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有些的語塞,整個人像是定住了一般。完全想不到會有警察在這裡,果然還是考慮不周嗎。啊啊啊,剛剛發生的案件怎麼可能會沒有警察呢,真是被自己打敗了。

我轉頭看向了雨奈,她絲毫沒有慌亂而是一臉鎮定的看着那位警察。

我也看向了警察,警察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這我們,可能是因為我們穿着南濱高中的校服所以他在等着我們的解釋。

“我們是綾小路白柳的同班同學,今天過來是班主任叫來有一些事情的。”

我瞬間震驚了,沒想到雨奈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這個謊言,雖然這是逃脫連環盤問的好借口,不過我還是很慌張。

“這樣,不過因為這裡剛剛發生了命案,所以需要我們調查一下。你們改日再來吧。”

警察轉頭看向了我,他有些的年輕,身材比我高挑許多。眼睛有些的深邃,明明這麼年輕的人卻有了一些老成的感覺。像是經歷過許多磨礪,飽經風霜一樣。

不過這位戴着警帽的年輕警察看起來比其他的警察年輕氣盛了許多,一想到以後我要被工作給磨平了自己的稜角的話想想就瑟瑟發抖。

“不好意思,那我們就告辭了。”

雨奈轉身就走,拉住了我的手走向了電梯口。

我就這樣被雨奈給牽着手走進了電梯,在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那個警察依然沒有關門,好似依然在防備着我們一樣。

在電梯里我和雨奈牽着的手依然沒有鬆開,我轉頭看向了雨奈,她目視着前方好像沒有注意着。

我主動地把手鬆開了,她還抓得更緊了。

“怎麼了,害羞了嗎。”

我驚了一下,雨奈原來也是有話直說的類型。

“牽手這種事情,不是異性同學之間可以做的。”

說完了這句話之後我更有底氣的鬆開了手,在鬆開的那一剎那雨奈又立刻的抓住了。

“誒,原來如此。那麼就變成普通的異性朋友吧。”

雨奈看了我一眼,這句話彷彿在說以後有的是機會循序漸進然後變成男女朋友。

可是初三表白的時候拒絕我的雨奈現在好像在倒追我一樣,不過她的態度並沒有那麼的誠懇,我都有點想要罵她現在是一個輕率的女人了。

“那得看你自己的努力了。”

我拒絕了剛剛雨奈的言外之意,雨奈好像也感覺玩夠了一般鬆開了手。

在雨奈挑逗我這番時間內,電梯也到了公寓的大廳。

我和雨奈走出了公寓,明明在公寓外面沒有看到警察的存在為什麼會有警察在那裡。

警察應該不會自己單獨行動吧,更何況還是這種殺人案,應該會是刑警一組接一組的去調查。

“很奇怪吧。”

“奇怪什麼?”

“剛剛在往門裡面看去,玄關里只有一雙鞋子。”

“只有一雙鞋子么?”

雨奈說出了我剛才完全沒有注意的地方,原來如此剛剛警察問我們兩個人身份的時候雨奈遲遲不做回應是在看玄關裡面啊。

“刑警調查殺人案只有一雙鞋子很奇怪吧,所以這個刑警應該是住在附近的警察。應該是對這個案件感興趣所以突然的來到這裡。”

回想起來雨奈要按下門鈴的時候警察就開門了,一般這個時候像高中生死在自己的家裡面不是應該家人在家裡么,為什麼會是警察在那裡。

更何況綾小路白柳是自己一個人獨居的,這個時候都已經差不多半天過去了父母應該會過來回收綾小路的遺物。

“只有警察在那裡而應該到場的父母卻不在,那麼就應該可以說明了一個事情。”

“綾小路的父母不是很關係他們自己的孩子,甚至知道了自己孩子死亡的事情也沒有過來么。”

“看來是一個沉迷與工作的父母啊,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那麼的去關心。”

“真是人渣···”

剛剛雨奈自己嘀咕了一句話我沒有聽清楚,不過應該是罵人的話,我也想好好的罵這對父母。

“那麼,星宿。先不說這個了,我們要怎麼關明正大的來這裡調查。”

我轉頭看向了站在門口的保安,雖說剛剛雨奈用同班同學的理由矇混過關了,可是那個警察應該會對保安說要着重的注意像我們以前根本沒有出現在這幢公寓的人。

“還真的是棘手啊···”

我低着頭沉思了下來,一般來說像是高中生身亡的案子一般都會調查他相關的人。司法的屍檢似乎不會立刻就去做,就算去做了也應該不會那麼快出報告。

如果以深度屍檢的理由去調查會是怎麼樣,不過屍體應該是在警察局或者哪個醫院大學的解剖室吧···

對了,這裡好像離東醫大很近,那麼的話也就是說遺體會不會送去東醫大進行屍檢。

一想到東醫大父親的模樣就浮現在了我的腦海里。

我二話不說的拿出了手機,打電話給了在東醫大工作的父親。

“喂,小星,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

“爸爸,昨天或者今天上午有一句名叫綾小路白柳的遺體送去屍檢嗎。”

“對的,小星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現在立刻過去東醫大,爸爸你應該還在那裡吧。”

“對,因為剛剛屍檢完,死者的父母也沒有來領屍體。你要過來看么。哦,小星你在調查案件啊,那過來吧。”

“好的,那麼我立刻過去。”

我掛斷了電話心中不由得想要大聲呼喊天助我也。

“看來有神兵在協助你。”

雨奈發出了一陣感慨之後我和雨奈就立刻過去了東醫大···

···

在東醫大的解剖室內,我和雨奈穿上了解剖室專用的衣服和口罩。這是我第一次穿這種衣服,比起西裝的緊繃感這個解剖服的寬鬆感也不太的舒服。

父親在看到不只是我一個人來之後他也只是笑笑沒有多說什麼,等下我還要跟他解釋呢。

父親把放在解剖室里的綾小路白柳的屍體給拿了出來,放在屍體鐵床的屍體有點的讓人產生遠離的敬重之感。

父親把包裹着屍體的保護套給拉開了,然後綾小路白柳的屍體就這樣露出了一個頭,他的臉色慘白似是失血過多身亡。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屍體的模樣,真的有些害怕。

雨奈則是波瀾不驚地端詳着屍體,我不由得佩服雨奈作為一個女生有這麼大的勇氣和定力。

父親見雨奈饒有興緻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

“怎麼,一之瀨你有當法醫的想法么。”

“不,沒有。只僅僅的對這個案件感興趣而已。”

“這樣啊,如果有的話可以隨時告訴我。”

“謝謝叔叔的好意了。”

雨奈客套了一下繼續看着,父親也看着我,他的眼神彷彿在在訴說著自己對雨奈很是滿意。真是受不了他。

“需要我跟你們說明一下嗎。”

“啊,爸爸不用跟我們說那些醫學專業名詞。通俗易懂就行了。”

我特別害怕如果沒有我的提醒父親就會滔滔不絕地說出一堆我根本聽不明白的專用名詞,母親以前跟我抱怨過她和父親約會的時候一有空閑的時候就會了那些普通工作者不知所云的醫學名詞。

我不想重蹈母親的覆轍所以就這樣提醒了父親。父親愣了一下,他笑着點了點頭。

“死者是死於失血過多,應該可以理解吧。”

這不當然,看着臉色就知道了···

“請問叔叔是哪裡的傷口導致的失血過多。”

“這個就沒有必要給你們看了,怕你們會起雞皮疙瘩。”

父親就這樣說著,把遺體的保護套給拉了起來。

“死者的右頸部有一道向下划割的傷口,而且正好的割破了勁動脈所以···”

勁動脈啊,那血流迸射的樣子真的是不忍想象和慘不忍睹···

“可以確認是什麼類型的刀具么。”

“好像是雕刻木板的那種工具刀,具體來說不清楚。因為我沒有深入調查的好奇心啊。”

父親說這句話的時候笑着看着我,彷彿在嘲笑着我。對啊,我就是一個空有好奇心的小鬼頭。

“好的,那麼謝謝叔叔了。我們就先告辭了。”

在雨奈要拉着我走的時候,我停留在了原地。

雨奈冷漠的眼神看向了我,解剖室內冰冷的環境跟她的眼神十分的襯托。

“爸爸,我想在你這邊得到一個許可。”

父親微張了嘴巴,不過眼神卻充滿着期待。這人不會以為我要宣布雨奈是我的女朋友吧。

“請你跟調查這個案子的刑警說我是父親你的法醫助理,可以許可我進行現場調查。”

如果要光明正大的進入現場勘查就要用一個與現場有關係的身份進去,雖然屍檢已經差不多結束了。

“父親,屍檢報告給警方了嗎。”

“沒有,怎麼,需要我委託你給警方么。” 父親臉上浮現出一股看好戲的微笑。

看來父親也是很明白我的想法的。

“恩,麻煩你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要付出什麼代價。”

果然這個人不給他點顏色看看真以為我這個作兒子的好欺負。

“我回家可以趁媽媽做飯的時候把媽媽藏的私房錢當做是給你的零花錢。”

爸爸聽到這個時候兩眼放光,果然這個男人還是太好騙了。

“那麼就這樣說定了,等下回家的時候我就會把屍檢報告給你。”

“那麼需要你跟那些好吃懶做的警察通報一聲。”

我正想要轉身就走的時候父親叫住了我。

“小星,調查這個案件的也不全是好吃懶做的,有一個剛剛進刑偵組的新人對這個案件很看重。”

我轉頭頭看向了父親,他的眼神有點的堅定,彷彿在責怪着我不負責任的對所有的警察就下了定義。

新來的人么,應該就是那個在綾小路家中遇到的那個人。

“爸爸你可以告訴我那個警察叫什麼。”

“中村玄一。”

“知道了,謝謝爸爸的提醒。”

我轉身就走,雨奈也跟着我並排走,我和雨奈脫下了身上如此不舒適的衣服,原來每天父親都要穿着這身衣服走進那冰冷的解剖室啊,還真的是辛苦。

不過,由此看來他好像沒有被這個工作磨平的了稜角,應該可以證明他是真心喜歡的這個工作的吧。

中村玄一么,這個名字就一副具有正義感樣子,怪不得會選擇要去當警察了。剛才和他見面的時候,那神態還以為是幕府時期那些不苟言笑的將軍一樣。

和雨奈走出了東醫大,天已經全黑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雨奈叫了計程車就走了,我一個人站在東醫大的門口只能走到電車站乘坐電車回家。

走進了月台的我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忘記了,一會兒電車來了。

我坐在了電車上···啊,原來我忘記了向父親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