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依瑪爾......應該是艾莉希婭大陸中創世神的名字,相傳整個艾莉希婭大陸,都是他一手創造的。

不過,與另外十一尊神明不同,聖依瑪爾作為這個世界最高層的神,也僅僅停留在神話的方面,也就是說在艾莉希婭近三千年的歷史中從沒有出現在任何記載之中,所以也一直有着“聖依瑪爾”僅僅是教會虛構出來的神這種說法,就像現實世界中大部分的神話故事那樣。

然而水月的話卻令我沒有辦法就這麼視若罔聞,況且,水月也已經說過了,織夏現在的位置應該就是在神殿之中的某一層。米歇爾被關在神殿的那段日子裡,輔助定位系統無法捕捉到他的地點,也就不難推測出來,作為教會祭司的大本營,這裡應該是使用了崇高之力,以屏蔽潛在入侵者隨着騎士的行動,追蹤到這裡的可能。

從防禦外敵的角度來講......的確有這種可能性......

我將全力施加在右手的白劍,像是使用原始鑿山的鋤頭那般在二段破甲技“崩山”的基礎上再次釋放三段技能“碎岳”,劍技生效的一瞬間,隔絕在我與上層的巨石塊便應聲破碎開來。

如果有些高科技手段的話我也不希望使用如此原始的方法篳路藍縷,不過神殿中的建築異常堅硬,只是使用火焰水晶和鐵管等物品製造出來的簡易破片手雷是沒有辦法傷害到耐久值驚人的巨石塊的,高能炸藥在艾莉希婭也並不存在,所以,我能做的只是一次次的.....用劍.......將石頭劈開......

“呀~~~哈~~~”

屏氣揮下劍來,擋在我面前的最後一塊巨石也終於耗盡了耐久,我爬上由碎石堆砌而成的廢墟山,再小心翼翼地跳下,然後繼續向上層進發。

我現在的位置,是在神殿中的五十五層,當然馬上就要抵達第五十六層。最初的我以為神殿應該是在我和米歇爾激戰的九十層瞭望台上下斷裂的,但當我再次返回這裡時,才發現似乎高塔從六十多層的地方就已經開始斷裂和崩壞了。因為整座神殿內的傳送水晶柱都已經被關閉了,開啟他們最少也要擁有和祭司們一樣的權限,也就是崇高之力的掌握等級,不用說也知道這是在崇高之力嚴禁被使用的平民中,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為此,為了尋找織夏,我不得不一層接一層地向上攀爬,從到往神殿直至現在應該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以上的時間,高塔倒塌之後,失去了崇高之力的屏蔽效果,我可以在塔內使用便捷傳送水晶塊進行轉移,但由於某些未知的原因,每次使用也只是能夠將層數上升兩層。因而為了到達這裡,我將和織夏共通包裹欄中的傳送水晶盡數用光的結果,也不過才是來到現在層數。只留下最後兩顆以供危急時迅速逃脫使用。

不過很奇怪的一點,明明是跟着水月身後不遠處,也可以說基本上是同一時間沿着同樣路線行動的,可卻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后一步於她推開神殿的大門時,卻已經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影,哪怕是展開了索敵技能也依舊捕捉不到她的腳步。

並不是說水月對我來說有多麼重要,也因為同鄉的緣故不用懼怕她會在什麼地方對我進行伏擊,只不過因為這段垂直高度過於懸殊的攀爬路途,疲倦的大腦一旦察覺到腳步放緩,就會不自覺地將這些無意義的考慮填充滿。

我暫時停下了腳步,將整條身體舒展般的向上拉伸並抬起頭來。

“還有好長的路要走啊......”我有氣無力地慨嘆出來。

就這麼又經過了大約一個小時,我才終於半癱瘓地爬到了六十九層的最頂層,從這裡向上已經完全沒有路可走了,整座神殿都在這一層被攔腰截斷,因為失去了上半邊的天花板與牆壁,現在可以很清楚地站在宛如女兒牆般高度的石壁上,向外俯瞰艾莉希婭遠處的光景。

然而我卻並沒有時間在意這些,從一層一路走來,我並沒有見到織夏。為了確認織夏是否刷新了現在的狀態,我猶豫不決着點開了自己的好友名單,和之前一樣,織夏的名字仍舊亮着,可也和四個小時前的狀態一樣,在好友位置一欄中依舊是四個問號緊密排列。

首先可以排除織夏遭遇了怪物襲擊,如果是不小心進入副本的話,的確是會被暫時屏蔽掉當前位置。不過時間已經過去四小時之久了,先不說使用轉移水晶之後只會被傳送到距離副本非常遙遠的安全區,織夏沒有理由在疲憊戰鬥的情況下仍決定跑去危險的地方而不是等我去找她。就算真的被困在副本里,按照安全區四周的等級也足夠織夏在四個小時的時間結束戰鬥了。

我因為這裡面的矛盾而陷入困惑。

不對,我因為頭頂一塊巨大到不尋常的陰影而抬頭上望。而我險些因為眼前的景物而一下子腿軟坐倒在地。

“這是......什麼啊......”

“......難以置信....”

我自言自語着感嘆出來。

在我的頭頂至高處,仍有一節塔狀的建築物漂浮在極高的高空出。隨時隨地會墜落的那種感覺,使我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而退步,險些跌落下神殿。

不過似乎懸浮的那一節高塔比我腳踩的這座更加穩定,雲層中若隱若現的樣子令我一度以為是空中的海市蜃樓。接着過了兩分鐘后,雲團從高塔的下面漂浮走後,我才發現有一道不同尋常的光束直射在六十九層中央的地板上,像是懵懂的嬰兒對未知的一切都感到好奇那樣,我緩緩走近那束光,並伸出了手心。

接着,我感覺坐上了火箭噴射器那樣,一瞬間的頭暈目眩之後,我的視線中浮現出數字————

一百二十層。

接連閉上眼睛再緩緩睜開,重複幾次直到地圖名稱消失后依舊沒有改變,的確是一百二十層,與教會傳言的神殿最高層數一百層不符。

我拔出劍來,躡手躡腳地推開一百二十層的大門,接着下一瞬間,我看到了織夏————被一名少年掐着脖子舉起掙扎的樣子。

“織夏.....”

完全顧不得站位的問題,我便提着劍以最快的速度發動劍技“直線衝擊”,因為原本就距離那名少年不遠,在他的身側依靠劍技,完全只是三步就可以迅速接近的距離。

我的身體好像光一樣閃過,完全不給對手反應的機會。瞄準了對方的右手將劍全力刺出,不過下一瞬間,在我的劍即將接觸目標的剎那,劍刃卻砍在了一副黑底紅字的浮動告示上,接着我的身體便因為受到急劇的反衝而被遠遠彈飛。不過,對方也因為手邊發生的震蕩而脫手,已經窒息快要昏迷的織夏毫無反抗地落倒在了地面,我趁機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左臂摟過她的腰肢與那個素不相識的少年擦肩而過,回過身去利用劍技“退避三舍”格擋從他手掌發出的風刃,並進一步用反衝拉開距離。

可是,即便這樣,我的左右兩臂以及肋骨右側還是被接連不斷的風刃划傷,沒有絲毫的猶豫,我利用身前的石雕神像作為掩體,策動腳掌抱着織夏一下子滑去神像的背後,並將僅剩的兩枚傳送水晶在手中實體化。

“傳送,格列爾特.....”

結果沒有生效。

“傳送,白銀鎮......傳送,黃金城.......傳送,絕望雪山.......”

一連呼叫出了幾次目的地的名字水晶依舊沒有生效。我的心臟急劇動搖着.....

“水晶....無效化......”

這意味着現在我和織夏所處的這裡,不管究竟是副本還是神殿,在戰勝那個人之前是絕對沒有辦法離開的了。可是那個人不知為什麼,在我的潛意識中不斷提醒我,這個人是無論如何沒有辦法戰勝的存在。

他閑庭信步地緩緩朝我走來:

“不用懷疑了,這裡是水晶無效化的區域,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可能生效的。”

他十分確信地說道.....不對,從她的聲調來看,應該是一名女生。在我因為這點而產生疑惑的時候,她進一步說道:

“既然已經沒有用了的話,我就幫你回收它們好了。”

她小幅度地揮動食指,像是敲擊似的在空中點了一下,拿在我左手中的兩枚水晶就應聲化作了光塵。

我不可思議地看着手中憑空消失的水晶,剛才的我並沒有受到風元素的攻擊,更不用說從身後發動攻擊,在極近的距離折返回來,精準擊碎我手中的兩顆水晶,並且是在不引起任何震動的情況下。

不用說也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絕對沒有可能做到,哪怕是對崇高之力掌握至極的人也不可能做出這麼精確的攻擊。因此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這個人是利用類似於遊戲管理員,也就是GM的操作權限將我手中的物品消去。這樣一來的話........

“你就是聖依瑪爾吧.....”我抱着昏迷的織夏,讓她倚靠在石像的底座上,然後站起身來,面對那名帶着無框眼鏡的女生這麼說道。

那是一名深棕色頭髮的女生,略顯可愛的短髮陪在鵝蛋般圓潤而稚嫩的面頰上,身上的穿着則跟這個世界的格調完全不搭,硬要形容的話,更類似於校服與西裝的混搭。個子的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面孔的緣故,總會覺得比實際高度要更矮一些。

不過,我還是沒辦法將擁有那種力量的女生與可愛這個詞彙相連接起來。說起來的話,雖然她比我的個頭要少矮一些,大約在一米六左右徘徊,但所散發出來的氣場卻令我喘不過起來。

凌駕於萬物,高高在上而無所畏懼的樣子......

這個女生表現出來的,大概就是這樣。

“唔~~?”她稍稍沉吟了一下,然後才回答我說:“原來你們都稱呼我為聖依瑪爾....是這樣嗎?”

“難道不是你的名字嗎?”我謹慎地握緊劍柄反問道。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吧,隨你們怎麼稱呼都好。”

她依舊是一副沒有所謂的樣子,為了拖延時間,我進一步詢問她說:

“所以說,你就是這個世界的創世神,是這樣嗎?”

“為什麼得出這樣的結論呢?”

“那當然是因為......”先不說她對聖依瑪爾的名字並不含有敬畏之心,艾莉希婭信仰神明的本土居民是沒有可能做出這種忤逆行為的,另外她所擁有操控物品的權限也絕對不是教會祭司能夠達到的水平,說起來的話,可以控制物品的消失與創生,也只有創世神的名號才對得起這般恐怖的力量。不過,最讓我能夠確信的其中之一是......“是因為你的穿的穿着並不是艾莉希婭所有的款式,而且眼鏡這類物品在擁有視覺輔助效果的艾莉希婭之中是完全不需要的吧。雖說我不能確言這一點,不過有可能你是跟我在同一個世界的人。”

她聽到我的推斷後稍稍點了點頭,接着單手摘下了眼鏡,輕撥了一下劉海:“啊,果然一不小心就忘了這回事,但是不戴眼鏡的話還是有些不太適應.......”她這麼說著兩指鬆開眼鏡腿,失去支撐的眼鏡就這麼違反常理地飄在空中,過了三秒鐘后消失不見。

“不過你的推測並不是很準確,從你的話語來看,你應該也是從世界那一側來的吧,很遺憾,我也不是那邊的居民。”

“那麼.....”

我本想繼續追問,不過她卻做出了停止說話的動作,將手抵在嘴唇之上:“要想好嘍,跟她們一樣,我只回答你兩個問題,作為見到我的隱藏獎勵。”

“然後我也會被殺死,是這樣嗎?”

她眯上眼睛對我相視一笑:“誒,是這樣的。因為我還不想讓人知道我的樣子。”

“刪改記憶,作為創世神的你應該做的到吧?”

“這算是第一個問題嗎?”

“是的,請你回答我。”

“雖然我也想說能做到,不過很遺憾,我還不想對人行使刪改的操作權限哦,準確說的話因為記憶這種東西數據太龐大,一不小心就會失誤操作。雖然直接消滅一個人也不是做不到,不過那樣一來就沒有意義了,我也想知道努力生存下來的你們究竟到了什麼樣的實力呢。這麼回答能讓你滿意嗎?”

“姑且可以吧。”我將預備好的防禦姿態稍稍放緩,既然她說自己的能力足夠瞬間消滅一個人,那麼她就不會做出反悔,而中途對我發動進攻的舉動。現在最重要的是保留體力,與儘可能地拖延時間。

倒在另一側地面的伊歐尼和伊芙麗兩姐妹也一動不動地趴倒在地上,她們應該和織夏一樣,並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我一個人一定沒有辦法對抗創世神的力量,最少要拖延到她們重新醒過來。

“那麼,第一個問題就結束了.....”

“等一等,還沒問完。既然你有可以直接消滅一個人的力量,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無論如何也戰勝不了你?”

“有趣的問題,雖然結果都是一樣的,不過我不打算使用,也絕對不會使用瞬間消滅的力量,不過即使這樣,請也不要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不管怎麼說,我也是‘GameMaster’遊戲管理員,這點能力還是有的。”

“我知道了,然後是第二個問題。”我悄悄將身子向前邁出一小步,這樣被我拖在身後的劍就由此變成了主動進攻的姿態,在這種近距離的情況下,使用突進技展開先手進攻應該能夠出其不意。希望她並沒有注意到我現在的體式。

“我的第二個問題是,為什麼要創造這樣一個虛擬的世界?創造艾莉希婭大陸,以及將即將死去的我們帶往這裡的原因又是什麼?”

似乎她並沒有想到我會提問這種問題,也好像從來沒有思考過,總之她這麼沉默了一分鐘后,才結束了咬嘴唇的動作而回答我說:“真是抱歉,因為你是第一個從外部世界見到我的人,所以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然後她抬起頭來,原本這應該是發動偷襲的絕好機會,但不知道為什麼,看着她眼神中的猶豫,我的身體也跟着迷惘起來。

“理由什麼的.....最少因為好玩吧,因為一個人太無聊了,所以就創造了這個世界。至於為什麼要讓外部的人來到這裡,那是因為最初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發展起來的。”

將最初的幾人帶往另一個世界,並繁衍出下一代,接着子子孫孫枝繁葉茂,就像各種神話中關於創世紀的記載那樣。

“結果他們之中誕生了貴族,與在他們之上統一全人類的教會與祭司。還有十二神明,也都是你設定好的嗎?”

“他們只不過是隨時代發展的產物而已,當初建立這個大陸的時候並沒有命名,甚至連以後的發展都沒有想好,我也只是想看一下,如果在法則完全不同的世界放任他們成長的話,會變成什麼樣的一種世界。於是教會也好,祭司也罷,他們甚至編寫了創世紀的故事,將神明的數量提升至十二位,這些事情都不在我的預計之中,我所做的只不過時不時地進行觀察,至於究竟變成了什麼樣子,我完全不在意。”

“所以說只是為了消遣是嗎?”

“可以這麼說吧,不過也不是玩玩看的態度。之所以放任不管是因為我自己也好奇神創造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你能明白嗎?我們所處的世界也只不過是更上層人類創造的產物。大概是想探尋這一點吧,畢竟我自己也沒有見過屬於我那個世界的神明。因此為了不讓神跡改變世界的運動軌跡,我不能讓你們活着離開這裡。”

“就算世界毀滅也絕不插手是嗎?”

“我會心定神閑地在高處袖手旁觀。”

“我知道了。”作為第二個問題的結束,意味着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戰鬥的情況了。比我預想的要更快一些,伊歐妮與伊芙麗姐妹完全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我緊握住劍柄,再次向前邁出一步。“所以說現在是準備將我們消滅了......是這樣嗎?”

她恢復了一如方才的撲克臉歪着頭道:“沒錯,是這樣,我的回答已經結束,所以也差不多是時候維持一下世界原本的秩序了。”

“不過我可不打算就這麼就死啊。”我虛張聲勢地笑道。與此同時作為宣戰的見證,我蹬動地面將身體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推進,同時手中的劍刃最大幅度從我的身體右側朝目標彈射,依靠劍技“三步絕刀”的突進效果,只用了半秒不到,我便將我們兩人的距離縮短到觸手可及的地步,緊接着朝她毫無反擊動作的身體正前方,沿着胸口中線的方向全力刺出。

“嗬啊啊啊啊........”我叫喊着,在如此貼近的距離下,我的劍不需要0.1秒就能刺穿她的心臟。就算因為創世神的屬性加成,但畢竟沒有血條顯示的話就說明她的本質還是人類,只要是這樣的話,再怎麼帶有防禦屬性加成,在全速刺出的一劍下也不可能毫無損傷。

不過,在我的劍即將接觸對方的胸口時,我的正臉,以及左右胸突然劃過一道道尖銳的風刃,因為感觸到風的流動,我迅速將身體側翻,以斜倒的姿態躲過從側臉閃過的第一道風刃,可即便如此,我的右側肋骨還是被劃開了一個豁口。並且因為身體側倒,我的劍刃無可避免地偏向了一側而從目標的左肩前劃過。緊接着,我的身體被彷彿被一直無形的巨手抓住後背,以兩百邁的速度向後拋出。

那是騎士與神界才能掌握的技能“不可侵犯”,無需動作,甚至閉上眼睛也可以對極近距離內的敵人發動攻擊。雖然水月以及其他騎士也對我使用過同樣的招數,不過距離卻遠遠超過限制。如果將那形容為刀片的話,那麼我所受到的攻擊則是鐮刀一樣的程度。

幸好距離牆壁還有一段距離,在拋擲出的這段極短暫的時間裡,我利用浮空調整身位,總算是還算平穩地蹬住了外圍牆壁,緊接着再度彈射,將身體以光一般的速度接近,右手劍迅速隨着翻身的動作向左側拉開。

這一次的距離比上一次要遠很多,因此我只能以儘可能大幅度的動作以求劍技能夠覆蓋到她所在的方位。

從職業的設定上,無論哪一種遊戲,遠程高殺傷的法師只要在近身的情況下都會淪為劍系職業的菜板,所以只要能夠貼近足夠近的距離......

我將力量全部集中在右臂,隨着揮舞劍的動作發動迴響技“滿月”,這是在範圍傷擁有絕對優勢的廣域殺傷技能,從這個角度的話,恰好也能避開織夏和伊歐妮姐妹。我將左手迅速撫過劍刃,施加共鳴之後,即便沒有較好的切入方位,也足夠造成大量的傷害。

然而不知為什麼,劍技在明明發動成功了的下一秒,卻熄火般地消散。我還沒有理解現狀,接着便又如方才一樣,那名少女只是在空中輕輕揮手,我整個人便以更快的速度被拋出,結實地撞在了牆壁上。

“咚!!!”

一時間感覺天旋地轉,甚至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是被壓縮的肺部無法攝入空氣,導致的窒息感令我不住急劇咳嗽。耳朵嗡嗡嗡地鳴響,過了幾秒鐘后才發覺少女的腳步走近。

“真是愚蠢啊.....”她這麼不帶有任何感情色彩地對我說道:“劍技什麼的,雖然不是我自己創造出來的東西,不過既然已經出現在技能表中,那自然也就成了我的所有物。所以劍技對我是起不了作用的,這麼說也許會傷你心,不過就和那三名騎士一樣......”她展開手臂,炫耀似的環顧四周:“再強的劍技也不過是神力加持而已,而我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你明白了嗎?”

“我知道.....”我后撐着地面,後背依着牆壁緩緩起身。“不過並不止你說的那樣吧.....你一開始我偷襲你的時候,可是出現了警示標語‘CANNOTDESTROY’不可破壞的字樣吧......從一開始就縮在無敵狀態里,居然還說得出這種話。”

“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很遺憾,這也是神明的威嚴之一。了解這些的話,就乖乖就死好了。”

“不.....”絕對不能在這裡死去,我還要保護織夏......所以......我拄着白劍站起身來,抬起臉來回答她說:“還沒完......我會漂亮地掙扎到底......”

語畢,我利用僅有的空間邁出一步,以弓步的姿態從左側肋骨間全力揮拳。已經得到的結論是她的防護罩能夠抵禦劍技,那麼在這種已經面對面的距離體術技能是否生效,也是我要嘗試的方式之一。

我的左拳使出“寸勁”,在力道迸發出來的剎那改為“沉痛之槌”。這個技能對護甲有着疼痛穿透的作用,雖然我也不知道對無敵單位是否起效。

果然,在我的拳頭已經貼在聖依瑪爾的腹口前,一道黑底紅字的警告窗口擋住了我的鐵拳,這意味着技能依舊沒有造成傷痛的效果,不過我注意到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瞬間的詫異,隨後她後仰着,以非比尋常的權限懸浮後撤。我自然不會給她逃跑與反應的機會。即便劍技不會產生作用,我依舊追趕上去,單手從上而下,僅藉助肌肉的力量豎直向下劈開。迎頭的暴擊依舊被不可損毀六邊形所組成的告示抵擋,我的身體也因為反衝的作用回彈,在這一瞬間,因我左手強烈呼喚而出的意念之刃朝着她的頸口橫擊,然後再以膝撞接上,從失控狀態中恢復過來的右手劍再度以斜下的方向斬去。

即便每次攻擊都會被警示的六邊形方框格擋,但由此造成的衝擊卻不可抵消。我的每一次揮劍都會對其造成強制後退的效果。不知道她是否是故意這樣做,總之我不斷進行着左右手的交叉進攻,愈發變得高速的連擊是我的大腦飛速燃燒着,身體的每一根肌肉都牽動着全身源源不斷地汲取力量。

這是我從與米歇爾搏鬥中習得的技能,只要將每一擊哪怕是最普通的招式連貫起來,重複不斷地進行下去就可以最終達到無限連擊的地步。我接連不斷地向不停後退的目標發動猛攻,先是右手斜劈,再度以反向向右扭動腰肢,令劍從另一側水平閃過。接着後轉身,弓下身子的我朝目標正懷以後踢的方式猛踹一腳,左手擲出強光水晶發動“日光碎片”以補足連擊。無數星屑般的耀眼塵埃瞬間將房間照亮到無法睜眼,聖依瑪爾朝天空揮袖,強光便立刻消散,天空也隨之變為了無星無月的純黑之夜。此外另一隻手彷彿操作面前的面板那樣,一下子向後瞬移了十餘公尺。

光線的極度反差令我幾乎喪失視野,不過我一直在等待的也正是這個機會。只有在她雙手無暇操作的這個瞬間,我僅依靠索敵技能視野的補助,將左手搭在拉至右肩劍柄之處,兩隻手一前一後緊握,隨後跟着劍技發動的充能聲效全力刺出。

全身上下每一顆細胞都強烈顫動着。

“唔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