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看到勝利二字出現在屏幕中央,陸遊社的參賽者們歡呼着抱在了一起。

雖然中途儘力了許多波折,而且戰鬥力遠遠低於對方,最終還是憑藉司馬廉的計劃獲得了勝利。

不過全能社可就沒有歡呼的心情了,與陸遊社歡騰的氣氛相反,全能社成員的情緒可以說跌倒了谷底,所有人一言不發地坐在電腦前扶額沉思。

情緒最為低落的應屬炎夏了,他咬牙切齒的樣子讓他的社員們都有些害怕。

“居然使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炎夏不甘心地低喃道。

“喂喂,合理使用角色技能怎麼就變成使用下三濫的手段了?你覺得這個組合不合理就去向官方投訴啊。”司馬廉攤了攤手。

雖說這有點像反派台詞,但是事實確實如此,司馬廉他們並沒有違反比賽或者遊戲的規則,所以全能社就算不服氣也沒有辦法。

用這種辦法打贏比賽確實有點邪門歪道的意思就是了。

“如果再比一場,我們絕對不會輸給你們的!”炎夏拍着桌子站了起來。

“比賽都結束了怎麼能反悔啊……”司馬廉皺起了眉頭。

“社長,算了吧,沒有社團活動室也可以進行社團活動嘛……”北雪果雖然也有些不甘心,但輸了就是輸了,她還是幫忙勸起了炎夏。

“咕……”炎夏咬着牙坐回了座位上,按着太陽穴讓自己冷靜下來。

本應沉浸在快樂中的陸遊社也沒有心情慶祝了,被炎夏這麼一鬧,房間內充滿了尷尬的氣息,誰也不好意思現在張口說話。

“吱呀——”突然,伴隨着椅子被推後去的聲音,星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彷彿隨時會倒在地上,本來就沒什麼精神的雙目愈發昏暗,獃滯的表情好像一個壞掉的提線木偶。

“星露?”炎夏有些擔心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嗚,嗚……”星露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聲捂住了自己的臉。

星露的樣子讓陸遊社的人們慌了神,這個女孩不會是因為輸掉了比賽才變成這個樣子吧?

而司馬廉更是擔心地觀察着星露的一舉一動,畢竟從他第一次見到她起就十分在意,不管誰和她搭話都不予理睬,簡直像是和其他人存在於不同圖層的人一樣。

“壞蛋……”星露突然吐出了這樣兩個字。

“你們都是壞蛋!”說完,星露趁大家不注意衝出了陸遊社的大門。

“誒!?到底發生了什麼?”銀音完全搞不清狀況。

雖然司馬廉很想知道星露為什麼要逃跑,但是當務之急是先把她追回來。

“趕快追上去吧!萬一有什麼閃失就糟糕了!”

“嗯,我去樓門把守,你們在各層找一下她的行蹤吧!”銀音說完便匆匆忙忙趕往了樓宇門,其他人也跟着出發尋找星露的蹤跡。

然而在炎夏也準備為了他的妹妹衝出房間時,司馬廉突然拽着他衣服的後背把他留了下來。

“你幹什麼!”炎夏因為星露的事情有點心急。

“別太擔心,我們社團的成員一定會幫你找到星露的,我想……向你了解一點情況,在星露身上應該發生了什麼吧?”

“這和你有關係嗎?”炎夏沒好氣地說道。

“確實和我沒什麼關係……不過我也不是抱着八卦的心態問你這個問題的!星露的樣子有些怪怪的,我想知道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地方,畢竟你是她的哥哥,我想應該能從你這裡了解到一些情況……”司馬廉盡量挑選了比較柔和的措辭說道。

“哼……”炎夏發出了不悅的聲音,雖然有些不樂意,不過他還是坐回了沙發上。

看到炎夏有開口的意願,司馬廉趕緊給炎夏倒了一杯茶等他開口。

“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告訴你就告訴你吧。”炎夏嘆了一口氣。

“從名字上你們應該也能猜到,星露並不是我的親生妹妹,她是在我上小學的時候被領養我父母領養回來的,可惜我那時候不懂事,給她留下了心理創傷……”

“是什麼樣的心理創傷?”

“……”聽到司馬廉的問題,炎夏的目光來回遊離一言不發,司馬廉意識到這似乎是他的痛處。

“不想說的部分跳過也可以的!”司馬廉慌張地說道。

“總之,因為我的年幼無知對她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從那一天開始,她就像喪失了語言功能一樣,除非到了不得不張口的時候,她一個字也不會說,尤其是對我,上一次她對我說話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還是因為我打擾她玩遊戲被她罵了,而且自那以來,她除了遊戲就不再對其他任何事情感興趣了,雖然她有喜歡的事情我很開心,但是她每天除了遊戲機和電腦之外什麼都不碰,我看着實在不好受……”說到這裡,炎夏痛苦地咬了咬嘴唇。

“那為什麼她還會加入這個社團呢?”司馬廉有些疑惑。

“因為沒地方去啊。”炎夏語重心長地說道,“星露她根本沒有朋友,不如說她完全沒有交朋友的慾望,就算別人跟她打招呼她也毫無反應,雖然我曾經傷害了她,但是自從那件事之後我就一直把她當成手心裡的玻璃球一樣捧着,相比陌生人,她更願意待在我的身邊;但是,我覺得不能這樣下去,她必須要有一些朋友才行,所以我才建立了這個全能社,喜歡能找到一些有趣的人做星露的朋友。”

“所以全能社實際上不是‘全方位發展的社團’,而是‘充滿着各色各樣的人的社團’是嗎?”

“你可以這樣理解,畢竟我建立社團的初衷就是這樣的,可是雖然星露加入了社團,對於社團的其他成員完全是不理不睬的態度,每天的生活就只有玩遊戲。”司馬廉這才注意到炎夏的眼神里有一絲疲憊,看樣子他為了讓星露交到朋友也做了不小的努力。

“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嗎?”司馬廉問道。

“嗯,她們都是在知情的情況下才留下來的,而且她們也經常為了讓星露打起精神和她搭話,但大部分情況下都以對着星露自言自語得不到回應結束,大家的熱情畢竟是有限的,雖然她們也不願意放棄星露,可畢竟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如果沒能得到排球社的社團成為正式社團的話,過不了多久這個社團就要解散了吧。”說到這裡,炎夏有些生氣地盯了司馬廉一眼。

“雖然很抱歉,但是這件事我們也沒法讓步……”司馬廉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星露的情況看來要比司馬廉想象的嚴重,雖然在炎夏的描述里他極力避免了使用這一個詞彙,但是星露的情況完全可以用這個詞來形容——自閉症。

不願與人交流,沉溺於自己的世界,加上像剛才那樣突然暴躁的癥狀,和自閉症的癥狀十分相似。

所以為了拯救自己的妹妹,炎夏才建立了社團,想要讓她變得陽光開朗一些,怪不得剛剛輸掉比賽之後,炎夏會有那麼激烈的反應。

“我會儘力幫你們的!”司馬廉突然對炎夏做出了承諾。

“幫我們?你打算怎麼幫?”炎夏頭頂冒出了問號。

“我——”

“發生什麼了?”就在司馬廉說到一半的時候,在隔壁為顧田一補習功課的胡桃突然走進了社團,大概是大家找星露的動靜太大,打擾到胡桃了。

“學姐你來得正好,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司馬廉說道。

“嘿誒~”胡桃一下子提起了興緻,那稍稍睜開一點的雙眼是準備惡作劇的前兆,司馬廉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是,是很重要的事情!學姐請您嚴肅一點。”

“噗嗤……知道了知道了,說吧。”

“能不能……為社團新招收幾個成員?”為了拯救某個社團,司馬廉彎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