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還是讓我們來做一個自我介紹吧。”打頭的男性似乎是全能社的社長,不過他的裝束更像是運動社團的成員。

袖口被裁到肩膀的白色短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背心了,在運動短褲掩蓋不住結實的外斜肌與股直肌,明明鼻子沒有受傷,卻故意貼上了一個用來裝飾的創可貼,火紅色的頭髮像刺蝟一樣豎起,高調地宣揚着它主人的熱血與青春。

難道全能社是鐵人三項全能社團嗎?司馬廉不禁這樣想到。

就像是為了解答司馬廉的疑問一般,火紅髮色的男性開始了自我介紹。

“我們社團專註於網羅各個領域的頂尖人才!全領域全方位凌駕於其他社團,這就是我們全能社!而我,則是全能社的運動天王以及社長——炎夏!”炎夏說完,驕傲地用大拇指指向了自己,這個動作讓他看上去像是一個傻瓜。

不,既然能夠大言不慚的說出這種話,那他應該八九不離十就是個笨蛋了。

“其餘成員的自我介紹,就放在比拼的時候吧。”炎夏爽快地說道。

司馬廉看向了炎夏身後的其他成員,一位發色淺灰偏綠的女孩子梳着麻花辮正皺着眉頭觀察着活動室,一對大大的圓框眼鏡凸顯着主人的知性。

而另一位淡黃色頭髮女孩子則渾身散發出一股輕飄飄的氣息,穿着蓬鬆的紗質連衣長裙,像是仙女一般有些和環境格格不入。

至於石隸花,正一臉色相地不斷在陸遊社和全能社的美少女之間來回偷瞟,司馬廉算是明白為什麼石隸花會加入這個社團了。

拋開這個變態不談,最讓司馬廉在意的,是全能社的最後一位成員。

那是一位梳着雙馬尾的黑髮女孩,戴着一副深紫色的半框眼鏡,在她的頭頂與衣服上有許多像是遊戲手柄按鈕標識一樣的小裝飾,但是與鮮艷的裝飾風格相反,從司馬廉進入社團開始,她就一直一個人縮在角落擺動着遊戲掌機,彷彿和這個世界完全隔絕了一樣。

與全能社其他的笨蛋不同,她看上去渾身飄散着一股陰鬱的氣息,這讓司馬廉不由得對這個女孩產生了些許的好奇心。

“其實我們已經制定好了一套決定的比賽規則,就看你們能不能接受了。”炎夏的聲音把司馬廉的注意力拉回了正事上。

“請,請說。”雅哩哩慌慌張張地做出了回應。

因為胡桃為了顧田一補考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她和顧田一近期都不會來社團,所以年級較長的雅哩哩就暫時成為了代理社長。

於是炎夏便向雅哩哩介紹起了他所制定的遊戲規則。

“很簡單,你們只需要和我們五個人在每人擅長的領域進行一次比拼就好,畢竟你們人數比較多,在我們擅長的領域進行比拼也很合理吧?”炎夏一本正經地提出了很不合理的要求。

就算陸遊社的人數較多,比拼的時候也不可能是多對一進行比拼,而且雖然對方看上去是笨蛋,但是既然掛上了“全能社”這個名字,那麼其成員在各自的領域應該都是有一技之長的。

所以在對方熟悉的領域進行比拼簡直是不合理到讓人疑惑對方怎麼能提出這種要求的過分規則,雅哩哩是不可能接受這種不公平的決鬥的,再怎麼說至少——

“唔……好的!”

“學姐!?”聽到雅哩哩同意的聲音,司馬廉想都沒想就叫了出來。

“咦,咦?為什麼大家都是一副受到打擊的樣子?”雅哩哩頭上冒着汗被陸遊社的成員們盯得手足無措。

看來不止司馬廉,所有人都為雅哩哩會接受這場決鬥感到震驚。

“學姐,為什麼你要接受啊!”司馬廉打心底里感到不解。

“因為,他們人真的很少啊,而且他們如果輸了就沒社團活動室可以用了,而且對方看上去腦子不是很好,我就不由得覺得她們有點可憐……”

“我們輸了也沒活動室可以用了啊!學姐您優先考慮一下自己的安危啊!”司馬廉發出了絕望地低鳴。

“居然同意了……”炎夏也有點不敢相信地摸了摸下巴。

“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一開始就別提啊!”

“接受這個要求的不是你們嗎?難道你們要出爾反爾嗎?”

“可惡,無法反駁……”

就算再怎麼不甘心,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對不起……”雅哩哩愧疚地低下了頭。

“學姐也別太放在心上了,沒關係的。”就算把責任全都推在雅哩哩身上也無濟於事,還不如想想怎麼在接下來的決鬥中取勝。

“我身為社長,就做個表率第一個應戰吧,我乃全能社的運動天王!你們想在什麼運動領域向我提出挑戰都沒關係,因為我是不可能輸的。”炎夏囂張地抬着頭,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這一舉動稍微讓人有些火大。

但是陸遊社的眾人完全沒有一絲慌張,說到運動,怎麼可能有人贏的了銀音呢?

“那就讓我來會會你。”摩拳擦掌的銀音站了出來,炎夏卻對此嗤之以鼻。

“居然派女人迎戰,是已經放棄了嗎?到時候可別說我勝之不武。”

“到底是怎麼樣你試試就知道了。”

緊張的氣氛霎時蔓延開來,空氣中的火藥味逐漸濃郁了起來。

“社長,你真的要和她比運動嗎?”石隸花有些害怕地看着銀音。

“你到底是哪邊的人?怎麼還沒開始比賽你就慫了?”

石隸花會這麼害怕也是情有可原,畢竟他曾經在這個社團被銀音揍成了一塊爛抹布,那次經歷已經可以稱得上是他的心理陰影了。

但炎夏當然不可能輕易退縮,畢竟——他除了運動之外什麼都不會,就算不在運動方面比拼,他也沒有其他的決鬥手段。

“那我們就去操場上吧,比什麼你說了算。”炎夏高傲地抬起了頭。

“不用了,就在這裡比吧。”銀音說著捋起了袖子,炎夏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在這個小房間里能比什麼?手腳都施展不開。”

“摔跤和格鬥你選一個吧。”銀音的手指關節被按得發出了“嘎啦嘎啦”的聲音。

聽到摔跤這個詞的炎夏睜大了眼,對方一個弱女子竟然要和自己摔跤?就算自大也要有個限度,要知道炎夏曾經可謂喻為“水泉不倒翁”,對他來說,怎麼在比賽中避免讓對方受傷才是最讓他頭痛的地方,而對方居然提出要和自己比賽摔跤!?

也罷,既然是對方主動提出來的,那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被摔在地下可別哭啊。”炎夏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

另一邊,銀音已經擺出了摔跤的架勢,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安地猜測着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隨着銀音向前邁出了第一步,炎夏也擺出了迎戰的姿態,於是激烈的碰撞就在這一瞬間展開了。

不過這並不是銀音和炎夏的碰撞,而是炎夏和陸遊社地板的碰撞。

“誒?”炎夏甚至沒能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他只記得在銀音碰到他的一瞬間,地板就跑到了他的頭頂。

“就這?”銀音感到有些無聊地瞥了一眼炎夏。

“剛,剛剛是我沒準備好!再來一次!”炎夏從地上爬了起來,有些不甘心地盯着銀音。

剛才大概是自己太大意了,沒想到對手居然這麼強,這次一定要認真應戰。

“那我要上了。”銀音說著打了個哈欠,看樣子她已經失去了興趣。

被對方這樣蔑視,炎夏感到他的運動之魂燃燒了起來,一定要證明自己的實力!這樣想着的炎夏向前邁出了一大步,於是——

他熊熊燃燒的運動之魂被銀音澆滅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炎夏獃獃地躺在地上,完全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但是,我是不會放棄的!”炎夏再一次從地上爬了起來沖向了銀音,然而銀音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放倒,在炎夏重複爬起來再倒下將近十次后,他的忍耐終於到達了極限。

“為什麼!為什麼被稱為‘水泉不倒翁’的我會輸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炎夏不甘心地咬着嘴唇。

“那看來你是沒有聽過我的名號。”銀音搖了搖頭,充滿了對炎夏的不屑一顧。

“你的名字?”

“我曾經被稱為‘水泉滾筒洗衣機’。”

“什麼!?”炎夏本能地喊了出來。

那是一個曾經如同陰雲一般籠罩着水泉市的名字——“水泉滾筒洗衣機”,傳聞只要碰到她的人全部像是滾筒洗衣機里的衣物一樣被來回翻弄,甚至幾個人一起上都不是她的對手,直到後來那個人歸隱,水泉市的摔跤界才迎來了暫時的曙光,沒想到那個魔王就是眼前這個藍灰色頭髮的女生!?

“看樣子勝負已分了啊,我還以為你有多強呢。”銀音掃興地轉過了頭。

“等一下!”炎夏叫住了準備離場的銀音。

“又怎麼了?”

“那個,就是……摔跤這種項目不是很不公平嗎!你想啊,男女授受不親,我根本就沒法對你動手,所以這個比賽對我不利!”

銀音聽完嘆了一口氣,這行為就好像在撲克遊戲中輸掉之後耍賴的小孩子一樣。

“那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好了。”

銀音說完,炎夏在心裡暗自慶幸。

雖然銀音在摔跤方面確實比炎夏要強,但是永遠要記住,炎夏所屬的社團可是叫做“全能社”,銀音總不能在所有方面都比炎夏強吧?

於是在二十分鐘后,炎夏絕望地趴在了水泉大學的操場中央。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啊!這運動能力已經超過人類的範疇了吧!”

在跳遠、跑步、籃球、跳繩甚至仰卧起坐上,炎夏都被銀音全方位碾壓,根本不是實力差距多大的問題,從一開始兩個人的實力就不在一個層面上。

“啊,有了……”輕聲自言自語到的炎夏突然打起了精神。

“要不咱們再比試一個項目吧?”炎夏向銀音說道。

“你還沒放棄啊……”銀音都快被這不屈不撓的精神感動了,輸這麼多次還有勇氣向銀音提出挑戰,也算是一種才能了。

“最後一次,請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炎夏撲到了銀音的腳底哀求道。

“真沒辦法……”銀音輕輕地把炎夏甩開,用眼神催促他說出最後的比拼項目。

“網球雙打!”炎夏自信滿滿地說出了比拼的運動名稱。

與單人網球不同,網球雙打很考驗兩個人的配合,所以就算銀音再怎麼厲害,只要瞄準她的搭檔進行攻擊就行了。

“兩個人互相從對方社團挑選一個人當做對方的搭檔,怎麼樣?”

“無所謂。”銀音毫不在意地接受了這個請求,炎夏在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總算讓我抓到機會了,這次一定要贏過你!

不過當前要乾的事情,是先為對方挑選隊友,於是炎夏開始掃視陸遊社的成員。

“就你了!那個一副死魚眼的小子!”

“誒?我?”司馬廉指了指自己,會被叫做“死魚眼”的估計也沒有其他人了,司馬廉不情願地站了出來。

這傢伙看上去就弱不禁風的,他是不可能接下我的魔球的,炎夏這樣想着,不禁露出了奸笑。

“那我就挑那個變態當你的隊友吧。”銀音指名石隸花來做炎夏的搭檔。

倒也沒有別的意思,銀音只是不想傷到剩下幾個女孩子而已。

很快,幾人就到了水泉大學的網球場,雖然是周六,但場地今天很幸運的空了出來,要進行網球比賽的四人已經就位,銀音拿着球在地上彈了兩下,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如果接不住我建議你們躲開。”

這是什麼意思?也未免太小瞧人了吧!不管怎樣如果只是回球的程度,炎夏還是有還手之力的。

就在炎夏內心感到有些不爽的時候,銀音已經把球拋向了高空準備發球,伴隨着“咻”的一聲,炎夏感到有什麼東西飄到了他的手上。

那是他被網球削斷的頭髮。

“噫!”炎夏本能地發出了慘叫。

而那個被銀音以極高的速度打出的網球,經過地面的反彈正卡在場地的鐵絲網中間冒着煙。

他這才理解銀音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正面被這個網球打中,真的會死人的。

“怎麼躲得開啊!”炎夏叫了出來。

“別怕,我發球的時候都是瞄準你們腦袋旁邊的空氣打的,只要你不亂動生命是不會受到威脅的。”

“那不是相當危險嗎!會死人的!”炎夏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如果銀音的準頭稍微偏上那麼幾厘米,那水泉大學可能就要響起救護車的聲音了。

不過好在接下來是司馬廉發球,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是也不能放鬆警惕,畢竟炎夏之前因為小瞧銀音已經吃過一次虧了。

“別怕,那傢伙是我的舍友,他的運動能力幾乎為零的。”石隸花拍了拍炎夏的肩膀,這讓炎夏安心了不少。

“那個,要打到哪裡?”司馬廉拿着網球問了問銀音。

“打到對面白線以內的地面上就好了。”

沒想到這傢伙連網球的規則都不知道,我們贏定了!炎夏不由得加重了握着網球拍的力道。

而司馬廉用着極其不標準的姿勢,把網球扔上了天空,用盡全身力氣打出了必殺的一擊!

——雖然司馬廉是這樣打算的,但是網球似乎不太聽話,像是一根羽毛一樣輕飄飄地朝着對面半場的地面落下。

“nice!石隸花,給她們致命一擊!”炎夏一聲令下,石隸花便提着球拍向網球沖了過去,他的網球拍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而網球正好打在網球拍的正中央,這可以說是完美的一擊,網球畫著一道直線直向司馬廉腳下俯衝,司馬廉是不可能接到這一球的。

可惜這一炎夏設想的場景並沒有出現,石隸花的回球就像司馬廉的發球一樣軟綿綿地飄了回去,簡直像是告訴網球“你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一樣。

“你也太弱了吧!”炎夏一把抓住了石隸花的肩膀。

“那當然,我可是那傢伙的舍友啊。”

“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咻——”

就在炎夏抓狂時,被銀音打回來的網球再次以超高校級的速度飛過,帶走了炎夏的幾根頭髮。

“嗯,這樣兩邊的頭髮就對稱了。”銀音滿意地看了看炎夏的髮型。

“別把網球當成美髮剪行不行!”

糟了,沒想到石隸花這麼靠不住,炎夏光顧着算計怎麼攻擊對方的弱點了,完全忽略了己方隊友的戰鬥力。

仔細想想,全能社除了炎夏根本沒人擅長運動啊!

但是接下來輪到炎夏發球了,至少要贏下一回合,他對於全面勝過銀音早就不抱希望了,他現在只希望哪怕一次也好,他能從銀音手中奪取勝果。

一切都看這一球了!炎夏瞅准司馬廉右側的場地邊緣,用畢生全部的力量打出了寄託着他尊嚴的一球,雖然球速不及銀音,但畢竟炎夏的運動能力還是超出常人,那網球像是一道閃電衝向場邊。

司馬廉是不可能接到這一球的,銀音也離得太遠不可能趕到這裡了,眼見網球從地上彈起,銀音無論如何也趕不上了,成功了,我終於有一次能贏過銀音了!

就在炎夏把球拍扔掉歡呼雀躍時,銀音已經一個健步沖向了司馬廉,炎夏剛想對銀音的徒勞冷嘲熱諷,意想不到的狀況便發生了。

銀音抓着司馬廉的腳腕一把把他提了起來,在短暫的蓄力后直接把司馬廉連同拍子扔向了網球的方向。

“唔噢噢噢噢噢噢!銀音你這也做得出來啊!”司馬廉大喊着沖向了網球的落點,砸到司馬廉身上的網球軟綿綿地彈回了炎夏的半場。

“畢竟我們是青梅竹馬嘛,這種程度的合作很輕鬆啦。”銀音比了個橫着的剪刀手,而臉着地的司馬廉則是撅着屁股趴在了地上。

銀音瘋了嗎!?她居然把自己的同伴扔了出去!但是銀音已經扔掉了網球拍,只要能接下這毫無殺傷力的一球,勝利就還是屬於我!炎夏徑直跑向了網球。

“誒?我的球拍……”然而想要去接球的炎夏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一時激動把拍子扔掉了。

“石隸花!”炎夏趕忙呼喊石隸花的名字,就算不用他說,石隸花也早就準備好打回這軟綿綿的一球了。

網球慢悠悠地飄向了石隸花,要接下這球簡直像是把送進嘴裡的食物咽下去一樣簡單。

石隸花抓準時機,用盡全力揮動着球拍,伴隨着空氣被撕裂的聲音,比賽的結果已經確定了。

“咚。”網球輕飄飄地落在了石隸花的腳下。

“為什麼這麼慢的球你都接不住啊!”炎夏“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下。

完全輸掉了,炎夏萬萬沒想到銀音會把司馬廉直接扔出去,她到底有多大的力氣,真的有比銀音更強的人存在嗎?

他抬起頭,發現被摔在地上的司馬廉正慢悠悠地從地上爬起來,司馬廉會受傷,炎夏也有一定責任,他趕忙上前去攙扶司馬廉。

“啊,不用幫忙,我沒事的。”司馬廉拒絕了炎夏的幫助,憑藉自己的力氣站了起來。

“開什麼玩笑!?被那樣扔出去,你怎麼可能沒事?”

“這不算什麼大傷,每天都被一個一點也不溫柔的肌肉暴力女和小心眼的小矮子抖S虐待,這對我而言已經構不成傷害了。”司馬廉無奈地說道,但是炎夏聽了卻害怕地連忙向後爬去。

“怎麼了?我有這麼嚇人嗎?”司馬廉歪了歪頭。

“后,後面!”

被炎夏提醒后,司馬廉才緩緩回頭,而一臉黑線的銀音和喵玉正對着司馬廉摩拳擦掌。

“你說誰是肌肉暴力女啊?”

“你說誰是小矮子抖S啊?”

“誒?口誤!剛才是口誤!我用顧田一的心臟保證我剛剛說的話不是我的真心話,別動手,別——啊!救命啊!”

炎夏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見到了地獄的風景,太過殘忍的畫面讓他捂住了臉,在司馬廉的哀嚎消失后,他才小心翼翼地睜開了雙眼,司馬廉就像是被洗衣機蹂躪過的舊報紙一樣破破爛爛地趴在地上。

“喂?你還活着吧!”炎夏衝上去搖了搖司馬廉的肩膀。

“我沒事……”司馬廉揮了揮手,從地上站了起來。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剛才根本沒有受傷了吧。”司馬廉嘆了一口氣。

看着幾乎完好無損的司馬廉,炎夏愕然地張着嘴說不出話。

受過了銀音這種怪物的毒打,司馬廉居然還能站起來!?而且還是銀音和喵玉的混合雙打,原來最強的人不是銀音,而是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死魚眼!

“師傅,請收我為徒!”炎夏緊緊抱住了司馬廉的大腿。

“喂!你幹嘛啊!怎麼突然抱住別人的大腿,我要喊非禮了!”

“求你教教我挨打的秘策吧!師傅你到底是如何煉成這副金剛不壞之軀的?”

“所以說我只是經常挨打而已啊!快放手!”

看着像個傻瓜一樣緊緊抱着司馬廉大腿不放的炎夏,帶着圓框眼鏡、梳着麻花辮的女生嘆了一口氣。

“真是個只知道運動的傻瓜……”

“看樣子第一場比賽是陸遊社的勝利。”銀音得意地說道。

“接下來可不會這麼順利了。”帶着圓框眼睛的女生站了出來,開始了自我介紹。

“我叫北雪果,是全能社的家政天王,什麼病菌灰塵都逃不過我的法眼,從掃除到洗衣做飯樣樣精通,就由我來做你們的第二個對手吧。”北雪果說著扶了扶眼鏡。

與她家政天王的身份對應,她穿着一條天藍色的大背帶褲,看上去十分適合幹活,淺灰的麻花辮也讓她顯得更加精明能幹,最令人欣慰的是,比起炎夏,她看上去至少像是個正常人。

“學姐,拜託你了。”銀音握住了雅哩哩的手。

“誒?我?”

“平時社團的雜活基本都是學姐乾的,要比家政學姐是不會輸的!”

雖然雅哩哩還有些猶豫,但是既然大家都這麼說了,那就由她來應戰吧。

在網球場自然是沒法比拼家政的,司馬廉拖着抱着他大腿的炎夏,和眾人一起回到了社團活動室。

一場腥風血雨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