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亞帝國托雷蘭斯海灣醫院,躺在病床上的查理斯王子號副長范克西斯·巴頓透過窗戶眺望着大海,從他房間正好可以看到在船塢內進行維修的查理斯王子號。在對瓦拉爾王國一戰中查理斯王子號被一枚魚雷直擊,即使沒有什麼大問題,不過在回港后依然十分重視,特意讓艦艇進行一番大檢修,以保證下一次出擊萬無一失。

75歲高齡的范克西斯在出征瓦拉爾王國時已經身體有不適,由於查理斯王子號要作為旗艦出海,他放心不下以梅爾賽特斯為首的一眾年輕士官,執意要隨艦隊出征。瓦拉爾王國戰役中星古爾德為速戰速決而決意急行軍,一路的辛勞對帶病在身的范克西斯太過煎熬,即使是年輕時的鐵血猛將也敵不過年邁這個最強的敵人,范克西斯還是病倒在歸還時的路上,一回到母港便立刻被送院治療。

“接下來是國際新聞……”

收音機里的音樂結束迎來了新聞報告,范克西斯緩慢地伸出手拿起收音機,用有點抖動的手調高了音量。

“前天艾菲斯王國雷瑟自治州的穆勒礦山周邊發生了大規模的示威活動,並與駐守礦山的德隆伯爵家軍隊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在雙方對峙過程中,軍方向著示威民眾開槍射殺帶頭的青年而令現場陷入大混亂,礦山下的穆勒鎮變成了戰場,根據貝倫加皇國的報導,當晚共有超過20人死亡,數百人受傷,超過100人被逮捕。”

“雷瑟自治州……”

“據雷瑟市內壹果日報報導,昨天在雷瑟市內有超過兩百萬市民反對伯爵家的暴行而發起大規模的示威遊行,自治州議會內有幾名民自黨議員帶隊領着群眾來到市內艾菲斯王國中央辦事處發起抗議。辦事處緊閉鐵門,沒有人出面,憤怒的民眾隔着高牆向著辦事處內投擲汽油彈,在圍牆多處塗鴉,以黑漆把國徽噴黑,並在辦事處外焚燒艾菲斯王國國旗……”

就在范克西斯在聆聽着新聞的時候,病房外傳來了敲門聲:“副長,我們來探望你了。”

“嗯……進來吧。”

病房門被輕輕地打開后,以美女艦長梅爾賽特斯帶頭的一班年輕士官拿着慰問品進來了。

“你們幾個今天是休假嗎?”

“對,所以就過來探望副長你了。”美女艦長說著把帶來的花插到了床邊的花瓶里,“要是我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教官你最喜歡的花。”

“謝謝你們。”

“我們大家都記得呢……以前在士官學校時,教官可是在宿舍前的花壇種滿了這種花。”

“對啊,這種花開花時,附近的野貓都會被引來,花壇里都是貓。”

“聽說這花的花粉香味會令貓像喝了酒一樣興奮……”

大家都紛紛討論了起來,范克西斯一說到貓便加入了對話,和其他人一起談論了起來。在結束了花和貓的話題后,范克西斯才向梅爾賽特斯祝賀道:

“艦長,昨天得知你正式得到晉陞,真的是可喜可賀。”

“全部是因為將軍閣下和軍師大人在皇帝陛下的抬舉,其實我並沒有特別大的功勞……”

美女艦長立刻便謙虛地說起客套話,其他士官便立刻接着范克西斯的話祝賀下去:

“艦長就不必說客套話了,你的實力我們大家有目共睹。”

“對啊,皇帝陛下已經賜予艦長和軍師大人一樣的‘鳳凰之片翼’稱號,我們作為同一屆畢業的,可是十分自豪啊。”

“艦長可是露西亞帝國海軍首位女性海軍准將,還得到了皇帝陛下的召見,這可是史無前例的,艦長就不必謙虛了。”

“謝謝大家的信任……”梅爾賽特斯看見大家意見都一致,心裡十分高興,不過她心裡還是有點不安。

“大家信任艦長是好事,但是要是我不在,我擔心單靠艦長未必能夠鎮住查理斯王子號上的老將們……”范克西斯一針見血地說出了美女艦長所擔心的事情,他對於此事也是非常不安,“我會儘快康復回到查理斯王子號的,我必須……咳咳咳……”

范克西斯未說完便咳嗽了起來,大家都立刻讓他不要激動,老副長喝了口水,喘了好幾口大氣才緩過來。

“抱歉,讓大家擔心了,其實是小病而已,我很快就康復的……”

“副長,你好好養病吧,艦上的事情就交給我們。”

“聽聞皇國海軍開始又開始蠢蠢欲動,我可不能老是躺在這裡。”

這個時候,隨着輪椅進來的響聲,領主希恩達爾侯爵在夫人的陪同下進入了病房:

“巴頓上校,你的病可不輕,還是好好休息,艦隊的事務就不必你費心了。”

“侯爵大人!”在場所有人都立刻立正向侯爵敬禮。

“是我拜託上校你回來艦隊的,沒有考慮到你身體的狀況,真的非常對不起……”

“不……侯爵大人您沒有錯,是老夫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病倒的。”

“跟着我一起征戰的將士裡頭,的確是有一些挺頑固死板的人,真的是難為你了,亨特森公女。雖然我很贊同星古說要讓艦隊注入年輕血液的做法,但並不是所有老將都會立刻就贊同的……特別是讓女性士官當大型艦的艦長,畢竟沒有前例。”

“所以我才必須儘快回到查理斯王子號上……”

“不……巴頓上校你還是好好養病吧,關於這個問題,已經有解決方法了。”

范克西斯聽見已經有解決方案,便立刻一連三問:

“是要讓其他老將代替我嗎?但是應該很難有人願意接受這個職位吧?到底誰接手了?”

“也就只有擔任士官學校教官的上校肯接受這個位置了,解決的方法並不是讓其他老將當副長……”侯爵否定了范克西斯的假設后,說出了正確的解決方法,“而是讓查理斯王子號成為新的艦隊旗艦,要是星古和晴迅親自坐鎮,那班老將就無話可說了。”

“原來如此……”老副長摸了摸下巴的鬍子,想了一下,非常贊成侯爵的話,“這也不失為一個解決方法……”

“查理斯王子號作為新下水艦隻,戰鬥力的確比元旗艦的一號艦要強,做出這樣的決定也非常合理,應該不會有人提出異議。”

“哈哈哈哈,這讓我想起了三十年前,侯爵大人剛剛接手艦隊時的事。”范克西斯哈哈大笑,回想起以前的往事,“侯爵大人當年也是這樣,帶領這一班年輕的士官登上新造戰艦,然後就更換旗艦,當年也是令一眾老將非常頭痛。”

“諸位能迴避一下嗎?我想和上校單獨敘敘舊。”

“是!”

大家都離開了病房,只剩下侯爵和老副長兩人。就在大家決定回去時,梅爾賽特斯向在病房門前的侯爵夫人問道:“夫人,侯爵大人似乎和上校很熟,兩人是什麼關係呢?”

羅斯薇瑟夫人回答道:“在侯爵大人三十年前初次接手艦隊時,巴頓上校就是擔任當時旗艦的艦長,是有如侯爵大人左右手一般的存在。”

“原來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