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自己說的話怎麼變成外語了?黑白的外語水平很不好,通過監視者時間在東十一區的加速,自己在日語的世界裡經歷了將近六年,勉勉強強懂日語了。可是,英語水平比以前更差了。如果大家講出來的話變成英語還好,偏偏還是在場的天演者都聽不懂的小語種。眼前的狀況,僅能通過手勢和動作傳達想法了,除此之外,全憑默契配合了。

“先別急着動手。”代碼轉化,這個讓大家都說起了誰都聽不懂的外語的始作俑者,卻想讓大家暫時休戰。

黑白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先別動手,看看對方意欲何為。

“我問你們,你們喜歡周先生嗎?”

不知道這人打算搞什麼幺蛾子,黑白還是不避諱的回答:“說不上喜歡,但是我們怕他。”

不知怎地,黑白突然恢復了說中文的能力,原來是代碼轉換暫時解除了能力而已。

“這麼偉大且親切的作家,你們為何會怕?”

這種想法,在代碼轉換看來不可理喻,會出現這種情緒不可思議,明明周先生待人很和善的啊。

“那啥,他的文章表達的想法,我們讀不懂。”

眾人很有默契的點點頭,在場的人文科水平都不咋地,語文的閱讀理解自然也不行,怕周先生的文章出閱讀理解題也是情理之中。

“聰明的人怎麼可能看不懂,怎麼可能理解不了他偉大的思想;你們無法理解他,只是你們太蠢了。”

代碼轉換是周先生的扭曲廚,作為周先生的粉絲,他這樣的言論很容易給自家偶像招黑。不管如何,他直接說人蠢,很容易引起眾人的憤怒。

在場的天演者算是脾氣比較好的,如果遇到脾氣暴躁的,不僅僅是把說自己蠢的人教訓一下,還會順帶討厭起他的偶像。

“所以?我的文化水平不夠理解他的思想又如何,即便我能理解他的觀念,也不代表我就得認同他的想法吧?人非聖賢,周先生他也會犯錯的。”

“不會,周先生他這麼偉大的一個人,絕不會犯錯的。你覺得他錯了,只是你的境界未到。”

果然是周先生的扭曲廚啊,周先生他被人崇敬,有文學的理由,但並沒有從不犯錯方面的原因,恰恰相反,他犯過錯誤,因為他在事後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才值得人崇敬。倘若周先生活着知道女校長先生後來做的,大概也會對她道歉的吧。

“你這麼做,對周先生有啥好處?”

說實話,代碼轉換這樣子的言行,除了讓喜歡周先生的人反感他的行為,有什麼用處?黑白雖然很奇怪代碼轉換的所作所為,可仍舊心平氣和的和眼前的年輕人談話。

“我的目的是實現他的願望,為了東一區,消滅漢字!”

一口老血真忍不住往他臉上噴,周先生當年支持消滅漢字,只是處於危機狀況下的病急亂投醫,現在完全沒這個必要。代碼轉換一個現代人,做這種事?他不知道這樣子做除了給大家添麻煩以外,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嗎。

“呵呵,原來你參與無字天書部分書頁的爭奪,就是為了這個無聊的目的?”黑白已經了解到這個中二病少年的觀念了,自然不打算和和氣氣的與這個說話目中無人的傢伙扯淡了,“代碼轉換的天演能力加上天書的部分書頁,的確能達到你的目的,可是之後呢?難道用拉丁文或者拼音代替書面語?只會方言的老年人怎麼辦?”

“為了東一區,他們暫時變成文盲也沒關係,何況只要不懶,書面語的拉丁文拼音學習起來也是很快的。”

對於固執己見且不顧他人感受的中二病少年,最簡單的處理方式並不是講道理,最簡單的處理方法,便是阻止他,實在不行,打一架,省的對方瞎bb壞自己的事。東一區的八名監視者之一的黑白完全對他的理念沒興趣,再者,他真做到了他的計劃,自己的生活會受影響,必須阻止。

有點偏執加中二病的代碼轉換嘆了口氣,從黑白做好了戰鬥準備來看,嘴炮對他們沒用,既然無法感化,那就只能讓他們犧牲了。不教而殺之謂之虐,教了學不會,是別人的問題了。

黑白很擔心代碼轉換是否成功,一旦他成功了,無字天書和創造捲軸上的文字解讀極有可能出現問題。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以後的天書考慮。

各位讀者是不是覺得自己少看了一章?黑白也模模糊糊有如此感受,後來他找到原因了,因為剛才的經過全是他在做夢。身上被汗液濕透的黑白坐了起來,時間還早,外邊的天還是黑不溜秋的。繼續睡覺吧。她翻來覆去睡不着,似乎感受到遙遠的東一區將要發生什麼事,而且,自己曾經的屬下很有可能遇到危險。呼,自己明明不信鬼神的,怎麼突然擔心起夢裡發生的戰鬥了?直覺這種東西不靠譜,畢竟黑白她不是計算類的天演者。但願你們一切平安,一定要注意安全啊;一兩場戰鬥的輸贏遠沒有你們自身的安危重要,活着,便有機會捲土重來。眼前走馬燈那樣回憶起與大家的點點滴滴,千萬不要有事啊,指令走了,你們不能再走了。離開東一區前,黑白對這些部下下達了一道死命令,完好無損的活到她回東一區。

幾小時后,東一區這邊還真有變異組織的天演者開始鬧騰了,這次遇到麻煩的正好是黑白曾經的隊員。巧合嗎?事後回憶起來,黑白不知道,莫非是催眠遠在東一區,把天書預測到的戰鬥送入了黑白的睡夢中?誰知道呢,反正他們倆是搖着頭不回答。

千斤頂和隊友走散了,現在和變異組織的中指強化面對面。就是這個傢伙,突然冒出來攻擊,他的隊友趁機跟上,把走在一起的隊員們強行分開;由於進攻的令人始料未及,隊員們來不及反應,不然也不會輕易使得他們鑽了空子分開大家。必須儘快和其他人會合,不然極有可能被逐個擊破。

中指強化的能力說強不強,畢竟只強化了兩根手指,無法強化腳趾;說弱倒也不弱,這能力的強化程度堪比剛體,唯一的問題是用起來容易惹怒別人。

伸出雙手,猛地朝下劈去,兩根中指瞬間強化延長到了三十米遠。如果不是及時躲開,面前的人就要被自己的中指敲中天靈蓋,必死無疑。兩根中指砸到地上,構成地面的混凝土碎裂了一大片,而他的中指毫髮無傷,反倒是地面的深坑十分嚇人。

同為天演者,見到此場景,除非內心狂妄自大,不然肯定會緊張的捏一把汗。

麻煩了,之前想找機會溜走才避而不戰,結果剛計劃好逃跑路線,就被他看穿了,他打爛的地面,正是逃跑時的必經之地。

“別想偷溜,是男人,就跟我正兒八經面對面打一架。”

發話的中指強化很平靜,似乎早有準備,與胸有成竹的他不同,千斤頂心裡沒底。既然他早有準備,自己計劃的撤退是沒法做到了,不得不和他戰鬥了。男人之間的戰鬥,他用了遠遠克制自己的天演能力,若想與之相抗衡,則需要動用在村莊里獲得的遠古遺物——剛體手套。

一層看不見的保護手套覆蓋在了千斤頂的雙拳上,他做好了準備姿勢,隨時可以躲閃對手的進攻。

對方的中指筆直地伸長,橫着掃了過來。糟了,這下沒法左右彈跳躲避了;再加上他的手指還在不斷伸長,假如攻擊到了毫無準備的隊友,可不得了,他們根本對中指強化的攻擊毫無防備啊。

千斤頂的代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的,只見其張開雙手,眼疾手快,抓住了橫掃過來的中指。中指不再伸長,與剛體手套的角力開始了。強化后的中指有着接近於剛體的硬度,誰也奈何不了誰,這樣子拖延下去不是辦法,雖然千斤頂擅長持久戰,可保不準過會會有變異組織的援兵過來,得想辦法甩開他,或者加速結束戰鬥。

剛體手套合攏起來,開始猛烈的用力,想要捏傷或者折斷中指。

哼哼,愚蠢。中指強化的硬度堪比剛體,怎會因為你一個無限耐力的天演者而受傷。

當然,無限耐力對自己的力氣很有自知之明,他也沒指望損傷對手的中指,他在等待一個時機,此刻,他刻意使了個破綻。

中指強化平時恃才傲物,他很不服氣自己的分組,憑什麼自己要和這幫腦迴路清奇的小子在一起;大概是年輕吧,他略微自負,顯然也看不起戰鬥的千斤頂,一個要靠手套打架的審判者,有何需要謹慎的。露出如此明顯的破綻,不趁機進攻,自己就傻了;因此,他也完全沒想過這是個陷阱,而是乖乖地往裡跳了。

原本黑白在天演組織里,就和組員介紹過類似的天演能力,千斤頂很認真的傾聽,還做了筆記。出於這個理由,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情況很少發生,這種天演能力的缺陷他也很清楚。第一,中指強化只強化了中指,其他部位是無防備的;第二,中指強化后,只能維持伸出去時的形狀,倘若改變中指形狀做出動作,使用者有可能無法保持平衡;第三,碰到物體時不會有反作用力才使得天演者能控制自己強化的中指,卻也有很明顯的問題,伸出去的中指如果遇到了更加堅固的物質,則會損壞中指,而並不會因為遇上了更堅固的東西而把天演者頂出原本的位置。

另一根中指瞄準了千斤頂的腦袋襲來,果然他急着要我的命吶,不過他搞錯了,老夫的命,是他能隨便取走的?不慌不忙的千斤頂伸出另一隻手,襲來的中指剛好集中剛體手套的掌心,中指遇上剛體,唯有中指受傷的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中指指尖撞上剛體手套,血液和碎裂的皮膚肌肉一起噴薄而出,旁人看着都疼。中指強化時的延長是等比例拉長整根手指的,所以等對方反應過來,及時剎車拉回,手指已經有一整節沒了。噴薄而出的血流伴隨着鑽心般的痛苦,想習慣性的捂住,另一根手指卻被千斤頂死死抓住,拉不回來。

千斤頂也不是什麼老好人,擋住頭部的手劈磚頭一樣劈了下去,對方的手指骨折了。鬆開手,他的中指以最高的速度收了回去,疼的滿地打滾。

解決了,無限耐力收回了遠古遺物,那傢伙跑去看醫生了。窮寇莫追,現在最重要的是支援其他隊員。

這樣想着的千斤頂,一顆突如其來的子彈射中了自己的胸口,雖然沒有命中心臟,但是疼痛和失血還是讓他倒了下來,如同倒塌的積木房子,無人關注。

代號為強力的隊友從靴子里拔出手槍,甩手一射,附近的眾人都聽到了槍響。

強力在拔槍射擊時,用了巨大的力氣給予離開槍管的子彈極大的其餘方向上的初速度,使得子彈並不是正常的直線,而是特殊的曲線。子彈拐了個彎飛向了毫無準備的目標,熟能生巧,強力這傢伙完全不需要瞄準,在準備拔槍的一瞬間,便已經在腦子裡考慮好了射擊的方向和甩手的力道,接近於百發百中,彈無虛發不是鬧着玩的。這就是傳聞中,強力的母親家族流傳的,百聞不如一見的——槍斗術!

強力的天演能力與審判者中代號為力量的人相同,但是,兩個人的訓練方向完全不同,強力她對子彈軌道的直覺堪比軌道預測能力的天演者,而且這不是天演能力,是她後天訓練的。

甩手射出的子彈不偏不倚,正好命中了千斤頂的胸口,距離心臟只剩幾厘米。強力她開槍的原因很簡單,地面破壞的響聲停止了,那麼中指強化這個剛愎自用的小子肯定輸了,而他剛才攻擊時發出手指斷裂響聲的位置,便是敵人所處的位置。知道這些,便可以瞄準了。她不需要用眼睛看,只需要用耳朵分辨,敵人的位置仍舊能夠了如指掌。這傢伙的聽力連黑白都有些望塵莫及,堪比某些天生的天演者;沒辦法,畢竟她從小就訓練她母親家的槍斗術,基礎訓練不可能落下,精益求精更是正常;而黑白就不一樣了,他的暗器僅僅是經過了一小段時間的指導和訓練,後期全是自學,和強力相比較簡直就是野路子。

他們肯定早有準備,不然使用槍支子彈作為武器的傢伙,不可能剛好碰上透視他一個人。手心裡全是汗,要用遠古遺物嗎?啊,要是這傢伙遇到的是金屬那該多好,金屬的天演能力根本不會怕這傢伙。算了,抱怨下去不行,自怨自艾只能浪費時間,得趕緊從她的進攻中突圍,不然拖延下去對自己不利。槍支的構造和子彈數量完完整整地進入他的腦海里,剛才這傢伙為了出風頭,同時也為了震懾自己,朝天開了一槍,鳴槍警告自己不要輕舉妄動;再加上打出去的那槍命中了千斤頂,現在還剩五枚子彈。

透視舉起雙手,表示自己不會反抗,一邊和對手保持距離。召喚遠古遺物再使用,大概需要兩秒鐘,扔出去命中對手的心臟到對方無法瞄準自己,按照目前的距離來看,至少需要八秒以上。還得考慮這傢伙在心臟被命中后能堅持的時間,是否會高於普通人;她的肌肉和脂肪等人體組織比一般人更健康強壯,最差的預計,得十五秒的時間,才能保證自身安全的情形下解決她。不行,十五秒,根本拖延不了那麼長的時間。千斤頂的狀況,需要有人送他去醫院休養,這樣拖延下去可能會失血過多危及生命。可惡,其他人也都被對手拖着;並且,強力的耳朵豎著,還在傾聽,一旦大家擊敗了面對的敵人,也會被她的子彈襲擊的。戰鬥結束后,無防備的情形下,即便是金屬也不一定能及時抵擋住子彈的進攻,極有可能因此而受傷。

腦袋好亂,面前的槍斗術傳人明明已經把槍管瞄準了,卻不開槍,可能性之一,是覺得自己有用,想先留着自己的命;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對於自己的能力過度自信,覺得能在其他的戰鬥結束后再解決掉眼前的透視,讓透視感受一下無能為力的痛苦。應該是後面一種可能性,她的身上沒有攜帶備用的彈夾,換子彈必須靠雙手一枚一枚地裝進去;如果子彈打完,她換子彈的時候,應該是自己的機會。問題在於,如何忽悠她把剩下的五枚子彈打完。

“我說。”僵持下去不是辦法,得自己破解眼前的情形,於是透視主動開口,打破了沉默,“你為什麼不直接動手偷襲我的隊友呢?這樣子你的同伴可以早一點解決戰鬥,發生預料之外的風險的概率也更低吧?”

“你搞錯了。”強力扭了扭脖子,沒有持槍的手揉了揉肩膀,一動不動地舉槍,時間長了,脖子肩膀會有些酸痛,“他們不是我的同伴,我的任務只是配合他們,給你們造成短時間內不可逆轉的傷害。所以,你那個力氣很大的同伴擊敗我們組織里的人之後,我給了他一槍。至於同樣是變異組織成員的人的死活,我才不關心呢,我只聽從並服務於約翰大人,對他效忠。不過對付你們,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用我學過的槍斗術,畢竟,對付幾個七十二地煞的審判者動用槍斗術,簡直是對我槍斗術的侮辱。”

喂喂喂,這也太目中無人了吧。怎麼,七十二地煞的戰鬥力還是不低的啊,為何一個沒有遠古遺物的天演者,在附近有多個遠古遺物使用者的時候,會如此有自信?

“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個天演者,太過自負了?”

猶豫了一會兒,透視輕輕點頭同意。

哼,就知道你會這麼想。強力那樣信心滿滿,是有原因的,正因為有合理的理由,她的自信和地球是圓的一樣正常。

“嘛,讓你長長見識吧。說不定你看完后,會乖乖地加入我們變異組織呢。”、

加入你們?誰給你的膽量說這話?內心雖然腹誹,可他並未表現出來,而是默默地看着她在那瞎胡說。

一道奇異的光芒從強力身上出現,這是……是遠古遺物!她是西一區的審判者!

這下糟了,雙方的情報完全不對等,對手的遠古遺物是什麼,效果能力,以及其他的幾人是否也都是審判者,根本不得而知。太被動了,對方應該知道攢心釘的能力,所以才這麼有自信。

“原來你也是審判者,真巧誒,我也剛剛成審判者。”

“站住,別動。”強力察覺到透視在趁套近乎的機會,尋找躲避子彈的地點靠近,她可不蠢,怎麼會給對手這樣的機會,“順便告訴你,如果你乖乖地待着,見識完變異組織的力量,我會讓你死的舒服點。我作為約翰大人的昆古尼爾,即使你躲開了,我的槍斗術發射的子彈仍舊能命中你;順便告訴你,我的遠古遺物是昆古尼爾,手槍里的子彈無法命中,我還有遠古遺物呢。和你的遠古遺物攢心釘一樣,一旦扔出,對手必死無疑,只不過呢,兩個遠古遺物撞在一起,結果便不是敵人必死無疑了,昆古尼爾和很多強悍的遠古遺物一樣,能夠撞擊改變攢心釘的路線,改變路線以後,我的昆古尼爾也還能夠命中你的心臟哦。所以,你還是乖乖地聽話,別亂跑。至於你的攢心釘,正因為能被許多遠古遺物改變軌道,所以你才只有七十二地煞的位置啊。弱小的審判者,還是別考慮無效的陰謀詭計了;絕對的力量面前,再怎麼老謀深算的老狐狸,工於心計到絞盡腦汁,也不過是臉盆里的水滴罷了。”

透視一屁股坐到地上,示意自己放棄了。強力雖然自負,對於西一區監視者來說,還是一個合格的手下,並未不靠譜的放下手槍,槍口還是對準了透視,沒有移開視線。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附近的戰鬥如何了,也全在她的掌握中。

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看來自己只能等隊友幫忙嘞。透視用餘光瞟了一眼附近,其他人也都遇上了難纏的對手,打的不可開交呢。

金屬發自內心的感覺,自從覺醒天演能力,到指令犧牲,再到之後的一系列的訓練,都未曾遇到過如此難對付的天演者。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天演者,卻一直打不中。她的天演能力是瞬間移動?還是將自己拆解成固液並存的形態移動?想不出來,先冷靜一下,確定了對方的能力,計劃戰鬥的策略,千萬不能慌亂。

來者是一張老面孔,苦苦戰鬥卻無法擊中的對手,正是南宮南過去的朋友,曾經以一個普通天演者的身份,從東一區七號監視者閃電手裡逃脫的人——幻影。

從一開始露面,到金屬靈活反應,利用遠古遺物液態盔甲防禦的過程中,幻影已經在周圍,布下了自己的體外細胞。屢屢進攻卻失利的金屬,進分鐘內切割的撞擊的,都是她的體外細胞製造的投影。

“那啥。”金屬氣喘吁吁的,貌似因為連續不斷的攻擊疲憊了,“你是要來打敗我的嗎?如果是來幹掉我的,能不能快點動手,別拖延時間了。”

幻影沒那麼容易相信金屬的話,她不認為一個審判者才攻擊了那麼一小會兒就沒力氣了,應該是在主動示弱,想讓自己放下戒備,藉此尋找破綻。並且,身為審判者,不可能那麼容易放棄抵抗。將這幾個疑點結合起來,那麼他肯定是在演戲了。哼,當年你們的隊長黑白,在獲得了遠古遺物之後都不是我的對手,讓我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就憑你們這三腳貓的演技,也想忽悠老娘?

一道幻影牆出現在金屬身後,悄悄地靠近。

金屬轉過頭,發現了身後靠近的幻影,不站起來,反而坐在地上向後退,似乎害怕起眼前的天演者。慢慢靠近的幻影還是給了金屬機會,在靠的足夠近的時候,金屬一個鯉魚打挺爬了起來,同時往身後一揮手,液態盔甲潑向了身後,似乎包裹住了什麼,是一個人形,看身材應該是一個女性。

“哼,以為我沒看出來?讓我以為你從我身後偷襲,故意被我發現后,我的注意力會集中在暴露的你身上,而忽略了原本正前方,現在正後方的你的真身。偷襲我的你只不過是你用你自己的能力製造的假象,你的真身利用你章魚一樣的體外細胞,來隱藏了自己的身影。很可惜,被我發現了。”

為自己的機智點贊,喜出望外的金屬,轉身看向地上被液態盔甲限制住行動的人,卻沒注意到身後,一個女性正悄無聲息的靠近。

撲哧,一刀命中胸口,條件反射反擊的金屬,將液態盔甲往身後流去,一道銀色的巨大尖刺,捅穿了兇手的脖子。被人陰了又如何,金屬他原本就不貪生,他只求一點,誰幹掉自己,他一定要把她拉下去墊背。

確實,金屬被幻影陰了。金屬剛開始發現了靠近自己的幻影,那確實是幻影體外細胞製造的投影幻覺,但是在那一層體外細胞之後,是幻影她的真身。被液態盔甲抓住的,在幻影體外細胞隱藏下靠近的女生,是另一個人,也就是煙霧彈。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誰知道幻象之下,竟然躲藏着真身呢?

可惜,幻影付出的代價也很大,她不了解人體構造,捅傷金屬的部位,距離心臟,稍微偏離了一些,沒有造成致命傷;不過金屬他也要花費許多時間恢復就是了。至於幻影她脖子上的傷口,金屬的反擊快的不可思議,可惜還是差了一點,並未立刻致命,過幾分鐘失血過多了才會死。兩人都沒有當場死亡,可都付出了慘烈的代價,即便搶救及時,也要過很久才能恢復了,恢復期間也無法再參與戰鬥。

幻影在倒下之後,瞬間失去了意識,失去意識之前,她腦海里又回想起了一位老朋友;不知道,那位老朋友還記得自己嗎?打傷她身邊跟着的執事,是自己的不對,可是幻影她也不想被抓。進化組織被天演組織徹底擊垮之前,她及時離開了,被變異組織調到了西一區的總部,這才能安全的等到今天,有機會和那位執事過去的屬下戰鬥。呼,希望她不會記恨自己吧。人的一生總有結束的時候,她的目標很簡單,寧可死在半道上,也不要被人抓住。

上一次想這麼多,在腦海中碎碎念,還是她寫留下的筆記,給天書看的時候,轉眼間,過去那麼久了。連老朋友的執事都嫁人了,還當上了一位慈祥的母親。呵呵,造化弄人吶,老朋友的執事竟然會嫁人,哈哈,地球,天書的地球母親是認真的嗎。幻影很想發笑,西一區監視者從沒考慮過,即便是繁衍出生物的地球,在自己的地殼上,也並非萬能,世界上真的存在萬能的神嗎……

飲血那邊也沒閑着,她和溝通一起遇到了敵人。過去那麼久了,溝通還沒掌控遠古遺物判官筆的使用方法,是否發揮效用完全隨緣看運氣。她已經掌控了牛角梳的力量,雖不至於徹底發揮,但對付兩個普通天演者,還是綽綽有餘的。

“您好。”面前的雙胞胎同時鞠躬,一隻手放在胸前,整齊的動作角度,彷彿是單獨的一個人在照鏡子。

“請問你們是……”

“變異組織成員悖論兄弟。哥哥飛矢不動,弟弟日取其半。”

啊?悖論,這麼奇怪的代號,是誰想出來的?不過既然是敵人,飲血她也沒心思吐槽了,還是得認真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