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未來】

——我是記述者。記述一切神秘、一切愛憎、一切歷史的先導者。

——我並不是劍士。只是一個只懂得寫辭作詩的詩人,僅此而已。

「來了么——」

——我睜開眼睛。

「——日月忽其不淹兮……」

嘆息着再度展開言靈術式,加持自身的速度準備離開藏身的破敗房屋。

但是,這一次卻未能如意。

“你覺得,對我這個異聞帶的王……我這巴比倫的大婬婦來說,同樣的招數真的會有效嗎?”

是Potnia Theron(百獸母胎)的權能嗎……怪不得覺得周圍有野獸的氣息。

抓住記述者的身軀的虛無大手,將她的身軀重重地拍在地上。

——還不夠。

——這點程度的話,我這一英靈是還不會死的。

支撐着爬起來,用盡全身的力氣在地上書寫詩靈的咒文。

「乘騏驥以馳騁——」

——噗。

銀器穿刺身體的聲音。

不用想也知道,是那正在書寫的手被敵人的利刃給貫穿切斷了。

“你以為你的手段,我不知道嗎?不會給你用言靈的機會的。”

沉重的無形之手仍然壓迫着記述者的全身,但是儘管不能看到敵人的樣子,她也知道敵人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

當扭曲的歷史——特異點不被修正而存留下來的話。這個平行世界的歷史就將變為異聞帶。而異聞帶的王,便是歷史的扭曲點未被修復產生的最後之物。

儘管如此,記述者也不覺得,不覺得巴比倫大婬婦會是她的真名。

原因有二個。

第一,如果說巴比倫的婬婦是異聞帶之王的話。時間對不上。產生特異點的時間是1990年前後,假如是巴比倫的婬婦沒有被如《聖經》中那樣制裁的話,產生的特異點的時間將會是公元元年左右才對。而阿克兩次靈子轉移都定位到了現代,時間對不上。

第二,敵人似乎有點太過刻意。似乎是刻意想讓她知道自己的真名。謹慎如這個人類惡的話,不可能犯下這樣油斷大意的錯誤。

“切……真礙眼呢。果然謊言對你無效嗎?”

而另一點。這也是之前就知道的一點。敵人有着讀取他人思考的能力。

但是就是發動時間或者是發動條件都不明確。

最後……敵人永遠不會讓自己的真身被記述者她們所看見。

這究竟是為何,記述者覺得一定和阿克海涅克斯他們現在發生的聖杯戰爭有關聯。

第一次靈子轉移的時候也是……沒有能夠看到敵人的真容就被強制傳送回到了這裡。而這一次敵人為了不讓自己的容貌被看到甚至用壓迫的魔咒強行讓記述者的臉朝向地面。

“咦……這麼快就開始再生了么。果然你不是一般意義的英靈呢。是那個叫做阿克海涅克斯的男人研究出來的叫做『靈子偶像』的東西么……『偽(Gi)·英靈』么?嘛,不管是什麼也沒有什麼意義了。你被我所殺的未來已經確定,你沒有任何能夠逃離我的辦法。慢慢的研究你也不遲。”

敵人……她用充滿愉悅的語調戲謔地分析着記述者的正體。

記述者不發出任何言語。

和這個敵人說什麼話都是無用功。

因為……那個男人……她的Master早已為她準備了逃脫的辦法。她的胸口翠綠色的魔術法陣徒然展開,化作瑩瑩光點照耀住了她的全身。而她的身體由於這些翠綠色的光點,開始變得有些虛實不定。

敵人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知道我的讀心能力所以沒有在思考里考慮這個逃脫的辦法但同時下意識地準備着嗎?原來如此……那個通曉第四法的男人確實可能為你準備了逃脫的辦法。但是啊……屈原……不……英靈屈原的第一素體,別以為下一次還能用同樣的辦法逃脫了。”

敵人的聲音漸漸遠去。似乎是對獵物失去興趣的捕手一樣掃興。

記述者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是在另一棟陌生的平房的地板上。

「咳——」

意識差點沉入黑暗。但是,對於記述者來說這樣的經歷也是曾經遇到過的。

和阿克海涅克斯一起靈子轉移的時候。最初面對人類惡的時候。也像剛才那樣兇險。

她手掌中翠綠色的屏幕展開,那其中出現的是紅衣的劍士——Caster屈原的姿態。

「無事打倒了Saber帝夋么?臨時調整出新的一個寶具,獻給東君的烈陽,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如果再做更多的干涉的話,恐怕是支撐不到阿克回來我就會被那個人類惡所找到吧。但是《九歌》的權能已經基本上使用完了……東君,河伯,大司命,強力的權能已經所剩無幾。究竟能否存活到最後都是未知數了。實在不行的話……我的寶具……」

揮舞了新生長出的手臂,記述者微微皺眉。

「但是……那個人類惡,竟然連靈子偶像的事情都知道了。那麼那邊的阿克可能已經暴露了么。可惡……這次再失敗的話就沒有機會了啊。」

出門走到街上,以防萬一她用自己靈敏的嗅覺對周圍進行了探知,沒有野獸的氣味。可以確定是離敵人很遠的地方了。

街道之上空無一人,這也是當然的事情。在這即將被剪定的世界裡,只有擁有力量之人存活到了最後。但是,這一切的殘像在最後也會被世界所吞沒吧。

記述者一邊尋找着下一個藏身之處,一邊盯緊手掌之上的翠綠屏幕,觀察着紅衣的Caster的動向。

 

【Caster的回合】

「蒼實,遠坂櫻,還有蒼實的妹妹。你們沒事么……Lancer,他在御主被殺之後自己逃走了么。」

Caster和寧家姐妹匯合之後確認着戰果,Lancer真田幸村因為自己的御主被Caster刺殺,失去了憑依物的Lancer已經不足為患,在什麼地方自己消失都是有可能的。嘛,如果有單獨行動技能的話另外一說,但是身為槍兵的他應該是不持有那個技能的。

(單獨行動技能為Archer的職介技能。)

而另Caster感到異常的,是寧蒼華的身旁站着的男人。他有着一張不露喜怒哀樂的撲克臉,留着和Caster的主君截然不同的簡練黑髮,穿着電影里才有的特工一樣的黑色西服。但是他的臉卻長得和那位與Caster一同作戰,放出了自己的絕命寶具犧牲的Rider一樣。

不……應該是那個Rider故意把面容調整成了她Master的姿態了嗎?

「你是?」

“我是Rider麟的Master。叫我冕就可以了。我是這個中央之國的組織——朧月夜的魔術師。嘛,Rider自說自話退場的場合,把我看成是退場了也可以。”

他不動聲色地說著這些。絲毫不畏懼場上兩名仍然是servant的不安定分子。

「我是不會替我主君做趕盡殺絕這樣的事情的,更不用說Rider在對戰Saber帝夋的時候對我們有恩。蒼實,櫻,走了,我們去彷虹館。聖杯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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