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們接下來要去什麼地方?”感受着臉頰刮過的清風,正用雙手環抱真奧的銀不免俏臉微紅,打量着下方的人群:“弗拉斐斯城,還是像以前那樣呀!”

“一座城市,就算是眾人仰望的帝都,它有輝煌的時刻,也有衰落的時刻,而且很不幸的是,弗拉斐斯城就快要迎來這個低谷了…”

話語間,將自己身後展開的羽翼給收起,身軀緩緩降落在房屋樓頂瓦片上的真奧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銀,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絲毫沒有察覺到危機,銀美目獃滯地看着真奧:“不知道,不過既然哥哥創建了魔域,甚至打算和艾歐帝國抗衡,或許是討厭艾歐帝國的統治者吧?”

然而下一秒,令人不解地搖了搖頭,正在注視着下方人流的真奧卻柔聲說道:“那群傢伙還不值得我操心,甚至連被我討厭的資格都沒有…”

“我討厭的是蠕蟲,那種喜歡在別人眼皮子底下扭動的蠕蟲,因為一旦你放鬆警惕,它們就會把你蠶食殆盡…”

話語間,還未等銀反應過來,眼前的景象便逐漸消失,甚至化為了如同泡沫般的虛影:等等,這一切都是幻術嗎?

剎那間,一種不詳的預感瞬間升上銀的心頭,不免讓她正握着匕首的右臂微微顫抖,隨時準備割破敵人的喉嚨:這是一個陷阱嗎?那哥哥為什麼還要闖進來?

此時倘若仔細看的話,便能夠發現真奧竟一臉淡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好像這都是在他的預料當中一般。

“出來吧!你應該知道自己的幻術對我沒用,既然都在這等本王這麼久了,那麼總得需要出來露個面吧?”

一時間,看着自己身旁事先擺放好的桌椅,真奧倒也絲毫不感到畏懼,而是直接找了個板凳坐下,至於銀則安靜地守候在其身旁。

這是一座鐘樓的頂部,上面的磚石上雕刻着艾歐帝國的國徽,但周圍的一切卻彷彿陷入了停滯,既看不到下方的行人,也看不到任何的燈火,很顯然:這是一個虛構的空間…

對於這種擅長掌控時空魔法的傢伙,真奧曾經在弗拉斐斯城就遇見過一個:烏迪謝爾,它的空間魔法造詣得到了自己的認可…

這傢伙,要是下一次被本王遇見,或許可以讓他教教馬爾西尼該如何使用空間魔法…

“不愧是能夠統治魔域的人物,既然能夠如此輕易的發現我施加的結界魔法,看來我還是有些小瞧您了…”

也不知從何處端來一瓶包裝久遠的紅酒,只見那骨瘦嶺尋的老者緩緩在真奧對面坐下,此時二者之間僅僅隔着一個桌子: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距離!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在這樣短的距離內,無論是真奧還是這神秘的老者,都有足夠的機會可以將對方置於死地,甚至讓人沒有閃避的空間…

“我就知道你不簡單,其實這是本王當初第一眼就看出來的事實,所以你不需要隱瞞自己惡魔的身份,我說的對嗎?弗拉爾店長!”

沒錯,眼前這個打扮神秘且穿着斗篷的傢伙,赫然便是當初真奧和路西法來到弗拉斐斯城遇見的第一個魔族:弗拉爾雜貨鋪的店長!

至於他和真奧之間的交集,無非就是買賣這個用來遮擋詛咒之眸的眼罩而已…

雖然時隔如此之久,但真奧依舊記得這個令人印象深刻的傢伙,究其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這傢伙身上有股令真奧感到作嘔的氣味…

那是一種不純正的魔族血脈,其中貌似摻雜了部分異類的血統,以至於使原本就不純凈的血液變得更加污濁…

“沒錯,我是惡魔的身份應該早就被您看出來了,只不過因為您和您的眷屬一直沒有把我這樣的卑微存在放在眼前,所以我才能苟活下來吧?”

“可以這樣理解,因為浪費時間來解決你這樣的蠕蟲,只會讓本王感到噁心,或許把你的雙手斬斷並交給野狗撕咬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就算真奧這麼赤裸裸的調侃着,弗拉爾卻顯得絲毫不在意,而是將紅酒瓶的木塞打開,同時拿出兩個整潔的玻璃杯,他接着輕聲問道:“願意陪我喝一杯嗎?尊敬的魔域之主!”

“如果你能夠給本王提供什麼有價值的情報的話,或許我今天不介意和你喝上一杯,當然…如果你只是單純打算浪費本王時間的話,我想後果你應該很清楚!”

要知道,真奧之所以會選擇帶銀來這鐘塔之上,無非就是為了看看這充滿魔意的結界,究竟能夠帶給自己什麼驚喜…

如果是沒有任何價值的獵物,他不介意直接把對方送入地獄:死神才樂意陪你浪費時間呢!

見此情形,知道對方再給自己機會的弗拉爾也沒閑着,趕忙給玻璃杯中倒滿紅酒並小心放在真奧面前:“其實從我們當初見面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您註定不凡…”

“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在調查您和您眷屬的情況,不惜親自搬到了您的住所旁,只是可惜一直沒有任何進展,甚至哪怕返回魔域都只能得到這樣的情報…”

“您究竟是出自於魔域的何方家族,這是困擾了我很久的問題,但卻始終沒有得到解答,因為我不認為有誰能夠培養像您這樣優秀的後輩…”

輕輕抿了一口紅酒,將自己兜帽掀開的弗拉爾凝視着眼前滿臉無所謂的真奧,隨後任由一隻烏鴉落在自己肩膀上:“所以最後我才突然明白,你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對嗎?”

下一秒,用手輕輕搖晃着手中的玻璃杯,看着猩紅的液體在其中翻騰,只見真奧嘴角微微上揚:“你很聰明,我們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但這又能怎樣?”

“就像現在這樣,本王甚至可以直接闖入你事先準備好的結界,哪怕不做任何防備,但依舊可以把你的生命玩弄於鼓掌之間,難道不是嗎?”

“無論如何,這個世界依舊是以力量所權衡一切的,這是任何位面都一樣的法則,強者擁有生存的權力,而弱者唯有死亡的資格!”

聽聞此言,自然知道對方在和自己暗示什麼的弗拉爾也沒有選擇發怒,自然也不敢發怒,而是輕輕將手中還未喝完的酒杯放下:“我自然能夠明白!”

“不過我很好奇,您和您的眷屬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什麼?將人類毀滅?又或是將這個世界毀滅?”

“我可不相信像您這樣擁有強大力量的存在,僅僅是為了當一個所謂的魔法導師就來到這個世界,這並不合理…”

此言一出,早有預料的真奧沒有顯得驚訝,因為這傢伙倘若連自己擔任過依塔納學院導師的事迹都沒有調查出來,那麼就沒有資格坐在這裡。

“毀滅人類?抱歉,本王沒有這樣的低俗惡趣味,那沒有任何意思和樂趣,與其選擇把知道什麼是臣服的人類毀滅,或許我更樂意把你們這些蠕蟲消滅乾淨…”

話音剛落,輕輕彈了個響指,將周圍籠罩的結界給瞬間擊碎,只見真奧的目光鎖定在弗拉爾那張如同枯樹的面龐上:“你打算和本王說什麼?”

“一個偉大的計劃,一個能夠讓您統治世界的計劃,我相信您會對此很感興趣,所以才在這等着您和這位小姐的到來…”

話語間,弗拉爾的目光忍不住在真奧身旁的銀身上多停留了一秒鐘,不過卻又迅速挪開了,因為他清楚對方身份的特別之處:他的伴侶嗎?

“統治世界的計劃,莫非你覺得本王若是想要統治這個世界的話,還需要你這樣的螻蟻來輔佐嗎?”

其實這是明眼人就可以看出來的事實,相比起路西法的智慧以及力量,眼前這個弗拉爾簡直就和螢火蟲試圖和皓月爭輝般差不多:俗稱不自量力…

在弗拉爾以及銀的目光注視下緩緩站起身來,感受着夜風將自己銀白色的髮絲吹動,此時真奧眼底的殺意越發濃烈:“如果我想要殺死你,甚至不需要親自動手…”

“當然,要是你能夠拿出令本王滿意的誠意的話,或許還可以繼續苟活下去,不然今晚的談話就到此為止,明白嗎?”

下一秒,看着真奧手腕間環繞着的魔法術式,知道對方沒有多餘耐心的弗拉爾只好將身後的捲軸拿了出來:“您或許會對這個感興趣…”

按照原本的計劃,弗拉爾本來打算循序善誘,慢慢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讓真奧對自己心服口服,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貌似對方並不打算給自己多餘的時間。

“我知道您為何會稱我們這些來自魔域的魔族為蠕蟲,因為血脈高貴的你們根本看不起我們這些卑微的惡魔後裔,對吧?”

隻言片語間,將那沾滿灰塵的捲軸在桌面上攤開,意味良多的他接着聳了聳肩,將那隻詭異的烏鴉給驅走:“這張地圖能夠幫助您輕鬆解決剩餘的魔族,算是令你滿意的籌碼嗎?”

見此情形,默默將自己手腕錶面蓄勢待發的魔法術式取消,被勾起心趣的真奧於是選擇重新坐了下來:“你應該知道,如果把你殺死,本王依舊可以得到這一切…”

其實當真奧將這麼一番充滿殺意的話說出口時,能夠明顯發現弗拉爾臉頰的肌肉在微微抽搐,他顯然沒有預料到身為魔域之主的真奧竟會如此難搞…

“這點我自然清楚,您的實力遠在我之上,可以輕易殺死我,不過您似乎忘記了一個問題,這張地圖上面被我施加了靈魂烙印,倘若我死亡,它也會一起消失…”

“所以在您考慮是否打算殺死我之前,或許可以仔細考慮一下背後的利弊,至少可以使您不至於喪失近在眼前的利益…”

“不愧是魔族的做法,一切都為自己留有後路,甚至把自己的性命拿來做賭注,我得承認,本王很欣賞你的作風,所以你把這一切都獻祭出來,是為了什麼?”

“原因很簡單,我現在需要得到您的庇護,又或者說渴望成為您的麾下眷屬,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保住我的生命…”

不容多想,將捲軸表面的灰塵拍散開,只見滿臉真誠的弗拉爾竟朝着真奧單膝下跪,隨即頭也不抬地出言補充着:“現在我被魔族追殺,需要您的庇護…”

“為此我可以獻出一切,包括自己的靈魂烙印!”

聽聞此言,原本還以一副看好戲模樣聽着對方苦苦哀求的真奧也不由得擺正身子:因為願意把自己靈魂獻祭的人,多半是下定決心的主…

“所以說你這傢伙為什麼會被魔族追殺?”仰首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眼神越發凌厲的真奧緊盯着眼前的弗拉爾,意圖看穿對方隱藏的任何心思:“總不可能因為這麼一張地圖吧?”

要知道,雖然一張魔域的地圖或許份量不輕,足以引起魔族上層統治者的注意,但還不至於出動力量來追殺他…

“當然不是,這張地圖在魔域很多地下市場都可以買到,而我之所以會被追殺,無非是得到了他們想要的秘密…”

話語間,將自己的靈魂之火從額頭映射出來,知道時間緊迫的他於是喃喃道:“如果您願意接受我的話,這些魔族渴望的秘密就全部屬於您了!”

“這是我目前能夠拿出來的最大誠意,希望您能夠諒解,因為我家人的生命都被魔域奪走,無法獻祭給您,如今只剩下我了…”

老實說,這對於真奧來說是個誘惑力十足的噱頭,因為現在的他雖然對於魔族的生存區域有了大概了解,但對於具體情況還沒有任何掌握。

況且既然對方敢把自己的靈魂之火獻祭出來,就足以證明他的忠誠,哪怕是被逼無奈也好,終究算是臣服:如果真奧願意,可以在瞬間殺死靈魂之火的主人…

“起來吧!你的靈魂之火,本王收下了!”

剎那間,看着真奧將自己的靈魂之火收納進掌心,暫且鬆了口氣的弗拉爾這才迅速站起身來,同時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我該怎樣稱呼您?”

“真奧殿下,當今的魔域之主,你只需要知道這一個身份就好,至於其他關於本王的信息,將來自然會讓你明白的…”

將手中的玻璃杯放下,若有所思的真奧先是抬頭看了看頭頂的吊鐘,隨後又看了看不遠處依塔納學院的方向:“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吧!”

“遵命,殿下!”咽了咽口水,似乎有些對真奧的態度感到抵觸,但迫於無奈的弗拉爾還是只好恭敬地回應着:“這是魔域的地圖,上面標有具體的兵力分布,或許可以幫助到您!”

“不過接下來屬下需要說的是關於魔域的實力分配以及這個世界的秘密,就是因為這個才使得我如今被魔族滿世界追殺…”

用手指輕輕點了點地圖上的一個洞穴,神色緊張的弗拉爾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解釋道:“這裡是魔族當今族長瑞可雷爾的宮殿,裡面駐守着魔族最強的護衛軍團…”

“這有什麼可擔心的?”然而聳了聳肩,右手玩弄着手中空空無也的玻璃杯,對自己力量十分自信的真奧笑道:“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數量只是個數字而已…”

畢竟這是一個公認的事實:就算是艾歐帝國那百萬軍隊,可以在短時間內摧毀一切生計,可惜在真奧面前也只是一群白白送死的士兵而已,沒有任何意義。

“當然,殿下既然能夠統治魔域並擊退艾歐帝國的軍隊,自然擁有絕對的力量,不過屬下建議凡事都需要格外小心,例如這洞穴里的死亡騎士…”

“死亡騎士?”手上動作停下並眉頭微皺,莫名有些覺得事情不對勁的真奧仔細打量着那刻有骷髏頭的洞穴,隨後問道:“這是個怎樣的存在?”

“死亡騎士,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目前在魔域實力能夠位列第二的存在,名為阿雷斯加,擁有極其恐怖的戰鬥力,曾經憑藉一己之力將北方的荒原巨獸消滅…”

聽聞此言,知道對方沒有在和自己開玩笑的真奧緩緩站起身來,同時思索着什麼:“阿雷斯加?聽起來是個有趣的傢伙…”

“真奧殿下,他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因為擁有雙龍魔影槍的緣故加之特殊力量的增幅,恐怕就算是您遇上他也會有些棘手…”

此言一出,被對方拿來和阿雷斯加相提並論的真奧倒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淡定地聳了聳肩,以一種不屑的語氣說道:“放心,像這種依賴力量的角色,自然會有人來對付他的…”

此時夜深了,大量的居民已經將自己房屋內的螢石熄滅,以至於到處都顯得十分凄涼,甚至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孤獨感。

“那麼希望到時候殿下可以妥善應對就好…”沉沉嘆了口氣,將那張記載着魔域信息的捲軸收起來,只見弗拉爾接着問道:“殿下可曾聽說過世界樹?”

“那是個什麼東西?”眉頭微微一皺,有些感到疑惑的真奧先是看了看身旁的銀,隨後這才不解的轉過身來:“莫非這就是魔族追尋的秘密?”

“沒錯,因為這個秘密關乎着世界,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它是無儘力量的本源,吸引着無數人趨之若鶩…”

抬頭看了看頭頂被烏雲遮擋的月亮,臉色凝重的他似乎正在回憶着什麼,隨即喃喃道:“殿下,世界樹是這個世界創世的起點…”

“傳聞只要能夠找到它,就可以獲得前所未有的力量,甚至可以藉此統治整個大陸,然而現在唯一知道它所在位置的人,是我!”

要知道,雖然這傢伙現在所說的一番話聽起來很虛假,但真奧和銀無疑都明白一點:他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

“兩個月前,魔族派出去的百名勇士在前往格羅芬海域探索未知領域的時候,突然遇到了海嘯,隨後全部陷入了失蹤,無人知曉…”

“然而就在一個月前,一個昏迷且渾身受傷的魔族被海邊的居民相救,從而得以存活下來,所幸這件事被魔域的統治者知道,於是這個人也就被熱烈迎接並返回魔域…”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等待自己的並非是熱烈的歡呼,與之還有上層統治者的詢問以及追殺…”

”一夜之間,這個人在魔域的家園被烈火焚燒,妻兒後代全部葬身火海,因為他們只希望得到一個答案,而不是一個知曉秘密的手下…”

“沒錯,那個逃出來苟活的人就是我,弗拉爾,世界上唯一親自目睹世界樹尊容並且活着回來的人,所有人都希望從我這得到秘密…”

一時間,看着對方那越來越緊張的情緒,意識到事情不妙的真奧趕忙用魔法使他鎮定下來,防止他陷入暴走:“所以說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一棵樹,一棵插入雲霄的樹,大概有幾千米那麼高,反正根本讓人看不到盡頭,而且這棵樹上面掛着金色的果實,擁有自己的意識…”

“擁有自己的意識?”須臾間,眼眸驟然收縮,越發覺得事情蹊蹺的真奧凝視着弗拉爾的雙眼,看上去表情有些凝重:“你說世界樹擁有自己的意識?”

“沒錯,那是一塊島嶼,周圍什麼都沒有,連海鳥和珊瑚的影子都看不到,而在這島嶼的正中央就紮根着傳說中的世界樹,我當時在它面前,脆弱的彷彿一隻螻蟻…”

見此情形,知道這個世界或許遠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複雜的真奧趕忙用眼神示意銀將一切記下來:“所以你為什麼活着回來了?”

畢竟按照常理來說,既然這傢伙跟隨着一群魔族的士兵共同消失在海域,那麼他們應該都是面臨死亡,可是為何只有他活了下來?

“因為在這世界樹上面棲息着一條龍,一條強大到甚至可以毀滅世界的邪龍,是它讓我回來的…”

下一秒,原本被真奧強行穩定下來的弗拉爾竟然渾身開始抽搐起來,同時整個人彷彿發瘋般的捂着自己的腦袋:“它來了,它現在來找我了!”

“喂,告訴本王,它是誰?”

“它是邪龍…斯玆歐卡!這個世界的永恆噩夢!”

這一秒,天空中的月亮被烏雲完全遮擋,到處一片漆黑,時間都彷彿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