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已到,我和工藤哥哥以及櫻庭汌前輩兩個人短暫地交匯了一下眼神。隨後,我張開雙腳,做出百米賽跑的運動員般蓄勢待發的衝刺姿勢。
剎那間,我繃緊雙腿的肌肉,將全身的力氣匯聚在雙腿中,頃刻之間我直衝而去。我直接衝到對面的乒乓球館,兩個刑警錯不及防地看着我從他們的中間穿過。
我衝上前往乒乓球館的樓梯,衝到一半確認下面的視線不會看到我后停了下來。
隨後,樓下傳出掏出手槍的聲音,其中還有一個人大喊【你們是誰?!】
這劣質的演技,讓我不由得想要發笑。之後,我彷彿看到有一位的刑警的身體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一瞬間,樓下的兩位刑警分別發出悶哼,倒在地上。我走上樓去,從樓上看樓下的情況會比較明顯一點。
我來到乒乓球館館內,抬起頭看向周圍,監控攝像頭都被關閉了,沒有任何的動靜。走到乒乓球館的公共區域,走到前面的窗戶那邊,將頭稍稍地往前探出,正好可以看到樓下的工藤哥哥和櫻庭汌前輩。以及剛才藏在拐角處的兩個人。
待在乒乓球館室內的我有些奇怪,明明一整天幾乎都沒有人來過,為什麼乒乓球館中像是開了暖氣一般,溫暖十足?
我搖了搖腦袋,注意力回到樓下櫻庭汌前輩那邊。
組織內部的人慌亂地收起監視的監視器,看起來很是緊張地走到工藤哥哥和櫻庭汌前輩兩個人面前。
“那個,你們的號數是什麼?” 其中一個男人有些懷疑的問道,看來他是在疑惑明明沒有受到通知卻有同伴來幫忙這個事情。
“七號,這個是我的搭檔。” 工藤哥哥說出了大友彥樹的號數,兩個人一通點頭。
“那剛才衝上去的女孩,是誰?也是你的搭檔嗎?” 那個男人又一次問道。
“對,沒有錯,她是吸引注意力然後給我們騰出下手機會的。” 工藤哥哥遊刃有餘地說道,說著的同時他的視線稍微的朝我這邊投射。組織內部的兩個人也一通轉過頭,看到我在乒乓球館。
我勉強地擠出笑容,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是工藤哥哥搭檔的身份。
“你們來到這裡的目的,應該是和我們一樣的吧。”
工藤哥哥先發制人打探情報,兩個人並沒有察覺到這句話有什麼不對,真是為組織內部的人的智商擔憂啊。
“對,組織上頭命令我們觀察這裡的一舉一動,就是看看刑警有沒有上樓然後從樓上拿出一些什麼東西。”
“這樣,那麼你們有觀察到什麼嗎?都有和上級彙報嗎?”
工藤哥哥進一步的提問,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後搖了搖頭。
“沒有,兩名刑警就是一直待在這裡,上午的時候還有另外一個刑警來這裡待過一段時間,快臨近中午的時候就走了。”
“這樣…..我們是上級派來幫忙你們的,你們是剛剛加入組織內部的新人吧?看來沒和你們說這樓上究竟有什麼東西。”
工藤哥哥像是老前輩一般,和兩個新人說著。我想到剛才其中一個新人說上午有一位刑警來看過,臨近中午的時候走了。那麼,那位刑警應該就是中村刑警了。
“對,我們兩個是剛剛加入組織的新人。上級說要我們立刻做一件對組織有效的事情,建一個功勞。前輩,樓上放置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兩位新人一臉好奇地問到,工藤哥哥露出一個老成滿意地微笑,拍了拍其中一個男人的肩膀。
“跟我們上去,我那個搭檔差不多應該找到了。” 工藤哥哥轉身走進樓梯,被拍肩膀的那個男人習慣性地回頭看向我這邊,幸好我反應靈敏將頭縮回。
我從公共區域里走出來,走到了服務櫃檯中,我蹲下身子藏在櫃檯裡面。這個時候還是嬌小的身材比較佔便宜。
然後,我聽到工藤哥哥和兩個新人的交談聲。他們走了進來,停下腳步。
“喂,找到了嗎?找到了就出來!” 工藤哥哥大聲地對着乒乓球館內部喊了一句,我的笑意快要憋不住了,一直捂着嘴。
“她應該還在找,我們去裡面找她吧。” 工藤哥哥立刻轉換語態對着兩位新人說。我彷彿聽到了四個人的腳步重新踏出的聲音,接着我慢慢地從櫃檯里鑽了出來。
探出頭,看着快要走到公共區域的四個人,工藤哥哥稍微扭過頭看向後面,我和他四目相對后兩個人心知肚明地點點頭。
我立刻直起身子,用剛才速度沖向面前的四個人,我用盡最快的速度繞道兩個人的面前。因為我的突然出現,兩位新人嚇到瞳孔一震露出驚恐的表情,但是眼神中似乎還夾雜着一絲輕鬆。
隨後,兩個人便被工藤哥哥和櫻庭汌前輩手刀倒下。
兩個新人幾乎用着用一個姿勢趴到在地板上,剛才在拐角處用來監視的監視器從其中一位的口袋掉了出來。我蹲下身子撿起,櫻庭汌前輩和工藤哥哥兩個人也分別拿出他們的手機。
櫻庭汌前輩拿起手機后,用那個人的指紋解鎖了手機,隨後站起身子來雙手按在手機的屏幕上,似乎在和組織上層的人聯繫。
“五祭,和中村刑警聯繫說可以讓他們派人過來了。”
櫻庭汌前輩繼續擺弄着手機,應該是在消除原本的安全鎖定吧。櫻庭汌前輩弄好之後,我遞給他手中的監視器。
:TO 中村刑警
:我們這邊差不多都解決好了,接下來中村刑警你派人過來將這裡躺倒的四個人帶走。不….應該說是兩個人。
“和中村刑警說是四個人,剛才的那兩名刑警我和哥哥為了演的逼真一點,所以下手還是和原來一樣的力度。” 櫻庭汌前輩平靜如水地說道,工藤哥哥弄好了另一個人的手機放進了口袋裡。
:TO 中村刑警
:還是派可以帶走四個人的刑警過來吧…..
我有些尷尬地再發了一個郵件給中村刑警,我們三個人在原地滯留了一會兒時間后。兩個手機同時響起了收到郵件的聲音。
“中村刑警回復說可以,正在派人過來。” 我複述着中村刑警的郵件。
“我和這邊的上級說,刑警換班,要不要趁着空檔上去。隨後上級回復趕緊去,接著說出了炸彈的藏匿地點。”
“炸彈的藏匿地點?!” 我不禁微張嘴巴,沒想到櫻庭汌前輩的猜測幾乎和事實一模一樣。
“恩….乒乓球館中的普通標間每一間都裝有一個炸彈。” 櫻庭汌前輩平靜無比地說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每一間都有….我記得我和澤人去的標間好像是標緻間,怪不得沒有發現炸彈。” 我回想着昨天上午的事情。
“我和哥哥去的是豪華間,所以一樣沒有發現。五祭你昨天去的時候是,是誰的主意?是想要得知他們集會時候的信息是么。”
“對,櫻庭汌前輩你們來這邊不也是同樣的目的嗎?” 我反問回去。
“我當時就有懷疑平民區炸彈論這個想法了,昨天下午來的時候也只是想要證實一下,沒想到是藏在了普通間。”
“那我們先去裡面找出來吧,然後等到中村刑警他們來處理?”
“不用我們先進去找,等到中村刑警來了之後,他們自行處理就可以。”
“恩…..對了櫻庭汌前輩,我一直有一個疑問。剛剛和中村刑警通電話的時候,他說沒有搜查乒乓球館。我當時覺得有些奇怪,作為一個哥布林殺手集團的聚集點,為什麼中村刑警不派人在這裡搜查一番?說不定就不需要我們行動了?”
“中村刑警可能當時在糾結千葉警署的事情,暫時沒有顧得上這個,也有可能是說,他上午來這裡的時候看過了。我想,他故意這樣說的原因,應該只有一個。”
“什麼原因…..” 我略微停頓了一下,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這個時候,一群整齊有序地腳步聲傳來,我們三個人一同看向乒乓球館的門口。
中村刑警站在最前面,後面跟着一群穿着警服的刑警,他們手裡拿着手槍,一個個井然有序像是要進行強制突破一般。我看到這個架勢瞬間愣住了。
期間,我看到櫻庭汌前輩手裡拿着的監視器不知道為何攝像頭正對着對面。
站在正對面的刑警們,一個個神情嚴肅,眼神凝重。他們的右手都拿着手槍,走到乒乓球館的門口后紛紛分散走了進來。
俄頃之間,一群拿着手槍的刑警包圍住了我們三個人。剛才的景象走馬觀花一般閃現在眼前,隨之降臨地便是這猶如眾矢之的的場景。
中村刑警駐足於我們對面的正中央,他雙眸透露着決絕,面無表情的面龐像是堅毅不拔的戰士一般。
隨後,中村刑警緩緩地拔出手槍,漸漸地抬起他的右手正對着我們。
‘唰’的一下,包圍住我們的其他刑警整齊劃一地抬起他們的右手,也把手槍的槍口正對我們。
他們的左手握住右手的手柄,一雙雙目光如炬的雙眼聚集在我們三個人身上。
我茫然失措,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感受到一道道針對我們的冰冷寒光。
原本暖氣十足的乒乓球館像是寒氣侵襲一般的寒冷,寒氣包圍着我的周圍,我根本顧不得身邊工藤哥哥和櫻庭汌前輩的表情。
我全身漸漸地開始僵硬了起來,動彈不得。這不是對於槍械的恐懼,我很清楚。
此刻倒映在我眼眸中,正拿着槍對着我的中村刑警….全是來自於對於他的不可置信。
我全然不敢相信中村刑警竟然會有一天拿着槍指着我,並且眼神中不夾雜着任何的感情。
這種電視劇一般的戲劇場面,根本想象不出自己會親身遭受。渾身僵硬無比,像是被寒氣貫徹全身,冷凍全身。
我迫切地想說什麼,嘴巴一直張開,但始終說不出什麼,喉嚨像是失靈了一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五祭嵐、櫻庭汌悠夜以及工藤戶道。你們私自參與名為哥布林殺手集團組織內部的活動,並且公然做出對抗社會的行為,所以我將以特別搜查班的班長,逮捕你們進行監禁審問。”
中村刑警所說的話語像是一擊無聲的子彈,重擊我的心臟。
“放下手裡的東西,雙手舉過頭頂。” 中村刑警鏗鏘有力地聲音繼續傳入我的耳畔中,是那麼的渾厚有力….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中村刑警如此有威嚴的模樣,可…這樣的威嚴模樣卻是對着我。我的內心難以接受,心痛到無法呼吸。
此時此刻,別談上生氣了,委屈和怒火交織在一起根本爆發不出來,全部一起堵在心裡。緊接着,便是壓得我喘不過氣的那種被背叛的感覺。
我明白了櫻庭汌前輩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中村刑警這樣說不為別的,他之前的糾結全部都是引我們過來的陳詞。他的真正目的,就是帶我們去警視廳,和他的父親一起合作。
他的父親可能早就聯繫他了,所以他布置了這樣的一個局。
中村刑警一早就和自己的父親站在一起,他是在引誘我們,和他一起成為千葉警署達成目的的籌碼之一。
他可以從我們身上套到情報,這樣千葉警署就擁有更多的條件和兩方勢力談接下來的行動了,他們也可以獲取到最大的利益。
那麼,中村刑警可以獲得到什麼利益呢。警視廳的高層嗎….應該是差不多的職位吧,還真是可笑呢,一直都被當做棋子利用。
我把雙手舉過頭頂,萬念俱灰地低下頭,不願意麵對此刻的場景。
工藤哥哥和櫻庭汌前輩也照做,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監視器和手機一同掉落在地板上,在靜謐空曠的乒乓球館發出了額外沉重的摔擊聲。
摔擊聲傳遍整個房間,隨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摔擊聲並沒有漸失,而是逐漸加重,但是又模糊縹緲地猶如回聲般空洞無味傳入我的耳中。
我聽不見除了摔擊聲之外任何的聲音,我只能感覺我的雙手被某個厚重有力的手按下,戴上了手銬。
又有一雙寬厚有力的手放在了我的雙肩上,我就這樣低着頭….被帶領地走出了乒乓球館地大門,走下樓梯進入了前往警視廳的警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