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埃尔金尚未离开地下的不久之前

(我很抱歉要这么跳时间和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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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节问题之后再解释也无所谓,总之,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埃尔金环视一圈控制室和正在高台上操纵着什么的维托,“‘启动‘这座地下城,逃离这个已经毁灭了三次的世界。”

“是的。”

“现在?”

“现在。恶劣天气会影响到的只有可能试图阻止我的当地警备力量而已。”

“你说过自己在这方面有合作者,”埃尔金皱起眉,“但你现在却要一个人这么做?”

“直到目前为止,确实属于第一纪元而且被成功开掘出的地下城屈指可数,不用提探索者工会还把其中的半数破坏得几乎不可能启动。这座装置如果不立刻升空,以目前的状态继续被压在地底也想必会重蹈覆辙。其他地区的同伙们若是和我拥有共识自然会理解。”维托回头,神色自若,“我之后会设法将他们转移至此,眼下重要的问题是保证它的飞行。”

“当我没问,”埃尔金摆手,“不过我还有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不从最开始就和工会或者其他组织乃至……你知道的,政府部门,为什么不和他们交涉这些关于地下城的真相?”

“你应该假设我们这么做过,我的朋友。就在没那么久之前——想知道十五年战争究竟是为了什么吗?你难不成相信一场整整十五年三个月又两周的千万性命涂炭的大战只是当时诸国王室表面上的不愉快才导致的?一场会谈的口角就是所有问题的导火索?还是说你也染上了我们某位朋友的毛病,觉得这样想更好笑?”

“冷静点,我本就对凡人的争执不明就里——我还以为答案会是你们这些转生来的一直都没法被这里的本地人信任呢。”

“那……好吧,也有一部分原因,否则巴勃罗扶持那么一个自己的职业组织上台的主意也不会那么快就被接受——但那造成了什么结果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问题了,我的朋友。”

“啊,你是说……”埃尔金眨眨眼,少见地又吃惊了一下。

题外话,如果他知道那三个字的名讳可能在维托的世界意味着何许人也大概会再多吃惊那么一下。

“不错,探索者工会到最后不再受我们控制,那位花了力气树立起形象的自诩勇者的怪胎日本人也只能就那么浪费在地底。如你所见,事已至此二者已经称不上有关联了。”维托摇头,“毕竟不是我们自己的世界,地下的权术把戏也自然不是那么好玩,我这么警告过巴勃罗,但到头来人就是死性不改,不自己吃一次亏就不明白……罢了,我跑题了。”

“没什么,我也就这么一问。”埃尔金接着追问,“那接下来呢?我不在乎这东西是不是真的能飞起来,但如果是真的,你之后又要做什么打算?我们现在可是正在它里面。”

“你可以设身处地地考虑。”

“你指什么?”

“我指‘在本国领空内突然出现一架巨大的未知飞行器’应当如何处理,我接下来要应对的就是这一问题的答案。”控制台上投射出介于蓝与紫色之间的飞旋投影,埃尔金观察良久,最后勉强分辨出这应当是瑟德以及部分邻国的全境地图,“在这之上,我还没能掌握完全这装置的移动手段,它的外部也已经出现了缺口和裂隙,换言之,在我将它研究透彻前,对外界干涉的先发制人可能会是必须手段。”

维托的双手暂时停下,似乎在思索。

“继续。”而埃尔金没有让他停下的意思。

“我……不会去妄图凭借自己没有摸清的工具去偷袭一整个国家的军事力量再美其名曰先发制人,但就我现在确信它能够做到的事中,有那么几件足够让我达成另一种形式的先发制人。”

埃尔金注意到维托将地图拉近至一处。

“我设定好了自动前往佛瓦罗的航线……至少是希望如此。”维托自嘲般似笑非笑,“供给寻常动力源的魔力已经泄漏得见底,那之后大约只能用外壁符文的回旋集来保持悬停。”

瑟德首都,佛瓦罗喀佩施铎朗图塔丁瑟德伊萨喀(直译会是“这地方能容下八千万万个半身人和兽人”,顺带一提一般会用前三个字作简称,但大多数时候连这简称都用不太着),该国西北部最为繁荣的大型城市。

不必说,先祖神殿与王族的行政中心就包括在内。

“原来如此。”埃尔金不甚吃惊地点头。

“哦?这样就理解了?我还以为需要对你做更多解释。”维托看来也对此感到些许惊讶。

“我在这里的时间比你在人世的时间要久——去首都要做什么,这意图当然不用解释就能明白。”他回答,“你应该庆幸那些老一辈的精灵们已经被放逐了。”

“的确,我想所谓因果报应就是这样的事。”可惜的是,此时此刻的埃尔金倒是没能领会这句话的意义,“还有问题吗?设定已经结束,完全启动需要一些时间,但我们再过不久就要升空了。”

“没有了。”埃尔金从地上起身,“另外别担心,我这就走。”

“在这么多提问之后?我还以为你想要留下来呢。”

“就是这么多提问之后……这种动静不适合我,何况你还要去首都,我可不想死得这么蠢。”

“我有足够的筹码和把握,眼下或许只欠一个条件。”

“那就祝你好运。”埃尔金回身朝向出口隐去身形,“如果你到时候一路成功还想得起我而这世界的确濒临毁灭,那就顺路也把我接上。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