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城牆以及城牆前的田地。
這便是南大陸典型的農耕城市——伊倫普。
格列奧烏斯現在就站在伊倫普的城下小小地嘆了口氣。
嘆氣的原因自然是自己手中的少女。
到現在兩人還沒有任何直接的交流,一直都是格列奧烏斯在單方面問話。
不過既然已經到達了城鎮,只要將她丟給城裡的人照顧就行了。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城鎮里此刻卻被忙碌緊張的氣氛籠罩着,走在街上的人們不自覺地加快着腳步,看起來像是士兵的人也面露緊張的神色,將大量的箭矢運到城牆附近。
守門的士兵一看見格列奧烏斯就緊張地聚集到一起,將手中的武器指向他。
“站......站住!”
似乎是過於緊張,出聲的士兵稍微咬到了舌頭。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士兵警惕地看着格列奧烏斯和他手中的少女。
“那座森林。”格列奧烏斯用下巴指示了一下方向。
僅僅是這麼說完,士兵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啊,夏爾倫德的逃難者嗎?不過,你們怎麼經過那塊盆地的?我聽說那邊一天前就被裘壟的傢伙佔據了啊。”
“那些人被我處理掉了。”格列奧烏斯輕描淡寫地說道。
士兵露出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似乎在懷疑格列奧烏斯的身份和他所說的話。
但當他不經意間瞥到少女手中抱着的大劍和手甲時,立刻改變了態度。
“那......那個不是夏爾倫德家的家徽嗎?還有那把大劍......”
少女沒做回應,但這似乎更讓士兵確信了這一點,而格列奧烏斯應該被他們誤以為是夏爾倫德家的騎士了吧。
“你們快進去吧,這附近發現墮魂了,再過不久可能就要打仗了。”
雖然士兵警惕性不高,輕易放格列奧烏斯他們通過了,但反過來講,對方的善意對格列奧烏斯來說反而省了不少事。
更何況格列奧烏斯對於南大陸的情況基本一概不知。
經過城牆時,似乎是負責指揮部隊的士兵僅僅是匆匆看了他們一眼,便不再多加關注。
而進入城市就幾乎可以看見伊倫普的全貌,沒有地形起伏,整個城市建立在一處平地上,城牆不算高聳,也看不出來有多堅固,接近城門的地方基本是一些穀物的商店,還有些許鐵匠鋪,而說是鐵匠鋪,其中售賣的東西也大部分是鐵鎬之類的農具,偶有幾把闊劍掛在店內的牆壁中。
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值得格列奧烏斯留意的地方。
城內健壯的男人們正在布置路障,靠近城門的店鋪也紛紛關閉,所有人都做好了戰時的準備。
一隊又一隊的士兵小跑着從格列奧烏斯面前經過,只是步伐有些凌亂,緊張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呈現在臉上。
應該是平時沒怎麼戰鬥過,所以心懷不安吧,看來是夏爾倫德一直守護着關隘沒有讓墮魂通過。
不過,就算城牆上沒有防守器械,士兵們也不太靠得住,但僅憑城牆和弓矢還是能化解一定程度攻擊吧。
只是犧牲可能會有些大。
格列奧烏斯邊走邊環顧四周,周圍有一些看起來像是農民的人正在用農具挖着落穴。
雖然不知道城內的指揮是誰,不過對方好好地考慮到了墮魂進攻后可能會發生的事,這一點從在城內布置陷阱就可以看出。
格列奧烏斯對對方的評價有些許提高。
只是他沒想到,他會這麼快與對方相遇。
“喂,停下。”
格列奧烏斯在經過一個人時,被這麼命令道。
他停下腳步,看向對方。
整理的相當精緻的鬍子,還有一絲不苟的大背頭,嚴肅的面容和與周圍人比起來稍顯華麗的鎧甲。
他身邊的人也一同停下動作。
“你們先繼續幹活吧。”他對身邊的人說完后重新看向格列奧烏斯。
“怎麼了嗎?”格列奧烏斯回應道。
“我沒見過你們,是剛剛才進城的嗎?”男人問道。
看見格列奧烏斯點了點頭,男人立刻投以懷疑的目光:“會特地來到伊倫普這種偏遠的地方,難以讓人相信你們不是裘壟那些敗類啊。”
“我們姑且也算是逃難過來的。”格列奧烏斯以抱着少女的姿勢聳了聳肩。
“姑且......有什麼能證明你們身份的東西嗎?”男人警惕地將手搭在腰間的劍柄上,“奉勸一句,如果是裘壟的人,現在坦白的話頂多就是趕走,不會做出在此之上的舉動的,畢竟我們這邊也焦頭爛額了。”
格列奧烏斯想了想:“這個可以嗎。”邊說邊將身體轉了個方向,讓男人可以看見少女懷中的手甲和大劍。
“夏爾倫德的家徽和大劍?難道說,這位小姑娘是......”
格列奧烏斯搖了搖頭:“我不清楚,我是從一群盜賊的手中救下她的。”
“盜賊嗎......應該是裘壟的鼠輩,也就是說,出去的幾人都......”男人邊自言自語邊露出憤怒的表情,“真是一群敗類!”
格列奧烏斯適時地打斷他:“那麼,既然你認識這女孩,可以麻煩你照顧她嗎?”
從一言一行和舉止看來,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算壞人,那這個少女接下來的命運就由這個男人決定吧,雖然不負責任,但自己沒有餘力去照顧她。
格列奧烏斯這麼想着。
“不......也不算是認識,只是大概知道她的身份,可能是夏爾倫德家的關係者吧,我可以照顧她一陣子,畢竟多虧了夏爾倫德家我們才能安穩到現在。”男人點了點頭。
“那就拜託了。”格列奧烏斯作勢要把少女送出去。
“請稍等一下,那女孩的身份基本是得到證明了,但你呢?看你這身打扮,不像是夏爾倫德的騎士,也不像是南大陸的人。”
即使解決了少女的問題,但男人還是不信任格列奧烏斯。
“啊,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伊倫普的城主,茲列萊茵。”
男人——茲列萊茵手撐着劍柄,點頭致意。
“城主親自上前線嗎?我還以為城主是更接近在王城內指手畫腳的人啊。”格列奧烏斯回應道。
“可能我是例外吧,而且伊倫普這種小地方可沒有什麼王城,我也跟人們一樣住在平房裡,頂多面積大點罷了。”茲列萊茵聳了聳肩,“更何況,那種奢侈的東西在伊倫普不管用,我們只是個小小的農耕城市哦。”
“我倒是覺得親力親為比較好做榜樣呢。”
“那還真是承蒙誇獎,好了,言歸正傳吧,你是誰?來自哪裡?”
茲列萊茵揚了揚下巴,等待着格列奧烏斯的回應。
“聖殿軍神——‘衛戍’的格列奧烏斯。”
回想起其他聖殿騎士自報身份的樣子,格列奧烏斯有樣學樣。
茲列萊茵一瞬間沒反應過來,然後瞬間睜大眼睛。
“你......你說什麼?”
“沒聽清楚?”
“不......不是,你......您說您是聖殿軍神?”
“正如你聽見的。”
“可是......聖殿騎士大人也就罷了......在那之上的聖殿軍神大人,只是聽過,從來沒見過啊......”
“現在你就見到了。”格列奧烏斯微微釋放出魔力,印刻在胸甲上的聖印顯示出其外形,
“哦哦......多麼令人驚訝啊......聖殿軍神大人,請原諒我的無禮,因為這種地方很少有人......”
“不用這麼恭敬,那現在我可以把這個少女託付給你了吧?”
“是,如果是聖殿軍神大人的命令的話,自當義不容辭。”茲列萊茵低下頭,然後轉向一旁從一開始就仔仔細細聽着對話的士兵,“你把聖殿軍神大人帶到我的宅邸,千萬別怠慢了。”
“是!”士兵緊張地挺直腰桿,洪亮地回應道。
“安頓好這個少女我就會離開,不用太麻煩。”
聽見格列奧烏斯話語的茲列萊茵一瞬間露出驚愕的表情,但很快消失:“是......是嗎。”
那麼,不打擾了。格列奧烏斯這麼說完,轉過身去。
士兵趕緊趕到格列奧烏斯的前面,動作僵硬地開始帶路。
留下茲列萊茵一人深深嘆了口氣,他看向周圍的士兵和平民,喃喃自語:“總會有辦法的吧......”
路途中偶有經過幾家旅店,不過從門窗緊閉的樣子看來,也是不打算接納客人的樣子。
然後在靠近城市中心的地方則遍布這民宅,平民的住宅跟城主的住宅距離這麼近是前所未見的,而且茲列萊茵的住宅正如他本人所說,除了大一點以外沒有值得留意的地方,基本上從這幾點可以推測茲列萊茵的為人如何。
“聖......聖殿騎士大人,這裡就是茲列萊茵大人的房子了,裡面的侍女我已經打過招呼,所以您可以直接......”講到一半,士兵突然閉口不言,然後開始冒出冷汗。
因為他意識到自己稱呼格列奧烏斯為“聖殿騎士”而不是“聖殿軍神”,對於從來沒見過真人,只是聽說過的他來講,這似乎是可以讓他丟掉小命的重罪。
“是嗎,代我向城主道謝。”格列奧烏斯卻並不在意。
“好......好的,那麼,我還有防禦的工作,就先失陪了!”
士兵說完后窺探着格列奧烏斯的臉色,看見他輕輕點頭后就立刻回以敬禮然後轉身離去。
而格列奧烏斯的面前的宅邸中則有四位女性正在低頭待命,她們就是士兵口中的侍女吧。
“聖殿軍神大人,請往這邊走。”年紀比其他人稍大的女性用沉穩的聲音呼喚格列奧烏斯跟隨自己,而其他年輕的女性則是在低着頭的同時,不停窺視着他。
宅邸內的裝潢很簡樸,牆上不是畫作,而是獵來野獸的毛皮,還有用於沐浴的小型浴池,其他的東西基本就算是在平民的房子里都隨處可見。
格列奧烏斯看着可能造價最為昂貴的露天浴池出聲問道:“這是?”
“老爺和小姐沐浴的地方,當然,二位也能使用。”年長的侍女回應道。
老爺和小姐,卻沒有夫人嗎......看來這個跟房屋格格不入的昂貴浴池有它自己的故事啊。
不過格列奧烏斯沒有探究的興趣。
他被年長侍女帶到了客房,不只是隨時保持的還是臨時打掃的,客房裡一塵不染,裡面有最低限度的床和桌子。
“萬分抱歉......因為伊倫普......”一直保持沉穩的年長侍女頭一次露出苦澀的表情。
“不,沒關係,有最低限度能休息的地方就行了。”格列奧烏斯將少女輕輕放在床上,然後轉身離開。
“那個,您要走了嗎?”年長侍女出聲問道,其他侍女也是一副緊張的樣子。
“怎麼?”
“不......我還以為您是來幫伊倫普守城的......啊,萬分抱歉,自顧自地期待什麼的......”
“我從森林那邊過來的,那種地形就算是墮魂也很難通過。”
格列奧烏斯的言外之意就是“就算有墮魂會進攻,數量也不會多到哪去。”
“既然您都這麼說了......”年長侍女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只是其他侍女難掩失望。
“話說回來,你知道怎麼去蘭德諾亞嗎?”格列奧烏斯回想起麗潔告訴他的城市名,如此問道。
“蘭德諾亞......是嗎?如果夏爾倫德要塞沒有淪陷的話,您一直往南行進就可以了,不過在要塞淪陷的現在,您可能要從伊倫普向南行進,通過裘壟後向東邊繞一個彎才行呢,”頓了一下后,年長侍女繼續開口,“啊,不過我勸您最好還是不要經過裘壟,如果不論如何要從那裡經過,也要準備好足夠的人手才行。”
“那裡怎麼了嗎?”
“罪犯和人販聚集的地方,總而言之就是一個犯罪都市。”年長侍女毫不掩飾厭惡的口氣,“不論是它東面的先驅都市還是我們伊倫普,每年都有人被他們擄走。”
“這樣啊。”格列奧烏斯模稜兩可地回應。
“那麼,我會向老爺轉告您離去的消息。”
格列奧烏斯點頭后一步不停地離開了宅邸。
裘壟嗎。
總感覺是個麻煩的地方。
但比起從那座森林走回去,可能會更快到達大路,然後以聖殿軍神的身份一路南下就行了,畢竟聽說南大陸是聖殿的信仰者,而且更重要的是,薇薇安和塔巴其應該被調派到了蘭德諾亞的聖殿。
就在少女的事情幾乎已經從格列奧烏斯的腦海中消失時,一聲呼喚讓格列奧烏斯停下腳步。
“聖殿軍神大人!”
回頭一看,一名年輕的侍女追在格列奧烏斯的身後,因為跑動而喘着氣。
“怎麼了?”
“那個......雖然十分抱歉......但請您務必回來一趟......”侍女有點誠惶誠恐地開口,“拜託您了......不然......那個......”
不明所以的格列奧烏斯跟在年輕侍女的身後返回宅邸。
然後出現在視野中的便是提着大劍倚靠在牆角的少女和隔了一段距離圍着她的侍女們。
“怎麼回事?”
“啊,您回來了嗎?”年長侍女看見格列奧烏斯送了一口氣,“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看那個女孩身上有傷口,便想為她做一定程度的緊急處理,但是在您走了以後,她突然劇烈地反抗起來,也不跟我們交流,也不讓我們靠近。”
“所以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格列奧烏斯看着少女向侍女問道。
少女虛弱的身體上下起伏,似乎是在盡全力呼吸着,雙手拿着的大劍也無法穩定住,即便如此,她的眼神還是十分兇狠,緊盯着每一個人。
“我們是在想,既然在您離開以後才有這種情況,那也許可以請您幫忙。”
“是這樣嗎?”
格列奧烏斯向少女投去視線。
少女也回應了。
不過是以同樣兇狠的眼神。
“看來不是呢,剛剛任我處置應該只是因為力氣不夠。”格列奧烏斯聳了聳肩。
“就算如此,她也不得不進行治療了,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年長侍女擔心地看着少女。
儘管還站着,但臉色蒼白得不像樣,而且傷臂還在滲着血。
格列奧烏斯嘆了口氣,向少女邁出腳步。
少女立刻警戒地想往後退,但牆角堵住了她的退路。
於是她只能拚命架起大劍,直視着格列奧烏斯。
“不要......過來。”
有些沙啞的聲音。
“我還以為你不會講話,會的話就早說啊。”格列奧烏斯說著,腳步沒有停下。
“警告你......不要過來。”
格列奧烏斯還是無言地向少女邁出腳步。
看見他的反應,少女做出了決定。
她眼神中毫無迷惘,朝着格列奧烏斯的左肩揮下大劍。
就算是虛弱的現在,多年鍛鍊出來的技術也不會生疏,速度極快的斬擊甚至讓侍女們發出了悲鳴。
然後侍女們的悲鳴還沒有消失,格列奧烏斯就側身躲過了攻擊,然後上前一步奪下了大劍,同時抓住少女的脖頸將其壓制在牆角。
“唔......”少女眼中流露出後悔以及不甘的神色。
“請你稍微配合一點。”格列奧烏斯不由分說的語氣甚至讓少女微微退縮了一下,但很快,她就狠瞪回去。
承受着扎人的目光,格列奧烏斯像是沒感覺到一樣,回身對侍女們說道:“現在該怎麼做?”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年長侍女:“啊......啊,請您就這樣壓制住她,我現在就去請治癒術師過來......”
“普通的強化魔法就行嗎?”
“誒?啊,是的,理論上是這樣的......”
聽完侍女的回應,格列奧烏斯壓制着少女的右手發出淡淡的光芒,光芒即刻將少女籠罩在其中,少女手臂上的傷口逐漸停止滲血,並以緩慢的速度開始癒合。
“在聖域,這樣的不過是小傷罷了,你可別因為這種程度就倒下。”格列奧烏斯確認着少女傷口的恢復情況,一邊像是告誡般說道。
少女充滿敵意的眼中首次閃過困惑。
格列奧烏斯退開一步,鬆開手,然後將大劍遞給少女。
少女不顧發紅的脖頸,遲疑了一下后奪回了大劍。
“稍微粗暴了點啊.....”
格列奧烏斯自言自語。
“......為什麼?”
然而,少女這次率先開口。
“你是指什麼?”
“你有什麼目的?”
“目的?”
“不要裝了,你一定是有什麼目的才想讓我信任你。”少女冷靜的話語中充斥着不信任感。
不知道少女經歷了什麼的侍女們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唯有格列奧烏斯聳了聳肩:“既然你不打算信任我,問這個問題不是毫無意義?”
被指出語病的少女一時語噻。
“看到你有精神懷疑別人,就代表我不用留在這裡了。”格列奧烏斯擺了擺手,轉身離去。
他並不是氣憤少女不信任他,只是單純覺得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
“那......那個,聖殿軍神大人?”年長侍女出聲詢問。
“傷好的差不多了,暫時也死不了,等到她快餓暈的時候再喂點東西吧。”格列奧烏斯判斷了一下少女的現狀后回應,“還有,怎麼去你們口中的裘壟。”
“這......這樣啊......您果然決定去裘壟了嗎......那您可以從伊倫普的南門向南走,可以直接看見裘壟的都市,只是......”
“只是?”
“被墮魂進攻的現在,不知道老爺會不會封鎖東南兩個大門。”
格列奧烏斯在頭盔下皺了皺眉,他有種麻煩的預感。
幾乎要驗證這股預感般,有人闖入了宅邸中。
是那個為格列奧烏斯帶路的士兵。
“聖殿軍神!聖殿軍神大人還在嗎!”
“安靜點!你這樣是在冒犯那位大人!”年長侍女立刻訓斥了士兵。
“抱......抱歉,啊,聖殿軍神大人還在這裡嗎?真是得救了。”向侍女道歉的士兵看見格列奧烏斯后,立刻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
“就算我不想,也只能待在這裡吧?”格列奧烏斯毫無感情地回應。
“您......您在說什麼呢?”士兵頓時滿頭大汗,看不出是因為奔跑而流出的還是因為驚慌的流出的。
面對裝傻到底的士兵無意義地釋放威壓也沒什麼用。
意識到這一點的格列奧烏斯再次開口:“那麼,有什麼事?”
“啊!茲列萊茵大人請您去城牆!開始有墮魂聚集在城牆不遠處了!”
“依靠城牆和弓矢應該沒有問題才是。”
“但......但是,很多人都沒有實戰經驗,所以......”
不僅是士兵,就連侍女們都以懇求的目光看向格列奧烏斯。
誰都不想死,所以在防守上不能有一點大意,才會希望聖殿勢力加入戰鬥吧。
片刻的寂靜后。
“帶我去茲列萊茵那。”
格列奧烏斯邊輕輕摸了摸劍柄邊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