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雙眸驟然收縮,如今看着自己那已經被完全扭曲且碎裂的右腿,德伊瓦內心深處也不免與之冒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沒錯,他很畏懼眼前的真奧以及路西法,因為他清楚如果對方想要殺死自己,那麼僅僅是需要一念之間罷了:自己...根本不可能有半點還手的力量!

“我們啊!當然是和你一樣的存在啊!”聽到這,緩緩蹲下身子並凝視着眼前面部猙獰的德伊瓦,真奧於是接著說道:“不過很可惜,你的血脈未免有些過於卑微了!”

話語間,還未等德伊瓦準備開口來試圖推延時間,只見真奧的手指便緩緩點在了其的右腿上,隨即伴隨着一股深紅色火焰的燃燒,那已經骨折的右腿竟在眨眼之間化為了焦炭。

“你覺得這樣如何?感受得到痛苦嗎?有沒有覺得自己那卑微的靈魂正在燃燒呢?其實凡是經過我手而沾染的鮮血,都會得到升華啊!”

眼眸中閃過一道興奮的神色,那與德伊瓦近在咫尺的真奧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緩緩站起身來並對着不遠處的路西法說道:“我想阿拉克涅應該會很樂意陪他玩玩的...”

另一邊,聽到真奧竟然說出了那個徘徊於墮落與殺戮之間的名字,路西法自然知道其的意圖是什麼:他...想讓這傢伙真正體驗生不如死的感覺!

“遵命,殿下!”身軀微微欠身,也不好多說些什麼的路西法先是猛地握緊右拳,於是他周圍的一切草木便驟然被股股風刃所切割,不一會就只剩下了一片光禿禿的土壤。

“你想對我做些什麼?”見狀,看着路西法已經俯身並開始着手雕刻着魔法陣,不遠處被重力所壓制着的德伊瓦雖然無法看清他究竟在雕刻着什麼咒文,但也能夠猜到大事不妙,只不過就算這樣,奈何自己卻又根本逃不走。

“你知不知道曾經在一個叫做瓦羅蘭的小鎮里,有一個女人特別喜歡紡織,只不過很可惜,她在一次和惡魔的比試中失敗了...”

邊說,路西法邊順手從一旁的樹木上取下一根尖端鋒利的樹枝,然後握在手中接著說道:“不過惡魔覺得她的意志很堅強,於是便赦免了她的死亡之罪...”

說到這,那根本無心理會身前真奧究竟在講些什麼的德伊瓦不免一怒,因為他覺得這樣完全就是在侮辱自己:這傢伙簡直就是一個混蛋!

“我告訴你,我可是魔域的八大魔將之一,如果你們敢殺了我,那麼就相當於和整個魔族作對,到時候,你們將會因此而付出慘痛的代價!”

可就在這時,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卻讓德伊瓦再也說不出什麼多餘的話語,畢竟真奧手中的樹枝此刻已經深深插入了其的心臟位置,完全就是貫穿性傷害。

“在別人講故事的時候,你只需要靜靜聆聽就好了...”下一秒,將手中已經刺穿德伊瓦身軀的樹枝快速抽出,真奧不禁眉頭微皺,看上去有些不高興:“而且你這種無禮的行為,可能會要了你的命!”

此時或許是因為真奧所施加在德伊瓦周圍的巨大壓力的緣故,令人驚奇的是,德伊瓦心臟位置本應大量湧出的鮮血卻並未流出,不過所幸這也使得其暫且保住了一條性命。

“在惡魔力量的干涉之下,那原本已經自殺身亡的女人便獲得了重生的機會,於是一個屬於她自己的嶄新身體便孕育而出...”

“其實在那之後,她也因此獲得了惡魔的恩賜並有一個令人膽戰心驚的名字...叫做阿拉克涅!”

話音剛落,伴隨着真奧的嘴角微微上揚,其身後不遠處竟頓時爆發出一道刺眼的強光,隱約可以聽見從中所傳出的哀嚎:那聲音定是屬於地獄!

也就是在此刻,看着那從路西法身前魔法陣中緩緩浮現的身影,雖然暫時無法清晰地看清對方究竟長什麼樣子,但德伊瓦心中卻明白一點:自己是一定不會想認識這個怪物的。

“來吧!當痛苦與罪惡所交織的讚歌悄然奏響,讓我們一起攜手歡迎阿拉克涅的到來...”

感受着空氣中所瀰漫的殺意,真奧倒也不急着殺死眼前的德伊瓦,畢竟對於自己而言,他目前還有部分可以利用的價值呢!

“你將會因此而付出代價,我以德伊瓦之名起誓,我絕不會放過你...啊!”

然而就在這時,伴隨着一道震耳的嘶吼聲,隨即在德伊瓦那絕望目光的注視下,只見一根充滿黏液的蛛絲竟突然從那白光中射出且朝着自己的胸膛襲來。

“抱歉...我可不想打擾阿拉克涅的興緻哦!”聳了聳肩,真奧看着眼前德伊瓦的身軀逐漸被那蛛絲所拉扯拖動,其也一躍來到了樹梢間並選擇靜靜欣賞着這一切的發生。

的確,他其實如果想要殺死德伊瓦的話簡直就和踩死一隻螻蟻般沒有區別,但是很可惜,那樣對於他來說無疑將會十分沒有意思...

他所想要的,僅僅是讓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體驗一下:膽敢冒犯身為王的自己,那麼究竟將以怎樣的痛楚來償還!

“阿拉克涅,不需要殺死他,只不過也別讓他覺得身心愉悅,在他的價值還沒有被挖掘出來之前,我希望他還沒有被你所吞噬殆盡!”

另一邊,看着眼前的阿拉克涅正吐着蛛絲且瘋狂拉扯着德伊瓦那幾近崩潰的肉體,路西法倒還真有些害怕她會直接將其給大卸八塊呢!

老實說,阿拉克涅這個名字之所以會讓人心生畏懼,其實除卻它是被真奧所賦予之外,更大的程度是因為這個名字的主人本身就是個嗜血如狂的瘋子!

路西法至今還依稀記得在她所誕生的那個夜晚,瓦羅蘭究竟迎來了怎樣的滅頂之災...

“遵命,路西法閣下!”目光一凝,此時在路西法的身前竟赫然站立着一道令人頭皮發麻的身軀:她的上半身是美麗的女子,堪稱傾國傾城,可另一半...則是令人作嘔的蜘蛛軀體。

“該死!”與此同時,見自己已經離這恐怖的阿拉克涅不足十米,那後背早已被地上的碎石所割裂的德伊瓦大腦正飛速轉動着:我究竟該如何逃離這個鬼地方?

他清楚,雖然現在真奧不知為何竟將先前壓迫在自己身旁的壓力所解除了,但是有一點:如今失去了右腳且身體虛弱的自己根本不可能是眼前這傢伙的對手。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現在自己在對方那雙邪魅的眼眸中,可能就和一隻待宰的羔羊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也許自己的味道還不怎麼美味...

“既然身為魔,我又怎麼會如何輕易地死在你這種傢伙的手裡?”果不其然,當德伊瓦就快要被拖到阿拉克涅的腳下時,其周圍的土地竟突然崩塌,意外發生了。

也就是仗着阿拉克涅那身形暫且無法站穩的瞬間,那被蛛絲所纏繞住的德伊瓦不容多想,與之伴隨着一道魔法術語的低吟,他便驟然擺脫了控制。

不得不說,就憑着這單單幾秒鐘的快速反應力,就足以證明眼前的德伊瓦並非弱者,當然,在真奧以及路西法的面前,他也算不上強者!

“你無法逃脫!”另一邊,貌似也感受到了自己體內蛛絲的異樣,那剛剛站穩身形的阿拉克涅也來不及多想,伴隨着自己體內那黏液的射出,一條蛛絲便轉瞬凝固成形。

“該死,這樣一直下去,我可吃不消...”與此同時在不遠處的大樹後方,聽着阿拉克涅那撕心裂肺的嘶吼,德伊瓦倒還真有種衝動:想上去將她的嘴巴用力撕開,然後看看其的聲帶究竟是有多麼發達。

不過很可惜,如果對於以往還沒有受傷的自己來說,或許還有一搏的機會,但就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況來看,能夠活下去就已經算是萬幸了。

畢竟如今失去了真奧所釋放的壓力作用,自己那原本被刺穿的傷口也已經開始流淌着鮮血,雖然魔力還尚可止住傷勢,但問題就在於:自己又能夠撐多久?

想到這,德伊瓦就頓時覺得內心十分複雜:要知道自己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還不都是因為一時的好奇心和慾望所致!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遇見真奧,更沒有產生那份想要窺測他們真實身份的慾望,那麼現在的自己或許還在雜貨店內靜靜地品嘗着香醇的咖啡呢!

“抱歉,你這樣躲在樹後面,可有失身為魔族的尊嚴哦!”然而就在這時,還未等德伊瓦反應過來,耳畔只回蕩着真奧那刻骨銘心的話音聲,隨即其腳下的樹枝便突然斷裂。

“該死!”見狀,德伊瓦雖然本能的想在第一時間內釋放滯空魔法,但奈何與之一條銀白色的蛛絲卻已經刺穿樹榦並纏住了自己:它的柔韌度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這樣才對嘛!畢竟遊戲就是這樣,雙方總得玩得過癮,總得面對失敗,難道不是嗎?”

目光一凝,因脖頸被蛛絲所纏繞而充血的雙眸緊緊地盯着上方正看着自己的真奧,德伊瓦雙拳不禁緩緩捏緊,這一刻,他永遠無法忘記那張充滿着嘲諷與無情的面孔!

他將我當成了什麼?難道是一隻任由他所培養出來的殺人寵物來隨意羞辱的下等生物嗎?呵,別開玩笑了!

咬着牙齒乃至牙齦都已經出血,接着將手指深深地插入到身下的土壤之中,德伊瓦那被拖拽着的身軀也因而得以獲得短暫的喘息時間,“血之殤!”

須臾間,伴隨着德伊瓦將自己口中的鮮血吐在雙掌之中,那原本氣息已經十分衰弱的他竟突然氣勢猛增,就如同一隻發怒的野獸一般:完全失去了理智。

“殿下,需不需要...”另一邊,感受着德伊瓦體內魔力的劇烈波動,一旁觀戰的路西法也趕忙來到了真奧的身旁並喃喃道,畢竟阿拉克涅可是自己的人,他可不想失去屬於自己的任何一股力量:哪怕對方只是自己的一件殺人工具而已。

況且對於路西法來說,就算阿拉克涅使用全力並殺死了德伊瓦,那麼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自己不敢想象的:接下來阿拉克涅可能會陷入沉睡,從而一切的計劃將會因此受到影響!

所以說無論怎樣,路西法都不會讓德伊瓦將阿拉克涅逼上絕路,如果真的到了萬分緊急的時候,他將會親自讓其知道什麼叫做殘忍:那無疑將是一場虐殺的盛宴!

“阿拉克涅不會這麼被輕易打敗,路西法,你得先學會相信自己的眷屬,畢竟只有這樣...你才能夠掌握如何控制他們的思想,明白了嗎?”

說完,真奧隨即就這麼隨便坐在了樹梢之間,彷彿一個正在仰望星空思考的少年,而其身旁的路西法在聽完這麼一番話之後也只是陷入了沉默之中:何為...支配?

下一秒,只聽到一道震耳的轟響,只見原本阿拉克涅所站着的位置便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凹洞,很顯然,這一切都是德伊瓦乾的,目的就是為了毀滅阿拉克涅這個恐怖的存在。

“難道那傢伙還沒有察覺到異樣嗎?該死,如果還不趕過來,我可就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嘴唇翕動,看着自己下方的塵埃漸漸散去,德伊瓦明白自己的時間所剩不多了,畢竟一旦觸發血之殤,那麼持續的時間越久,自己的意識便會愈加模糊。

而當自己的意識完全被血之殤所侵蝕時,那麼等待自己的無疑將是一場瘋狂的屠殺,然後...便是死亡!

可就在他失神的這麼一剎那,只見一條條蛛絲卻突然從那凹洞中射出並呈包圍狀地朝着他聚攏過來: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根本來不及閃避,準確的說,也根本沒有地方閃避。

沒辦法,沉沉的呼出一口氣,德伊瓦也只好選擇強行使用力量去突破這層攻擊了,沒錯,接下來他打算以攻代守,這樣至少可以消耗阿拉克涅的精力。

此時對於身處半空中的他來說,地面無疑是十分不安全的,畢竟其根本不知道阿拉克涅會從哪裡突然發起襲擊,那樣將會對他十分不利,甚至會威脅到生命。

但是轉念一想,空中其實也根本好不到哪去,因為自己一旦失去滯空能力,那麼迎接自己的將會是什麼?毫無疑問,將會是一層充滿黏液的蜘蛛網。

“你覺得他實力怎樣?能夠活下去嗎?”不遠處,看着眼前的戰況逐漸激烈,甚至已經到了焦灼的地步,那已經快要失去耐心的真奧不禁對着身旁的路西法說道。

“他的實力本身並不弱,只不過之前被殿下您所挫傷,如今的他如果碰上阿拉克涅,肯定必死無疑...但是令我奇怪的是,他體內的力量...”

聽到這,真奧自然清楚路西法所說的“力量”究竟為何,畢竟從之前德伊瓦展露這份力量的那一刻起,他其實就已經關注到這一點了:那傢伙隱藏着實力呢!

“血之殤,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上等魔族所特有的天賦,只不過這德伊瓦血脈根本算不了上等魔族,所以說,他應該在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

“如果這場遊戲持續的時間過久,那麼毫無疑問,他將會死在自己的手上,而且沒有任何可以解救的辦法!”

話語間,路西法已經注意到眼前景象所呈現出的奇怪一點:此時阿拉克涅竟然正處於下風,而至於德伊瓦,他現在簡直就和一個暴走的瘋子沒什麼兩樣。

“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我能夠看出來,他並沒有那麼敢於面對死亡,但卻又沒有任何理由可以驅使他這麼做...”

說到這,其身旁的真奧卻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在路西法不解的目光注視下,一字一句地緩緩說道:“你覺得卑微的獵物,不會為了一時間的苟延殘喘而尋找自己賴以生存的同伴嗎?”

話音剛落,還未等路西法反應過來,只見不遠處那正瀰漫著塵埃的戰場內,一道道刺眼的白光正不停地衝擊着路西法所創造的結界,看樣子在結界的外面,正有傢伙準備衝進來呢!

見狀,路西法自然不會放鬆警惕,於是手中魔法術式驟然發動,一支支漆黑的羽箭便隨時準備發射出去,只為奪走對方那微不足道的生命。

 “路西法,已經來不及了,他們所擁有的道具,好像在我的意料之外啊!不過這種被克制的感覺...可真讓人懷念啊!”

下一秒,伴隨着強光散去以及一隻影子蝙蝠的消失,那其餘的蝙蝠竟也接二連三地飛回了路西法的體內,很顯然,整個結界目前已經無法支撐下去了。

“你這傢伙終於來了,要是再晚個十多分鐘,恐怕就只能見到我的屍體了,快點,趕緊送我離開這裡!”

另一邊,見自己周圍的結界竟然解除了,那正在浴血奮戰的德伊瓦心中不免一喜,畢竟他清楚自己今天或許還可以尋到一絲生機。

“等我回到魔域,你們將會承受整個魔族所遣下的怒火,等着吧!我終有一天會回來的...”

用手緩緩擦拭去嘴角的鮮血,此時德伊瓦的眼眸中正散發著道道寒芒,令人看后未免有些不寒而慄:他彷彿就像一隻嗜血的蒼狼,冷酷且陰狠!

“抱歉,我並不是來救你的哦!”然而就在這時,那朝着德伊瓦極速飛來的身影卻似乎並沒有打算出手相助的意思,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其的腰部:那裡掛着一個褐色的布袋。

“該死,難道你想背叛我嗎?”見狀,自然發現其中異樣的德伊瓦不免心一緊,畢竟當他發現自己的眷屬竟然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的畢生所得上時,他就已經明白了一切。

從現在起,自己不僅要和一個全身滿是黏液的噁心怪物為敵,甚至還得和那被慾望所迷惑身心的眷屬為敵!

“老傢伙,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弗拉斐斯將迎來屬於我的黑暗時代,哈哈!”

來到德伊瓦的身旁並伸手緊緊地抓住其的布袋,那突然冒出的傢伙的真實面目也漸漸浮出水面:這傢伙,赫然便是先前那雜貨店內的服務員!

“西安特斯,你如今這麼做,難道就不怕受到契約的懲罰嗎?”側身避開下方那襲來的蛛絲,德伊瓦先是用力護住自己的布袋,然後接著說道:“你這麼做,會引來五雷轟頂的!”

可就算他這麼說,那目光已經被德伊瓦布袋所完全吸引的西安特斯自然不會理會他的勸誡,並怒道:“你懂什麼?如果繼承了這份力量,難道我還用擔心這些嗎?”

“到時候我將會成為魔域真正的王,我將會統治整片大陸,而至於你...則將永遠毀滅於這裡,被眾生所遺忘!”

說完,伴隨着其手中那金色沙漏的驟然破裂,周圍的一切生物便彷彿陷入了永恆的靜止一般,甚至包括不遠處的路西法和真奧也是如此:無法動彈!

頃刻間,看着西安特斯從自己的腰間奪走本就屬於自己的布袋,德伊瓦的內心無疑十分痛苦,畢竟那東西對於他而言,甚至比他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

“這一切曾經都是你教授於我的,只不過現在...我將用它們來教會你,我對於力量的貪婪是遠遠勝過對你的忠誠的!”

話音剛落,西安特斯的身影便緩緩消失在這夜空之下,而與之這周圍靜止的一切也都開始恢復了正常,當然,除了德伊瓦以外。

此時的他目光正獃獃地看着先前西安特斯所趕來的方向,身軀隱約也微微顫抖着,畢竟他不明白為何到了最後,自己竟然會死在他的手上:明明他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殿下,那股力量...”與此同時定睛一看,在那樹梢間站立着的路西法明顯臉色有些凝重,而至於他身旁的真奧倒是表現得一臉淡定。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股力量的來源應該是他手上拿着的魔法道具吧!只不過它的力量為何如此強大,其實我也無法理解...”

聳了聳肩,見那半空中的德伊瓦已經被下方一臉怒氣的阿拉克涅所擒獲,真奧不免舒展着雙臂並伸了個懶腰,笑道:“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們的獵物是有價值的...”

說完,伴隨着路西法口中的低聲吟唱,那不遠處正用嘴巴舔舐着德伊瓦的阿拉克涅便來到了二者身前:別說,這麼近距離看上去,倒還真有那麼一絲噁心。

“撒旦殿下,路西法閣下,他已經被我所束縛住了,接下來還有什麼安排呢?”然而看着德伊瓦湧出的鮮血,阿拉克涅明顯表現出了心中那份渴望。

的確,她自從上次幫助路西法在魔都清除了侵略魔人一族后,就一直被其封印在召喚結界之中,如今既然已經出來了,那麼自然要填飽肚子。

而眼前這德伊瓦雖然年紀已經有些大了,而且身上的肉也或許失去了彈性,但至少有一點她可以肯定:吞噬了這傢伙,自己將會變得更強!

“他暫且交給你來看守,不過有一點,如果期間未經本王的允許下,你私自殺死了他,那麼你也將會承受同樣的下場,明白了嗎?”

聽聞此言,那正流着口水的阿拉克涅明顯失落了幾分,但奈何眼前路西法和真奧都在,她又不敢表現出如何的不滿,於是就只好點了點頭示意。

“等到他的利用價值喪失之後,他就當做是你的賞賜,到時候無論你怎樣吞噬折磨他,我都不會有半點意見,明白了嗎?”

目光一凝,似乎看到了什麼,真奧隨即便緩步上前並來到阿拉克涅的身前,問道:“他的體內現在存有你的毒素嗎?”

“嗯,為了穩妥起見,就暫時在他體內注入我的毒液了,只不過這毒液並不會讓他死亡,只是起麻痹神經的作用,所以殿下您大可以放心!”

然而還未說完,真奧卻突然將手握住了德伊瓦那乾癟癟的手掌,然後伴隨着虛影一閃,一枚散發著綠光的戒指便掌握在了其的手中。

“這傢伙,留着的東西還這不少啊!”微微一笑,真奧順手將手中的戒指扔給身旁的路西法然而,接著說道:“等他蘇醒,第一時間通知我,我有問題要拷問他!”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傢伙應該了解這個世界很多秘密...”看着阿拉克涅帶着渾身被蛛絲給裹滿的德伊瓦漸漸消失在眼前,路西法輕聲對着身旁的路西法說道。

此時的他仰首看着天空,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只不過看着夜風拂過其額前的髮絲,其身旁的路西法明白,真奧已經做好了為將來打算的準備。

“那麼之前那人該如何處理?”點了點頭並將手中的戒指收入懷中,正準備路西法貌似想到了什麼,於是接着問道:“需要我去處理他嗎?如果跟着氣息,應該能夠找到...”

但話音未落,其身旁的真奧便抬了抬手打斷,只見他的指尖緩緩衍生出一團火焰,而他則凝視着火焰喃喃道:“他會自己找我們的,因為他少了一樣東西,而這樣東西如今就在我們這裡!”

這一秒,空氣中的溫度似乎驟然降低,未免讓路西法體表微微發寒,隱約可見其懷中的戒指所散發的綠光正愈加強烈...

與此同時,在那遙遠的扭曲叢林外,五道身影正悄悄靠近着叢林的外圍,看上去就如同五個偷偷摸摸的盜賊一般。

“我說阿甘左,你該不會是帶錯路了吧?怎麼都走了這麼久了,還沒有遇到你說的那什麼秘銀礦?”

夜幕之下,只見那隊伍中一位身穿聖騎士法袍的男子不免撓了撓頭,看樣子顯得有些不耐煩,而他的額頭竟也被蚊子給叮了幾個大包,未免有些滑稽。

“相信我,就快要到了,你覺得我阿甘左像是那種會欺騙你們的人嗎?告訴你,我可是靠着誠信買賣這個人品才在整個冒險家協會中奪得立足之地的哦!”

話語間,其身前不遠處的灌木叢中竟突然閃過一道瘦小的身影,乍一眼看上去猶如鬼魅一般,這不免讓走在前方開路的二人有些害怕。

“該死,這鬼地方的草怎麼都長得這麼高?”將手中的火把握得更緊了幾分,那最前方握着劍的托馬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此時的他後背正冒着冷汗呢!

的確,他們清楚在夜間進入扭曲叢林的危險性,畢竟這周圍的一切根本讓人無法看清,更別說還想要保持着冷靜了,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時候能夠忍住心中那份想要逃跑的念頭就已經算是厲害得了。

“別慌,現在這周圍應該暫時沒有什麼高階魔獸,所以我們暫時應該還是安全的,況且就算有埋伏...我們不也還有空間捲軸嗎?”

從背後隨身攜帶的布包中取出一個類似於滾筒般的牛皮捲軸,只見正用手捂住鼻子的昂德烈淡然說道,只不過老實說,這所謂空間捲軸的味道的確有些難聞。

“我說你該不會是被騙了吧?這捲軸聞着怎麼有股怪味?就像是...被馬尿給泡過一樣?”果不其然,在嗅到了這股怪味后,阿甘左趕忙忍不住調侃一番。

不過這也倒是事實,如果隨身帶着這個捲軸,別的先不說,恐怕還沒有等到魔獸來襲擊,自己等人就先被這味道給臭暈了。

“應該不可能吧?我好歹也是浪費了整整三枚金幣才從一個浪人那買來的,他不至於為了三枚金幣來坑我吧?”

聽到這,那五人的小隊不禁緩緩停下腳步,畢竟如今昂德烈這麼一說,他們心中那份安全感便頓時下降了許多:完蛋,這傢伙完全就是被蒙在鼓裡了,被騙了都還不知道。

“別說了,好像有動靜...”可就在這時,還未等阿甘左準備吐槽昂德烈的智商,只依稀聽到一道類似於樹枝碎裂的聲音,隨即伴隨着下方土壤的鬆動,五人便頓時朝着下方落去。

“該死,這是什麼鬼東西啊!”下一秒,整個扭曲叢林回蕩着眾人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不過在數秒之後,整片區域便又重新恢復了寂靜。

此時的夜空依舊如此美麗,但卻美麗得如此讓人感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