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該篇指揮官和本篇提督不是同一人 

港區的出擊港

  出征歸來的艦隊回到了出擊港,進入港口準備登陸上岸。

  “嗚嗚……”

  大破歸來的空想哭哭啼啼的褪下艦裝,站在港口好像畏懼着什麼似的四處張望。

負責旗艦的螢火蟲連忙走上前安慰道:“好了空想,在指揮官過來之前快點去船塢修理吧。”

“嗚嗚……但是道中大破指揮官肯定已經知道了,就這麼過去的話指揮官會更生……噫噫!指揮官!”空想哽咽着的時候,猛地看見出擊港入口走來一個穿着海軍服的人影,儼然就是她們的指揮官,這個軍港的最高負責人,頓時渾身一顫。

指揮官就那麼慢悠悠的走過來,本來還只是查看一下艦隊成員的情況,但是明顯的目光直接定格在了破損最嚴重的空想身上。

“噫!”

雖然看不見指揮官的表情,但是空想明顯的因為害怕身體開始顫抖起來。

之所以明明指揮官是正面走過來卻看不見表情那是因為指揮官一直都在這一個蒼白的無臉面具,只有眼睛的部位開了兩個好像在笑一樣的詭異弧度的縫,光是盯着看就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如果是半夜看見怕是會直接被嚇暈過去;而且明明快到夏天了,衣領還拉得特別嚴實,根本看不見脖子。

“……”

指揮官默默的站到空想幾步遠差不多剛好一隻手距離的地方停了下來,空想這邊因為害怕,腿一直在打顫,總覺得就好像一根快要折斷的麥稈一樣隨時都可能倒下。

“……”

指揮官就那麼站着,什麼也沒說,靜靜的盯着空想,明明什麼也沒做就那麼站着,渾身好像散發著一股恐怖的氣場,即便是周圍沒有被盯着看的艦娘都有些畏懼。

只見指揮官右手略微一動,似乎準備伸手伸向空想那邊,空想則因為指揮官的這一個動作嚇的眼看就要昏過去了,幸好螢火蟲及時從身後扶住她。

“指揮官我先送空想去修麗池!一會會去跟您報告的!”

螢火蟲雖然明顯的有些畏懼,扶着空想的手還在發抖,但還是鼓起勇氣跟指揮官這麼說道。

螢火蟲這麼說完之後就急急忙忙拉着空想離開了指揮官身邊直直朝着修麗池跑去,指揮官也好像才回過神來似的,轉身要去拉住她,但是卻被另一個相當嚴厲聲音給打斷了動作。

“指揮官,空想只是不小心道中大破而已,沒必要批評吧,而且練度本來就不夠高。”

指揮官默然的轉過頭,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羅德尼焦急的拉着納爾遜似乎要阻止她,但是納爾遜完全不聽羅德尼阻攔,直直的瞪着指揮官。

“……”

指揮官也沒作聲,就那麼跟納爾遜互相瞪着,納爾遜看指揮官沒反應就繼續說著:“我能理解指揮官想要擊退深海的心情,但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失誤就要嚴懲的話實在有失一個指揮者的風範,況且本來空想的等級跟我們一起去攻略海域就很勉強了,要說過錯可不能全推給空想!”

“姐姐!”羅德尼看着納爾遜越說越嚴厲,指揮官那邊雖然依舊沒有回話,但是微妙的好像有些生氣似的握緊了拳頭,連忙要叫住納爾遜不要繼續說下去了。

“指揮官你自己也應該有責任才對!”

然而已經晚了,納爾遜明顯的沒有因為羅德尼的勸阻而有所收斂的意思,很直截了當的說出來了,使得周圍的人不禁屏住了呼吸。

“若要罰,罰我便是,我是不會改變我的想法的!”

“……”

指揮官就那麼看著錶情嚴肅又心甘情願受罰的納爾遜,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看上去有些憤然似的握緊了一下拳頭,轉身離開了港口。

“呼……”看着遠去的指揮官,除了納爾遜之外大家不禁鬆了口氣。

“姐姐你太亂來了,居然當面指責指揮官。”

“指出錯誤而已,早就看不慣指揮官的作為了,從就任開始就一直這樣,什麼話也不說,還一直帶着那詭異的面具。”

根據最早來這個軍港的初始艦螢火蟲的說法,指揮官從就任以來就一直帶着那蒼白的詭異面具,吃飯的時候也只是稍微拉開一點縫然後食用而已,完全沒有摘下來的意思,而且連一句話都沒有開口過,任何指令都是以書面形式轉告她們的。

不僅如此,行事還十分嚴厲,過去經常體罰那些常常失誤的艦娘們,迫於解體處分的關係沒有人敢反抗,雖然指揮官的體罰都是點到為止也沒有付諸暴力,但是都很不好受,為此,尤其是驅逐艦們都不敢接近指揮官,倒不如說很畏懼他,基本上都是躲着走。

因為沒有暴力傾向的關係,所以即便想跟總督府上書舉報也沒有辦法,不是說體罰不好,只是希望他可以稍微收斂一下,實在太嚴厲了。

“畢竟他是這裡的最高指揮,況且最近體罰的事情不是很少了嗎,別太過追究了姐姐。”

“嘖……”

雖然納爾遜心中還是有些不平,但是羅德尼都說到這份上,也只能發出些許不快的聲音,就這麼作罷了。

“說起來最近出征是不是太頻繁了點?”

“好像是說海防線附近的偵測雷達出了點狀況需要搶修,所以附近的軍港要負責巡邏跟驅逐靠近的深海來着。”

“希望不要出亂子啊……”

晚上,宿舍區

換上睡衣準備睡覺的羅德尼注意到納爾遜還沒換衣服,而是穿着外出用的衣服,站在門口整理袖口,鞋柜上還擺着一個餅乾盒子,似乎是準備出門。

“姐姐,這麼晚了還要出門嗎?”

“嗯,空想那邊雖然沒有被指揮官追究,但是我覺得還是送些點心過去安慰一下比較好。”

“但是這麼晚了,除了負責夜間巡邏的人之外不能隨便外出啊。”

“沒事,我就出去一會,指揮官要罰就罰吧。”納爾遜滿不在乎的說著,敲了敲腳尖,確認鞋子穿好之後拿起鞋柜上的餅乾盒子走出門外:“那麼我出去了。”

“嘛,姐姐要快點回來哦。”

“好好。”納爾遜點頭答應着,合上了門。

……

“我記得驅逐艦的宿舍區是在……”

納爾遜提着餅乾盒走在宿舍樓的走廊里,雖然大家都住在一個宿舍樓里,但是其實軍港的宿舍樓尤其的大,至少足夠千人居住不是問題,如非必要的話一般都是按照艦種分配住宿區域的,所以現在納爾遜要離開戰列艦的住宿區到驅逐艦的住宿區去。

不過因為軍港里本就有禁宵,夜間巡邏的時間也差不多過去了,所以走廊除了應急燈之外幾乎沒有光源,一個人在走廊上走總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雖然納爾遜並不怕這個,但是這種奇怪的氛圍下總覺得好像會發生點什麼事情,內心有些忐忑不安起來。

“嗯?那裡……”

快要到時來到驅逐艦住宿區轉角的走廊,納爾遜為了確認房間的關係瞥了一眼空想的宿舍,隱隱約約的似乎看見有個人影正朝着空想的宿舍走過去。

因為月光被雲層遮蔽,空想宿舍又離路燈比較遠再加上走廊上沒有燈光的關係,納爾遜只能看出一個人影的輪廓,其他什麼都看不出來,軍港里有禁宵大家都是知道的,大家也很遵守這個命令,再加上那個人影的動作鬼鬼祟祟的看着就不覺得是什麼好貨色,不可能是其他艦娘,於是納爾遜很不客氣的直接朝那個人影的方向喊出聲來。

“是誰!”

納爾遜一聲中氣十足的嗓子直接傳遍了宿舍樓,甚至還有不小的迴音,周圍的幾個宿舍聽見了門外的納爾遜的聲音紛紛亮起燈來,就連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影顯然也被嚇蒙了一下,直接呆愣在那裡。

“發生什麼了?”

聽見動靜的海倫娜打開門,詫異的看着門口扒着欄杆的納爾遜發出詢問;不過納爾遜似乎沒有打算亦或者來不及有解釋的時間,把餅乾往口袋裡一塞,直接朝着驅逐艦的宿舍區全力跑了過去。

空想宿舍門口的那個人影似乎也回過神來,雖然沒有看向納爾遜的方向,但是也意識到了自己被發現的事實,相當乾脆的扭頭就跑了。

“等!給我站住!”

納爾遜眼看那個人影跑路了,也沒有打算放過的意思直接追了上去,軍港里跑進來可疑人物可不是什麼可以開玩笑的事情,這裡可是軍事地區,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讓人進來,而且被人混進來的事情要是被指揮官知道了,天知道他又會發什麼神經。

“怎麼回事?!”

“誒?!納爾遜姐姐?這是??”

“在追什麼人嗎?”

驅逐艦們聽見外面的響動紛紛打開燈探出頭來看,但是也只看見納爾遜就像一陣風一樣的直接從她們門前衝過去,似乎是在追着什麼人;其他宿舍也紛紛亮起燈光,越來越多人探出頭查看情況,原本昏暗的宿舍區逐漸的變得明亮起來。

“……”

似乎是因為動靜越來越大的關係,已經快要遠離住宿區的人員更加奮力的跑了起來,距離追上來的納爾遜也越來越遠了。

“嘁,別想跑了!”

看着越來越遠的可疑人物,納爾遜懊惱的皺起眉頭來,如果說一開始的話或許還有辦法先把有人混進來的事情跟指揮官隱瞞下來,眼下事情都鬧那麼大了明天想要瞞住指揮官是不可能的了,絕對不能讓那個人逃走,不然半夜出來的自己就不好交代了。

抱着這般想法的納爾遜頓時腳下生風一般,本來拉開的距離猛地開始拉近了起來,越追越緊,即便已經跑離了住宿區也依然緊追不捨。

依然在前頭逃竄的人影似乎也察覺到了越來越近的納爾遜,越跑越起勁,路過某個巨大的建築時猛地一轉身直接跑進拐角里。

“別想……哎!?”

跟着追過來的納爾遜轉過拐角,看着黝黑的道路想也沒想直接追了過去,但是追了一會之後很快就看到了空曠的港口,港口上一個人都沒看見,不由得一愣。

“奇怪???人呢???”

剛剛明明看見那個人轉進這個路道的,怎麼一到港口就不見了?

納爾遜先是四處看了一圈,然後又狐疑的看了一眼身後的路道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的,但是身後就一條筆直的道路,雖然沒有路燈比較黝黑,但是根本沒有可以躲的地方,整條路都十分乾淨,直直的一條道,連岔道都沒有。

“奇怪……”

納爾遜滿臉詭異的在路口來來回回走了幾圈,既沒見到人,也沒見到可以隱藏或者迅速逃離的地方,一邊是海,正面是港口,旁邊是高大的建築,那麼大一個人就這麼不見了?

“納爾遜!抓到人沒有?”

跟着跑出來的海倫娜從後面追了上來,看着來來回回在路口晃悠的納爾遜問道。

納爾遜鬱悶的回頭看着空曠的港口:“追到這裡人就不見了,明明是筆直的一條道,跑到這人就消失了。”

“誒?”海倫娜越過納爾遜的視線看向空無一物的港口,在回頭看看身後的那筆直且黝黑的巷子:“也沒地方可以藏人啊……納爾遜,你追的那個人真的跑到這個方向了嗎?”

“嘶……”

被懷疑是不是看錯的納爾遜苦惱的撓着頭,她倒不是因為被懷疑看錯而有些不快,只是人就這麼消失不見了,她自己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是那種情況已經追的很緊了,而且自己也沒有近視,不可能會看錯才對。

“雖然可能會有麻煩,但是這情況也只能跟指揮官報告了吧……”

“確實啊……”海倫娜回頭看着已經追過來想要查看情況的其他人:“人我們先也找不到,其他人也都追過來了,鬧這麼大是瞞不住指揮官的,先叫大家回去吧,然後再去跟指揮官報告。”

“也是,大家都這樣跑出來的話指揮官會很生氣的。”

……

回到宿舍這邊

空想還有同宿舍的沃克蘭看着納爾遜跟海倫娜回來之後擔心的迎了上去。

“納爾遜姐姐、海倫娜姐姐,剛剛那麼大動靜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有……”

海倫娜這邊剛想說出事實,肩膀就被納爾遜拉了一下,同時還對着她使了使眼色,意思是要她先不要跟空想她們說實情。

本來還有些奇怪為什麼不能說實情的海倫娜愣了一下,隨後很快就意識到,如果現在告訴她們兩個剛剛有人鬼鬼祟祟的在她們宿舍門口晃悠很有可能會因為害怕而不敢睡覺呢……明天她們倆還有出征任務,要是因為睡眠不足出事又要挨訓了。

想到這裡,海倫娜便改口說道:“有人半夜不睡覺出來晃悠,納爾遜還以為是入侵者所以追上去了。”

“誒?是這樣嗎?”空想有些不信似的微微皺着眉頭。

“嗯,是真的,是誰我就不說了,不然又要被指揮官挨訓了。”納爾遜跟着幫腔說著,空想跟沃克蘭的臉色那一絲不信這才消散開來。

“是這樣啊,那納爾遜姐姐晚上出來做什麼?今天好像不是你巡邏吧。”

“啊……”納爾遜一拍頭,這才想起來要緊事,一邊把手伸向自己口袋一邊說著:“給你們送點點心的,着急着追人差點忘了。”

“原來這糖果盒是納爾遜姐姐送的啊!”

“誒?!”

納爾遜看見空想手裡的看上去就很高檔的糖果盒愣了一下,同時自己口袋裡空空如也,原本放在口袋裡的餅乾盒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不由得發出驚疑聲。

“不……但是……”納爾遜這邊剛想否決,畢竟自己帶的是餅乾盒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變成糖果才對;但是海倫娜卻先一步開口打斷了納爾遜。

“嘛,納爾遜也是有心了,不過以後不要半夜出來了,會被指揮官指責的,你們還不快謝謝納爾遜。”

“謝謝納爾遜姐姐!”空想跟沃克蘭異口同聲的笑着感謝道。

“額……”

事到如今,如果再說不是自己送的就有點毀氣氛了,況且考慮到如果自己否決那麼這糖果盒的來源跟自己剛剛跟海倫娜編的謊言就會被戳穿了,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於是納爾遜便有些靦腆的撓撓臉:“嘛……總之……不能吃太多哦,容易蛀牙。”

“是!”

“好了好了,都去睡覺,明天還有任務。”

……

把沃克蘭、空想跟海倫娜送回房間后,納爾遜並沒有回去房間,也沒有立即去跟指揮官報道,而是回到先前人影失蹤的道口上。

“這裡是……倉庫來着。”

納爾遜打量着道口旁的巨大建築喃喃着,同時四處查看起來,因為無論怎麼想自己也不可能會看錯才對,好好一個人怎麼可能就這麼消失了,於是抱着懷疑和確認的心態再次回到這裡看看是不是哪裡遺漏了什麼。

雖然旁邊是倉庫,但是如果鑰匙在指揮官那裡,沒有指揮官准許是不可能打開的,窗戶也被鐵欄封了起來,入侵者是不可能進去的。

咔擦!

正晃悠着的納爾遜突然感覺腳底下好像踩到了什麼脆脆的東西發出脆裂的響聲,於是下意識的停住腳步視線下移眯起眼來看着自己腳底下的異物是什麼。

“這是……餅乾碎屑,嗯?這不是我帶着的餅乾盒子嗎?”

納爾遜看着散落一地的餅乾碎片還有似乎被什麼東西壓過而變形的盒子有些心疼起來。

雖然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是好歹也是讓聲望指導做的,就這麼浪費掉實在是太可惜了,大概是追那個入侵者的時候從口袋裡掉出來了,但是更讓納爾遜在意的則是其他地方。

“這盒子的變形……怎麼好像被門壓過一樣。”

納爾遜說到這裡,疑惑的將視線在手上的餅乾盒子跟旁邊的倉庫大門來回移動,瞥見大門底下也有些細小的餅乾碎屑,眼神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閃動了一下。

……

指揮官卧室外

“綜上所述,可能有入侵者還呆在港區里,怎麼解決呢?指揮官?”

納爾遜就這麼站在指揮官的那大門敞開的卧室外報告道,報告完之後就那麼安靜的站在那等候指揮官的回復。

“……”

至於指揮官依然是戴着那個惡趣味的慘白面具,裡面穿着睡衣,外面隨意披着海軍服外套站在房間里,聽完之後好像略微呆了一下,隨後舉起手來朝着納爾遜擺了擺手。

“……”納爾遜一時間沒理解這擺手是什麼意思,臉色有點為難:“是說不要放過嗎?”

“……”

這次指揮官不只是擺擺手了,連帶着頭也搖了起來,然後轉身回房間翻出紙筆開始寫上一段話給納爾遜看。

“【不用管,我會找到入侵者的,你先回去。】?”納爾遜看着紙張上面的字眼念了出來,狐疑的看着指揮官:“沒關係嗎?我追到倉庫的時候突然就消失了,只有指揮官一個人真的找得到?”

“……”

指揮官把紙張貼在手肚子上迅速的寫上一行話。

“【我自有辦法,總之明天還有任務,你先回去。】”

“……”

這次換成納爾遜無言起來,依然一臉狐疑的表情;然而指揮官似乎不想給她再次質疑的機會,準備把門合上。

“能問個問題嗎指揮官?”

“……?”

指揮官合上門的動作略微一停,面具上彎月一樣的眼縫直直盯着納爾遜,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是納爾遜明顯的感覺到指揮官有些不耐煩了,於是直截了當的就開口了。

“你其實可以說話的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一直不說話,但是命令之類能不能偶爾開口?書面形式太麻煩了。”

“……”指揮官沒有任何錶示,直截了當的就把門給關上了;只剩下門口碰了一鼻子灰的納爾遜。

“唉……”

納爾遜見此也沒說什麼,嘆了聲氣后緩步離開了。

第二日

“哎呀疼疼……”出征中破歸來的納爾遜撐着一身傷痕纍纍的身體回到出擊港,摸着傷口呻吟着喊疼。

“姐姐,你今天狀態不是很好啊,才道中就被命中了,發生了什麼嗎?”一旁的羅德尼關心的問道。

“不,只是單純運氣不好而已,比起這個……喏。”

納爾遜對着出擊港入口的方向努努嘴,羅德尼視線隨之移動了過去,看見了朝這裡走來的指揮官,頓時意識到不妙了。

“糟糕!指揮官過來應該是因為姐姐道中中破生氣了,姐姐你先去修理池吧,指揮官那邊我來說。”羅德尼說著開始催促納爾遜快點離開,不過納爾遜並沒有離開的打算,把羅德尼推了回去。

“又不是犯了什麼天大的錯,為什麼我要躲躲藏藏的?”

“不,但是指揮官他……”

“昨天我可是正面跟指揮官起衝突,如果這時候離開的話豈不是說我只敢逞英雄而已嗎,對吧?指揮官。”話說到後面,納爾遜的視線已經從羅德尼身上移開轉而看向羅德尼的身後。

“誒?!指揮官?!”不用轉身羅德尼也知道指揮官到了自己身後,頓時冷汗直冒。

“那個,姐姐她……”

“那麼,聽完我剛剛那些話,有什麼要責怪我的嗎?指揮官?”

“姐姐!”

本來還打算給納爾遜說情的羅德尼因為納爾遜的又一次打斷,兩人之間的氛圍好像開始變得詭異起來,夾在兩人之間的羅德尼尤其感覺難受。

“……”

指揮官無言的直直的盯着納爾遜看,納爾遜也略微抬起一點視線,盯着指揮官看着。

“誒……那個……你們兩個……”

感覺事情不妙的羅德尼正準備說點什麼勸阻一下似乎即將爆發的大戰,然而指揮官卻反常的直接轉過身,沒有理會兩人就這麼離開了。

“誒?指揮官?”

看着突然離開的羅德尼整個人懵了一下,按照以往來說,姐姐這種情況就算有第一次可以原諒,第二次直接這樣跟指揮官起衝突肯定會被挨罰的,但是指揮官現在卻直接離開了?這是吹的什麼風?

“……”

納爾遜這邊則看着指揮官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起來。

……

夜晚,宿舍區

一如既往的深夜時間段,宿舍樓開始進入禁宵熄燈的時間,整個原本還有些吵鬧的宿舍開始變得安靜下來陷入一片寂靜。

只見宿舍區內的樓道上走出一個人影,躡手躡腳的來到戰列艦的宿舍區,小心翼翼的朝着納爾遜跟羅德尼的宿舍走過去,一路過來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

人影一邊走着,一邊警惕的來回查看走廊的情況,確認沒有其他人的蹤跡才敢繼續前進。

就在人影距離房門只有不到十步遠的時候,宿舍的房門突然打開,房內的燈光在透過門框照射在走廊上映出一個傾斜的四邊形光照。

“等你很久了呢,入侵者先生。”只見納爾遜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扶着門框看向人影所在的方向。

“!!!”

人影的身影猛地一顫,顯然沒想到居然會被埋伏,於是當機立斷轉身就開始逃跑。

納爾遜則喊了一聲【別想跑】后立馬追了上去。

……

追着追着,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納爾遜又追着那個人影來到昨天的那個轉角,人影毫無猶豫的直接拐進轉角里,納爾遜雖然慢了不少,但還是跟着拐了進去。

納爾遜一跟着拐進轉角,筆直的道路前方一個人影都沒有,乾乾淨淨的一整條道。

“呼……果然又不見了嗎。”納爾遜略微喘了口氣,舒緩一下剛剛過度奔跑的勞累感,雖然跟丟了那個人影,但是她看上去並沒有很失落的樣子,不如說更像是【盡在掌握中】的神情。

納爾遜慢悠悠邁開腳,走在道路上,眼睛平視前方,儼然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只見她走路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向身旁倉庫的大門,嘴角略微弧起了一絲,隨後二話不說抬起腿對準大門就是用力一踹。

砰!

本該緊鎖着的倉庫大門就這麼被納爾遜給一腳踢開,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倉庫的大門都是加固過的,尤其是鎖上之後,就算是被卡車正面撞一下也絕對撞不開,最多只是變形而已,但是眼下直接被納爾遜直接一腳踹開門,那就只有一種解釋。

這個倉庫被人打開過!絕不可能是忘記鎖門!因為在此之前納爾遜就特地檢查過這裡的大門是鎖着的。

“那麼……”

只見納爾遜慢步走進倉庫中,賭在門口的地方,看着黝黑的倉庫內的空間,沉吟片刻之後緩緩開口道:“事到如今,還打算躲着不出來嗎?指揮官?”

“……”

納爾遜的聲音在倉庫內回蕩着,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足以傳遍整個倉庫;不過倉庫內並沒有任何動靜。

納爾遜眉頭皺了一下,然後猛地回過神,右手同時拔出腰間的佩刀,整個動作一氣呵成,纖長的劍刃如若閃電一般迅速刃口向內一劍刺出,劍尖深深的刺入在倉庫大門上,而距離劍刃不到兩步遠的地方,帶着慘白面具的指揮官似乎被嚇到一樣保持着略微後仰身體姿勢。

雖然看不見指揮官的表情,但是從舉動上納爾遜就能看出來指揮官很慌張,不過就算知道所謂的入侵者是軍港內的人,納爾遜也沒有放過的打算,於是便眼神犀利的看着指揮官。

“不解釋一下為什麼會出現在宿舍區嗎?指揮官?”

“……”

“說句話!我知道你能說話!”

因為指揮官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開口的打算,納爾遜不由得有些惱火起來。

“……”

指揮官面具下的目光正對着納爾遜,納爾遜也乾脆的就那麼等着他,然後感覺指揮官的姿勢好像有些變化,猛地瞳孔一縮。

只見指揮官突然抬手一個肘擊撞在佩刀的刀背上,巨大的力道震的納爾遜差點脫手,整個手臂帶着佩刀直接震飛了起來,然後腳下發力一蹬,整個人直接鑽進納爾遜與門之間的縫隙,朝着門口逃去。

“什!”

納爾遜發出訝異的聲音,因為指揮官的動作十分突然,而且一氣呵成,一點猶豫都沒有,完全不像是慌張做出來的判斷,甚至可以說是經驗老道。

因為納爾遜的右手被震到,這一瞬間完全無法發力,但是又不想指揮官就這麼逃掉,於是下意識的伸出左手抓向即將竄出門外的指揮官,然後指尖傳來蹭到什麼圓滑硬物的觸感。

“唔!!!”

指揮官往外逃的動作猛地一頓,發出細微的驚愕的聲音,腳下一個急停將整個人的動作重新拉了回來,一隻手則扶着自己有些脫落的面具,不讓其因為前沖的力道繼續脫落再重新擺好。

“你……”納爾遜則趁着這個空檔用身體攔住了倉庫大門的通道,臉色有些複雜的看着指揮官。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剛剛那瞬間納爾遜清楚的看見了,那脫落的面具露出來的部分指揮官的面貌,長相是沒有看見一點,不過她看見了一個巨大的好像被野獸撕裂過的傷痕,在指揮官的側臉上,還只是一部分,不難想象掩蓋在面具下的面容被多麼可怕的傷痕所覆蓋。

“……”

指揮官擺正面具的手略微頓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的把面具戴好,也不再企圖逃離,就那麼看着納爾遜,垂在身側的雙手略微緊握,不知是被看見部分面貌的緊張還是惱火。

“……”

頓時間一股異樣且尷尬的氣氛瀰漫在兩人之間,納爾遜看着沒有打算繼續逃跑的指揮官,一想到剛剛瞬間的一睹,糾結了一會後,默默的退開了身子,將通向倉庫外的道路讓了出來。

指揮官那慘白面具下的目光看了一下納爾遜,默默的從納爾遜旁邊走了過去。

看着指揮官就那麼從自己身側離開,完全沒有其他什麼表示的樣子,納爾遜心裡很不是滋味,倒不是說指揮官有虧欠她什麼,只是很在意指揮官那面具下的傷痕,那種程度的傷痕看上去可不像什麼小意外,再加上昨晚的一些發現,讓她看此時的指揮官總有種莫名的放不下跟不爽,為此語氣略微不悅的開口叫住了指揮官。

“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談一下嗎?”

“……”

指揮官即將走出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納爾遜的這句話,動作隨之一頓,扭過頭去看納爾遜,那雙藍色的眼瞳在月光之下如同藍寶石一樣閃爍着些許銳利的光芒,透露着一股不容拒絕的氣場。

“……”指揮官似乎看着那目光略微動容了一下。

“嗯……”隨後肩膀略微一垮,發出低沉的答應聲后,走出了倉庫,納爾遜則收回佩刀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

辦公室

納爾遜就這麼跟着指揮官回到了辦公室。

進入辦公室后指揮官拍了拍沙發背似乎是在示意她坐下,然後自己走到玻璃櫥櫃準備了杯子倒了杯白開水轉身放在桌子上,然後就這麼坐在納爾遜的對面。

“你不喝嗎?跑了那麼久。”納爾遜盯了眼桌子上的水杯,目光看向坐在自己對面指揮官。

“……”

指揮官只是搖搖頭,不言語。

納爾遜也沒有說什麼,拿起水杯噘了一口水潤潤喉嚨,一時間兩人幾乎完全陷入的互相沉默的尷尬氣氛,能聽見聲音估計只有呼吸聲跟納爾遜喝水的聲音。

注意到氣氛太安靜的納爾遜,無語的放下水杯,目光凌厲的看向指揮官。

“說句話指揮官!不然怎麼談?”

“……”

指揮官似乎愣了一下,隨後有些為難似的搖晃了幾下腦袋,最後肩膀略微一垮,慢慢的褪下自己那幾乎拉到下巴的衣領跟拉鏈,露出那滿是錯綜複雜疤痕的頸部。

其疤痕的複雜程度,即便是早就有些心理準備的納爾遜也吃驚不小,那之後,是指揮官開口的聲音傳來。

“那麼……你想談什麼?”

聲音很沙啞,雖然能分辨出是男性的聲色,但是聲音就像一根被風吹響的破爛管弦,就算是想故意也根本發不出那種聲音,再加上現在是深夜,環境的關係再加上這樣的聲音,不由得讓人一陣冷汗,激起不少雞皮疙瘩。

“你……你的聲音……?”

“果然很可怕吧……這沙啞的聲音。”指揮官摸了摸自己的喉嚨,有些氣餒似的略微低下頭,總覺得好像能看見那慘白的面具下正流露着一股哀傷的情緒。

“算是戰爭後遺症吧,我是以前部隊退役下來的,聲帶被炸傷過,雖然因為一些關係恢復了不少,不過聲音就變成這樣了。”

“那麼你的面具也是……”

“嗯……”指揮官輕輕的點了點頭,手掌有放在臉部的面具上,不過略微遲疑了一下之後重新坐正姿態:“雖然對生活沒有什麼太大阻礙,就是有些可怕而已;我們還是接著說要談的事情吧。”

“……”

這次換成納爾遜那邊沒有回復指揮官的話了,不如說納爾遜一開始想問的事情從聽到指揮官的聲音之後就已經有頭緒了,但是當面再次問的話,又感覺會觸及到指揮官不想提及的事情,所以並沒有貿然的開口。

“……”指揮官倒是很耐心的等了納爾遜一會,但是見良久之後也沒有回復,只是一臉有些糾結的表情於是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變化,隨後才有點意識到了什麼,轉而說道。

“還是換我先來問一下吧,比如說……你是怎麼察覺到是我的?”

“……”

納爾遜無言的從口袋裡拿出昨晚被壓壞的餅乾盒子捧在手裡:“是這個,本來是想去給空想送做慰問的。”

“慰問嗎……果然昨晚是你啊,聲勢還真大呢。”

指揮官看着被壓得變形的餅乾盒子,記憶一下子被拉回到昨晚,他差點被納爾遜追上的時候情急之下就躲進了倉庫,等人差不多都離開后才匆匆的重新打開倉庫大門逃走,順手關上的時候記得是卡到過什麼東西,看來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倉庫的大門鑰匙只有指揮官才有,本來也只是懷疑而已,昨晚來報告的時候我有擅自檢查了指揮官的鞋底,有些許的餅乾屑,我才斷定的。”

納爾遜不亢不卑的說完后,指揮官用略微無奈似的拍拍腦門。

“結果是敗露在細節上啊。”

“指揮官想要給驅逐艦們送點心的話,為什麼不當面送?”

“原因……你也知道的吧?”指揮官的目光這個面具看向納爾遜,總覺得有些意味深長又很無奈自嘲的感覺。

不過納爾遜似乎誤解了什麼,臉色有些不好起來:“我可不覺得那些孩子會因為指揮官的聲音還有相貌就惡意相待!”

“不,你誤會了,不是聲音和相貌,只是……”指揮官輕輕的搖着頭:“印象上的問題。”

“印象?”

“還記得昨天空想回港的時候我剛到場不久時你的表現吧?”

納爾遜不禁一愣,回想起昨天空想因為道中大破被勸退時,指揮官在場自己又跟他嗆聲的場景,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頓時滿臉歉意的說道:“當時指揮官並沒有想責怪空想吧,是我過激了,我很抱歉,我不該隨便相信那些關於指揮官負面的消息。”

“這並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的問題。”

“可……”

“我剛剛說了是印象上的問題,說來也是我自作自受而已,你說的那些負面消息其實都是真的,你信了也沒什麼奇怪。”

“……”納爾遜聽到這裡不禁瞪大雙眼,按照傳言里那個嚴厲暴力的指揮官跟現在這個對話文質彬彬的指揮官怎麼都對不上吧?

指揮官似乎也料到了這個反應,只是聳聳肩,然後摸着面具自顧自的開始說道:“我說過的吧,我這些是戰爭後遺症,那場戰爭就是深海襲擊城市的時候,我親眼目睹了城市的覆滅;雖然撐到了平息戰爭,但還未有所反應就開始構建起了新海防,設立了總督府,並出現了你們。”

“我只當過士兵,沒做過上司,本就負傷不再適合上前線又有軍勛的情況下擔任軍港總指揮無疑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就在沒有多少相關指導的情況下就被調來就任了;然後就看到了戰鬥方式和深海很相像的你們,還未從戰爭情緒退出的我因此把你們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所以開始從未跟你們好好談過,才會有現在的印象。”

“……”

納爾遜聽着表情看上去似乎有點憤慨指揮官這種落寞的語氣,張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說不出什麼可以鼓勵或者指責的話,只是握緊拳頭。

“在可憐我嗎?”指揮官突然冷不伶仃這麼一說,納爾遜肩膀突然一顫。

“誒?不……”

“或許你自己不那麼認為,只是單純的抱不平而已,但是對於跟你對話的人來講可不見得;並不是說憐惜別人是不好的事情,只是你沒有這個必要而已。”

“我說出來只是因為你想知道,並不是為了獲取同情從而緩解關係,所以你並不需要為我的立場擔憂。”

“……”納爾遜緩緩的閉上眼,像是苦惱着什麼一樣眉頭緊皺了起來。

“你就沒想過直接摘下面具跟她們說清楚嗎?”

“是有考慮過,不過肯定會嚇着她們吧;今天說的似乎有些多了,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也是呢……嘖。”納爾遜說著突然咂了一下舌頭。

“嗯?”因為那一下聲音有些突兀,指揮官略微愣了一下發出疑惑的聲音。

“如你所說,我或許你在可憐你。”納爾遜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完全不再糾結的一副破罐子破摔般的正聲說道:“但是也覺得你這傢伙……是不是有點自以為是?”

“???”指揮官看上去姿勢有些呆然起來,顯然是對好像突然有些發火的納爾遜感到措手不及。

“嘁……”納爾遜煩躁的撓了撓頭,明明很想對指揮官說些什麼,但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眼看着時間也很晚了,於是索性直接站起身來。

“算了,我先回去了。”

“路上平安……另外今晚的事情……”指揮官愣愣的看着乾脆的往外走的納爾遜有意提醒着。

“嗯啊……我不會說出去的,但是!”走出門的納爾遜猛地回過頭,眼神相當堅定的又或者說相當兇狠似的瞪着指揮官:“這件事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納爾遜留下這句話后,一甩門直接關上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指揮官還愣獃獃的看着莫名其妙突然發火離開的納爾遜,疑惑的撓了撓額頭:“我做了什麼惹她生氣的事情了?”

“說起來……”指揮官目光轉向辦公桌,那裡放着一份傍晚才從總督府送來的文件袋。

因為不是加急文件所以應該不是什麼緊急通知,本想放到第二天再看的,不過現在正好來了辦公室就順便看一下吧……

指揮官這樣想着,走到辦公桌前,藉著燈光打開文件袋拿出裡面的通知,剛看第一眼,動作就有一瞬間僵硬了一下。

“因為深海那邊出現捕捉艦娘的情況還大量出現在同一個海域嗎…通知所有軍港謹慎行事…這附近的海防雷達也還在搶修,眼下只剩下西邊區域還沒修好了……”

指揮官呢喃着幾句話,將通知單整整齊齊的放了回去收進抽屜里。

雖然這幾天一直有派出艦隊在周圍巡邏驅逐靠近的深海,以此確保海防雷達的搶修能正常運行,只要修理完畢,海防設施就能照常運作抵禦深海的大批艦隊,情況也一直很順利,不過眼下多了這麼個通知,再反過來看自己這邊順利得讓人有些不安起來。

指揮官的目光隨之瞥見辦公桌底下,一個足夠兩米多長的木盒子。

“本來印象就不怎麼好了,希望不要出現我重新動用這個的時候。”指揮官自語着,手指下意識觸摸了一下自己臉頰上,那一層冰冷冷的面具。

……

次日正午

指揮官彎曲着食指貼在面具上嘴巴的位置,呈思考狀的慢慢的往辦公樓走去。

因為昨晚看見了那張通知,他就一直很擔心雷達的修理狀況,為此他一大早就去正面海域跟東面海域附近的雷達站查看情況,因為剛維修升級過,運行狀況出乎意料的好,並沒有什麼異樣,剩下的只有正在維修的西面海域了。

不過因為正在搶修,海防設施雖然是在自己的管轄區內,卻也不完全屬於自己管理其工作,不是相關人員要想進去需要有總督府的許可,只能暫時先回來,等下午的進入許可下來了才能去確認;不過要是有狀況的話早就讓自己的艦隊過去支援了。

希望是我多心了……

指揮官慢悠悠的走着,路過出擊港的時候正好看見今早出征的巡邏隊回來了,不過看情況似乎遇上了遭遇戰,一個個破損都蠻嚴重的。

說起來最近也辛苦她們一直出征了,或許……

“……”

正想着要不要犒勞或者誇獎一下她們的指揮官走下台階的步伐頓了一下,止住了繼續走下去的趨勢。

這兩天什麼事都沒做都把那些孩子嚇得不輕,還是算了吧……

如此失落則想着的指揮官轉身正準備離開,身後就傳來了納爾遜的聲音。

“指揮官等一下!”

“???”

指揮官疑惑的扭過頭,看着完全不顧其他人勸阻似的踏步走來的納爾遜,昨天她說過的話不禁盤旋在腦海之中。

【這件事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她想……幹什麼?

一向在大家眼裡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指揮官看着直面走來的納爾遜,自來到這裡之後那毫無波瀾的內心頭一次感覺到了緊張。

“嗯哼,指揮官。”納爾遜站在指揮官面前,仰視着他,那張略顯英氣的面容上帶着一絲微妙的得意似的神色。

“???”指揮官不明所以的略微傾斜了下身子轉過,盯着納爾遜;跟在納爾遜身後的艦娘們不由得緊張起來。

畢竟這幾天納爾遜跟指揮官的衝突她們幾個都看在眼裡,在她們看來這兩位之間好像瀰漫著危險的火藥味,隨着納爾遜的一句話說出口,整個火藥味瞬間濃郁了起來。

“我們幾個巡邏這麼多天,不好好犒勞我們一下嗎?”

“噫!——”同行的艦娘們一下子毛了起來,連忙拉住納爾遜。

“姐姐你說什麼啊,指揮官你不用在意的,巡邏是我們分內的事情,犒勞什麼的就不用了。”羅德尼語氣緊張的如此說著。

“是……是啊,指揮官不用在意的!”一直躲在羅德尼身後的Z16和Z1同樣幫着羅德尼支開指揮官的注意,不過納爾遜似乎對此並不怎麼領情,甩了幾下手掙脫開她們的拉扯。

“就算是分內之事,誇獎一下下屬的辛勞還是作為上司必要的工作吧?”

“姐姐!”

羅德尼想要讓納爾遜不要再刺激指揮官了,不過她似乎感覺到了指揮官並沒有她印象里那麼壞脾氣,因為直到現在他都沒有什麼類似生氣的舉動。

“……”

只見指揮官沉默般的看着納爾遜,目光略微轉動一下,看向羅德尼身後的Z16和Z1,為此Z16和Z1嚇得往羅德尼身後略微縮了縮。

指揮官右手略微一動,除了納爾遜之外,其他幾人下意識的戒備了一下,但是指揮官卻只是把手伸進口袋裡掏弄了幾下,隨後身體略微一僵。

“???”

本來還很害怕的Z16和Z1看見指揮官奇怪的行為,不禁伸長脖子探出頭來想看看指揮官要做什麼。

“……”

指揮官動作略微遲疑了一下,從口袋裡捏出一把潤喉糖攤開在手掌上放在眾人面前。

“噗嗤,犒勞送潤喉糖也太敷衍吧。”納爾遜似乎忍着笑一樣的,自己率先從指揮官手裡捏過一個潤喉糖。

指揮官聽完納爾遜這明顯很失禮的話后只是聳聳肩,移動手掌擺到羅德尼面前。

“誒?給我嗎?”

“……”

面對羅德尼的疑惑,指揮官只是無言的點點頭。

得到指揮官的認可后羅德尼才稍微放下了警戒心,從指揮官手裡拿走了一個潤喉糖。

“那個……多謝指揮官。”

“……”

指揮官輕微的再點點頭,繼續移動手臂轉向同隊的突擊者跟海倫娜。

“我們也……?”

因為已經有了羅德尼跟納爾遜起頭的關係,兩人疑問的話說到一半也就沒出聲了,悻悻的各自從指揮官手裡拿走一個糖。

“……”

兩人都拿走潤喉糖之後,指揮官放低了手臂高度,將手掌平放在和Z16跟Z1能夠到的高度,略微推推手示意了一下。

“唔……”Z16和Z1還是有些畏懼往羅德尼身後縮了縮。

“不用那麼怕,能占指揮官便宜的機會可不多哦。”納爾遜及時出聲,有些玩味似的說著,不過眼神里卻沒有那種感覺,不如說好像有些擔心似的。

“……”指揮官似乎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納爾遜的方向,握着糖的手略微向前伸了一些。

只見Z16和Z1好像卯足勁似的一鼓作氣且迅速的從指揮官抓過幾個潤喉糖然後又迅速的躲回羅德尼身後傳出如同蚊子一樣的細微的聲音。

“謝……謝謝指揮官。”

好像……指揮官也沒有那麼難相處?

“……”

指揮官肩膀略微鬆了一下,似乎是鬆了口氣,將剩下的潤喉糖收回口袋裡,緩緩的轉身朝着辦公室的方向準備離開。

“本來還想讓你開口的,不過這次就先這樣吧。”

指揮官動作略微一頓,扭頭看了眼有些得意似神情的納爾遜,面具下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扭回頭繼續朝着辦公樓離開了出擊港。

“姐姐,開口是?”

等指揮官的身影遠得差不多的時候,羅德尼這才疑惑的向納爾遜發問,畢竟一直以來她都沒聽見過提督有開口過,就連作為初始艦的螢火蟲也曾表示沒聽過提督開口,雖然很失禮,但是她一度以為指揮官不能說話。

可是聽姐姐的描述,指揮官似乎是能說話的,而且好像還只有姐姐聽過?這就有些好奇了……

“我可是被下了命令的,羅德尼。”

納爾遜舉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噓聲的動作,看起來是不打算交代內容。

“誒?偷偷說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明明昨天還讓我不要違背指揮官命令的,這樣可不好哦,妹妹。”

“指揮官的聲音嗎?我也有興趣呢~難道說很性感?”突擊者晃動着那長長的就像兔耳一樣的髮帶湊了上來。

“就算你想一個個排除的問我也不會回答的。”納爾遜閉着右眼表示自己不吃這套,不過海倫娜似乎也來了興趣,抓着納爾遜的肩膀不讓她離開。

“賣關子可不好哦,透露一點的話沒事的。”

“所以說了不能說啊!”納爾遜連忙甩開海倫娜的雙手掙脫開想要後退,卻發現身後被一臉好奇的Z16和Z1堵住了退路,就算她們兩個不開口,光看那忽閃忽閃的目光就知道她們對指揮官的聲音也有興趣。

這下麻煩了……難道真要交代在這?

納爾遜看着前面不停向自己逼近的三人再看看身後的雖然明顯防禦薄弱但是強行突破的話肯定會有罪惡感的兩人,一下子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指揮官那模樣要是自己失約了說出來,那今後就更難交流了,不過這個局面該怎麼離開啊……

“誒……剛剛還看見指揮官在這的……”

正好這時候,好像拿着什麼東西的基林手足無措的站在港口,神色慌張的四處尋找着指揮官的身影。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基林會在這,但是有救了!

納爾遜暗自慶幸着,連忙舉手招呼基林:“基林!有什麼事情嗎!”

“誒?納爾遜姐姐,還有羅德尼姐姐……你們這是?”基林被納爾遜叫住后,奇怪的看着被其他五人包圍在中間的納爾遜。

“這個……”因為基林的突然亂入,羅德尼等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茬,而納爾遜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好啦好啦。”納爾遜說著趁機從五人眾中擠了出來,在她們攔住自己前快步走向基林:“那麼基林是來找指揮官嗎?”

“是……是的。”基林看着這麼積極朝自己接近過來的納爾遜,說話也不禁緊張了起來,以至於差點咬到舌頭:“指揮官向總督府提交的通關文件已經下來了,因為是急用,我剛剛看見指揮官還在這就連忙送過來了,但是現在又不見了,我好像耽誤時間了……”

納爾遜看着忐忑不安的基林,有些為難的撓起頭來:“那傢伙脾氣也沒那麼差,不過是什麼文件急用啊,我看看。”

“這個……”

納爾遜接過基林手中的文件袋,小心翼翼的拿出裡面的文件粗略看了一眼內容,眉頭略微跳了一下:“西面區域正在維修的雷達站進入許可嗎……要去視察嗎。”

指揮官要去搶修地點視察嗎……哪裡應該是由海防部門直接管理的,如果有異常早就通知最近的這軍港出動艦隊過去支援了,不需要特別許可才對……難道他還會修雷達?也不像啊……之前軍港雷達還是海倫娜自己修的……

“怎麼辦納爾遜姐姐,現在送過去會不會太晚?會不會挨罵……”

“不,我都說不會了……”納爾遜有些汗顏的看着神色慌張的基林,雖然是那麼說,知道內情的也只有自己,憑自己一句話也難以抹消指揮官在其他人心中一直以來的印象啊……

仔細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也還沒改善啊,雖然因為基林出現暫時擺脫了羅德尼她們的逼問,但是一會去船塢還是會被逼問的,正好這裡有通關許可,乾脆……

“反正估計也只是視察而已,我代指揮官過去吧……”

“誒?可以嗎?!”

“只是雷達站而已,不會有問題的啦,要是指揮官有問就說我代替他過去一趟了。”

“可是……誒等下啊!”

基林嘗試着想要阻止,然而納爾遜已經拿着通關文件走遠了。

……

“西邊的雷達站……是這裡嗎?”

納爾遜拿着通關文件,順着記憶來到了位於西邊海岸的雷達站。

不過雖說是到了目的地,準確點說也只是到最外圍的圍牆而已,不通過守衛的話也不算在雷達站區域內。

“請停下小姐,接下來就是軍事重地了,有什麼事嗎?”雷達站的守衛警惕的看着一路走來的納爾遜,納爾遜直接順勢把通關文件遞了出去。

“這是總督府的通關文件,我是附近軍港過來視察情況的人。”

只見守衛把文件袋打開,確認了文件上蓋章的真偽后,點點頭恭敬的讓開一條路來並升起攔截門:“文件是真的,請進。”

……

“這裡就是雷達站嗎……”

納爾遜通過守衛后又走了一段時間才算進入了雷達站區域,雖說是佔用了一大片的土地,但是事實上雷達站只有不到一個小村莊的大小,說是一間大型工廠更貼近一些。

這地方雖然是臨海地帶,但是幾乎沒有什麼守衛,因為這是針對深海艦隊的雷達站,布置普通人的軍備沒什麼意義,作為替換周圍布滿了嚴密的海防設備,如果深海不派遣大批艦隊的話是絕對攻不進來的,即便是現在處於維修停用狀態也依然除了必要人員之外不配備多餘的守衛,哪怕海防因為雷達停用無法鎖定敵人,為此她們就要在這段時間一直附近的軍港就要經常巡邏周邊驅逐靠近的深海。

不過今天……好像有點安靜?

雖然因為人員配置本來就不多的關係,雷達站除了機械運作的聲音之外,幾乎沒有其他聲響,但是今天……

“安靜的有些詭異呢……”

納爾遜略微皺着眉頭,下意識的把身體靠到牆邊的陰影下,把手放在腰間的佩劍上,握緊劍柄。

雖然從外圍的圍牆守衛那看不出毛病,但是守衛只負責看守而已,同樣不能隨便進入雷達站,那裡距離雷達站也有不少距離,除非非常大的動靜,否則根本不會注意到異樣。

現在情況還無法判斷,有異狀也只是自己的臆測而已,去請求守衛支援不太穩妥……果然還是先去確認一下情況比較好。

“先去控制室好了,我記得主樓應該是……”

納爾遜小心的探出頭,視線在周圍的屋頂上掃視了一圈,目光定格在距離雷達設施最近的高樓上。

“記得是應該是那個吧,過去確認一下吧。”

納爾遜說罷,小心翼翼的貼着牆根一路朝大樓摸過去。

按理說這樣躡手躡腳的行動即便距離不遠也會花不少時間,但是納爾遜到大樓附近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因為一路上都太順利了,既沒有異狀也沒有其他工作人員的蹤跡,好像人間蒸發一樣,就算人員配置少,這麼安靜也要有個限度吧。

“控制室應該有監……!!!!”

納爾遜看周圍沒有異樣,正準備直接走出陰影直接從正門進入主樓,但是入口另一側的拐角突然冒出一個高大的影子,無論體型還是輪廓都完全不屬於人類的影子,納爾遜背脊一下子涼了起來,連忙躲進陰影里。

“嘁,就是這堆建築控制海邊那些可惡的海防武器攔截我們啊,還以為有多雄偉,沒想到就這麼小,走一回就繞完了。”

冰冷冷滿是輕蔑語氣的女性聲音從納爾遜剛剛發現影子接近的方向傳了過來,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握緊劍柄的手因為緊張,一根根青筋浮現在皮膚上跳動着。

這聲音她可在熟悉不過了,畢竟在海上戰鬥的時候可消滅過不少呢……

納爾遜稍微移動了一下頭部,視線越過牆的拐角,透過對面樓層的窗戶反射,看見了主樓入口旁,站着一個膚色和發色極為慘白,用眼罩一樣的裝甲遮住半邊臉,眼睛和身上部分黑色裝甲的部分浮現着電路一般的紫色花紋。

那是……深海重巡!

“!!!”

納爾遜剛已確認是深海重巡,只見深海重巡抬了一下手,嚇得納爾遜以為自己被發現了,連忙縮回陰影下。

“報告旗艦,巡邏完畢,沒有發現異狀……是……接受命令,繼續巡邏。”

“不止一個嗎……也對,深海一般都是一個艦隊一起出動的,數量過少的話,即便雷達暫時停止也很難越過海防跟巡邏,就是說最少有六個深海混進來了?”

納爾遜躲在陰影下,不安的咬着牙,握在劍柄上手放開了一下又握了回去。

“早知道就把艦裝帶過來以防萬一了……”

雖然沒試過,但是有通關文件的話應該能把艦裝帶進來,因為以為只是普通的視察,所以就沒帶出來,作為艦娘,沒有着裝艦裝的話,體能方面也只是比一般人稍微好一點而已,腰上的佩劍也只是普通的佩劍,即便自己身為戰列艦,以普通人的姿態想要制服深海簡直痴人說夢。

納爾遜斟酌了一下現在的情形,硬拼無異於找死,只剩下撤退的情況了。

“看來只能先離開,快點去通知指揮官才行……!!!”

納爾遜這邊正打算先行撤退,剛起身就注意到主樓的大門打開了,有幾個深海從主樓裡面走了出來,瞬間警惕了一下重新縮回角落裡,小心的確認目標的數量。

深海戰巡一艘、深海航母一艘、深海輕巡兩艘……

“四個深海……從主樓里出來難道是……”

負責巡邏的深海重巡看見同伴出來后便上前搭話:“新的雷達代碼已經拿到手了?”

“是啊,那些人類的嘴還挺嚴實的,稍微用了點手段。”深海戰巡淡然的說著,仔細看得話可以看見她身後兩艘深海輕巡腕部的裝甲上染上了一灘鮮紅,沿着裝甲的邊緣滴答滴答的滴在地上形成一個個血花。

“幸好在他們死完之前都交代出來了呢。”

“……”納爾遜聽完,眼神一下子變得冰冷起來,握緊劍柄的手一根根青筋跳動起來。

冷靜……冷靜……不能魯莽,她們居然把人都殺掉了……但是不能莽撞,現在上去只是送死而已。

納爾遜強行壓下了心中的怒火,謹慎的聽着深海們的對話,看情況她們已經拿到雷達站新的代碼了,估計也要撤退了,現在趕回去通知指揮官肯定來不及了,只能等她們離開然後用主樓的通訊器讓指揮官趕緊出動艦隊攔截才行,不然代碼被完全破譯的話這片區域的海防就形同虛設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撤退了,外圍的人類守衛應該注意到雷達站的異樣了。”

“等等,不是還少了一個人嗎,旗艦呢?”

“旗艦她說去外圍附近望風了,已經通知她該撤退了,應該已經到了才對……”

“!!!”納爾遜背脊一涼。

我就是從外圍進來的,但是沒有看見深海旗艦的影子,難道?!

“你好啊,納爾遜~”

一段冰冷的聲音很突兀的從納爾遜身後幽幽的傳了過來。

!!!

納爾遜當機立斷,腰間的佩劍化作一抹寒光在身前斬出一道彎月般的軌跡,鋒利的劍刃直直砍向自己的身後,那張帶着嘲弄笑意的蒼白且妖異的臉。

眼看着劍刃就要觸及到那張臉了,但是比那更快的是,納爾遜感受到腹部撕裂般的重擊。

轟!砰!

納爾遜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身體撞擊在對面樓房的牆壁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牆壁上隨之裂開一個人形的龜裂。

“咕嘎……咳咳……”

納爾遜整個人癱跪在地上,後背還有胸腔內一陣火辣辣的疼,鼻腔里一陣腥酸的味道涌了上來,滴答滴答的流出一灘鮮血來,腹部一陣冰冷好像失去知覺了一樣,用手去摸卻傳來一陣刺痛,腦子裡也昏沉沉的。

被發現了的快……

“咕!”

納爾遜勉強撐着身體,想要起身逃離,但是腿部完全使不上力氣,隨後只感覺脖子上傳來一陣巨力掐住了自己,把自己提了起來。

“現在才想撤退是不是晚了點啊,納爾遜小姐?”戰列級的深海旗艦掐着納爾遜的脖子將其提了起來,看着納爾遜那張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發出冰冷的聲音。

“可惡……咕……”納爾遜因為脖子被掐着喘不過氣,手裡的佩劍在握不住掉在地上,雙手抓着深海旗艦的手想要掙脫開,但是完全使不上力氣。

其他五位深海看見納爾遜突然飛出來本來嚇了一跳,但是發現納爾遜沒有帶着艦裝,而且之後她們旗艦也走了出來,於是神色開始變得戲謔起來。

“居然有小老鼠混進來了,不會是被附近的軍港察覺了吧。”

“不,如果被察覺的話就不會只有她一個人過來了。”

“但是肯定哪裡被察覺到不對勁了,輕巡們去港口確認情況,準備撤退,戰巡你去陪着她們以防萬一。”

“是!”

兩艘深海輕巡還有深海戰巡接受旗艦的命令,轉身向著雷達站的港口跑去;而剩下的三艘深海則不懷好意的看着被提着的納爾遜。

“那這傢伙怎麼辦旗艦?”

“被她發現計劃自然不能放她回去,正好上次行動讓一個目標被劫回去了,雖然規格上有差異,不過帶回去吧。”

“咕!”納爾遜眼神一凝,猛地抓住深海旗艦的肩膀,將自己的頭狠狠的撞上去。

砰!

“咕啊!”深海旗艦因為頭部突然受到衝擊發出一聲痛叫,掐住納爾遜的手也隨之一松。

“你這傢伙!”

“給我老實點!”深海重巡跟深海航母看着突然發生的情形,連忙上前按住掙脫開的納爾遜,不讓她掙扎,納爾遜本來也沒剩多少力氣,只能狼狽的被按在地上。

“還挺疼的啊,納爾遜。”深海戰列眼中帶着一絲慍怒看着被按在地上的納爾遜,納爾遜則回以一雙相當憤怒不屈的眼神全然沒有一絲被擒住的恐慌,如果不是現在頭被按住不能說話,估計還能放幾句狠話。

深海戰列眼角變得狹長起來:“眼神不錯啊,事到如今還能保持如此的堅毅,真讓人不爽。”

深海戰列說著,推開戰巡那壓着納爾遜頭部的手,撫摸着她的下頜輕輕提了起來。

“哼!”嘴巴終於可以稍微活動一下的納爾遜發出一聲冷笑:“不爽就解決我啊,你以為我會怕不成?”

“不僅眼神很討厭,嘴也很硬呢,”深海戰列用力握住了納爾遜的臉頰,掐得納爾遜的臉都有些發紫起來,但是她那眼神依然沒有屈服的意思,不如說更濃烈的一些。

“不過這樣更好,如果你所在的軍港毀在你自己手上,想必那表情會讓我相當愉悅呢。”

納爾遜臉色略微一變:“什麼意思?!”

“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反正跟我們走之後今天說的事情你都不會記得了。”

“你……!”納爾遜想要怒斥幾句,但是深海戰列掐着她臉的力道又用力了幾分,嘴巴沒法好好出聲,只能發出幾個模糊的音節,臉頰的肉還壓在牙床上滿是酸痛。

“只是毀掉軍港可不夠呢,最好讓你親手殺死你們的指揮官,那樣會更美麗一些呢。”

“咕……”納爾遜雖然不知道深海戰列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看神情完全不像開玩笑,心裡一陣熊熊怒火燃燒着,脖頸上一根根血管浮現在皮膚上,恨不得一口咬掉她那噁心的嘴臉。

“時間也差不多了,抓起來把她帶回……嗯?!”

深海戰列鬆開手,剛想讓重巡跟航母帶着納爾遜回去,突然臉色略微一變,猛地將目光轉向雷達站入口的方向。

就連抓着納爾遜的深海重巡跟深海航母也好像注意到了什麼,面露怪異的表情的一齊看向入口的方向,只有納爾遜一臉莫名其妙。

因為深海們現在仍然穿着屬於自己的艦裝,所以仍然可以使用自己的雷達搜索範圍的內的所有可探測反應,納爾遜現在沒有着裝艦裝只是個普通人,所以不能得知她們察覺到了什麼東西。

“哼!居然來送死,雖然有點早,不過也好。”深海戰列發出一聲冷笑,對着深海重巡用下巴指了指入口的方向。

“解決掉。”

“是!”

深海重巡露出殘忍的笑意,鬆開納爾遜走到前面,深海航母則接過手從身後架住納爾遜,深海重巡則驅動自己右手的炮口對準入口的方向。

“你們……想幹嘛?!”

納爾遜看着這架勢,隱隱的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掙扎着想要掙脫深海航母的束縛,但是身體被抓的緊緊的,只能無謂的揮舞着小臂,而且每動一下腹部上的傷口都會裂開一點,一陣陣刺痛刺激着她的神經。

“沒能讓你親手殺掉自己的上司雖然很可惜,但是在你面前殺掉的話,也能讓你體會一下自己的無能,那也不錯呢。”

“什……”納爾遜不禁瞪大眼睛,視線的遠方,那入口的方向,一個渺小的人影緩緩的進入了她的視線,雖然看不清樣貌,但是那一身的海軍服,還有面部的位置並沒有類似皮膚或者五官的輪廓,只有朦朧的一層白,明顯的是帶着面具一類的東西,腋下還夾着一個很長的木盒子。

且不管那盒子是什麼東西,但是那個人……是指揮官!

“住手!你這混蛋!”納爾遜臉色開始扭曲起來,怒吼着想要掙脫,全然不顧腹部的傷口出血越來越嚴重,但是體能上相差太多了,根本沒法掙脫。

“終於變臉色了呢。”深海戰列看着因為憤怒還有慌亂表情完全扭曲的納爾遜,發出愉悅的笑聲,手指輕輕的指向指揮官走來的方向:“但是來不及了,開火!”

“不!!”

轟!!!!

深海重巡的炮火聲完全將納爾遜的聲音蓋了過去,帶着尾焰的炮彈幾乎成水平的飛了出去,在半空中留下一道細長的軌跡,直直的朝指揮官飛了過去。

“啊……”

納爾遜臉色蒼白了起來,眼中的神采迅速的黯淡了下來,那一瞬間彷彿時間延長了一樣,無比的漫長且難熬,胸口內一陣絞痛好像要將她撕裂,她甚至已經能預見指揮官的身體被炮彈撕扯開身體,被爆裂的彈片切成碎片,完全消失在炮火濃煙之下。

“哈哈哈哈!就是這表情,就像個失神的木偶一……”

嗖!哧!哐當!

深海戰列看着眼中完全失去神採的納爾遜發出放蕩的狂笑,但是下一刻,卻被一聲突兀的撕裂聲完全掩蓋了過去,隨後身後傳來一陣悶響。

臉上似乎突然沾上了幾灘冰涼的液體,一陣陣腥臭的味道撲鼻而來。

“怎……”深海戰列的臉色一凝,手下意識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感覺黏黏的,便把手擺到自己面前,只見自己那蒼白的手上沾滿了暗紅色的血,一陣陣血液混雜着燃油的臭味撲面而來。

這世上有着這樣血液的只有……我們!

深海戰列僵硬的扭動脖子,看向自己面前的深海戰巡,只見她的胸口上赫然出現了一個一拳大小的窟窿,從她的身後可以清楚的看見前面的景象,她身後的地面上一灘放射狀的血跡沾滿了地面,其中夾雜一些被攪碎的內臟碎片。

深海重巡臉上依然保持着那殘忍的笑意身體完全僵直在那,隨後身體一晃,噗通一聲倒在地上,胸口的窟窿里一灘灘暗紅色的血液流水一般的流淌而出,在地上描繪出一個扭曲的血花。

深海戰列再回頭一看,只見身後的主樓牆壁上,一個扭曲的炮彈深深的鑲進了牆壁里,周圍滿是裂痕。

那個炮彈……是重巡的炮彈……炮彈……飛回來了?!

“怎麼回事!”面對眼前這不可理喻的事態,深海戰列發出憤怒的吼聲。

“?!”納爾遜也因為深海戰列這一失態的怒吼聲喚醒了迷失的意識,當她看見身旁那胸口開了個大洞完全死透的深海重巡后,臉上也滿是濃濃的震驚。

“這是?!”

納爾遜難以置信的把目光轉向指揮官的方向,瞳孔因為要看清遠方物體的關係開始略微收縮起來。

只見那按理來說應該被炮彈直接命中的指揮官看上去依然安然無恙的朝這裡走來,不過似乎也不算完全沒事?因為他手上的木盒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黑漆漆的長槍,還有那氣場……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那個人類……?!”深海戰列扭曲着臉咬牙切齒的說著,一直跟在身邊的長蛇型艦裝上所有的炮台同時轉向指揮官的方位,不過動作到一半便很突兀的停了下來,臉上那惡狠狠的表情也變得僵硬,甚至變得滿臉愕然起來。

“那傢伙……是什麼?!”

“什麼是什麼……”納爾遜因為深海戰列奇怪的話,下意識的發出疑惑的聲音;卻被身後的深海航母用背部的扇狀艦裝壓住脖子。

“那個人是你們指揮官吧,那傢伙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雖然很微妙,但是好像能感覺到深海航母的語氣里夾雜着一絲顫抖,在畏懼着什麼?

納爾遜一臉懵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們這麼緊張:“指揮官……他一個普通人怎麼了?”

“普通人?普通人為什麼會有和我們一樣的深海反應?!”

“什……”納爾遜瞪大眼睛,深海反應是怎麼回事?是說指揮官是……深海?!

“不對,不是完全的深海,從他身上探測到的反應還是人類,但是又夾雜着和我們一樣的信號……無法識別……”

“管你是什麼,給我去死!”

深海航母怒吼着,背部的扇狀艦裝呈水平向前展開,三艘艦載機呼嘯而出,一前一左一右向指揮官包抄而去,艦載機上的機關槍噴射着劇烈的火舌。

只見指揮官的身影略微一晃,躲開了三個方向夾擊過來的子彈軌跡,待艦載機剛想修正攻擊軌道的時候,指揮官的身影好像有一瞬間模糊了一下,回過神的來時候,正前方位置的艦載機已經被指揮官手中的黑槍直接貫穿了。

剛剛指揮官他……是不是消失了一瞬間?

就在納爾遜以為自己看花眼而眨眼的時候,只見指揮官以誇張的角度扭動腰,以腰部帶動手臂揮動手中的黑槍,被其貫穿的艦載機直接從尖銳的槍尖甩了出來。

指揮官甩動而出的巨大力道直接導致被貫穿的艦載機在半空中直接四分五裂,但是就算如此,殘破的碎片也依然以驚人速度撕裂着空氣飛了回去。

“可……”深海航母跟深海戰列看着飛來的碎片,暗罵一聲連忙後退躲閃。

本來應該來說,連步槍子彈都可以不用畏懼的她們無需在意這些飛來的碎片的,但是深海重巡的死給她們對此蒙上了一層陰影,鬼知道這些碎片上面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咕……”納爾遜則因為深海航母大動作的迴避導致自己腹部的傷口出血越來越嚴重了,意識都開始犯渾了,視線已經有些模糊起來了。

“航母,別給他還手的時機!”已經開始意識到危機的深海戰列趕忙命令着。

深海航母這邊也不多廢話,扇狀艦裝重新展開,也在這一瞬間,還有段距離的指揮官面具下的目光略微一亮,雙手握緊槍桿,腰部以幾乎一百八十度的角度轉動,半空一個迴旋用槍頭直接敲在其中一個靠近過來的艦載機上,以擊球的方式敲了回去。

砰!

緊接着指揮官動作不停,接連第二個迴旋敲在最後一個艦載機身上。

砰!

“什……!”

砰!

殘破的艦載機直接撞在深海航母的背部艦裝上直接碎裂開來發出巨大的聲音,力道之大,深海航母直接後退了一步,艦載機碎裂開的碎片也直接卡在了艦裝可動關節里,無法完全展開飛行甲板。

砰!

緊接着第二個艦載機也飛了過來,撞在背部艦裝的另一邊上,同樣直接碎裂開來,不過背部艦裝明顯失衡起來,左右兩邊的飛行甲板一高一低,可動關節里迸裂出一團團火花。

“咕!”深海航母背部傳來一陣鑽心般的絞痛,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混蛋……!!!”

等深海航母稍微緩過來的時候卻注意到,原本還有段距離的指揮官的人影突然消失在原地,並在自己眼前迅速放大。

好快!什麼時候?!

“小心!”

深海戰列滿臉驚愕的想要出聲提醒,但是指揮官的動作比她的聲音更快,整個人的身影都模糊了起來,一抹漆黑的冷光猛地劃過半空,擦着納爾遜的頭髮直接貫穿了深海航母的咽喉,鮮血瞬間從深海航母貫穿的後頸炸裂開來。

“?!”

深海戰列驚懼的半張着嘴,只能就這樣看着深海航母被直接貫穿咽喉致死,因為那個指揮官速度實在太違背常理,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出手,根本不可能攔得住。

巨大的恐懼迅速的在深海戰列內心中瀰漫開了,同時也驅使着她向指揮官發起攻擊以求自保。

“混蛋!”

深海戰列所有的炮台直接對準了指揮官,炮彈也在這瞬間填裝完畢,完全不管深海航母還有納爾遜的存在,深海航母已經沒救了,納爾遜只是作為人質的存在,現在這個指揮官的能力完全超出她的想象,已經完全脫離她能控制的範圍,只能採取消滅。

然而指揮官也在這瞬間,手中的黑槍從深海航母咽喉里抽了出來,連攜動作原地向後一個轉身,兩米多長的長槍劃出一道半圓,動作到一半的時候,槍桿的頂端突然彈起一個夾層向著與揮動完全相反的方向噴射出灼熱的烈焰,槍桿轉身的動作隨之瞬間加速。

轟!

“咕啊啊!”

黑槍和深海戰列的艦裝撞擊在一起,發出相當劇烈且誇張的巨響,簡直就像炮彈在半空互相爆炸一樣的響聲,深海戰列直接就這樣帶着自己的艦裝飛了出去。

噗通!

失去深海航母支撐的納爾遜虛弱的跪坐在地上,蒼白着臉捂着隱隱發痛的腹部,劇烈的喘着粗氣看向那身旁那熟悉的身影。

“被你給救了……呢……”

指揮官略微俯下身扶了一把納爾遜,發出沙啞的聲音。

“沒事吧?”

“……”納爾遜聽見指揮官的聲音,有些啞然的搖搖頭:“還好……倒是深海,她們拿到了新雷達的代碼,有三個已經在港口準備撤……?!”

納爾遜說到一半,看着指揮官的手腕臉色略微變了一下,因為她看見指揮官那原本將袖口裹得嚴嚴實實,現在卻完全放開的手腕上有極為明顯的烏青色,光是看一眼就知道手腕傷的嚴重,但是那淤青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下去。

【普通人為什麼有和我們一樣的反應?!】

深海航母的這句話語一下子從納爾遜腦海里冒了出來,納爾遜驚愕的抬頭一看,正好和指揮官對上視線,此時指揮官的模樣卻使得她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

因為她看見了指揮官面具之下的瞳孔,都變成紫色了的,而且左眼還在散發著火焰般搖曳的紫色熒光,簡直跟深海們一模一樣。

“你……”

“之後我有機會我會解釋的,她們帶走了新雷達代碼,我稍微去解決一下,你先休息。”

……

“咕嘎……”被打飛到半空的深海戰列滾落到港口附近,身體撞擊在水泥地面上發出痛叫:“可惡的傢伙……”

身體好幾處出現裂傷的深海戰列痛苦的倒在地上扭曲着身體,至於身旁的深海艦裝,從正中央完全凹了進去,周圍還有不少的龜裂,身上那紫色的紋路也黯淡了下來失去了控制。

雖然很難相信,但是她看到自己的艦裝這模樣直接就能猜出深海重巡是怎麼死的了,那個被叫做指揮官的傢伙直接把炮彈用那怪異的黑槍打了回來,直接貫穿了深海重巡的身體,換做是自己,如果沒有艦裝擋着,怕是直接就被分屍了。

“咕咳咳……”深海戰列痛苦的咳嗽幾聲,幾灘腥臭的暗紅色血液吐了一地。

即便是身體沒有直接接下那樣的重擊,身體內的大部分器官也直接支離破碎了,那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根本不可能是人類之軀可以做到的事情。

“旗艦!這是怎麼回事?!”

聽見動靜的深海戰巡跑過來一看,見到遍體鱗傷的深海戰列下意識想要上去救助,卻被深海戰列叫停了下來。

“別過來!”

“誒?!”深海戰巡猛地停下前進的趨勢,滿臉複雜的看着躺在地上渾身重傷的深海戰列:“怎……”

“帶着代碼快走!那傢伙要過來了!”

嘎嗒!

沉穩的腳步聲從深海戰列身後傳了過來,深海戰列身體猛地一顫,深海戰巡也因為旗艦的反應下意識的把視線看向那腳步聲來源的方向。

只見那裡站着一位身穿白色海軍服的,大概是被叫做指揮官的人,但是不同於其他指揮官的是,他臉上帶着一個慘白的只有兩條狹長的裂縫形成笑臉眼睛的無臉面具,右手還握着一柄兩米多長的連槍刃都是漆黑的黑色長槍。

“人類?!”

深海戰巡表情變得兇狠起來,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是遇上人類不可能有放過的道理,因此直接搶佔先機,控制自己的艦裝對其發動炮擊。

轟!

巨大的炮火聲直接把深海戰列想要阻止的話語完全蓋了過去。

“……”

因為炮台發動炮擊被其火花擋住視線的關係,深海戰巡沒能看見的是;那個人類指揮官在她發動炮擊的一瞬間身體略微下伏,有點像起跑的姿勢,握緊手中的黑槍,視線方向直視着朝他飛過來,以常人肉眼幾乎看不見的炮彈軌跡。

砰!

指揮官右手猛地往上一抽,一槍抽在炮彈的側下方,炮彈的飛行軌跡因為受到幾乎和自己相當的力道撞擊,直接給抽飛向天空飛去,也在這同一瞬間,指揮官腳下一發力,整個人的身影直接模糊了起來沖了出去,幾乎只是轉眼間就衝到了深海戰巡面前。

“什……!”深海戰巡一驚,甚至還未有任何動作,一抹冷光一閃而過,一股灼熱的觸感瞬間刺穿了皮膚,直接貫穿了身體,意識瞬間陷入了黑暗之中。

“咕……呃……”

指揮官抽出貫穿深海戰巡身體的黑槍,失去支撐的深海戰巡噗通一聲,癱軟的倒在地上,胸腔正中央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緩緩流淌着暗紅色的鮮血。

“……”

指揮官看也沒看一眼已經死去的深海戰巡的屍首,準備繼續向前走的之後卻感覺到有人拉住自己的腳,下意識的回過頭一看,拉住自己的是身受重傷的深海戰列。

“別想礙事……”深海戰列咬牙切齒的看着指揮官,雙手緊緊的抓住指揮官的腳腕,尖銳的指甲幾乎刺穿了褲管深深的陷進皮肉里。

“……”指揮官對此沒有任何異樣的動作,只是看了眼深海戰列,再扭回頭看向已經匆忙從港口逃離的兩艘深海輕巡,深海們最擅長的是海上戰,地面上的移動速度跟海上根本沒法比,就這麼會時間,深海輕巡就已經跑出去百來米遠了。

“可惡……追不上了……”捂着腹部支撐着虛弱身體的納爾遜勉強來到港口附近,看着已經逃離港口的深海輕巡發出不甘的聲音。

身為艦娘,納爾遜自然清楚深海們跑回海上意味着什麼,現在即便聯繫軍港出動艦隊攔截也追不上,只能眼睜睜的這麼看着深海們帶走雷達代碼。

“哈哈……你們這片區域完了……”深海戰列看着此情此景,嘴裡發出有些癲狂的笑聲,抓緊指揮官腳腕的雙手也逐漸失去了力氣,無力的躺在地上。

“指揮官……快聯繫總督府……”

納爾遜不甘的咬緊牙,對指揮官說道。

眼下已經追不上了,雖然讓深海跑上陸地,周圍的軍港都會受到總督府的懲罰,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考慮總督府責罰的事情,而是趕快聯繫總督府更改新的雷達,不然這附近的海防就徹底沒用了。

“……”

只見指揮官略微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在無奈還是說【不需要】,隨後轉過身走到納爾遜身後在轉過來,略微矮下身體,前身下伏,一腳在前一腳在後,就好像準備起跑一樣,右手反握住黑槍,視線凝望着前方。

“你……要幹嘛?”

納爾遜一臉懵然的看着做出這起跑準備一樣動作的指揮官。

呼!

話音剛落,納爾遜只看見眼前一抹黑影一閃而過,隨後是颳起的一陣不小的旋風,指揮官的身影已經沖了出去,身體快得完全超出人類常理,幾乎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影子。

那傢伙……難道要就這樣追上去?!

納爾遜內心不禁冒出這麼一個想法,因為這怎麼看都像是起跳前的助跑。

“……”

指揮官面具的眼神略微一凝,上半身略微仰起,舉起手中反握的黑槍舉過後腦勺,身體前沖的動作依然不停,不如說越來越快,在快要衝刺到港口盡頭的瞬間直接起跳。

這一瞬間跳起接近五米以上的指揮官,右手盡全力向後仰,目光依然直視着海面那頭,已經跑出近千米的,幾乎只剩下米粒大小的兩艘深海輕巡,將右手中的黑槍一擲而出。

黑槍脫手而出的瞬間,空氣之中發出一陣爆裂聲,黑槍好像完全撕碎了空氣一般,如同一枚飛彈朝着深海輕巡沖了出去。

原來……那是投槍嗎?!

納爾遜震驚得半張着嘴都忘記合攏起來,雖然她知道現在指揮官的體能完全超出想象,但是想要把投槍投出千米以上的距離,怎麼說也太誇張了吧!

這瞬間,黑槍槍桿的頂端兩側,外殼猛地彈起,露出內側的推進器,熾熱的火焰噴射而出。

嘭——!

只聽空氣中微妙的傳來一聲悶響,本來就以相當誇張的速度飛出去的黑槍軌跡上冒出一絲火焰的痕迹,飛行的速度瞬間再次加速,一下子突破了音障,空氣里接連傳出一陣爆鳴,迅速的追上了逃出的兩艘深海輕巡。

居然還能加速?!

“?!”

略微落後一些的深海輕巡聽見後面的破空聲,愕然的回過頭,看見那飛彈一樣的投槍,臉色一下子被恐慌所布滿,她的表情也就此凝固了。

哧!

因為投槍那驚人的飛行的速度,在深海輕巡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近在眼前了,就那麼連一絲聲響都沒發出的,黑槍很輕易的就貫穿了位居後方的深海輕巡的身體,槍尖再刺入前面的深海輕巡後背,半根槍桿直接穿透了前方深海輕巡的身體,巨大的血花透過槍尖綻放在空氣之下。

“咕啊……什麼……”

跑在最前頭的深海輕巡甚至沒能搞清楚情況,只感覺後背突然一熱,一根黑槍就直接貫穿了她的腹部卡在身體上,而身後的同伴已經因為貫穿了身體死透了,屍首就那樣浮在海面上,暗紅的血液如同一層血霧瀰漫於海面上。

“呼呼……”

身體內鑽心的絞痛使得深海輕巡原本就慘白的臉更顯黯淡了幾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柄奇怪的黑槍可以輕易的貫穿她們的身體上的裝甲,但是這點傷勢還不足以要她性命,只要拔掉這個礙事的黑槍,依照天生的自愈速度,傷口就能在失血過多前止住。

深海輕巡這麼想着,忍受着絞痛滿頭冷汗的握住腹部前穿透出來的黑槍槍刃,準備直接把黑槍拔出來,但是手掌握住槍刃的那一刻,手掌上卻傳來一股灼熱的劇痛,冒起縷縷青煙。

滋滋——!

“唔啊啊啊!!”

深海輕巡慘叫着鬆開手,只見手掌的皮膚已經完全燒黑了,還有幾塊皮給黏在了槍刃上,因為她的用力扯開直接給撕了下來,有的地方甚至還能看見骨頭,手掌上一陣血肉模糊,燒焦的臭味緩緩散發著。

這槍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燙?!

咔鐺!

只見槍尖的槍刃兩側人口突然彈起,兩邊的槍刃內側露出兩個細小的噴口,一陣陣驚人的熱度從噴口裡散發出來。

“這是?!”深海輕巡頓時一驚,一股巨大的恐懼感瞬間從脊背竄上腦海。

噗——!

絢麗的火花帶着灼熱的高溫從噴口裡噴射而出,盡數噴洒在深海輕巡的體表,火花濺射到皮膚上發出縷縷青煙,血肉在頃刻間便被其熔化,燃起一縷縷渺小的焰火,最後巨大的火焰瀰漫了深海輕巡的全身,完全變成了一個火人。

“嘎啊啊啊啊啊!!!!!”

凄厲的慘叫聲在海面上回蕩,如同深淵中備受煎熬的惡鬼發出的悲鳴。

海面上的火人扭曲着身體似乎想要撲滅身上的焰火,但是很快的就完全癱軟下來倒在海面上,焰火被海水澆滅,冒起滿是臭氣的白煙縷縷升空。

“……”

納爾遜滿目愕然的看完了整個過程的發生,驚愕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指揮官那黑色的尖槍橫跨了上千米的距離直接貫穿了兩艘深海輕巡,最後一艘輕巡還被不明的熊熊大火在海上給燒成焦屍。

“你這傢伙……到底瞞着多少事情……”

納爾遜看着朝自己走來的指揮官語氣不快的呢喃着,但迫於腹部的傷口失血過多,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就失去了意識。

“……”

指揮官向前跨了一大步,在納爾遜昏倒之前接住了她,小心翼翼的枕在臂彎里放在地上,同時撕開納爾遜腹部染血的碎衣,看見了其腹部巨大的且已經有些潰爛跡象傷口。

有點嚴重啊……先止血吧,幸好有剩下的。

指揮官思緒着,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瓶裝着翠綠色液體的圓柱形小藥瓶握在手裡,隨後略微用力一捏,藥瓶的玻璃出現數個裂痕,裝的滿滿的液體直接從裂縫流了出來滴在納爾遜的腹部傷口上。

只見那翠綠色的液體一接觸到納爾遜的傷口,轉眼間就融入了血肉中消失了,隨後傷口周圍的血肉彷彿活了一樣輕微的蠕動着,原本還在冒血的血肉直接停住了血液的溢出,出現潰爛痕迹的地方也重新出現了活性。

納爾遜的臉色雖然更顯蒼白了幾分,但是呼吸明顯順暢了一些。

這樣就行了……唔?

指揮官面具下的紫色眼瞳閃動一下,眼中的紫色熒光迅速的黯淡下來,眼神中滿是疲憊之色,身體略微一晃差點就倒下了,幸好及時用手撐住了臉。

糟糕……效力過了,身體好疼也好睏……至少給我撐到回去吧……

——!

指揮官甩甩頭讓自己稍微清醒了一些,聽見附近出現密集的腳步聲后,就意識到守衛已經叫來支援查看情況了,目前也沒自己什麼事情,還是先行離開吧。

如此想着的指揮官把納爾遜背在背上,踩着有些蹣跚的步伐朝外面走去。

走回去也不太實際……還是找守衛幫忙送我回去吧……

……

“……”

頭好暈啊……什麼味道?好像是消毒水?

“唔……”

納爾遜發出有些難受的呻吟緩緩的睜開眼睛,然後又因為視野過於刺眼又閉上眼皮了一下。

“好刺眼……不過這周圍白茫茫的是?”

“醒了?”

“嗯???”

納爾遜聽見旁邊傳來那熟悉的沙啞聲,原本還有些不安的心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是指揮官啊……這麼說……安全了?”

“嗯,事情過去有些天了。”

“這裡是……醫療室?”

“對。”指揮官停下手中正在削的蘋果皮,將其擺在旁邊的桌子上:“雖然直接送你去修理廠可以幾小時內恢復,不過安全起見還是在醫療室休養吧。”

“那真是謝謝了,不過可不能算在年假里。”

納爾遜眯着眼睛,感覺眼睛差不多習慣陽光之後才睜開眼睛去環視周圍的景物。

這白白的天花板還有床簾,確實是在醫療室,自己也躺在病床上,腹部的傷口的地方還有些痒痒的,看來是癒合的很順利,總之是一切順利呢……

納爾遜扭過頭,看着那坐在自己窗邊,重新用海軍服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戴着惡趣味無臉面具的指揮官。

“這麼盡責的來照看我嗎?”

“畢竟還有其他事要單獨找你處理,雖然羅德尼她們不知道為什麼很慌張的樣子。”

“是說要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訴別人你在雷達站那副模樣的事情對吧。”

指揮官明顯的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原來你都記得啊……”

“嗯?難道你還想用什麼借口敷衍過去?你可是答應我會跟我說清楚你那模樣是怎麼回事的。”

“……”指揮官無言的略微撇開了下視線。

納爾遜撐了一下臉:“真受不了啊,你這個悶騷的男人,事到如今還想搪塞過去。”

“還請不要這麼說我,這事情解釋起來太複雜,很長的。”

“呵呵~”納爾遜略微掩嘴一笑:“如果是命令的話,我自然會遵守;不過說起來,你解決掉的那些深海怎麼辦?還有你投出去的槍呢?”

“屍首已經上繳給研究院了,至於那把槍早就回收了,不過事可沒這麼簡單呢。”

“怎麼了嗎?”

“要悄無聲息的繞過巡邏範圍並抵消掉艦隊的索敵入侵到雷達站,僅僅一支深海艦隊可是不夠的。”

“是說還有其他的……進入內陸了?”

“保守估計還得要有兩三支深海艦隊才能做到,不過如果她們的目標是內陸的話不用擔心;不對……她們的目標一定是內陸。”

“畢竟好不容易入侵進來了,不做點大動靜就太虧了對吧?”

“沒錯。”指揮官點着頭:“不過要從這個方向進入內陸的話必須經過近海的一個軍港,正好鎮守在那的司令是我曾經的隊友,如果是他的話,完全不用擔心。”

納爾遜不禁回想起幾日前,指揮官手持黑槍大殺深海的景象:“難道他比指揮官還厲害?”

“怎麼說呢……”指揮官沉思了一下:“應該說更誇張一些?而且那傢伙是個話癆,很煩的。”

誇張???

納爾遜看着指揮官那張無臉面具,不禁聯想到一個畫著京劇臉譜的指揮官,頓時心裡冒出一絲笑意。

“你是不是想到什麼很失禮的事情?”

“才沒有。”納爾遜捂着嘴忍住笑意否決着,這明顯的是被猜中了……

“不過指揮官你現在能正常聊天了嗎,沒必要一直悶着不說話了吧?”

“……”指揮官沉默了一下:“那是另一碼事,還有說起深海的事情的話,你擅自拿着我的通關文件去雷達站……”

“這事等我傷好了,我自會去找你領罰。”

“不,這事我還得向你道歉;很抱歉我失職了,納爾遜。”

“誒?”

“作為上司沒能保護好部下,是我的失職。”

“這個……”這預料之外的發展令得納爾遜有些沒適應過來,看着指揮官那張面具,心裡略微起了一點小心思。

“要道歉的話,戴着面具道歉是不是太沒誠意了?”

“!!!!”

指揮官肩膀略微震了一下,下意識捂住了面具兩邊,好像怕被強行脫下來一樣,然而這反而引起了納爾遜的好奇心,納爾遜就直接坐了起來,兩手抓住指揮官面具的兩邊想要強行摘下來。

“有點誠意啊!帶着面具算什麼道歉!”

“這點不能退讓,再說道歉跟面具有什麼關係啊!”

“嘖,力氣還真不小啊!”納爾遜突然眉頭一皺,表情痛苦的捂住腹部:“糟糕……腹部的傷口!”

“誒?!”指揮官被納爾遜的反應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手一松。

機會!

只見納爾遜嘴角翹起小狐狸般的微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捉走了指揮官臉上的面具,看見指揮官面具下的面貌后愣了一下。

“……”

指揮官似乎早料到了這反應,略微低着頭,拿回納爾遜手裡的面具:“都說會被嚇到的,畢竟滿臉傷疤怎麼可能看得過去,你還不信。”

“不,不如說很失望吧?因為不怎麼難看啊……我還很期待的。”

“……”

這下反而是指揮官愣住了,還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慌慌張張的把面具戴回去。

“別亂說寫奇怪的話。”

“誒?難道指揮官害羞了?”

“再說下去我就走了!”

“噗哈哈哈~太有趣了你這反應。”納爾遜很沒形象的捂着肚子笑了起來,而作為被笑話一方的指揮官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感覺到什麼尷尬,反倒是感覺輕鬆了不少似的?

“你現在可不能就這麼走掉哦,那天你可是說好會跟我解釋清楚你那副樣子是怎麼回事的。”

指揮官聳聳肩,有些為難的說著:“我應該說過了,要說起來很長的,我可沒那麼多時間。”

“很長嗎……”納爾遜淡淡的笑了一下,用雙手將身體撐了起來,指揮官則很適時的幫忙把枕頭靠在床頭上。

“謝謝。”納爾遜點頭答謝了一下,靠在床頭盯着指揮官面具看,準確的說是指揮官面具下的眼睛,那黝黑的眼瞳。

“果然變回去了嗎。”納爾遜心頭的一塊大石算是落了下來,臉上帶着一絲淡淡的微笑,看着指揮官:“反正我現在還在休養,時間很多呢,就當是講故事,這幾天有空的過來的話就說給我聽聽也不過分吧?”

“……”指揮官看着披散着長發臉上帶着一絲很淡的微笑,不同於往前那般英氣反而顯得很柔和的納爾遜,心頭不經意的猛地一跳,呆了一會之後有些不自在似的撓着臉上的面具。

“算了,敗給你了,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能說給別人聽。”

“如果是命令的話。”納爾遜習慣性的閉上右眼:“說起來,雖然部下受傷是上司的失職,但是上司救了部下的話,我這個部下不做點答謝好像有些說不過去呢。”

“你現在好好休養就行,答謝就不用了。”

“不行哦,我可不喜歡欠別人什麼。”納爾遜食指點了點臉頰,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有重新換上了微笑:“正好有個東西可以現在給你,指揮官你稍微過來一下。”

“嗯?”指揮官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迫於好奇心還是半信半疑的把上半身湊了過去,然後脖子上的衣領就被扯開了,脖頸上傳來一個柔軟溫熱的觸感。

“!!!”指揮官一驚,捂着脖頸縮回座位上,由於動作太猛,屁股下的椅子還差點翻了。

“你你你!你幹什麼了?”

“這麼緊張幹嗎,只是親了一下而已。”納爾遜滿不在乎似的說出讓指揮官感到震驚的話。

“誒?親了一下我的脖子?”

“本來是想親臉的。”納爾遜食指貼在嘴唇上,臉上帶着一絲絲淡淡的魅惑一樣的笑意:“只可惜面具太礙事了呢。”

“你……”指揮官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腦子裡亂糟糟的,張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組織語言;還被納爾遜接下來的話給堵了回去。

“吻可是淑女貴重的禮物哦,要是拒絕的話可不是很沒紳士風度的。”

……

遠在近海附近的另一個軍港

這裡的聲望拿着一封寫有司令官名字的加急信件回到辦公嘍,還沒進辦公室前就能聽見門內吵吵嚷嚷的聲音。

“真的飄起來了!”

“司令司令!小心點啊!”

“司令真的是魔法師啊!東西都飛起來了!”

“唉……”聲望輕輕嘆了聲氣,打開門看着在沒有任何東西支撐的情況下飄在半空的一堆辦公飾物,滿地跑的驅逐艦還有坐在辦公桌一臉微笑眯着眼睛,還晃動着手指似乎是在控制東西漂浮一樣的司令官。

“司令,差不多就行了,要是摔了打掃起來很麻煩的。”

聲望目光再轉向看着東西飄在半空而吵吵鬧鬧的驅逐艦們說道:“好了孩子們,司令還有辦公要做,要看司令演示漂浮東西等下班再來。”

“誒——”

驅逐艦們紛紛發出不滿的噓聲,然而聲望完全不吃這套,目光重新轉向司令:“麻煩把東西放回去,司令官。”

“好好,我也知道打翻了打掃起來會很麻煩,所以我一直都很小心的,聲望應該多給我點信心嘛,況且我也專門選了一下不容易打碎的東西……”司令官一邊晃動手指似乎是在驅動浮動物體飄回原本的位置,一邊嘮嘮叨叨的說個沒完,而那些漂浮的物體還真的就在他手指的指揮下飄回桌子上;不過嘮叨的話被聲望給打斷了。

“多餘的話就少說一些吧,有你的信件。”聲望把信件推給司令扭頭看向還未散去的驅逐艦:“誰再不走的話,下午可沒點心吃哦。”

“誒?!”

驅逐艦一聽嚇了一跳,爭先恐後的往門外跑出去,很快整個辦公室里就只剩下聲望跟司令官了。

司令官拿着信件看了看信封背面的寄出地點。

“誒,是負責鎮守雷達站的海島附近的那個指揮官啊,那個悶騷的傢伙總算肯寄信過來打個招呼了啊,不過如果是那個傢伙寄過來的信件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呢,或許我可以考慮不看?但是是加急信件那就很重要,說到底,打電話不是更直接……”

“請不要嘮叨,馬上打開來看,司令官。”聲望眼神犀利的看着嘮叨的司令官

“是……”嘮叨的司令官最終還是屈服於聲望的眼神逼迫,簡短的回答了一聲,撕開信封拿出裡面的信件。

司令官閱讀着信件,同時一邊讀一邊點着頭:“哦哦……難怪不打電話而是送加急信件,原來是怕信號被攔截嗎……稍微有點麻煩啊。”

“可以給我看看嗎?”

“可以啊,喏。”司令官將信件推給了聲望,聲望也不客氣直接拿起信件看了起來。

“有深海可能經過我們這裡嗎……而且數量挺多的好像,近海的話我們不方便戰鬥呢。”聲望看完信件后,整齊的將信件摺疊起來放回信封里舉在半空:“需要向總督府申請陸上支援嗎?”

“不用了,我被安排在這個內陸必經要道的近海軍港上自然有我該有的作用,畢竟……”

司令官坐在轉椅上晃晃悠悠的轉了幾圈,手指揮動間,在沒靠近聲望的情況下,聲望手中的信件在突然間就碎成了紙屑。

“我可是【魔法師】,不是嗎?”

聲望對於司令官的自稱不為所動,甚至一拳敲在他腦門上:“都說了打掃起來很麻煩啊!”

“非……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