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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燈光灑滿了音樂教室的每個角落,在充滿光明的這裡卻讓人感受到了一種壓抑。

確實如此,《夢中的婚禮》是一種連我這個對音樂都不怎麼上心卻耳熟能詳的作品,更何況是閱歷豐富走向社會的中村警官記憶知識面豐富的雨奈。

我們三個人都知道了,這首死者所暗示的線索,是一首幾乎人盡皆知的作品。

更何況是音樂社這種社團,肯定對這首鋼琴曲都是十分熟練,那麼這條線索按在石田學弟上又是一種怎麼樣的猜想。

就算是指向石田學弟,在指控他的那片刻,他變回立刻就說這首曲子根本代表不了什麼,因為音樂社的每個人都會這首曲子,就算這首曲子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在石田學弟和死者之間,也不見得石田學弟會直截了當說給我們聽。

這是不可能,也不存在。

“那麼,我先走了,我能提供了就這些了。”

櫻庭汌直接繞過了我們三個人走向了教室,連續兩聲清脆教室門拉上關閉的聲音之後,整個音樂教室剩下了我們三個人。

話說剛才我還想着問櫻庭汌問題的,他就直接這麼走了,這人還真的自說自話啊。

“好了,今天的調查就到這裡吧,你們兩個小孩子也回去吧,雖然天快黑的差不多了,不過起碼回去坐電車也不會被巡警給說。”

“恩,那中村警官拜拜。”

我向前踱步,雨奈也跟隨我的腳步走上前去。

我突然想起來一些事情站在了音樂教室的門口拉開了門轉過頭對着中村警官說。

“中村警官,麻煩你把鋼琴台上的手機借我一下···”

“你要做什麼?”

中村警官拿起了手機走上前來放在了我伸出去的手上。

“有些作用的,那麼明天再見···”

中村警官站在原地目送着我和雨奈離開之後,我關上了音樂教室的門,在他目送的目光下,我看到了來自警察堅決查明真相的信念感。

原來如此啊···即使被磨平了稜角又怎麼樣。

喜歡不就行了···

“雨奈,你先回去吧,我先上二樓拿一個東西。”

···

電車行駛在鐵軌上,哐當哐當的聲音迴響在耳畔,錯過了高峰期孤單一人坐在電車上思考事情也是一種可以作為孤獨的特別經歷呢。

只不過現在沒有什麼頭緒罷了。

現在最佳嫌疑人就是石田學弟了,這是毋庸置疑的,因為所有的線索都在指向他,但是他都可以有理由進行辯駁,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出實質性的證據。

可是證據哪有那麼好找,監控又在這個關鍵點給切斷,還真的不讓人省心,終於知道為什麼體育祭的策劃要全部交給學生會了。

因為切斷監控這種蠢計劃阻礙了警察去調查案件,理事會和校方要給這個學生會一些教訓吧。

不過就是策劃體育祭的事情又能怎麼樣,無非就是那些老掉牙的活動,然後讓我們這些莘莘學子體會到運動的快樂和揮灑屬於青春的熱血。

真是無聊透頂,而且我還要再擬定一份班級的參賽名單,明明現在的事情都迫在眉睫了。

“do do do”

剛剛櫻庭汌彈奏的三個音符回蕩在我腦海中,話說好像我現在有些頭緒了。

為什麼在音頻中死者的三個音符是連續彈在一起沒有跟櫻庭汌一樣是斷奏的,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麼關係么···

還有磁帶中的跟死者手機音頻里練習的曲子是一樣的,都是貝多芬的《悲愴》。

我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兩個問題,一個是磁帶究竟是誰的,錄音機應該是石田學弟的因為這個是他作為偽造不在場證明的關鍵物品,就是磁帶的歸屬是誰。還有就是櫻庭汌和死者彈奏《夢中的婚禮》前三個音不一樣方法的原因,這些我都需要回家的時候探求一下···

回到家之後動作快速吃完放,對母親的嘮叨不管不顧直接走上樓。

拿出了放在書包的手機還有磁帶,又風風火火地走下樓去問母親家裡面有沒有錄音機,結果幸運的是以前給我聽英語聽力的錄音機還在。

錄音機放在桌子上,死者手機錄音界面打開。

磁帶放入錄音機的讀取器上。

首先,我聽的是死者手機里的音頻,然後就是磁帶。

兩個曲子我都反覆聽了多遍,最終我明白了···

然後則是要搞清楚不一樣彈奏方法的原因,我在網上搜尋《夢中的婚禮》中的原曲,在又一次聽完完整版曲子之後的我,差不多事情的真相應該找到了,只不過我可能需要一個恰巧幸運的機會。

叫母親拿回錄音機之後,靠在了椅子上,仰起了頭磁帶放在眼前。

真是可憐啊···

···

今天突然急速降溫,出門急忙地忘記外製服外面加外套,現在走在路上都快冷死了。

感覺全身都在發抖,如果今天見到了櫻庭汌我可能直接成為第二代美國隊長了吧。

(註:美國隊長就是被冰封后讓肉體保存了70年生存到了現代)

來到了教室裡面,果然還是學校的暖氣可以撫慰我那被寒冷摧殘的軀體和心靈。

“昨天回去有找到什麼線索么。”

雨奈在一旁冷不丁地冒出來了一句話,我錯不及防差點就要讓書包掉落在地板上。

“恩,找到了···”

緩緩地讓書包掛在了桌子的掛鈎上,我略懷感觸地說著。

‘“是么,那麼期待你放學后的推理。”

“誒,你怎麼知道···”

“難不成你還有其他的時間么,那就再通知我。”

雨奈很流利的回答着,她是在肯定着我一定會帶着她去破案的么,雖然她的潛台詞說的沒有錯。

“是放學后的推理,在放學后推理解決放學后的案件,哇真是一篇首尾呼應的好文章。”

看起來是在自吹自擂的我其實是在自嘲這個案件的可悲性,其實說實在的,我意識到案件的惡劣性是來自人的心理后,感覺十分的不舒服。

雖說是在放學后的案件放學后的解決,可是案件中的存在意義好像並沒有《放學后》那麼高深啊。

手機郵件來到的鈴聲響了起來,我拿出了手機。

:澤人,石田那小子說要在放學的時候在第二音樂教室進行鋼琴演奏的練習,我們要過去質詢,所以如果你有什麼線索現在說。

中村警官跟我發郵件的態度好惡劣啊,真的是。不過,石田學弟今天放學的時候又一次的去到第二音樂教室進行練習啊。

:中村警官,你們先不要去質詢,因為···

一走出到天橋上撲面而來的寒氣直接席捲在我的全身,果然下次要做好全面的準備再出門。

雨奈制服外面套了一件藍色的風衣,看來真的很保暖呢···

走到了二樓音樂教室門口,不知道今天受凍的我夠不夠幸運呢···

還沒等我深呼吸做好,雨奈就敲上了門,這個人這麼心急的嗎!

沒有等對方說“請進”雨奈就拉開了教室的門,只見在音樂教室里擺放着最為顯眼的三角鋼琴中,石田學弟坐在鋼琴椅子上,他驀然回頭,一臉詫異地看着我們。

我們並不是約定好要見面的,只是單方面過來推測的。

雨奈一隻手塞進了口袋裡,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澤人學長,還有學姐?”

“石田學弟,我是來還磁帶的,昨天我把磁帶帶回家了一下,沒關係吧?”

聽到我這麼說石田學弟愣了一下,隨後面露難色。他點點頭回答着我剛才的疑問。我直接走上前去,打開了錄音機的讀取槽,把磁帶放了進去。

“麻煩學長你了,還特地送過來。”

石田學弟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的緊張,看來他也明白這個磁帶的重要性。

雨奈也不知不覺站在了我的旁邊,我雙手放進了制服的口袋裡。

“石田學弟,你今天在這裡是要練習么。”

我明知故問中,石田學弟的臉色依然沒有好轉。

“對,因為演奏的時間變了,馬上就要到體育祭了,所以好好的練習一下。”

“那,可以給我們聽聽嗎?”

我往後退了幾步,把後面桌子的椅子拉了出來坐在了上面,雨奈則是站在石田學弟的身後。

“額···”

他有些的糾結,我知道他在糾結什麼,也知道他要用什麼理由來糊弄我。

“沒關係,反正那天傍晚我就已經聽到學弟你精彩的練習了。所以現在我現場聽一次也沒有什麼關係,而且體育祭結束的那個時間,我可能還要幫忙計算高三年段的得分情況。”

“這樣,那好吧。”

在他還沒有說出理由的時候我就先發制人,畢竟我說的是實際情況。

石田學弟轉身面向鋼琴,他挺直了腰背。雖然是從背面看,但是確實精神了許多。

雙手輕盈似秋葉一般放在了鋼琴上面。

“do~~~~”

果然···在石田學弟彈奏的過程中,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音樂社要選定死者作為這次演奏的人選了。

因為,在此刻我深刻的體會到了細節的重要性···

“很不錯啊,石田學弟,很期待你在體育祭的表現。”

在石田學弟演奏完之後,我說出了目前人生為止最噁心的謊話。

“是嗎,謝謝。”

“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再聽一首曲子。”

“澤人學長要聽什麼曲子?”

“《夢中的婚禮》”

“誒?” 石田學弟疑惑地看着我,又欲言又止。

“怎麼了?” 我淡然說道。

石田學弟又一次的怔住了,這次怔住了片刻,他在思索着我為什麼要他演奏這首曲子。

“啊,可以,可以···”

石田被我的疑問給拉回了現實,他連忙地轉身,開始了他的演奏。

“do···do···do”···

《夢中的婚禮》石田學弟很順利的演奏完了,不過真正的《悲愴》要在接下來上演。

雨奈的手伸向後方,她往後退了幾步把手機放在了我坐在的桌子上,她打開了通話界面,撥動了電話···

“學長,我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麼要我演奏這個么?”

“啊,因為是一時興起。石田學弟對這首曲子很熟練啊。”

“差不多吧,這個曲子我們音樂社的人大多數都會,只不過我有特別上心地練習過就是了。”

“誒,為什麼?”

“因為這是我要學習鋼琴的契機。”

“我就是聽到了隴川演奏的《夢中的婚禮》之後下定決定要學習鋼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