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愿望是什么。』

什么都可以,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实现你的愿望,好的坏的,有益于人的有害于人的。恶或善,正义或者是邪恶,只要你想要,我都可以给你。

只要有人类的存在,纷争就不会停止。他们会嫉妒别人的成功,别人的努力,想要获得强大的力量去摧毁去超越别人。他们会憎恨别人对自己,对自己在乎的东西破坏的人,想要力量,要能力去改变去报复他们。人与人,国与国之间的纷争从未解决。而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帮助你们去实现你们所理想的事情。

『那么,请告诉我吧,你的愿望是什么。』

噗……呵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月前——

『罗列周兹』的高级干部-绍辉坐在了探监室前,坐在对面的人因为绍辉戴着墨镜所以无法看到他现在的神情。

「那么,就告诉我吧,我们当初的行动,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在你们那边的奸细不早就被揪出来了吗。」

「不不不,你可以误会了我的问题了。」

绍辉摘下了墨镜,他那有着因为刀伤留下疤痕的眼睛像是饿狼一样盯住他,感觉他随时都会扑上来突破关住自己的牢笼咬住自己的脖子。

「那么,最后一次,是谁给你们出的计划。」

一个星期前——

「我还是不太明白。」

浅仓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坐在后排的黑羽升。

「不明白什么。」

「为什么凛冬会找上星野季雨,如果说星野季雨在那之前一直都是封闭状态的话,凛冬应该找不到她才对吧,还有其他第三阶层的人,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吧。」

「现在才考虑这些问题啊,真不愧是你呢,绪~」

「我现在可是很认真的在想啊。」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在她背后会不会有什么情报来源在支持她呢,总感觉那时候每件事都太过于巧合了。」

「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你也好歹给点建议吧。」

「我只知道的就是,在这背后肯定有关于第三阶层的事情,只不过被藏起来了,嘛,到时候再说吧,呐,绪。今天放学后要不要去九十九楼看看呢。」

「我是没什么事啦,不过这样放着这件事真的没问题吗。」

「那你有解决的办法?」

「…………」

赤瞳杀人魔的事件结束之后,被席卷一空的监狱在不久后也恢复了曾经的样子,只是比以前要多出了那么几个囚犯,而且他们有的居然还是未成年。因为她们犯下的错,可不只是简简单单教育批评和罚款就可以解决的。

上次因为超能力者袭击之后,这里加装了『EMP limiting device』,限制了这里被关押的超能力者的超能力,这样一来他们就不能在这里使用超能力了。

了解情况之后,龙也踏进了地牢一样黑暗的监狱。这个监狱的设计很像是过去西方国家的样子,丝毫没有现代监狱的感觉,甚至就连探监室也没有,完完全全的封闭式监狱。想要探监的人除非是得到了上级的许可,否则是不可以探监的。

对于龙也来说这里大多都是生面孔,因为熟面孔基本上都还在医院休养。

他来到一个房间的外面,被关在里面的女性察觉到了动静后,慢慢转过头看到外面站着的龙也,露出了睥睨的笑容。

「你来了呢。」

她的穿着十分暴露,就算是在这种漆黑的房间里却还是能看清楚作为女性来说隐私的部位,女性独特的鸭子坐和那令人愈发情欲的表情不妨让人感觉到她这个样子真的不会被同在这里的禽兽和虫子做些什么吗,不过这些都不是龙也的考虑范围,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其他的事情。

「是时候把你那套快要成碎布的衣服换掉了,我可不希望现在这些人因为你毁了这个监狱的名声。」

「监狱还有名声,你可真会说笑,小佐~」

「那我也就不做过多的废话了,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

「真是个无情的男人呢。」

她故意用勾引诱惑的语调带着自己纤细雪白的身体做出一些勾引的动作来到龙也的面前。她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表情由刚刚的自由散漫变成了和龙也一样严肃的表情,瞳孔也从蓝色变成了赤瞳色。

「是什么人告诉你们那个女孩的事情的。」

「恩?」

「你们并不是一开始就决定在一起合作的,也并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禁断的果实和钥匙的,而是什么人告诉你们的,对吧。」

「继续~」

「对于上次第三阶层的战斗,作为开端来说已经超出了各方面的想象,我想,这很可能就和你们的情报来源有关系。」

「嗯嗯,说的没有错。」

「那么,我再问最后一次,那个人是谁。」

1

优~

在这边哦,优~

哈哈哈哈哈,真的好可爱呢,我的女儿~

我的一切,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感觉到我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来这边,优,哈哈哈,好可爱!

『妈妈……』

优,看这边,是爸爸哦~

这孩子的学习能力真的好强哦,这么快就学会走路了,会不会将来也是一个天才呢。

『爸爸……』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们才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你们明明什么都不是,只是和我一样的普通人而已,为什么我要每天都饱受你们炫耀的样子!为什么!

易碎物品和桌子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尖叫声不断——争吵声,殴打声,磕碰声此起彼伏——

不!别这样!冷静!冷!

不要!住手!

去死!去死!去死!你们这样的人都该去死!快去死!

啊!住手!

『妈妈?爸爸?』

啊?就是这个小孩吧,让你们感觉到幸福的家伙,意思就是说,只要杀了她,就可以把你们变得绝望了对吧,哈哈哈哈!去死!去死!去死吧!快去死吧!

住手!

啊!

『妈妈?爸爸?』

快走!去报警!去找人!

『为什么爸爸流血了……站在爸爸旁边的人是谁?站在他们身后的那个人又是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

枪声像是判决的锤子声落下了帷幕。

快跑!优!不要死!只有你不行,快跑!快跑!

『妈妈?』

拜托你了,救救我的孩子吧!拜托你了!

警车的声音回荡在自己的耳边,却觉得警车的声音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

警察询问着站在自己旁边的男人,男人将联系的地址写在了一张纸上递给了警察,一个女人被送上救护车离开了这里。

哥哥?

我想你能成为他的妹妹,那孩子没有朋友,所以我也希望你能成为他的朋友。

哥哥!

拓海优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前的是一片漆黑的房间和自己哥哥拓海翼的睡姿。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肚子,但是哥哥那边却没有被子,大概是什么原因自己也能猜到了。

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拿起旁边的手机,现在的时间是早上六点,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早就会起来,这也是史上第一次。

「肚子饿了……」

优伸了个懒腰,慢慢爬到哥哥的身上,然后用手晃着哥哥的身体,她的力度和速度丝毫没有想给哥哥一点休息的感觉,只是为了叫醒而这么晃着。

「哥!」

本来在做美梦的我被自己的妹妹就这么摇醒了,不管怎么样我的身体还停留在待机状态,除了头以外其他的部位都没有办法使出力气。

「怎么了,优,天还没亮啊……」

「六点了,肚子饿了。」

「六点了啊……你为什么起那么早。」

「都会有那么一次,肚子饿了。」

「啊,很久没有体会早饭的了。」

我伸了个懒腰,整理好床,带着还没有彻底恢复行动力的身体来到厨房开始做起早饭,说到早饭我也很久没有做过了,适合早上的饭菜有什么呢。

把牛奶和鸡蛋还有蜂蜜混合在一起,面包放进蛋液里让它吸满蛋液,煎。我决定做很简单的早饭,法式吐司配上煎鸡蛋、培根和牛奶以及沙拉。

「马上就快到优的生日了,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或者是想做的事情吗。」

「那就陪优一天吧。」

「就只要这个吗。」

「难道哥还想对我做什么吗?」

「试想一下,如果我对你做了什么,我就会被判刑,然后被关到监狱里,那么问题来了,你没有我在你身边真的可以吗,那么,拓海优同学请回答。」

「我会去看你的!」

「我就这么不值钱吗!」

「哥什么时候考虑收一个女朋友吧。」

「你与其考虑这个不如去上学。」

「不要。」

「你不要唯独这一点和我特别像啊。」

早饭被阳光照着看上去那么丰盛,我却没有什么食欲,总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还停留在休息的机能当中没有苏醒过来。

「哥脸色不太好。」

「稍微做了个噩梦而已。」

我不清楚优的状况,不过现在我和优都没法搞清,最好的方法是在观察一阵子,如果问为什么我们不去医院,我就可以给出一百个好理由的。

「话说回来我刚刚一直就很在意了,优,你是染发了吗?」

「恩?没有。」

「那为什么你的头发白了一块。」

「不知道。」

「没有感觉吗?」

「没有。」

「这样啊。」

今天只有半天课,之后就是三天的休息日,对于我来说简直是舒服的不要不要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休息日,好像是在昨天有通知,只不过我发动了我的雷打不动小睡的技能错过了。

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很清爽,我最喜欢这种无人清爽的早晨的街道了。在这种接近十月的天气里,没有了以前的那种负担,完完全全把身体投入风里。

相信一些喜欢杞人忧天、多管闲事的人说不定会认为今日的风儿甚是喧嚣啊(今日は風がサワなしな),大概吧,然后我可能会回一句“不过这风似乎在哭的样子”,而且是以特别中二的样子来回答。

我觉得现在这种无所事事的上课已经都没什么意思了,当时是怎么想的来着,每个人都想要那种不用上班劳累就能拿到钱的工作。

人一生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生活在这种残破不堪的世界里,做什么事情都会让某些人觉得不适,你做也好不做也好,人家都会嫌弃你;你的目的是好是坏,人家都只会默认是坏。做人也太累了点吧。说什么努力就好不要气馁,可问题是努力之后又没有人会记住你,有什么用呢,到头来烦恼的还是自己。

人生也只是这样。

………………………………………………………………………………………………………………………………………………………………………………………………………

『你收到一份邮件』

“兵器”——织雪加代子打开了邮件,仔细阅读了上面的内容,她的表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她关掉了邮件,转过身开始搜索寄件人的信息。

姓名:门真泉

性别:女

年龄:29岁

国籍:日本,大和民族

加代子吃了一个棉花糖,回想着刚刚邮件上的东西。

『寻人启事,门真优,年龄11岁,特点:黑色短发,紫色瞳孔,喜欢穿黑色连衣裙………………』

——某聊天室——

白绮:身为伟大的『兵器』,为什么会拒绝他人的请求呢?

白绮:不用回答我也可以,毕竟这也是你的自由,而且没有人会知道的。

加加贺:这个女人有问题。

白绮:问题?

加加贺:虽然不知道她的信息是被什么人篡改过了,不过根据我的排查,这个女人有精神疾病,而且早在五年前,她的女儿和丈夫就已经死于意外了。而她发过来的照片什么的根本就无法读取。

白绮:所以你就放弃了这个请求。对吧。

加加贺:没错。

白绮:大致明白了。

加加贺:你明白什么了。

白绮:比起这个,你还是稍微考虑一下自己会不会后悔吧。

加加贺:后悔?

——白绮退出了聊天室——

加代子明白了白绮说得话,她又塞了一口棉花糖在嘴里,希望利用糖分加强自己的思考能力,以至于让自己忘记自己不想继续思考的事情。

这个时候,那个叫门真泉的女人发来的照片信息突然被读取出来,看到了照片的样子,加代子差点没有拿住手头的可乐罐。

她咽下了嘴里的棉花糖,点开了照片。

「开玩笑的……吧……」

翻找着所存着的照片,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么应该……

『你在害怕些什么?』

……………………………………………………………………………………………………………………………………………………………………………………………………………………………………………………………………………

一个声音打破了宁静。

『我在什么地方……』

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抱着一点思想,我低下头,却能够看到自己的双手,甚至连整个人都能看见。

前方没有路,仿佛我整个人至于虚空当中。

大概是梦吧,我这么寻思。

为了让自己赶快清醒过来,我毫不犹豫捏了自己的脸颊。

『疼……』

被巨大化的疼痛让我不自觉闭上了眼睛,当我在一次睁开眼睛,周围被填上了色彩。

愁眉苦脸去上班的上班族,不情愿去学校的学生,结群成对去做些什么的团体。而我就这么站在他们之中。

『我……在什么地方。』

摸着自己的肚子,也不可能会有人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可能是太累了吧。』

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不过我决定既然这是一场梦,那就让我继续睡下去吧,反正到了午休的时候自然也会醒过来,我也不用担心老师找我麻烦。

放弃挣扎的我行走在这条满是人的大街上,漫无目的,不然呢,还能在梦里做什么。

不清楚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当我回过神来,周围已经是空无一人。我困扰的抓耳挠腮,真的很想让自己赶快醒来,我像一个听课快要睡着的学生那样狠狠咬了自己的大拇指,疼痛也能不断传遍全身,却依旧没有改变我现在的位置。

怎么回事,难道这不是梦,不可能的,既然不是梦,那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快点醒来啊,醒来啊!醒来!

我不喜欢抱着幻想在自己的梦里溺死,可即便我的两个大拇指都留下了无数的牙痕,我依旧没有改变现在的状况。

我很快就放弃了。就这么放着在这里待着吧,迟早会有人把我叫醒的。

带着这个心态,我重回到这条街上,却在这个瞬间,我的全身感受到了刺痛。

『等等……等一下!喂!开玩笑的吧!』

为什么我的手,我的手开始腐烂了!

看着我几乎快要融烂的双手,我的双腿失去了支撑力跪倒在地上,我不断的尝试将脱离腐烂的血肉在它们还没有彻底溃烂脱离我的身体之前重新将他们放回到我的身上,可是我越这么做,那些腐烂的血肉就会黏在手掌上,将他们分离开,就会撕碎更多的腐肉。

骨头就这么展露在我的眼前,我的呼吸已经完全更不上节奏,我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我一定要一定要——

我的腹部传来了刺痛,我用已经变成畸形的手掀开了自己的衣服,在我的腹部那里,有一道明显的伤口就那样刻在这里。它好像就在等待这个时机,在我掀开这里,伤口立刻喷出大量的鲜血,我企图用畸形的双手去止血。然后——

我的身体以这道伤口作为分界线裂成了两半。

我的视线变黑了……

『都是你的错。』

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在一个建筑的屋顶上,可是四周依旧是虚空的黑暗,我的手也恢复了正常。

我已经受够了,这种梦境。

我再一次咬了自己的拇指,咬下去的瞬间,我的余光看见了一个少女站在我的前方。

『你,你是……』

血染的制服,被血染上后蓬乱的头发,鲜血还不断从伤口处滴落,只有肩膀的吊带还能看出原来的色彩。手部和左腿因为骨折所以变得扭曲,死鱼般的黑色眼睛盯着我的身体,身体摇摇晃晃地,感觉随时都会因为腿部断裂而倒下。

我吓得不敢动弹,内心充满的是恐惧,这是我一生当中第一次感觉到恐惧。

我不自觉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收起腹部,以防止自己因为这些原因吐出来。

我好害怕,为什么,为什么会再一次看到这个画面,我不要,求你了,让我醒过来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惩罚我。不要,不要过来!

我全身都在颤抖,已经没有力气在继续捂住口鼻,手部失去了力气而落下,只敢后退,但我却连抬动自己的腿的力气都没有,像是什么东西强压了我的身体。

不是我的错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我……为什么啊,为什么。

不要……不要……

我的眼前出现了血丝,刺痛传遍全身,我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那个像丧尸的少女用一把菜刀刺进了我的胸膛。她在对我微笑,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身体失去了行动力,站在天台的边缘,少女松开了握住刀柄的手,她带着散发在我的面前,对着我开心的打着招呼。隐隐约约,在少女的背后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深色主调衣服的男人,他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和少女一样笑着对自己打招呼。

不要……不要离开我啊……

『三日月……秋月……』

我从梦中惊醒。

如今的教室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中午的太阳也亮的让人厌烦,只能依稀听见操场的喧闹声。

我大喘着气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不仅额头冒出了冷汗,就连脖子也出了很多的汗,四肢就和今天早上一样完全没有在运作的状态,想要行动看起来十分吃力,就连心脏也像是死了一样,但还在跳动。

我无奈的抓着头喘着粗气,回想起刚才的梦境,除了人物以外其他的都无比真实,我在懊悔自己,为什么事到如今自己还会记起那时候的事情,自己就是为了逃避才会来到这个城市,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长时间,应该全都忘记了才对。

真的不应该啊……我。

我不知道在教室里又沉默发呆了多长时间,只知道今天无论是亚矢还是哲也都没有来找我,不知道为什么。

「回去吧。」

看样子我是直接被无视了半天的课程,不过按道理来说弥茜应该会来找我才对,为什么没有呢,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有,哦对了,的确有,只不过我在那之后让她去找班级里那些领军人物后就睡着了。

我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室,锁好门之后,我听到楼梯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啊!等等!我的东西还在里面!」

是弥茜和亚矢。看样子在我睡觉的期间里这两个人进行了非常深刻的交流。

弥茜急急忙忙把手里的水给了亚矢,然后夺取我手里头的钥匙打开了教室的门。

「你醒了啊,小拓,我们本来打算买过水后就来叫醒你的,给,这个是给你的。」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大概就在放学的时候吧,那个时候你还在睡觉,我来找你的时候遇到了她,然后就稍微和她聊了一下。」

「让我猜,你们对我进行了深刻的研究。」

当然是瞎猜的。我打开了矿泉水一口气喝掉了半瓶。

「有稍微聊一点吧,只不过更多的是关于三日月秋月的啦。」

「不要在提这个名字了,拜托了。」

我不是故意把自己的态度弄得那么恶劣,只是我在那场一天内连续做了两次的梦之后对于这个人这个名字更加的讨厌,我不希望有任何人会在提起这个人,包括优。

「为什么每次提到她你都会生气呢。」

「和你们没有关系吧。」

「好啦!我们走吧!」

「锁门啊,明天把钥匙带过来。」

「感觉你不喜欢弥茜啊。」

这句话是弥茜去锁门的时候亚矢小声对我说的,我也小看了她的观察能力。

「你们要去哪啊……」

「本来想待会和你说的,我们决定去你家看看。」

「…………」

「哎嘿嘿。」

我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了。好像昨天这两个人都有这个想法对吧,于是今天就是我的倒霉日。

「不行吗?」

「走吧!」

「哎……你们如果被优赶出来我可不会收留你们的。」

「好诶!」

我可能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哲也呢,最近都没有看到他。」

「不清楚呢,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没有事。」

「我也不会觉得他会有事。」

「哦对了,晓月说她今天会去看朝潮,如果有什么事情会告诉我们。」

「哦,知道了。」

「恩?你们在说什么?」

结束了……我隐约有一种预感,我的美丽三天假会在这里破碎掉。

这是一次战争,是一次以速度决定胜负的战争。

每当这个时候,这里都会沦为比拼速度的战场,有无数人会因为这个而伤心绝望,会因为自己的迟缓而懊悔。每个人都会变得贪婪。

当自己也因为这个陷入绝望的时候,内心的贪婪会更加的浓厚。

心中所想的是守株待兔,认为自己第二次绝对会赢。

“所有的蛋白质来源!”

时枝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看着手中塑料袋里的一盒鸡蛋。

「这样一来就够三天的了,幸运~」

这是她一天的生活。

每天上学结束之后,一定要在没有任何任务的情况下赶到这里,买到足够的食物,就比如说这一次的大减价,就已经足够自己过上三天的生活了。

但是在这里如果稍微迟了一步,可能就买不到这最后一盒鸡蛋了。

「可不可以让师傅做鸡蛋烧呢。」

每个月的零花钱只能抵得上一般人的四分之一,家里人经常不在家里,为此必须制定好充足的计划才能生活下去。

「好想吃肉啊……」

闻到了周围飘来的香味,时枝的心情陷入了低谷。

没错,她已经有几个月没吃过肉了,

时枝收好了自己的东西,如同一阵风一样离开了这里。

「啦啦啦~今天晚上可以吃到好吃的啦~」

「不好意思,能打扰你一下吗。」

「?」

本来在等着红灯的时枝被一个女性叫停。从外表和声音这个女性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不同,要说不同的话就是她的笑容让人稍微有点害怕,因为她从叫住自己到和自己说话始终保持着一种不变的笑容。

「请问你见过这个女孩子吗?」

女性拿出了一个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大概在十一岁左右,紫色瞳孔,黑色短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这着实让时枝觉得有点奇怪。

「不好意思。」

「这样啊,打扰你了。」

「请问这位是?」

「照片上的是我的女儿,她在很久之前被奇怪的人带走了,我在寻找了很长时间之后才发现她现在在这个城市里,这张照片也是我的朋友找到的。」

「这样啊,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

「真的吗!那真的是太谢谢你了。」

为了能够在之后有联系,二人交换了电话号码以及相关的联系信息。

「那个,冒昧的问一下,请问您和您女儿的名字叫什么。」

「我的名字叫做门真泉,这是我的女儿,门真优。」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多注意留意的。」

「谢谢你啊,小姑娘,不好意思占用了你那么多时间。」

「没事的!」

门真带着笑意离开了这里,时枝才放松自己的警戒心,那个女人的笑容很假,就是那种演戏当中的棒读,是故意让人放松警惕的动作。总而言之自己还是要多留意她说的那个女儿,如果自己的第二种猜测是对的,这样的人很危险。

总之先回家吧,要做一顿大餐犒劳自己才行。

时枝开心的看了一眼自己手头的袋子,然后她的笑容逐渐从脸上消失。

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手头袋子里的鸡蛋居然破了,而且已经将袋子里很多东西都沾上了蛋液。

「啊……」

时枝彻底僵掉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晚饭啊啊啊啊啊啊!」

一餐之中唯一的蛋白质来源,在什么时候全灭了!

时枝手捧着已经变成“废墟”的鸡蛋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蛋液和碎壳从自己的指尖滑落,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内心的绝望和泪水相撞,二者一起喷发出来。

完蛋了,连续三天的晚饭,全灭了。

「那个,没事吧。」

「呜呜呜呜呜……」

「没事吧!」

「咕……」

和自己搭话的是一个女孩子,看上去特别的普通,可以说普通到普通就是她最大的特点,唯一的特点就是那个违反校规的项链了。

咕~~~~~

自己的肚子没有表面上那么坚强。

「啊哈哈……」

接受了女孩的好意,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家庭餐厅,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许就可以用来形容现在的这个情况了。

时枝看着女孩的脸,心中充满了一个疑惑——总觉得这个女孩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个,谢谢你,明明素不相识却还帮我。」

「没事的,毕竟我不能放着一个女孩子不管吧,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晓月。」

「时枝……」

「这个制服是莱阳学园的吧。」

「恩,是的。啊!」

由于莱阳学园的不同年级的学生校服不一样,还因为时枝是被分配到了外校的学生,没有和莱阳学园的其他学生有过太多的接触,看到这个制服时才没有注意到。

「嗯嗯,原来如此啊,所以才会在那里哭啊。」

「才,才没有哭啊,只是心疼而已!」

「诶哈哈,如果不介意的话,以后可以来找我的。」

「不,不太好吧,我们才刚见面就……」

「没事的,看见别人有麻烦总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吧。」

这个孩子,是天使!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恩。」

晓月暂时离开了餐厅,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今天遇到了这等的好事,自己也不会白白的就这么接受她的好意,等自己以后有能力了,就会还所有人给她的帮助,成为一个能够独立生存的人。

「久等了。」

食物上桌了,色彩鲜艳香气扑鼻的食物在自己面前诱惑着自己,时枝的眼中闪着光芒,她连续咽了好几次唾沫,感觉自己的口水快要流成太平洋了。

自己平生只有和师傅一起才有吃过如此美味的饭菜,可那却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毕竟师傅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不能总是麻烦他们。

「不行!我要控制住自己。」

如果自己先吃的话,晓月一定会觉得自己很没有礼貌的,好不容易交到了天使般的朋友,不能就这么被抛弃!

话说回来,是不是在前阵子真的有看到过晓月呢,从名字和样貌来看的话……

餐厅外——

「啊!是学长,恩,没有问题的,恩。」

自己本来是从看望朝潮后回家的路上碰到的时枝,不得不说,今天的感觉特别的好,朝潮也意外的有精神,这样下去她明天就可以来上课的。

「我知道啦,我会转告她的。」

第一次见到拓海翼学长的时候,看到他的样子会让人觉得很害怕,朝潮也说过他的那双死鱼眼。只是在长期相处下来,自己就察觉到了,他不是一个喜欢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内心很是温柔,却又不想让别人猜到。总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态度,在碰到事情时又会伸手帮忙,性格十分成熟,对自己眼里不在乎的事完全不去理会,总会以自我为中心,去自己做自己,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不甘示弱,都会挺然面对。他的这种态度与傲娇不一样,无意识的主动,可能这就是一般人所无法学会无法理解的样子。

与拓海翼结束通话,晓月透过窗外看到了已经快流口水的时枝,不由得笑了出来。

『你,还在恐惧对吧。』

「诶?」

『那个时候发生的一切,对吧~』

凛冬学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真的呢。

哎?

禁断的果实~

「是谁……」

『死亡,恐惧,不安。害怕看不见低的黑暗,害怕孤独,害怕看到自己的朋友遇到麻烦。』

等!学姐!你在……干嘛!

放心,我只是想做你的朋友而已,怎么样?

真的吗……

没错,我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只会把你当做借口和工具使用,我会陪着你,成为你真正的朋友的。

我……我的话……

哈哈哈哈!太棒了!这就是我想要的,能够得到一切的禁忌的果实!太棒了!太棒了!

学……姐……

「不要再说了……」

我不想看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间,我也想和朋友一起回家,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我讨厌那种感觉,感觉很孤单,很寂寞……

不要,不要这么对我,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

『被背叛的滋味很不好对吧,让我来稍微帮你一下吧。』

『当然,你不需要任何的代价,就和她一样。』

时间走了很久了,放在桌上的食物也都散了热气,时枝看向餐厅外,却没有看到晓月的影子。

明明都已经结过账了,这种时候在放我鸽子,应该没有人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吧。

虽然很对不起晓月,不过让美味的食物凉了就太对不起世界了。

『救救我……』

即将送入嘴中的猪排饭停在了半空中,时枝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刚刚和自己说话的人。

「错觉吧。」

送入嘴中的食物融化在心里,自己从来没有感觉到这种香脆可口的猪排是如此的美味,只是听着嘎吱嘎吱的声音,随着米饭一起经过食道滑入腹中,全身心都感觉到了大满足。

好幸福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外面传来了很多人的尖叫,晓月的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外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群人再看向同一个地点,可能是某些人打起来了吧,只要不影响这边应该就没事。

被美食诱惑放下心,时枝准备继续往嘴里送美食,却听到了咯哒咯哒的敲玻璃声。

当她再次看向外界,人们居然在四散逃跑,好像有什么强大的风力将一切吸到什么地方,路边的垃圾桶和路边小摊全部被巨大的吸力飞了起来。

「晓月!」

时枝放下手中的勺子,不顾周围的环境冲了出去,却被一阵强风吹飞了自己娇小的身子,她连忙抓住了路边的电线杆,依靠自己平时锻炼的方式找到了支撑点,幸好没有带着自己的围巾出来,不然唯一能用的围巾就会这样从自己的手中脱离了。

她顶着风的吸力看向停留在空中的中心,在那边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在吞噬着一切。

「那是……不会吧……」

那时候听浅仓绪他们说过,禁忌的果实有着吞噬一切的力量。

她的视角被强制赶回到原点,余光却看到了站在黑洞底下的人影。

「那是……」

即使面对再强的吸力,时枝还是看到了在那里的人。

「晓月……啊!」

她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自己总是对晓月有那种莫名的熟悉感。

对了,她就是在「第三阶层」开端,被作为禁断的果实目标的人。

不对啊,那个时候已经用抑制器阻挡了她会暴走的可能性啊,难道说有什么人把抑制器去掉了吗,没有道理啊……因为晓月没有失落,就不会暴走的。

「晓月!」

听到时枝的呼喊,晓月转过了头。

「时枝……我……」

「不要着急!先冷静下来!」

「但是我……这到底是什么啊!」

「冷静!我马上就过去!」

嘴上说了这么好听的话,结果自己要怎么做,只要离开了手把住的支撑点,就会立刻被黑洞吸进去。

有什么能够固定的话……

「等我,不要乱动!」

「啊!好!」

她将绑在腿部的苦无剑和过去使用的短剑拿了出来,这把苦无剑这是今早自己的师傅找人带给自己的新武器,据说材质还是与『亚可利』和『SAAG』的特制子弹使用的相同材料制成。

给自己鼓足勇气,她蹲下身子,将苦无剑插进地面以此来固定住自己的位置。

像这样一步一步的朝着晓月的方向挪动,就不会有问题了。平时看上去根本不远的路程,现在真的觉得好长。

「时枝……」

「晓月,你的项链还在吗!」

「不见了,刚刚不知道被什么人拿走了。」

「果然啊……该死!」

「小心!」

由于吸力突然变强,一辆车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时枝撞了过去,避让不及时的时枝受到了汽车的撞击,疼痛让她松开了握住苦无剑的手。

「时枝!」

自己的呼唤一点用处也没有,没有人会听见。

看着时枝的身体被黑洞吸进去,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我……我……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晓月的精神彻底崩溃,她的惨叫如同鬼哭神嚎一般让人不寒而栗,周围的一切被黑洞的吸力吸引的更加的迅速,就连本可以立住的电线杆也被连根拔起吸入黑洞之中。

晓月的身上散发出漆黑的火焰,她的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语速快的让人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一瞬间,黑洞停止了,周围的一切也回归到原点从空中落下,汽车等物体坠落的声音撼天动地。而站在这里的,只有晓月一个人。

天空中的黑洞如同黑月覆盖了天空。

黑洞逐渐降落在晓月的上方,从黑洞中滑出了黑色的影子,像赋予了生命一样缠绕在了晓月的身上,黑影贴在了她的衣服,身体上,最终覆盖了她的全身。

在街头的电影院外,出现了一个穿着冷色调服饰的男子,他丢掉了手头的空爆米花桶,仿佛看完了整场戏后想要亲身体验演员的粉丝。

他露出了微笑。

「让游戏正式开始吧。」

伴随着话语的落下,他走向了黑洞,与黑洞一同消失在了混乱的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