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就只能這樣在腦中隨便猜測櫻庭汌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了,根本無事於補的無端揣摩簡直就是毫無意義的掙扎。是一個人的想法都是多姿多彩的,而且我們也不能確定被帶走的少年就是櫻庭汌,被帶走的探子也說沒敢睜開眼看到底是誰。

  目前也循跡下去的線索就只有工藤先生的聊天記錄,也就是說我們首先要和成田悟司先生聯繫才能得知下一步的線索嗎。不過當務之急就是要先通知悠月,讓她好好的和櫻庭汌的家長保密櫻庭汌失蹤的事情,雖然不清楚可以隱瞞多久,但是能瞞住一天是一天。

  看向身邊正在沉思的三個人,他們也在思索着接下來要進行什麼行動吧….櫻庭汌失蹤的事件如果爆發,所有關於警視廳的負面消息可能就會噴涌而出最後收不住場,那個時候正是哥布林殺手集團利用群眾肆無忌憚擾亂社會秩序的時機。

  “我們首先還是去看看三個案發現場吧,既然都明白都是哥布林殺手集團乾的,也就是說肯定會有一些相關聯繫。”

  澤人喝乾杯子里的咖啡,拿起外套起身準備離去,我們一瞬間竟忘記行動就獃獃地坐在原地看着他。

  “怎麼了,如果你們兩位刑警不願意的話,那就和我五祭去看也可以。”

  “不,不是不願意,只不過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真戶,小嵐,我們走吧。”

  中村拿起外套穿在身上,我也起身待中村結完賬后,我們一行人從家庭餐廳里走出來。當我拿出車鑰匙解鎖車的時候,五祭和澤人都一起坐上中村車的後排了。我感覺有些的奇怪,於是重新鎖上車走到中村車的旁邊。

  我敲了敲駕駛座的車窗,中村一臉疑惑地打開車窗看着我。

  “怎麼了真戶,難不成你的車子壞掉了?”  中村將頭從窗戶中伸出來看向停在他前面的車子,又縮回去看着我。

  “感覺開兩輛車子太麻煩了,我坐你的車去現場,我等下和山本聯繫現場的調動,你也和交警隊的其中一個人聯繫說把我的車拖走。”

  “拖走什麼的…你的車可不是一般的貴。”  中村露出為難的樣子。

  “比你的貴不到哪裡去,你的不是也被拖過,把副駕駛座的鎖打開。”

  “好好好,我明白了,你先上車吧。”  中村無奈地妥協,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我繞了一圈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和山本發郵件。

  :to  山本

  :哥布林殺手集團新宿案發現場在哪裡,你應該有去過現場吧,告訴我地址。

  :Form  山本

  :真戶....好的,我馬上給你發地址。你和玄一在一起是嗎?

  :to 山本

  :沒錯,我是和中村在一起,我在他的車上,我們馬上就要過去那邊。

  之後,山本也沒有再回郵件過來,中村也聯繫好交警隊的人了,山本也發地址給我們。不過,山本突然會問我是不是和中村在一起有些的奇怪,還是說他認為我作為一個放假的人突然要去調查案件,覺得很奇怪然後認為是中村說服我要調查的。

這種小事情還是不要計較了…真是煩人。

  我給中村看我的手機上山本發過來的地址,隨後他迅速地啟動引擎然後掛擋駕駛着車。我看着手機前幾天發過來的郵件,以及Youtube上的一些討論視頻,還有綜藝節目的採訪,各種自己的想法五花八門的冒出來。

  :近日,名為哥布林的殺手集團正在大肆活動,請各位民眾在冬假期間盡量少出門,以免受到不明的牽連。

  :誒,我說最近不是有個名為哥布林的殺手集團風生水起的嗎?搞得東京都的人都擔驚受怕的,加上媒體的大肆報道都說三個死者沒有直接的關係哦。

  :難不成殺手集團都是無差別的殺人嗎?真是可怕啊。

  :這個就難說了,不過還是要請各位在冬假時期少出門哦。

  :嘛,冬假大家都休息啊,也不會多出門的,更何況發生這種事情。

  :可最近不是要新年了嗎?這種晦氣的事情還是儘早解決的比較好。

  :照你這麼說不還是無差別殺人嗎?那我們也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啊。

  :你不要亂講話哦,也不知道最近警視廳的行動怎麼樣了,也沒有公開消息。

  :警視廳的行動怎麼能公開,要是被犯罪圖團伙知道了怎麼辦。(一陣笑聲)

  關掉視頻網站,看向窗外。從窗外疾馳而過的車輛眼花繚亂的從眼前掠過。所有的一切顯得那麼迫之為急,讓人心然惶恐。感覺此次事件像是早已安排好要出現在我們身邊的,這種既定事實真是令人不爽。彷彿無法逃脫,只能一味的去掙扎似的。

  “想什麼呢,真戶。”    中村問及,我偏頭瞟他一眼後繼續看向窗外。

  “就只是感嘆一下,哥布林殺手集團突然出現像是早已準備好的,要讓我們這些刑警難看的。給我們見識一下他們低層人民的實力以及穿透整個社會的吶喊。”

  “照你這樣一說,他們還真的是雄心壯志啊,不過手段還真是骯髒。”

  “誰能料到呢,我們警視廳中外表的光明也乾淨不到哪裡去。”  我自嘲般的說著,中村也沒有再繼續接話。我看向後視鏡,五祭靠在澤人的肩膀上睡著了,澤人還是面色凝重的目視前方。

  “澤人,想問什麼就問出來吧,正好我可以趁這個時機回答你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    澤人凝重的神情正是對警視廳的內幕感到絕望,我也沒有什麼必要再隱瞞了,而且我也知道澤人唯一會對警視廳的內幕感到興趣的就是櫻庭汌的事情。

  我想,澤人可能早就去問櫻庭汌關於一些我們特別班的事情了。只不過櫻庭汌可能有自己的想法沒有告訴澤人,所以澤人一直懷揣在心中等到時機成熟之後再來問。事到如今,再瞞着澤人也沒有什麼價值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要鋪陳出來揭示給大眾的事情。

  “警視廳內的特別班,是和櫻庭汌家族的投資有直接的關係對吧。”

  “沒錯,是有直接的關係,澤人你認為有什麼直接的關係?”

  我用旁光瞥向中村,他默默不語看來他如今也是和我一樣的想法,一直埋藏下去終究不是一個好辦法。

  “特別班一開始的建立,它的存在就是為了針對櫻庭汌是嗎。”

  “蠻不錯的,我越想越可惜澤人你不加入刑偵相關類的職業對我們來說就是錯失良才啊。”    我仰起頭感嘆一聲,澤人的表情更為陰沉。

  “也沒有必要欺騙你了,確實特別班的存在一開始就是為了針對櫻庭汌的。我們一開始的工作就是針對櫻庭汌。”

  前面十字路口的紅燈已經亮起,中村及時剎住車停在停車線內,看來他剛才也一直聽着我們的談話,全然將自己開車的事情拋之腦後。

  “你們監視櫻庭汌是為了什麼,這也是和櫻庭汌被除去櫻庭汌家族族譜有所關係是嗎,你們到底報告的櫻庭汌的什麼事情?”

  澤人的情緒很是激動,外面的黑雲原本壓得周圍的空氣都快喘不上氣了,澤人此次的質問更是點燃車內的火種。我得及時在這火焰成型之前,將他熄滅。

  “我們還沒有上報給櫻庭汌家族任何事情的時候,就被櫻庭汌給發現了。”

  “給櫻庭汌發現了?你們特別班的存在嗎?”    澤人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我們,他的眼睛睜大彷彿訴說著自己內心的震驚。

  “沒錯,他發現我們存在的時沒有立刻和櫻庭汌家族翻臉,而是在他考上南濱高中后告訴的。這一段時間,他是在搜集證據。澤人你剛才說的櫻庭汌被除去族譜關係其實是錯誤的,正確的順序是櫻庭汌主動除去和櫻庭汌的關係。現在準確來說,櫻庭汌悠夜就是櫻庭汌悠夜,和櫻庭汌完全沒有任何的關係,他就只是一個和櫻庭汌家族姓氏一樣的男孩罷了。”     紅燈已經過去,中村重新啟動汽車。

  “你是說…櫻庭汌他主動從櫻庭汌家族上的族譜辭名嗎….”

  “正是這個意思,具體的細節我就不得而知了,也無權得知。你主動去問櫻庭汌說不定可以明白一點,你有問過櫻庭汌吧。”  

  “有問過,但是他跟我說不知道特別班創立的目的是什麼…..其實他是知道的啊。”   澤人的神情變得黯然,傷感,像是一個被欺騙的小孩子一般。

  “櫻庭汌這麼說是有他的理由的吧,可能就是不想澤人你對我們警視廳有那麼多的偏見,畢竟你現在還是在和我們一起去查案的,如果偏見多了配合合作就不完美了。”   我試圖安慰澤人,不過看似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我知道,櫻庭汌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他這個人做事怎麼可能會沒有目的呢….而且可能還不止是為了不讓我多想,還有他自己的想法。”

  我轉頭看向澤人,他低着頭全然看不到他的表情,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便回頭。

  “櫻庭汌他,是不想我深入關於他以前因為什麼被監視的這個事情吧….”

  “澤人,既然你是這麼想的話,為何不嘗試再問一下櫻庭汌呢,即便會挨罵,但說不定會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中村轉動方向盤說著。

  “這是我當然知道的,目前我不就是要找到櫻庭汌嗎….我還有很多的事情都要去問他,找他問一個清楚,其中一隻埋藏在內心裡的疑問究竟他到底可以為我回答出多少,能說出多少我想要知道以及可以接受的答案。”

  火焰在談話間便熄滅了,沒有任何的徵兆。全是一點一點自我主動的澆滅,所有人都會接受着這個固有真相。當初監視櫻庭汌的我什麼都沒有發現,發覺之後早就被暴露在櫻庭汌的眼皮子低下了,一切是那麼的突然真實,讓人無法反駁。事已至此,原本以為早就解脫的事情又一次撲面迎來,還是徹徹底底的卷土重生。

  櫻庭汌家監視櫻庭汌緣由,我可以理清一點,但現在不是告訴澤人的時機,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在當下這種時刻影響到澤人的大腦。如果情況更加混亂一圈的話,便會發展得無法收拾起來,進展到那種地步話一切都為時已晚。

  “到了,前面那個地方應該就是了,圍起來的警戒線。”  中村靠着路邊的停車位停下車,我打開副駕駛座位的門,澤人正在叫五祭起床。

  聽到中村的鎖車聲音后,我們一行人從車上下來。看向警戒線圍住的地方,又是一條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巷。往小巷裡面看去,裡面什麼雜物都沒有堆放,乾淨得猶如寂靜的領地一般死寂陰森。

  “我們到這邊來看是做什麼,屍體早就被轉走了。”   五祭一臉嫌疑地徘徊於警戒線外面。

  “要先知道三個受害者死的地方是不是都是一樣,我們接下來去原宿的死亡現場吧,等下我叫山本給我發三個死亡者的資料以及怎麼被殺的信息。同時殺害三個人,肯定會露出馬腳的。不過….這周圍。” 

  我仰起頭左右環視,周圍都是一些廢棄還待處理的出租屋,只有一個看似還在營業的雜貨鋪門開着。不知道等下一過去問的話會不會是一個耳背的老奶奶。

  “真戶刑警,你先幫忙拍一下照吧,然後我們過去那邊的雜貨鋪問一下。”

  澤人首先出來指揮行動,這孩子是真的有刑偵類型工作的天賦。

  我拍好照之後,傳給了中村還有澤人。然後,一行人前往雜貨,我也正巧想要買包煙來。

  一走進雜貨鋪,陳年老舊的氣息便自覺地包饒着我們,身上現代人的氣息與之相抵抗產生一點發自內心的厭惡感。很久都沒有這種厭惡感油然而生了,看來真的是被現代生活慣壞了。

  “歡迎光臨,請問有什麼需要的嗎。”  果然,一個看起來和藹的老太太從雜貨鋪的裡間中不緊不慢地走出來。她的身形有些佝僂,面容蒼老皺紋爬身,一隻手扶着腰看起來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嫗。頭髮早已花白,向後順滑梳去綁着一撮厚短的辮子,辮子上還插着一根通透翠綠的玉簪。

  “你好….”  中村先行走上前去,從口袋裡拿出刑警證明,老奶奶盯着刑警證明有一會兒在中村收起來后,老奶奶還愣了許久。

  “是刑警先生啊,來到我這個破店應該就是要詢問關於聖誕節那天晚上的殺人事情對吧。”    老奶奶笑了笑,用扶着腰的手錘了錘自己的腰。

  “沒錯,正是這樣。我想問老奶奶你當天晚上有沒有看到過什麼可疑人物?”

  中村這樣問着,老奶奶頭朝左上傾斜着好似翻着白眼回想着當天晚上的事情,我也趁這個機會左右觀察雜貨鋪看有沒有賣香煙。結果看了好一陣子,都沒有看到我平常抽的那種類型,我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準備和山本聯繫叫他發給我相關案件的資料信息。

  “這個啊….刑警先生我想到了,聖誕節的晚上我好像有看到兩個男人來到我的店鋪和我買了兩包煙後站在小巷周圍抽着,不過一下子就困了關店睡覺,我就只知道這些。”  老奶奶的樣子像是儘力回想過後的樣子,中村點點頭。

  “那老奶奶你還記得,那兩個男人當時穿着什麼衣服嗎?”

  “都穿着雨衣,雖然外面在下着雪可還特地穿着雨衣就很奇怪了,不過我也什麼都沒說就看着他們兩個買完煙后在小巷周圍抽着。臉我也沒有看清,兩個人中,其中一個帶着口罩,還有墨鏡,另外一個用雨衣的帽檐一直往下拉還偏着頭。反正就是故意不讓我看到他們的樣子的,兩個男人都蠻健壯的,看起來經常健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