌操縱風形成了一個緩衝氣墊，自己卻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而且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打翻在地上。
突然傳來冰冷而尖利的疼痛讓夏汐歌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
聽到聲音的歐陽宇嵐趕了過來，看到了一地狼藉嚇了一跳。
他先把嚇呆了的貓耳少女從地上抱起來，放在了沙發上，然後去看夏汐歌的情況。
地上不知是什麼的碎片，夏汐歌的手指被這些尖利的碎片劃破，流血不止。
“你受傷了。這種開放性的傷口應該用能力就可以治療，不過為了防止感染，還是先把傷口清理一下比較好。”
歐陽宇嵐拿出醫療箱的醫用棉花和，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夏汐歌手上的傷口。
“可能會比較疼，稍微忍耐一下。”
“我沒事，小月……小月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我先把你的傷口處理好再去看看她，剛才看起來似乎是沒什麼事情，不過額頭還是要處理一下的。”
歐陽宇嵐一邊說著，一邊用能力將夏汐歌手上那個已經消毒好的傷口治癒了，然後將沾了血的棉花扔進垃圾桶。
“小月乖，歐陽哥哥帶你回房間。”
歐陽宇嵐單手就將貓耳少女抱起來，另一隻手提起了醫藥箱，走向小月的房間。
夏汐歌本來想要將地上的碎片之類的打掃一下，但是因為擔心小月的情況，還是跟着歐陽宇嵐去了楚皓月的房間。
“看起來是有些腫了，不過外傷應該還不算嚴重，我先給她冰敷一下吧。我去冰箱里拿些冰塊來，汐歌麻煩你先照看一下小月，這個時候要是泠音在就好了。”
歐陽宇嵐將貓耳少女放在床上，然後出了房間。
“小月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小心，讓你差點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汐歌姐姐還是像原來一樣喜歡把鍋主動背過來呢，小月撞到頭只是因為小月還沒有完全適應貓咪的能力，所以才會碰到的，而且姐姐你也很好的保護了小月沒有再摔到地上呀。”
“小月說的沒錯，這並不是汐歌你的錯，雖然小月受傷了大家都很心疼。”
歐陽宇嵐拿着冰回來，聽到少女和小月的對話，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將冰包在一個柔軟的毛巾中，然後把毛巾放在了小月被撞傷的地方。
“這樣冷敷着能稍微好一點，要完全消腫，估計還需要幾天。不過比起外傷，我更擔心會有其他問題。”
看着歐陽宇嵐有些嚴肅的表情，夏汐歌也有些擔憂地蹙眉。
“其他的問題？小月她傷的很重么？”
“不是，雖然可能性不大，但還是要檢查一下避免腦震蕩。”
歐陽宇嵐俯下身，柔聲問貓耳少女。
“小月，你要把感覺如實告訴歐陽哥哥哦，有沒有感覺到噁心想吐？或者是很強烈的眩暈感？”
“並沒有，只是有些疼，而且現在小月已經好多了，應該可以一起去咖啡店了。”
“小月聽話，好好在這裡靜躺着休息，讓我再觀察一下你的情況，畢竟這種非流血性開放傷口，是不能直接用我和汐歌的能力治療的，還是要靠你自己恢復。”
“好吧……”
小月聽話地點了點頭，但是看起來似乎有些失望地樣子
“我給溫亦瞳哥哥打個電話吧，讓他幫我們帶飲料回來。歐陽團長應該是招牌咖啡沒錯吧？小月是牛奶果汁么？”
“小月要牛奶果汁和紅絲絨蛋糕，雖然溫亦瞳哥哥自己做的紅絲絨蛋糕也很好吃，但是總覺得那個咖啡店的味道很獨特，小月很喜歡。”
“好的。”
一下子明白了小月失落的原因，夏汐歌撥打了溫亦瞳的電話。
“溫亦瞳哥哥，我們有些事情去不了了，等到你們喝完咖啡，能不能給我們帶點東西回來？”
但是接聽的人似乎並不是溫亦瞳。
“溫亦瞳他現在在買東西，手機在我這裡，有什麼要我幫忙的么？”
“馬修先生？能幫我們帶一杯招牌咖啡，一杯果汁牛奶，一杯榛果拿鐵，對了，還有小月想要的紅絲絨蛋糕。”
“好的，明白了。”
“麻煩你了。”
“先別掛。”
就在夏汐歌想要掛斷電話的時候，馬修突然說。
“怎麼了？是還有什麼事情么？”
夏汐歌再一次將手機放到耳邊。
“嗯，雖然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好像把那個東西落在基地了，本來是想收起來的，結果為了看小天那邊，就順手放在茶几上忘了帶走。可能也是看了太多別人的事情吧，現在有時候有些健忘……”
“那個東西……是那個招財貓么？瓷制的那個？”
“沒錯，就是它。”
夏汐歌突然想到了剛剛划傷自己手指的碎片，似乎是瓷制的東西，難道是……那隻招財貓？馬修很珍惜的那個招財貓？
“你有沒有在茶几上看到？喂？汐歌你能聽到么？”
雖然能聽到馬修的聲音，但是夏汐歌卻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呆在了原地。
“馬修先生……”
“太好了，汐歌你沒事吧，剛才電話里一直沒有聲音，我還以為你去找招財貓了。”
“馬修先生……我……可能把你的那個招財貓弄碎了，對不起……”
“沒在茶几上也沒關……你說什麼？”
電話那頭的的馬修明顯愣住了，然後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嘆息了一下。
“……嗯，沒事。不過碎片能幫我收集起來么？小心點不要被碎片划傷了。”
“對不起，馬修先生……我、我先掛了。”
夏汐歌將手機收起來，然後一言不發地走下樓。
“怎麼突然垂頭喪氣的？不是在給咖啡廳那邊打電話么？”
處理完小月的事情，歐陽宇嵐看到少女垂着眼帘，情緒低落，有些不解地問。
剛才他的心思都在貓耳少女身上，並沒有留意一旁的電話內容。
“沒事的，歐陽團長，我自己去處理就好了。”
夏汐歌搖了搖頭，繼續往下走，卻因為恍惚而一腳踩空，幸虧歐陽宇嵐拉住了她才沒有直接滾落下去。
少女這個樣子，當然讓歐陽宇嵐放心不下，跟着她下了樓。
夏汐歌來到客廳，直接將手伸向了地上的尖利碎片。
“這樣子手會划傷的，你放着吧，我去拿東西來掃一下好了。”
“這是馬修先生很寶貴的東西，我怕掃完就不能完整的拼回去了。”
“你還要把這些碎片拼回去？感覺難度似乎有些大，總之我先幫你把這些碎片收集起來吧。馬修那邊我幫你去說一下，感覺他還是很好說話的……”
“這不是馬修先生好不好說話的問題……”
夏汐歌看着地上那個支離破碎的招財貓。
“雖然他應該不會說什麼，但是他的心裡一定很不好受，我感覺這個東西對他很重要，之前他拿出來的時候，那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非常溫柔的目光。”
“如果只是普通的招財貓，和馬修道個歉或是再送他一個相同的應該就可以了，但是有特殊意義的，就相當難辦了呢。”
歐陽宇嵐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拾取着地上的碎片，然後將那些碎片放在茶几的雜誌上。
“我記得書房中有適合粘着這種瓷器的膠水，汐歌你先在這裡等下吧，我去拿。”
夏汐歌看着桌子上的碎片，嘆了一口氣。
如果要是當時自己不逞強去抱小月，自己和小月也不會摔倒在地上，這個招財貓也不會被打碎，或者如果自己不去幫小月梳理尾巴上的毛，甚至當時自己不要那麼好奇心過剩，讓馬修不要把招財貓拿出來現在這種事情都不會發生。
但是從小學開始，老師和家長都告訴過她，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葯的，只要發生就沒有反悔的餘地了，所以做事之前一定要深思熟慮。
要是能回到事情發生前就好了……
如果空之病毒中有讓時間回溯的能力就好了，這樣，作為空之女王的自己，應該可以使用這個能力吧？然後讓時間回到自己覺得後悔的事情發生前。
“我把工具拿來了，可能需要你稍微幫下忙，小心手，不要被碎片扎到了。”
歐陽宇嵐把膠水塗在了牙籤上。
“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把這些碎片拼在一起，先從比較大的開始吧，一開始可能會覺得難以下手，到後面應該就稍微容易一些了。”
“感覺就像是我之前玩的解密遊戲中有些關卡一樣呢，要把碎片復原。我覺得之前歐陽團長似乎也提過自己喜歡解密類遊戲吧。”
夏汐歌拿起幾塊碎片，試着拼接到一起。
“只不過現在的心情和玩解密遊戲完全不一樣，即使是修復好了，肯定也不會完好如初……不知道馬修先生會怎麼想。”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有歐陽宇嵐的幫助，修復招財貓的進度很順利，但是最後卻發現有幾個地方的碎片不見了，二人又仔細的在地板上找了好幾次，還是沒找到。
“我們回來了，這是你們要的外帶奶茶和點心。”
林清河拎着一袋東西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
“話說怎麼會有一股膠水的味道？”
“膠水？難道是想學網上，用膠水和甘油做史萊姆么？那個貌似也挺有趣的哦。”
墨軒一副饒有興趣的樣子。
“我們在粘這個東西。”
歐陽宇嵐拿出那個雖然勉強看得出是招財貓，但是千瘡百孔的小瓷器。
“這個是馬修你的對吧？很抱歉，我們把這個弄壞了，雖然全力補救，也只能恢復到這個樣子……剩下的碎片我再找找，不過即使完全回收，也無法復原到原來的樣子了。”
“我們……”
夏汐歌注意到了歐陽宇嵐的話。
“不，這個是我弄壞的，和歐陽團長並沒有關係……”
歐陽宇嵐卻抬起手示意夏汐歌收聲。
“如果有什麼能夠補償你的，我們一定儘力。”
“沒事……”
馬修接過那個招財貓，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不過那個苦笑轉瞬即逝，然後就恢復成了正常的表情。
“雖然它是有些特殊的意義，不過也並不算什麼太珍貴的東西啦，你們別太有負擔，我沒有怪你們。”
“馬修大哥哥，小月的這個招財貓送給你好不好。”
小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樓上跑了下來，看起來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她將一個看起來和碎掉的招財貓差不多大小的招財貓放到了馬修的手中，雖然顏色和款式不太一樣，但是也相當的可愛。
“這個是哥哥送給小月的禮物，小月現在把它送給馬修大哥哥，可能和你之前的那個不太一樣……”
“小月你居然把本大爺送你的禮物送給別人……”
楚浩天氣的咬牙切齒。
“小月現在有那麼多玩具，而且小月更喜歡之前去十一區拿到的隨從喵玩具呢。”
貓耳少女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從袋子中拿出甜點和自己的飲料，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大快朵頤起來。
“謝謝你，小月。”
馬修猶豫了一下，然後將兩個招財貓一起收好。然後向著後院走去。
“我說今天你們怎麼都喜歡去後院啊，先是泠音，然後是馬修先生，之前似乎安康明先生也很喜歡去那邊抽煙。”
林清海推了推眼鏡。
“等到天氣暖和起來了，我們乾脆一起把那個後院修葺一下吧，種點花花草草之類的進去。”
“好主意，不過馬修先生看起來似乎有心事的樣子，真的沒事么？”
墨軒微微嘆了口氣。
“我去看看馬修先生吧。”
夏汐歌稍微考慮了片刻，還是決定跟上去。
“畢竟那個招財貓是我打碎的，所以我稍微去看看馬修先生的情況吧。”
“那麼小月也跟着去。”
貓耳少女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小月你乖乖地等着就好。”
夏汐歌本來想抬手摸一摸小月的頭髮，但是想到了貓耳少女頭上的傷，還是將手收了回去。
“馬修先生他不會有事么？雖然馬修先生是人，但是小月卻像之前那樣，能夠感覺到他的悲傷。”
“會不會是小月的能力又升級了？現在不僅可以感受到動物的情緒，也可以感受到其他人的情緒？自己的妹妹變得很厲害確實讓人很高興，但是小月會不會太過於辛苦了？”
“不……小天，我覺得可能不是這個原因。”
夏汐歌聽完楚浩天的猜測，輕輕搖了搖頭。
“恰恰相反，我猜應該是源自馬修先生，因為我也能感受到那種悲傷的情緒。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是馬修先生覺醒了新的能力，現在不僅能通過接觸知道別人的情緒，還能讓別人知道自己的情緒。”
“雖然不是很明顯，我也能感受到一點悲傷的情緒。”
林清海推了推眼鏡，表示贊同夏汐歌的說法。
“我要去看看馬修先生的情況。”
夏汐歌拿起外套，走向後院。
推開門的一瞬間，就聞到了一股有些刺激性的氣味。
有些陌生的味道讓她微微嗆咳了起來。
馬修坐在之前泠音坐過的石頭上，仰望着天空，只不過他的目光有些空洞，並不是那種悠閑又雅緻的感覺。
他指尖的香煙在裊裊的飄散着煙霧，那正是夏汐歌剛才聞到刺激性氣味的源泉。
聽到夏汐歌的聲音，馬修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抬起了頭。
“咳咳……馬修先生原來抽煙么？”
“偶爾，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抽上一兩根，不過並沒有煙癮，也不會刻意想着去抽。”
看到夏汐歌有些咳嗽，馬修馬上將手中的煙在石頭上熄滅了。
“話說你沒事吧？似乎對煙的味道很敏感呢。”
“因為家裡沒有人抽煙，所以聞到這個味道就會咳個不停。抱歉……”
“果然是這樣啊，我其實也不是很喜歡煙的味道，但是感覺似乎和酒精一樣有麻痹神經的作用，我的胃和溫亦瞳一樣，不太好，所以只能用抽煙代替了。”
“麻痹神經么……”
夏汐歌微微嘆息。
“馬修先生雖然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但是果然是心情不好吧？都怪我弄壞了那個招財貓。”
“小月那孩子真的是很善良呢。”
馬修從口袋裡拿出之前小月給他的那隻招財貓，目光變得溫柔但是也有些悲傷。
“總覺得，小月和那個人很像，不過那個人現在估計已經成為少婦了吧？雖然很多年前，也是一個和小月一樣的少女……”
“那個人？”
夏汐歌剛想問，卻感覺自己眼前的景物一下子出現了變化，恍惚之間自己已經不在騎士團秘密基地的後院，而是在一個看起來有些老舊的建築物前。
一個看起來和小月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對着自己伸出了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有些模糊不清了。
而那個小女孩對着自己伸出了手，用帶着迴音而且有些模糊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馬修，不要再哭了，明明是男孩子，要堅強一點哦。”
馬修？夏汐歌吃了一驚。
這是以馬修為視角的夢么？就像是之前也有過其他騎士團成員的夢境共享一樣，是以他們的視角去看關於他們回憶的夢。
但是這次似乎有些不同，夏汐歌意識到自己並沒有睡着，應該完全是清醒的狀態，所以這肯定不是夢。
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直接在後院睡著了？
“汐歌？汐歌你沒事吧？該不會是因為我剛才抽煙所以導致你不舒服了吧？”
馬修有些懊惱的聲音響起，讓夏汐歌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眼前的景物再次變成了騎士團秘密基地的後院，不知為何物的老舊建築，還有那個小女孩也消失不見了。
“我沒事的，馬修先生。”
夏汐歌眨了眨眼睛，感覺眼前的景物重新清晰了起來。
“那就好，我剛才就想了想過去的事情，結果就看到你有些不對勁。”
馬修鬆了口氣。
“回憶……難道剛才我看到的真的是馬修先生的回憶么？這麼說來，那個女孩子最後確實是說出了馬修先生的名字了。”
“你看到了我的記憶？”
馬修一下子激動了起來，他猛地從石頭上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夏汐歌的肩膀。
“你是怎麼看到的？是你的什麼能力又覺醒了么？你看到了什麼？”
“馬修先生，你別激動。”
夏汐歌感覺自己的肩膀被看似瘦弱的馬修捏的相當疼，似乎骨頭都快被捏碎了。
“抱歉，你沒事吧？我似乎太激動了。”
馬修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情緒的激動，有些擔心地問夏汐歌。
“沒關係，只是被嚇了一跳。”
夏汐歌輕輕揉着自己被捏疼的肩膀搖了搖頭。
“剛才發生的事情並不是我的能力哦，而是馬修先生的能力似乎升級了呢，似乎現在我們也能感受到馬修先生的情緒，甚至還能看到你的記憶，而且似乎不需要接觸。”
“其他人有看到我的記憶么？”
馬修一下子又激動了起來。
“暫時還沒有別人看到，小月也只是稍微感受到了一點馬修先生的情緒，我也是剛剛才看到馬修先生的記憶的。”
夏汐歌搖了搖頭。
“也許因為你是特別的才能看到我的記憶吧？畢竟是被空之病毒選定為王的少女。”
馬修看起來稍微鬆了一口氣。
“雖然之前打算一直保密的，但是現在看樣子是瞞不住了。”
“馬修先生的記憶，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么？我是不會給別人說的。”
“其實除了你，我還給另外一個人說了。”
“另外一個人？”
“是的，也是騎士團的成員，他應該是第一個知道我的過去的。”
馬修將熄滅的煙丟到了垃圾桶，然後再次在石頭上坐了下來。
“之前我無意中知道了他一直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秘密，作為交換，我也就把自己的告訴他了。”
“馬修先生說的人。莫非是溫亦瞳哥哥？”
“沒錯，感覺很多地方我們都很像呢，本來以為這個事情只會是我們之前的秘密……”
“如果馬修先生不想提起的話，就不要說了吧？我也可以當做是什麼都沒有看到。雖然說實話確實還是有些好奇的。”
“我從來沒有對你們說過我的過去，是因為其實我有些自卑。”
馬修的瞳孔中出現了一絲波瀾。
“本來以為你們知道我的過去之後會對我產生別的看法，但是接觸的過程中我發現你們並不是那種人。當時我就在想，如果有契機的話，我就將我的過去告訴你們。而這次我的能力突然升級，也許就是把我的過去告訴你們的契機吧？”
“雖然只是我的猜測，但是馬修先生的過去……果然是和那個招財貓有什麼關係？而且剛才那個小女孩，應該也是有什麼關聯吧？”
“沒錯……”
馬修的瞳孔中光芒若隱若現。
“筱筱……”
聽到這個陌生的詞彙，夏汐歌稍微有些吃驚。
“筱筱？聽起來似乎是個人名呢，不過之前從來沒有聽馬修先生說過。”
“嗯。那個女孩子的名字是筱筱，汐歌你之前應該在我的記憶中看到了那個小女孩了吧？她就是筱筱，是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不過在我的記憶中她還是十歲左右的樣子，而且畢竟時間過去的很久了，所以說實話，我對她的長相記憶也有些模糊了，但是即使是我死掉，我也絕對不會忘記她，也絕對不會忘記當時和她在一起的記憶。”
馬修拿出那個之前被打碎的招財貓，將那個勉強拼在一起的貓咪和小月的那隻放在一起，手似乎有些顫抖。
“如果你要是不覺得無聊的話，我就給你講一下我小時候的故事吧。”
“是關於那個名為筱筱的小女孩的故事么？”
夏汐歌在另外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我很想聽聽馬修先生過去的事情，如果對我說不會對馬修先生產生什麼困擾的話，就告訴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