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露天停車場坐上中村的車,澤人說臨時改主意說一併去千代田區看案發現場,此刻已經是下午的4點32分,如果今天還要去千代田區的話可能還要連夜趕回新宿。雖說是冬假可時間還是不要趕得那麼緊迫為好,結果五祭查到成田悟司的住處便是在千代田區,所以我們一致決定今天晚上隨便在千代田區找一個酒店住着明天再回去新宿。

  在車內的我們,先等着澤人和家人聯繫報備好了以後中村才開車前往千代田區。到達千代田區之前,我拿出手機和車裡面的人再講着千代田區內的犯罪現場的一些信息資料。

  “千代田區的死亡現場是在一個垃圾場里,屍體被放在堆滿着垃圾的垃圾山上。死者的名字是佐佐木山間,年齡為70歲,5年前退休后被家裡人趕出來來到垃圾山附近靠拾取一些看起來有用的垃圾販賣為生,目前關於他家人的信息還在查找中。”

  “什麼都沒有查找到嗎?”     澤人問道,他的神情很是沉重。

  “沒有,關於死者的家人的信息奷沒有任何的線索。死者的死因是被在家中發現的沾染血跡的老舊廢棄的棒球棒從背後用力重擊腦部導致死亡,死者被趕出來后就一直生活在垃圾場,沒有和任何的外人進行接觸。生活在垃圾場周圍的居民都只知道他是一個靠賣垃圾衛生的老頭而已沒有和他過多的交集。”

  “兇手的方向可以朝死者的家人們去找。”   

  我看向澤人,他一直盯着我手機上的資料,上面有垃圾場的圖片還有死者的死亡照片。我將手機遞給他,他放在眼前仔細的查看。

  轎車開進隧道,車內陷入一段暫時的黑暗,澤人手中拿着手機手機屏幕的熒光照在澤人的臉上,在黑暗中尤其明顯的他那沉重的表情,那雙眼睛彷彿訴說著憤怒。

  “澤人你剛才說要找死者的家人為方向去找兇手,是和剛才兩起案件的想法是一樣的嗎?”     我問向澤人,他點點頭把手機還給我,我將手機拿在手裡不自覺的開始緊張。

  “恩,我認為三個案件中的兇手都是死者的熟人,但都同時加入了哥布林殺手集團。他們肯定都是被引誘加入進去的,因為同一個目的被盯上,所以走上不歸路。他們對死者都有相應的殺人動機,我剛才說他們的殺人動機不用去在意就是因為都上了一條賊船了,他們也不會認為法不責眾吧?所以,三個死者的兇手方向都可以往熟悉的人去找,不管是交集多少的都要去,假如他們都是沒有多少交集的人更要去深入挖掘往往這種不善交際的人得罪的人可能更為多得多並且隨之兇狠。”

  “澤人……”   我不由得呼喚澤人的名字,感覺他好像好有經驗的樣子。

  “這些都是觀察櫻庭汌得出來的結論,真戶刑警你難道有什麼不同的意見嗎?”

  澤人一下反問,我同時茫然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的視線瞟向一旁睡覺的五祭。接着再正視着澤人,轎車開出隧道迎接昏暗的光亮。夜幕也即將降臨。

  “不,我沒有,只不過看你情緒有些不對勁打斷你一下。”

  “恩…..那我繼續說了。”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不管三名死者的交際網有多廣,接觸的人有多少都要認真仔細的去查,雖然工作量很龐大,接觸過的人也數不勝數,不過我大致可以歸納為幾個方向。我希望真戶刑警和中村刑警你們兩個可以認真聽進去然後記住,通知上級最好按照這樣的方向去調查。”

  “澤人你有百分百的把握嗎?”   中村掛擋眼神很是鋒利地說著。

  “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說這些方向一定可以找到相關的人,但難道你們寧願跟無頭蒼蠅一樣隨便亂找還是說相信我一次按照這些方向去找?”

  “我不是不相信你,你沒有什麼不值得我們相信的地方。只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如果我們真的去按照你的想法去執行了,結果還是一無所獲的話根據規矩層層分配下來你肯定是要負責任的。你如今還是高中生,是一個即將步入大學的備考生,如果負責相關的責任,對你的大學生活乃至社會經歷都有很重大的影響,你剛才也說了是很多種方向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還有時間,同時也證明了這麼大的工程和付出一定要相應的結果,你也知道此次事件不是單純的殺人案,也不是連續殺人案是三起殺人案同時發生的集體殺人,我們對抗的是一個唯恐不算的殺手集團。如果時間就按照這樣耗費下去,他們仍然再行動我們沒有得到任何的線索,當然這只是可能性之一,但也要帶有這種可能性工作下去。假設,所有的努力都白費,所有的工作都功虧一簣,這其中的責任….澤人你真的可以承受嗎?”

  中村如此的長篇大論,將我和澤人都給說懵了。我們開始沉思,中村說得確實沒有錯,此次事件真的不是一個高中生可以隨意參與的,其中涉及的政治還有社會因素根本難以招架。隨隨便便一個放在平面上來都會被無限的擴大以至於壓得喘不上氣最後崩潰。

  倘若真的比如剛才的可能性進行發展下去,收穫無果按照上級分配下去不僅我和中村會遭受嚴重的處罰還會被媒體報道上去,澤人的一切個人信息都會被扒出來。那個時候哥布林殺手集團早已進行了多項行動,到那個時候民憤堆積在一起,來自社會的怨念重重疊加,都極大有可能會施加在澤人一個人的身上。

  雖然他有極大的可能會不受警視廳的追究,但最終我和中村不僅會收到警視廳的處罰還會得到來自社會的苛責,被辱罵為輕信小孩子的片面之詞,儘管澤人說得方案再有道理,也不會被世俗所接受。因為那個時候,已經釀成了大禍所有的事物要去補救都來不及了。

  澤人會被社會敵視,會遭到來自受害者家庭的大肆宣洩,可能從此的生活會變得不得安寧。就算事情平息下來了,澤人也會因為此事件對此產生絕望,對我和中村的結果產生愧疚,還要經受來自社會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這一切的一切的猜想,倘使真的發展下去可能會更加嚴重不堪設想。

  中村此次勸阻澤人便是告訴他這次事件要認真對待,謹言慎行。哥布林殺手集團的事件還不清楚究竟可以弄得多大,所以一切的行動都要深思熟慮腦中再三過濾再去執行。不知道,澤人可以理解徹悟多少其中的道理,或許他可能早就這麼想過之後的危機執意要這樣做。

  “我可以承受,而且我也沒有說一定要你們照本宣科的說是我的想法就這樣提交給上級去執行啊?”

  “你的意思是說匿名嗎?可總會有人看到你和我們在一起調查案子的,眾目睽睽之下你肯定是會被記住的。”

  “中村警官你的意思是說,不管我要實行多麼狡猾隱藏自己的手段,最後都會被警視廳或者社會大眾給曝光嗎?看來你自己對社會還有警視廳也不是有滿滿的信心啊。”

  “這是當然的….人言可畏這四個詞蘊含的事物你一定是明白的。我不能向你擔保我們這段時間內說得話不會被泄露出去,人心不古….是既定事實。”

  中村突然有些放棄掙扎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其中的變換,但也只能繼續停下去澤人還有哪些說辭。

  “我們可以將這個鍋甩給櫻庭汌家不是嗎?”   澤人開始繼續說下去。

  “甩給櫻庭汌家….你的意思是?!”   我瞬間震驚看着澤人。

  “不,不是。不是讓櫻庭汌家坐替罪羊,目前我們能做的就是要找到關於櫻庭汌的消息,只要找到這個籌碼就可以和櫻庭汌家談條件。條件便是要求櫻庭汌家主動將我的方案攬過去,成為櫻庭汌家特意幫助警視廳的施捨。”

  “等等等等,澤人,你越說我越糊塗,到底是什麼意思?”   中村加快速度,他想要提早趕到現場理一下澤人所說的話。

  “我們可以先聯絡悠月,叫她配合我們說將我即將說出來的方案攬給櫻庭汌家,作為櫻庭汌家幫助警視廳走出困境的方案。我們先告訴悠月不要通知櫻庭汌家,這是先斬後奏但也是迫不得已的。這樣我們有了堅固的後方保障就是櫻庭汌家,只要按照剛才的可能性發展下去櫻庭汌家會連帶關係,不過他們絲毫不用擔心憑藉他們的實力隨便就可以壓制住消息,他們也順便是警視廳的投資方,和警視廳相配合這種事情簡單壓制。只要東京都內一壓制,其他地方還會傳出消息嗎?這就是選擇櫻庭汌家的優先性。”

  “…..”   我和中村不再繼續接話,仔細的聆聽澤人接下去的解釋。

  “先是先斬後奏,等到我們暫時無憂無慮可以安心查找線索后假設有一點關於櫻庭汌的消息,我們便可以和櫻庭汌家攤牌,說只要自己主動攬過去明面上承認的話對找尋櫻庭汌的消息會更為迅速。當時就算櫻庭汌的失蹤的消息暴露給櫻庭汌家,櫻庭汌家也只會顧及這個,不會施壓警視廳還會加大力度取締哥布林殺手集團。”

  “現在我們只需要的就是和悠月配合好,以及上報警視廳讓他嚴加封鎖消息不給櫻庭汌家暫時透露任何的風聲,這樣就可以在獲取櫻庭汌消息之前爭取到一些可以用的時間。假如事情是往另一個方向發展,發展順利的話警視廳和櫻庭汌家之間的合作可能會更深,櫻庭汌家可以趁勢頭說所有關於針對哥布林殺手集團的方案都是自己想出來的,從此名聲大噪。這件事情,雖然兩面性的反差很大,但是只要做成功了可以獲得的利益不勝枚舉。只要後面和櫻庭汌家攤牌,櫻庭汌家也會考量其中的風險,並且親力親為增加計劃的可行性,接下來我們也只需要負責提供方案罷了。雖然方案不是掛在我們身上,但我們也不用承擔失敗后的責任。”

  “這是一場賭注,假如我們全部加以過來便是一場完全找不到好處盡頭的背水一戰,但是交給櫻庭汌家的話勝率便會大大的增加,只不過我們現在沒有籌碼只能先是和悠月配合,矇騙警視廳。最後只要能做出一絲成果便可以順勢奔騰下去,勢不可擋。”

  “即便這樣很卑鄙,不過我們還是要這樣做。因為對方也是同樣下流無恥的殺手集團,明面上的手段肯定無法達到高效的效率只能加以黑暗面做以輔料才能勝過一籌。這是一場賭局,你們願意參加嗎?”

  我們到達了千代田區佐佐木死者的死亡現場附近,中村停好車后我們一行人下來。

  “答案是參加,如果我是和你交涉的相關櫻庭汌家的人,一定會被你說動然後參與這次的方案。”

  我們還沒有走到現場的時候,中村表達出自己的意願,五祭還在揉着眼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一行人停下腳步,眺望不遠處的垃圾場大門。

  “我也參加,我作為特別班的人偶爾也想用這種上帝視角操縱警視廳一下,以及關於櫻庭汌家那部分,我很期待他們知道櫻庭汌失蹤后詫異驚愕的樣子以及無可奈何只能繼續妥協我們的模樣。”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好逃避的了。要做就要大幹一場,就算魚死網破也要破釜沉舟地做下去,即便有概率不會成功,但也起碼說明還是有希望的。

  “….你們在說什麼….”

  “五祭,你只需要和我們說你想不想要找到櫻庭汌?”

  澤人問向五祭,五祭放下揉眼睛的手藍色的雙眸在暮色中尤其明顯矚目。她眨巴眨巴眼睛,像可憐無助的小孩一般,可能是在回想着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麼事情。

  “當然想要找到了,不過你們剛才在聊什麼?”

  “聊什麼等下我會告訴五祭你的,你只需要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就可以。”

  “這不是當然,不然我怎麼會和一門一起混在這邊早就回家享受時光了。”

  五祭白了澤人一眼然後走上前去,澤人朝向我們笑了一下。隨後我們便走進佐佐木死者的死亡現場。

  垃圾場的瀰漫散發的臭味真是逼退人的最好地點,我們猶如身處被懲罰的地獄一般,難以忍受。看着被警戒線圍起來的死亡地點,幾乎沒有什麼特別的。

  “話說,死者的住所在哪裡?”   澤人左顧右盼尋找着。

  “好像在垃圾場過去一點就是。”   我拿出手機查看。

  “果然是這樣嗎,還是要把調查目標放在親人之間。死者的死亡地點又是距離住所有一段的距離,但兇器又是在死者住所發現的果然還是要在親人這種熟悉的方向才能得到一些線索吧。”

  “親人…..可是他們的殺人動機又是什麼,單從這一方面分析的話。”

  “我倒覺得不一定要有準確的殺人動機,隨便一種因素便可以直接致使殺人這種事情的發生。”   中村回答五祭的疑問,我們一群人看向他。

  “中村刑警你是想說,有可能共同犯罪的三個人其實都是哥布林殺手集團中最下等的一員,他們為了可以證明自己有能力加入組織,所以才犯案的對嗎?”

  “這不也正好證明澤人你的熟人作案的說法嗎?找熟人作案更容易得知一些死者的相關信息,也好配合時間線製造不在場證明。他們的動機非要說的話就是想要加入哥布林殺手集團這個想法,是這個想法驅使他們去殺人。”

  “那照中村刑警你這樣推測,又有一個方向可以去調查了。”

  “澤人你的腦筋轉的還真是夠快的。”   中村露出微笑半眯着眼睛看着澤人。

  “我們先去死者的住所看看,具體的計劃等到晚上的住處再來詳細整合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