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幾口氣,憑藉著貝利葉的幫助緩緩站起身來,正在感受着附近氣息的路西法表情不免有些凝重:有情況!

雖然如今身體尚還沒有恢復,甚至處於一種遊離的失力狀態,但是魔族潛在的本能還是提醒着危機的到來。

“你身上擁有着能夠儲存物體的東西嗎?例如儲物戒指之類的存在?”

“儲物戒指?”黛眉微皺,似乎想到什麼事情,於是隱隱知道對方打算做什麼的貝利葉回復道:“你是打算把這些屍骸給帶走?”

“你確定要這樣做?畢竟如果我沒計算錯的話,那龍類的身軀少說也有幾十噸重量吧?”

要知道青眼白龍的屍骸本身有多麼龐大,況且再加上如今被路西法給斬得七零八落,又豈是那麼容易收集的?

放眼望去,整個山脈被那個恐怖的世界級魔法給摧毀,未能留下任何生機…

老實說,其實她並不知道青眼白龍在面臨死亡那一瞬間究竟思考着什麼,同時也沒有時間去探尋這個問題。

“我的身體需要恢復,想必短時間內應該無法使用空間魔法,所以這些東西需要交給你來處理,明白嗎?”

話語間,淡紫色的雙眸鎖定在遠處逐漸出現的身影,努力調整着氣息來掩蓋嚴重傷勢的路西法接着補充道:“我會盡量給你拖延時間!”

“總之在這些屍骸當中,絕大部分的組織沒有什麼太大的價值,所以你可以選擇性的帶走,不過無論怎樣,一定要拿到一枚發光的晶體,明白嗎?”

沒辦法,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畢竟無論是這個世界又或是當初的那個世界,登峰造極的魔法往往是強者的關注焦點。

而在這焦點隱藏之下,則是死亡與爭鬥!

就這樣,看着嬌弱的貝利葉開始去尋找殘留的屍體殘骸並裝入儲物戒當中,隨之暫且鬆口氣的路西法這才用手擦去嘴角的血漬。

青眼白龍在最後關頭將自己的靈魂獻祭從而產生的強大力量是遠遠超乎他預料之中的意外:寧願放棄往生,也想要拉我下水嗎?

不過也正是得益於這次發生的意外,以至於讓傷痕纍纍的他明白一件事:這個世界的生物並非一無是處,特別是放手一搏的獵物...

至於那些匆匆趕來的強者們,此時看着眼前那充滿震撼感的畫面,未免不約而同地倒吸一口涼氣:認真的嗎?

畢竟雖然在前來的途中就已經事先做好心理準備,只可惜在絕對強大的力量面前,這些心理暗示壓根沒有任何作用。

這應該不是人類可以達到的境界吧?那麼究竟是怎樣的怪物?

想到這,開始對獵殺計劃產生懷疑的一位刀疤男人不免喃喃道:“長老,我們確定不需要再考慮一下嗎?”

然而還未等其他正有此意的人準備附和,只見那聲音沙啞的老者便打斷道:“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其實沒必要害怕...”

“世界級魔法產生的威力雖然很恐怖,但是本身對於施法者的反噬也無疑是極其恐怖的,所以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那位強者現在的身體狀況應該正處於虛弱乃至透支的危險程度,對於我們來說不具備威脅性!”

隻言片語間,似乎察覺到自己的一番話依舊沒有提起士氣,於是若有所思的他只好暗示道:“還記得我當初跟你們說過什麼嗎?”

“當然記得,但凡是能夠釋放世界級魔法的頂級強者,本身擁有的財富是不可估量的存在,而且要是能夠獲得魔法捲軸的話,甚至能夠讓我們轉瞬屹立於世界之巔!”

對啊!這既是一次危險的嘗試,更是一次回報價值無法估量的冒險!

就這樣,腦海浮現出渴望的場景,原本還充滿恐懼的眾人頓時被利益熏心,同時只覺得熱血沸騰,盼不得早點解決施法者。

“竟然還有人活下來?”身形閃過灼燒為黑色的土地,雙眸似乎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存在,隨即只見那骨瘦如柴的老者喃喃道:“而且還是這麼年輕的少女?”

奈何因為當務之急是尋找那應該還未遠去的施法者,所以疑心蠻重得他倒也沒心情去思考為什麼有人能夠在這種破壞性魔法中生存下來。

“事情貌似有些不對勁,總之一切都得小心為上,或許那個釋放世界級魔法的傢伙依舊隱藏在這附近,所以我們最好…”

只可惜還未等他說完,伴隨着幾隻突兀得烏鴉展翅飛上高空,原本還在關注貝利葉的眾人頓時停下腳步:殺意!

很顯然,這是一股毫無保留的殺意,彷彿在無形之中警惕着所有人:要是你們敢靠近的話,注意自己的狗命!

視野當中,那是一位渾身沾滿着血跡的男人,就這麼平靜的漂浮在半空之中,並且以一種極其冷漠的眼神看着所有人,就如同殘忍的獵人在守望自己的獵物。

不知為何,雖然這傢伙沒有做出任何攻擊的動作,甚至沒有任何防備,卻無時無刻不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錯覺...

“我知道你們現在打算幹什麼,要是覺得自己有能力活下來,或許我不介意你們繼續往前走,明白嗎?”

這個突然出現的人自然便是路西法,不過考慮到不能夠強行催使魔意的特殊情況,所以他特意將自己的浮空魔法控制在最小的消耗範圍,避免導致暈倒。

至於那些趕來的人類大概有七個人,每個人的實力在人類當中都姑且算得上頂尖的存在,要是放在平常可能並不會對路西法產生任何威脅,只可惜現在的處境顯然沒有那般輕鬆。

“閣下誤會,我們只是發現這裡天生異象且有較大的動靜,所以特地趕來想要查看有沒有人被誤傷,也好能夠進行救治,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目的!”

咽了咽口水,此時感受着對方彷彿能夠殺死自己的目光,難免有些恐懼的老者繼續解釋道:“有件事不知閣下能否回答下,剛才這裡是否有人停留過?”

拜託,眼前這位年輕人看上去無非也就三十多歲的模樣,怎麼可能擁有釋放世界級魔法的能力?

所以在這麼一番自我判斷下來,他們更加傾向於認為這裡有位更加強大的存在,只是人家自始至終都待在暗處並不打算露面:是在恢復嗎?

見此情形,此時刻意將自己傷口擋住的路西法不免眉頭微皺,因為就在那麼短短的一瞬間,他能夠察覺到有人在用神識探查着四周。

果然來者不善,看來是打算乘人之危來擊殺施法者嗎?

“莫非你覺得在這樣的魔法轟擊下,還有人能夠活下來嗎?”不經意間眼底閃過一絲殺意,正在打量着所有人的路西法緩緩降落到地面,同時喃喃道:“其實你們是打算詢問世界級魔法的釋放者,對吧?”

短短的幾句話,頓時讓原本還放鬆警惕的眾人緊張起來,畢竟能夠說出世界級魔法的人,又豈會簡單?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不遠處的貝利葉依舊在匆忙收集着青眼白龍的骨骸,只可惜奈何數量過多以及較為分散的緣故,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才可以完成。

至於路西法這邊的情況倒也有所關註:那位不是艾歐帝國退隱的強者阿爾茲長老嗎?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既然這樣的話,看來閣下與這世界級魔法的施法者有些關係嘍?”直接毫不掩飾的將武器拿出來,同時觀察着面前看似沒有任何防備的路西法,一位穿着鎧甲的男人與之冷聲說道:“方便透露一下施法者者如今的所在嗎?”

“要是我不打算告訴你呢?”用鼻子呼吸着帶有濃鬱血腥味的空氣,現在依舊沒法釋放魔法的路西法只好拖延着時間,這樣既是為貝利葉爭取時間,同時也為自己爭取時間。

他毫不懷疑一件事,如果現在面前的所有人將攻擊聚集在自己身上,那麼等待自己的下場也只有死亡!

另一邊,人多勢眾的強者不免表情有些僵硬:囂張,好生囂張的年輕人,難道他還不明白現在面臨的處境嗎?

要不是還需要你提供施法者的情況,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看看你究竟有幾斤幾兩!

然而就算在心底這樣謾罵著,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的灰袍老者依舊耐心解釋道:“閣下,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想必應該沒辦法對付我們所有人吧?”

這點是擺在自己面前的事實,所以路西法並不打算反駁,也沒必要過多解釋。

“俗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所以我勸你還是安心把施法者的去向告訴我們為好,以免發生一些惹得大家不高興的誤會...”

很明顯,這位骨瘦嶙峋的阿爾茲長老已經沒有耐心繼續陪路西法在這裡浪費時間,要是對方不打算開口的話,或許他不介意採取一些強硬手段。

與此同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阿爾茲帶頭的影響,只見原本就對路西法產生敵意的眾人竟紛紛將自己的武器拿出來,甚至包括部分品階不弱的魔法術式也在掌心悄然醞釀著...

畢竟轉念一想,他們可不是什麼只會盲目行動的野獸,單純依靠自己的本能生存,此次前來獵殺施法者自然會做好充足的準備。

“有意思,什麼時候連你們人類也可以在我面前放肆?”

剎那間,伴隨着一股強硬的氣息朝着四周擴散開來,隨之身後浮現出魔類身影的路西法冷聲說道:“莫非你們也想要與死亡起舞嗎?”

刺骨的殺意,瀰漫開來!

千里之外的魔域,帝都班古城內,這場虔誠的祈禱足足持續有一個時辰之久,隨後人們才開始忙碌起來。

“這魔域之主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努力剋制着自己越發恐懼的情緒,沿途觀察着守衛的莫古諾忍不住吐槽道:“我感覺這些士兵貌似實力也在白銀探險家之上吧?”

要知道白銀探險家在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存在?

幾乎每個人都是可以在一方土地闖蕩出名聲的人物,姑且假如當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樣,這魔域之主豈不是擁有着上百位白銀級別的強者?

想到這,未免有些細思極恐的莫古諾還是乖乖閉上嘴巴,以免引起什麼殺身之禍。

廢話,這些可都是雷恩加爾親自創造的魔物士兵,實力又豈會容得小覷?

要是讓莫古諾知道這些渾身被黑色鎧甲覆蓋的士兵其實都擁有着惡魔的面孔,恐怕會讓他當場放棄求生的慾望...

“反正具體情況也不是我們現在能夠弄清的程度,總之待會切記不要惹怒這裡的任何人,明白嗎?”

“而且既然這魔域之主願意派人來找我們會談,那麼想必應該是不打算解決我們,至少在短時間內我們會安全活着...”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人家或許一時半會沒有殺死我們的想法,那是因為需要從我們這裡獲得一些價值,所以等到利用價值失去后,迎接自己的便是死亡!

目光瞟着自己手腕間瘋狂閃爍着紅芒的水晶,自然知道這代表着什麼意思的希爾伯特不免有些無奈:這種水晶的構造十分特殊,能夠檢測出周圍的元素波動,相當於洞察別人實力的存在。

不過就目前水晶展示的結果來看,這裡貌似有位能夠在揮手間殺死自己以及所有人的恐怖生物,而且或許還不止一位,畢竟剛才的雷恩加爾就可以做到...

老實說,就算遊歷大陸多年且見多識廣的他也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鮮艷的紅芒,所以難免有些好奇這裡究竟存在着何種境界的能量波動。

然而整個過程當中,一旁面無表情的菲尼婭卻並沒有這麼多的內心活動,只見她自始至終都將目光聚集在遠處的燈塔之上,彷彿那裡有什麼值得她注意的事物。

好熟悉的氣息,並非來自於魔物的威脅死亡感,反而是一種熟悉的目光?

只可惜就算她這麼苦思冥想着,卻依舊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總之直覺告訴她一件事:有人在注視着自己!

“看來你的學生洞察能力不賴,所以你就不打算去見見她嗎?”感受着微風從自己臉頰吹過,對此沒有任何觸動的德古拉緩緩說道,就彷彿在提醒着莉爾一件日常瑣事。

“暫且還是別見面為好,我想真奧應該有他自己的打算吧?”聳着肩,美目聚集在那通往府邸深處的三道身影上,此時還在搖晃着腳丫的莉爾喃喃道:“況且有些事情需要那孩子自己去面對,不是嗎?”

沒錯,自己之所以來到班古城之後沒有選擇去親自見菲尼婭,而是派人時刻注意着這孩子的情況,無非都是因為一個限制的法則:自己現在歸屬於魔域,雖然被真奧賦予許多的權力,但是某些方面依舊需要徵得魔域之主的同意!

這是身為一位強者的尊嚴,更是對另一位強者的認可!

況且在隱隱當中,她總覺得真奧貌似在盤算着一件大事,甚至是一件可以在短時間內改變世界的事!

“如今距離那場災難預言的時間也所剩無幾了吧?看來我這次真是玩了一場豪賭呢?”

風依舊在刮著,漫無目的肆虐着,直至將莉爾的聲音帶到遙遠的彼方!

過了片刻,看着那未免有些陰森且四周點燃着篝火的暗室隧道,越發有些捉摸不透的希爾伯特忍不住衝著身前的士兵問道:“打擾一下,你們的魔域之主莫非就居住在這種見不到陽光的地方?”

“依我看,這裡的空氣也不怎麼流暢,而且常年照不到陽光,可能會對身體不好吧?”

只可惜就算他這麼詢問着,身前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的士兵只是繼續邁步走着,彷彿一具沒有意識的行屍走肉,未免讓人有些心生疑惑:這傢伙是耳聾嗎?

下一秒,伴隨着隧道盡頭出現一扇石質門,實在忍受不住好奇心的他於是將自己的手臂搭在對方的肩膀上:“喂,我在和你說話呢!”

話音剛落,還未等希爾伯特以及身旁的二人反應過來,原本停下腳步的士兵竟在瞬間化為一道道影子朝着四周擴散開來,直至再也尋不到任何一絲蹤跡。

等等,這是什麼情況,莫非自始至終我們都在和一群影子說話?

“菲尼婭小姐,情況貌似有些不對勁,依我看,不如想辦法逃出去吧?”

只可惜還未等他說完,只聽見耳畔回蕩着一道沉重的響聲,就如同那種重物在地面拖拽劃過的聲響,隨即一股寒風便從前方的黑暗中撲面而來。

“你們應該就是雷恩加爾閣下帶來的人吧?”步伐越來清晰,同時一位表情凝重的士兵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殿下已經等候各位許久!”

這肯定是人類,因為人家會說話!

就這樣,在確定和自己聊天的人並非什麼其他生物之後,莫名覺得有些安心的希爾伯特這才反問道:“你是班古城的人嗎?”

“沒錯,我的名字叫昂特,從小就在班古城長大,現在隸屬於魔域的第一軍團!”

短短的介紹,卻能夠讓人從中聽出十分明顯的自豪感!

“總之由我負責本次的引見,順帶有必要說明一點,根據殿下要求,我只負責帶菲尼婭小姐進去...”

等等...你們大老遠費心把我們叫過來,莫非就只打算讓我們在這吹涼風?

想到這,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希爾布特倒也不介意場合,索性立馬沖其追問道:“那麼我們剩下的人需要做什麼?”

該死,就算今天可能死在這裡也認了,誰叫自己倒霉呢?

但是...能不能讓我在臨死前看看這傳說中的魔域之主長什麼樣子!

“等待,倘若殿下有意見面見你們的話,自然會派我來傳喚你們!”

下一秒,還算柔和的目光聚集在一言不發的菲尼婭身上,嘴角微微上揚的昂特輕聲說道:“沒有問題的話,菲尼婭小姐請隨我來吧!”

至於那想着心事的菲尼婭在聽完這麼一番話后,並沒有打算詢問什麼信息,而是默默跟上對方的步伐,未免顯得有些奇怪。

“希爾伯特,難不成這魔域之主就打算詢問菲尼婭小姐,至於我們已經被宣判死刑啦?”

“天吶,我還年輕,這輩子連女朋友都還沒找到,要是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怎麼去面對我的列祖列宗?”

這是一個大膽且危險的猜測,不過倒也確定存在這樣的可能性,甚至就連希爾伯特都有些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回答這膽小的傢伙。

“總而言之,我們現在就耐心等待吧!”

這是他們目前唯一能夠做的事情,畢竟這裡是人家的地盤,所以就連自己的生命也被握在人家的掌心當中,容不得半點含糊。

與此同時,嗅着空氣中瀰漫著的那股淡淡血腥味,未免有些感到反胃的菲尼婭忍不住黛眉微皺:“你們殿下的名字叫真奧,對嗎?”

其實她起初還有些懷疑當時在班古城看到的身影究竟是不是自己那消失的真奧導師,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以及當時突然出現的銀,想必事實就是這樣。

此時一個個的謎團在她心底醞釀著,而且距離謎團被解開想必也用不了多久的時間...

“看來你果然認識我們殿下,難怪他會專門讓我來引見你!”用手撓了撓自己的頭髮,此時表現得有些羞澀的昂特解釋道:“因為我還年輕的緣故,外加軍團里基本都是些滿臉橫肉的士兵,所以殿下就專門挑我來負責!”

下一秒,似乎想起什麼,於是忽然保持沉默的昂特這才喃喃道:“差點忘記了,我只是負責帶你去見殿下,其餘的事情不該多嘴的...”

就這樣,看着那滿臉認真的昂特將自己帶往黑暗的深處,隱隱猜到什麼的菲尼婭倒也沒有為難他,只是選擇靜觀其變。

至於另一邊的真奧,此時透過面前的水晶球看着黑暗走廊的情況,整個人被包裹在黑袍當中的他不免陷入沉默。

沒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至於那雙深邃的紅眸下則彷彿隱藏着一個世界!

仔細觀察不難發現這是一間專門建造在地底的暗室,規模雖然看起來沒有想象中豪華,卻依舊呈現出一種宮殿的既視感。

這裡只有他一個人,因為有些事情需要單獨和這位老熟人談談...

下一秒,伴隨着最裡層的石門被打開,整個人驟然單膝下跪的昂特這才朗聲說道:“殿下,你需要面見的人已經送達!”

“很好,你先退下,在沒有得到本王的允許前,不能夠讓任何人進來!”

就這樣,在得到真奧的指示后,整個人情緒莫名高漲的昂特應聲后便動手將石門關閉,同時以一種極其正經的表情站在走廊的盡頭。

我今天也是被殿下需要的人!

畢竟菲尼婭以及還在捉摸着事情的希爾伯特並不明白一件事:在魔域的子民當中,都認為能夠見到至高無上的魔域之主乃是一種畢生的榮幸,更何況能夠親自服務於殿下?

畫面回到石室內,看着面前坐在王位之上的身影,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的菲尼婭就這麼安靜的站在原地,默默注視着對方。

這一秒,氣氛莫名有些尷尬以及令人窒息,可惜她貌似並不打算破壞這份死寂...

“好久不見,菲尼婭學員,想必你應該早就猜到我的身份吧?”

率先打破尷尬的是真奧,雖然他並不知道菲尼婭現在究竟在思索着什麼,但還是決定暫且打個招呼,就如同當初那位常常惹她生氣的真奧導師。

聽聞此言,美目之中閃過一絲晶瑩的菲尼婭倒也沒有矯情,於是應道:“你一直隱藏在我們身邊,對嗎?”

“話說你目的是什麼?當初想方設法進入弗拉斐斯學院並且成為正事不做的魔法導師,期間又突然一聲不吭離開我們,到頭來就是為了看看我們人類的弱小?”

其實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現在究竟是怎樣的心情,畢竟原來在被囚禁的時候以及前來的途中明明就醞釀著許多的問題,想要當面質問這個高高在上的傢伙,可現在呢?

如今這位屹立在眾人頂端且地位顯赫的人物就站在自己面前,沒有一絲防備的站在自己面前,可是自己卻根本無法開口將原本準備好的質問傳達出,這又是為什麼?

我在猶豫嗎?還是在害怕?

“人類的弱小?我從來沒有這樣認為過...”雙眸和對方就這麼隔着幾十米的距離對視着,聲音有些沙啞的真奧繼續說道:“其實在我的眼中,這個世界的一切生物都有着自己存在的意義,同樣擁有着自己的力量!”

“我之所以會融入你們人類的群體當中,無非是希望從你們這學習到有用的東西,這是身為魔類的本王需要且必要進行的準備工作,它能夠讓我更加容易了解你們這一種族,無論是生活習性,還是生理變化,明白嗎?”

聽到這,隱隱覺得事情超乎自己想象的菲尼婭忍不住上前一步:“必要的準備工作,就是為如今的侵略做準備?”

事實上,邏輯還算清晰的她已經隱隱猜到真奧的打算:恐怕這傢伙的目光不僅僅放在班古城,而且整個艾歐帝國乃至大陸!

沒錯,這是一個對大陸安定具有威脅的存在,自己倘若能夠活着出去的話,必須立馬告訴給艾歐帝國的帝王!

然而正當她內心深處在這麼考慮着時,只見坐在王座上的真奧竟緩緩站起身來說道:“侵略?就如同你所想那般,本王一切的行為都是以統治這片大陸為前提!”

“無論是當初在依塔納學院又或是現在,我的想法都未曾改變過,畢竟這是一個墮落且弱小的世界,需要有足夠強大的人來重新制定生存的法則!”

只可惜還未等他繼續說下去,只見嬌軀正在微微顫抖的菲尼婭便歇斯底里的怒吼道:“墮落的世界?弱小的世界?”

聲音回蕩在這石室內,久久未能散去...

“難道這個世界在你眼中就那麼不堪嗎?而且這些就能夠成為你摧毀其他王國的理由嗎?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一個念頭,將會有多少人因此死去?”

戰爭,千百年來雖然整個大陸依舊存在着局部的戰爭,但是在艾歐帝國的維持下至少沒有發生較大的傷亡,可如今呢?

一位擁有着恐怖力量的人,更準確說應該是惡魔正在試圖破壞這份平衡!

想到這,菲尼婭就越發覺得自己的無力,畢竟要是擁有足夠的力量的話,或許現在可以阻止他?

下一秒,彎軀重新坐到自己的王座上,整個人看不清究竟是什麼表情的真奧喃喃道:“死亡又如何?”

“只有摧毀掉舊世界的殘缺,新的世界才能夠得以在廢墟上建立,況且每位登上至高王座的君王,不都是踩着無數的屍體以及骨骸嗎?”

話音未落,根本不給菲尼婭反駁的機會,態度強硬的真奧便繼續說道:“而且我並非摧毀這個國度,反而是以一種更加優雅且高貴的方式拯救它!”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沒有我的出現,這裡現在將會是什麼模樣?”

“沒錯,這裡將會是一個照耀着陽光的地獄,生存在這裡的人類永遠無法觸及到自己渴望的自由,每天都有飢餓者暴屍街頭,無數的鮮血與罪惡在你們看不到的地方上演着...”

手掌緊握着那王座上的骷髏頭,語氣越發凌厲的真奧似乎想到什麼可憎的事情,於是冷聲諷刺道:“至於原本這裡的統治者呢?”

“他們在陽光普照的地方享受着自己的食物,又怎麼會注意到自己那些生存在水深火熱當中的子民?所以與其讓這種不負責的君王來統治這些生靈,不如由本王來重新維持這份秩序,掌握他們的生命!”

剎那間,無數的影子從石室的四面八方湧出並且將一具具鑲嵌着寶石的王冠呈現在菲尼婭面前,不免讓其的雙眸驟然收縮。

見多識廣的她當然認得出來這些王冠象徵著什麼:除非一個王國的君王決定退位,那麼王冠將會永遠佩戴在這些被上天眷顧的人頭頂。

然而如今如此多數量的王冠出現在自己面前,無疑只象徵著一件事:這些王國從今往後,將會只擁有着一位君王,那就是眼前的真奧!

“看來你已經將魔爪伸向整個大陸了嗎?”努力平復着自己激動的情緒,緊緊握住雙拳的菲尼婭不禁怒視着真奧:“相信我,你將會受到上蒼的懲罰,要是艾歐帝國知道你做過的這些勾當,他們不會坐視不管的!”

她始終相信着自己的帝國,畢竟那是能夠管轄整片大陸的存在,更是擁有着無數的強者,包括護國長老等等,又怎麼會不敵眼前這位惡魔?

只可惜正當她這麼將希望投注在艾歐帝國身上時,隨後真奧的話語卻直接澆滅僅存的火苗:“艾歐帝國?”

“或許你還不知道吧?其實艾歐帝國已經派兵來討伐過我們魔域,並且人數高達百萬之多,其中就包括你們的護國長老以及劍聖萊因哈特,然而本王如今卻依舊坐在這裡並且魔域以及存在,想必你已經能夠猜到那次戰鬥的結果吧?”

這番話猶如以及晴天霹靂降臨到菲尼婭頭頂,畢竟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猛然明白一件事:自己小瞧了這位坐於王座之上的人,而且艾歐帝國也小瞧了他!

如果當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世界又有什麼人可以阻攔住他入侵的步伐呢?

“既然這樣的話,你又何必來見我呢?難道就不怕我把消息傳出去嗎?”

“因為本王需要讓你向全世界傳達一個消息...”

“爾等即將聆聽籠罩世界的恐懼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