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排水量太大了,街道上的道路幾乎都成為了小河,上面飄着各種各樣的生活垃圾,雖然不多但也是看着就讓人不願意踏進去的存在。
所以人流基本都集中在了兩側的人行道, 也許是因為處於用餐時間,可以看到不少陌生的面孔從我們的身旁穿過。
有低頭沉思的,也有和朋友聊天的,還有張望着四周彷彿在等待着什麼人的。
但是當他們看到我們的時候,視線都會被吸引過來,當然不是看我,而是穿着純白洋裝長裙,精緻的就像個洋娃娃一般的嬌小少女。
要不是為了方便隱藏尾巴,我也不會給她穿這種花里胡哨的衣服。
從藏着狼耳的圓邊帽檐之中流瀉而下的雪色髮絲,隨着她身體的起伏上下的擺動着,顯得十分的飄逸動人。
而那一縷紅髮的兩側,如同紅寶石般美麗,充滿了神秘色彩的血色瞳雙瞳,則是她最吸引人的一個部位。
無論男女老少,在看到她的時候都會瞪大了雙眼,忍不住的將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
有時候被看的太久了,她會惡狠狠的瞪過去。
然後被善意的笑容帶過。
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她身上的怒氣處於緩慢提升狀態,要不是被我拉着手,我都懷疑她會不會看誰不順眼就撲過去把別人揍一頓了。
我們來到了一家裝潢跟品味都相當不錯的西餐廳,被穿着整潔利落的黑色制服,舉止恭敬有禮的年輕男人帶到了一個不錯的區域。
靠近角落,又可以看到窗外街道的景色,考慮到可能會吸引外面路過的行人,我讓她坐在了靠近過道的外側。
聚焦在她身上的視線,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即使餐廳的人並不算多,但基本上都是在看着我們這裡。
幾個服務員也時不時的出現一點錯誤,眼神卻無法移開,然而並沒有出現責罵的聲音。
差不多有點厭煩了,我朝着那些還在看這裡的人發出了警告的視線。
很輕易的就得到了回應,也許是因為我的眼神問題,以前跟瀧在外面吃飯的時候,這招也是很有效果。
她氣呼呼的把桌上的白開水一飲而盡,悶悶不樂的看了過來。
“就算我天生麗質,可愛與美貌並存,他們也看的太露骨了吧!”
她的聲音控制在只有我能聽到的大小,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底氣的樣子。
“是是,服務員,兩杯原味奶茶,要冰的。”
男性服務員尷尬的笑了笑,迅速的離開了。
皺着眉頭的她似乎對我的反應有些不滿,扯了扯我的衣服,把臉貼在了我的耳邊。
“在你們看來我是不是很奇怪?”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疑惑和惱怒,畢竟對沒有這方面虛榮心的人來說,被關注成這樣肯定還是會不舒服的吧。
如果她知道自己是因為容貌出眾,可能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
“可能是因為發色跟瞳孔的顏色,確實是挺奇怪的。”
不管她有沒有自覺,只要是從嘴裡說出來,她肯定會露出傲慢得意的表情。
這種小伎倆我怎麼會上當。
她的臉上出現了不快的神色。
“你的眼睛不也是奇怪的顏色,我都沒見過這種的。”
開始尋找其他話題了。
“我這個顏色比較容易被忽視啊,沒辦法。”
“你就不能說是因為我的魅力太高,所以吸引了這麼多視線嗎?”
“呵。”
我冷冷的笑了笑。
她的眉頭都快擠成一團了,嘴裡還發出了磨牙的聲音。
就在我思考着用什麼方式,可以婉轉的調戲她的時候,空氣中的氣氛再次發生了變化。
似乎是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餐廳大門的位置,四處張望着的女性似乎正在尋找着什麼。
黑色的連衣裙,我對女裝並不是很了解,但只是看着就覺得是很高檔的那一類。
蕾絲花邊的裙角只露出了部分的小腿,但是卻可以從半透明的材質中看到白皙無暇的肌膚,特別是在腰部跟雙臂的區域,隱約可見的那種感覺,只要看上一眼就無法移開視線了。
至少我是這樣,若隱若現還是厲害。
畫的淡妝的她眼神看起來柔和了不少,但還是透露着一股自信和凌厲的氣質,雖然比不上葵和灰,但是精心打扮起來也差的不會太多了。
最重要的是比起灰那種超規格的夢幻級別,她這樣平凡的美女反而會更加受歡迎,因為不會產生嚴重的距離感吧。
灰肯定是不能輕易外出的,葵會怎麼樣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好歹有男朋友應該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即使這個小鎮看起來很和諧,實際上還是有可能存在着黑暗面的,因為這個世界已經變了,和平程度不可能跟以前相提並論。
她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即使被注視着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自然的模樣。
總算是注意到了抬着手的我,她那冷漠的臉龐浮現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知道了名花有主之後,那些視線也就禮貌的移開了,沒有出現偶爾事件還是挺好的。
走了過來的她,目光在掃過我身旁的時候閃過了明顯的失望。
隨意的對跟在身後的服務員要了杯低塘咖啡,她坐在了我對面的位置。
“這位可愛的小女孩是?”
她的臉上掛着柔和的笑容,眼神中的不快倒是沒有絲毫的掩飾,也許是因為她本來就不擅長掩飾這些東西吧。
喝了口溫熱的開水,我放下了杯子。
把手放在了身旁的嬌小少女頭上,然後隔着帽子輕輕的撫摸着,並讓自己的嘴角上揚了起來。
“女兒。”
她的笑容凝固住了,柔嫩的臉蛋就像是變成了石頭,似乎靈魂都出竅了一樣。
“咳、其實是妹妹。”
這人就不明白什麼是開玩笑啊,雖然我現在說的也不是實話。
“啊、感覺剛才心臟停止跳動了!”
她的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心有餘悸的撫摸着自己的胸口。
“你該好好學習一下人際交往了。”
我淡淡的搖了搖頭。
她氣勢洶洶的瞪了過來。
“這話你有資格說嗎?還有喜歡的男人突然帶個可愛的女孩子過來,說這是他的女兒,一般沒人受的了吧!”
還是一如既往的超直球,她的臉上出現了一抹誘人的紅暈,眼神之中充滿了幽怨的神色。
被我無視了之後,快速的切換成了和藹可親的笑容,把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
“你好呀,你真的是她妹妹?不會是被拐來的吧?”
她惡狠狠的斜看了我一眼,表演着完美的變臉藝術。
“不是妹妹,是妻子。”
她的笑容再次凝固住了,然後發出了銀鈴般的輕笑聲。
是發自內心的被逗笑了,她的笑點絕對有問題。
“他是我的男人。”
身旁的嬌小少女扯了扯我的衣服,認真的說道。
“嗯嗯,我知道了~你叫什麼名字呀?”
一臉寵溺之色的凝雪,依然是傻乎乎的笑着。
“紅雪。”
我冷冷的說道。
“誒~?那我們都能叫雪了呀~?”
“愚…紅雪是什麼?”
感受到了我的視線,她壓下了自己躁動的情緒,小聲的對我問到。
她也是需要吃東西的,雖然也可以靠我的血液填肚子,但是對於美味的東西她同樣沒有抵抗力。
在路上的時候我就說了,要是控制不住情緒就回去待着,以後也不會給她吃東西。
替她療傷的時候我也就弄了碗泡麵給她,她就欲罷不能的把湯底都舔乾淨了,這個弱點肯定要好好利用起來。
“感覺比較適合你。”
視覺上她就是紅色和白色,比起狼我更覺得像是兔子。
她的眼睛半眯了起來,眼神之中有着絕不妥協的意志在燃燒。
“改名需要支付五次。”
輕易的就妥協了。
我點了點頭,一場交易就這樣在暗中完成了。
“你們在悄悄的說些什麼呀?”
“夫妻交流。”
她冷冷的說著,刻意的抱住了我的手臂,像是粘板一樣的觸感。
“誒嘿嘿…喜歡哥哥的妹妹呀,我能理解……”
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的凝雪,似乎變得更開心了。
“還有小小的虎牙,真可愛…嘿嘿……”
她自然的擦了擦嘴角,那一閃而過的口水,讓這個狼人少女後頸上的頭髮都豎起來了,然後迅速的轉過身體貼在了我的耳邊。
“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你也稍微安分一點,來這裡是吃飯的。”
“……嗯。”
她老實的點了點頭,不再去看那個深情款款的凝視着自己的少女。
“凝雪,你想吃什麼隨便點。”
她的視線勉強的收了回來,移到了我的身上。
“你好有錢啊,我現在的單日工資就夠在這裡喝杯咖啡的。”
對於我刻意擺出來的闊綽模樣,她非但沒有厭惡,反而眼神中的崇拜還更加濃厚了。
這條路也走不通嗎。
“嘻嘻,凝雪認定的人,無論變成怎麼樣我都不會改變心意的~你現在這樣反而說明你在意我了,我好開心呀~”
彷彿是看穿了我的舉動,她的臉上浮現出了得意的笑容。
眼神之中的愛意,即使是看着都能讓人感覺到快要滿溢而出了。
是我小看了她的決心。
“他是我的,你是要狼口奪食嗎?”
紅雪發出了威脅的聲音。
之前有跟她提起過,稍微針對一下對方。
不過她看起來不太行。
“我本來就做好當第三號的準備了,現在多個可愛的小妹妹真好啊~”
如果是被惡言相向她肯定可以跟凝雪針鋒相對,但是她明顯受不了這種直白的喜愛之情,打了個激靈的她再次敗下陣來。
這個友軍也太弱了。
“咳…你點菜吧,別人在那干站半天了。”
雖然始終站在一旁的服務員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是這樣晾着還是不太好的。
“那我就隨便點了哦,這個地方貴的嚇人,我也就來喝過一次咖啡!”
總算是等到我們進入正文的服務員,友善的遞出了菜單。
她認真的詢問了幾道菜具體是什麼,以及大致的評價,還通過對方的反應來判斷是否真實。
這就是經驗上的差距,即使是第一次在這個地方點菜,也能讓人感覺到她的老道。
如果是我,大概只會按着價格去點吧。
“可以多點幾個,我胃口很大的。”
價格都是在中游的,但是她的臉上卻有着滿意的笑容,應該是對自己的挑選充滿了信心。
“那就再點兩個,這個還有……”
其實不是我的胃口大,是這隻狼的問題。
畢竟我跟她現在的關係還很僵硬,雖然明確了交易關係,但是能融洽一點是最好的。
特別是在知道她對美食有着極度的渴望,那這就是她的致命弱點。
我無法保證她會不會在自己徹底恢復了之後,把我吃干抹凈,所以現在只好儘可能的讓她感受到我的善意。
“說起來…那兩位姐姐怎麼沒有來呢?”
她雙手撐着下巴,深情款款的看了過來。
“她們沒你大,應該算妹妹。”
我的語氣始終控制在不溫不火,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風輕雲淡。
試圖讓她感受到我的隨意跟自然,隱藏着我內心深處的那一絲動搖。
“她們明明就比我大啊…我好羨慕喔……”
她神秘的笑了笑,語氣之中充斥着一股誘惑的氣息。
我的視線不自然的從她胸口上滑過,這些都被她看在眼裡。
她笑的更開心了。
對我這種情場菜鳥來說,她的等級有點太高了。
即使她說自己沒有談過戀愛,但畢竟是在人群中生活的,交流的手段跟我不是一個級別。
“我今天是黑色的喔……”
最後再用輕柔的細語,配上那略含羞澀的面容。
我只能選擇移開視線。
聽到了她開心的輕笑聲。
…可能是等級差太多了。
“你比較適合紅色。”
喝了口溫開水,為了掩飾自己的動搖,我隨意的說道。
她那壞笑着的臉龐上急速染上了濃郁的紅暈,然後眼神閃爍的避開了我的視線。
我才想起來她雖然攻擊性強,但是防禦力也很弱。
不過這好像也不是什麼好消息。
“克里斯你到底行不行!這都幾天了,我們哥幾個都在等着呢!”
即使人不算多,這家餐廳還是有着不少人在聊天的,四周都有着零零碎碎的聲音。
但這突然冒出來的是屬於那種很大的類型,就像是怕對方聽不到一樣,可能他沒有自覺,但確實是特別大聲,這樣的人以前好像我也有碰到過。
我則是因為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才被吸引了注意力。
然而他只是說了兩句,就朝着洗手間走去了。
“我去下洗手間。”
“誒、啊…好的……”
從剛才開始就變成乖乖女的她,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失落。
可能是誤會了什麼,但我現在也沒有時間去解釋。
“你他媽的真是個廢物,這次老子開始連鑽戒都拿出來了,結果還沒搞定?”
走進衛生間還沒來得及尋找他在哪裡,我就聽到了粗狂的聲音。
我來到了洗手池,透過鏡子觀察着自己那因為變成了銀色,而比以前要好看了一點的眼睛。
頭髮有點長了。
“你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一開始也是你找過來的,可沒人逼你!”
我來到了他的隔壁間,自然的發出關門以及點燃香煙的聲音。
“你放心,這種事情我們有經驗,不會出事的,睡着的跟能動的,我只能說這跟你的報酬有直接的關係,我們也不喜歡死魚。”
他的聲音控制了一點,但還是很大聲,至少我是聽的很清楚。
“這樣就對了,這個地方她又沒什麼依靠,你說的那個黑級的,只要不讓他知道不就好了?那種大人物沒你想的那麼閑。”
很遺憾,他大概已經知道了。
“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能被我們老大看上她的福氣,你能拿到那東西到時候也可以一步登天了。”
雖然同名的人很多,也不能百分百確定,但是聯繫上葵的變化,似乎一切都能解釋清楚了。
即使內心有再多的不安,但葵還是愛着他的,所以在求婚的攻勢之下,她的最後一道防備已經被拋棄了,按理來說她應該已經被得手了才對。
但是目前來看似乎並沒有。
“克里斯,你明天記得好好表現,這個女人反正不會死就對了。”
她明天肯定還有約會,而且會以最完美的姿態,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和最性感的內衣。
然後準備把最珍貴的東西獻給他,所以她為了下定決心,才會打電話過來跟我徹底的劃清界限?
可能是因為我們之前有發生過一點曖昧,所以她的內心出現了動搖吧。
雖然我不太能理解。
聽到了沖水的聲音,那個男人離開了。
在他走出門的瞬間,我丟了一個東西到他的脖子上。
很小,可以抓附於肌膚之上,在刺出倒鉤的時候會注射麻痹藥劑,不會被人覺察,功能是追蹤定位。
雖然她已經決定跟我劃清界限了,但我還是不想看着她走到火坑裡。
就算不是她,這些人應該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遇到了那就順勢解決掉吧。
走回來的路上遠遠的看到了大口啃着雞腿的狼少女,以及笑嘻嘻的看着她的凝雪。
遞出紙巾的行為似乎被當成了搶食,她發出了威脅的低吼,露出了可愛的虎牙。
然後凝雪絲毫不懼的,替她擦拭着濺到了臉上的醬汁。
這傢伙被克制的很嚴重啊。
“你又去抽煙了。”
應該是聞到了我身上的煙味,她淡淡的說道。
“討厭嗎?”
因為狼少女現在根本就無視我的存在,所以我只能坐在凝雪的邊上。
她有點緊張的朝着旁邊挪了挪位置。
又貼了回來。
“以前挺討厭的,還覺得抽煙的都是白痴,但是你不一樣……”
“我是一樣的。”
“那可由不得你~”
她歪着頭笑道。
她這樣毫無保留的展現着自己的愛意,還真是難纏啊。
“來,啊~”
還沒能等我拿起餐具,她已經夾了一塊肉到我的面前。
我沒有猶豫的吃了下去。
她發出了開心的輕笑聲,整張臉都紅通通的。
“好吃嗎?”
“你是指口水還是肉?”
“應、應該沒有口水吧!哼…有也沒事,反正你早晚是要吃我口水的!”
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我適當的選擇了沉默,給予了她反應過來的時間。
她的臉色果然變得更紅了。
還真是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接下來的用餐時間,就顯得很和諧了。
我通過時不時的提問,從她那裡大致的了解到了這個小鎮的運行模式。
基層的人會被統一派發工作,基本都是在照顧跟種植蔬菜水果,以及各種穀物粗糧,肉類的則是豬牛羊,這些都是牧場里有的。
可以自己去選擇,每天都能領到一定程度的工錢,這決定了你在這裡能住什麼房子,以及可以享受到的食物。
等級較高的則是探索小隊的成員,他們時不時的就要出去搜索物資,只要能活着回來就有一筆不小的收入,如果收穫很大則是會有特別補助。
最高級待遇的則是,能夠給小鎮的運行和安全起到關鍵作用的那一批人,電工和廚師,還有看守城門的衛兵,都是屬於這類的。
她們小隊選擇的是去牧場幫忙,所以只能保持溫飽而已,不過對於在外驚心動魄的進行過求生的他們,這樣安逸的生活反而是最好的。
我沒有跟她說我的任務,而她也是知道我的身份特殊,可能比最高級的那種還要特別,所以她也只是隨便的問了幾句就轉移了話題。
不知為何,跟她在一起感覺挺舒服的,也許是因為她身上那股濃郁的愛意,讓我有了這樣的感覺吧。
難怪以前在網上有看到過,與其去愛一個人,不如選擇被一個人深愛,因為這種感覺真的很舒服。
但是我並不會沉浸在這種感覺裡面,因為我的心裡始終沒有她的存在,她也是知道的。
我不想讓自己變成那種只會一味接受,而不知道回報的人。
那個男人的身邊出現了幾個男人,我的視線時不時的就會移到他們的身上。
七個人的團體,喝下了不少酒的他們旁若無人的大吵大鬧着,而指責他們的人,都被嚴厲的恐嚇了。
肆無忌憚指的就是他們,而凝雪卻無法解釋他們到底是做什麼的。
只是知道在這個小鎮里,他們似乎也是特權階級。
不過再特權,最終還是得看誰的拳頭硬,即使我發現了有一個人可能是影級的。
那也不能代表什麼。
落地窗外的街道,再次被雨水所侵襲了。
滿足的吃了一份又一份的狼少女,在我邊上強行擠出了一點空間,然後趴在我的大腿上陷入了沉睡。
因為有點擠,所以我跟凝雪基本算是貼到了一起,她喝了不少酒,我沒有阻止。
原本以為她會接着酒勁說點什麼,結果她只是越喝越多。
我只能選擇安靜的欣賞着窗外的雨景。
安詳又平靜的世界,曾經是那麼的平凡,但是現在卻又是這麼的珍貴。
隨時都有可能覆滅,就像是陽光下的泡沫一樣。
但這並不影響它此時綻放出來的美麗,至少現在這裡的人還可以享受到一時的安寧。
然後凝雪也靠着我的肩膀睡著了。
以為會馬上停止的雨勢,持續了接近三個小時才結束。
就算是再好看的景色,一動不動的看了三個小時,我也已經無聊的快睡著了。
最後我拉着迷迷糊糊狼少女,把同樣迷迷糊糊的凝雪送回了她的宿舍,為了問清楚路差點就被吐了一身。
應該不會有下次了。
這麼想着的我,背着已經完全睡着的狼少女,行走在幽暗的小路上。
沒有燈光照明,雨過雲散之後的月亮也沒有出來,空氣中充滿了夾雜着土腥味的味道,不過這種腥味並不難聞。
相反的,感覺還很舒服。
但是我的心情卻無法輕鬆起來。
應該是那群人的老大,即使沒有爆發出暗物質,通過他身體我也能感覺出來,應該是有影級中上的水平了。
大概也就比現在的我差了一點,拚命的情況我自然是不會輸。
但我還有麻煩的任務,而且現在我沒辦法去勸葵,因為她不可能相信我,現在的她應該已經被所謂的求婚沖昏了頭腦。
我已經可以確定那個克里斯,就是她的男朋友了。
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同名,而且很多事情都能對的上,再去僥倖的以為不是這麼回事,就有點逃避的意思了。
我留在那個男人身上的定位裝置,可以直接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裡,現在打電話給葵,她也不可能告訴我他明天的行動,還有打草驚蛇的可能性。
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去完成,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做起來還真是麻煩。
最重要的是葵遭受這波大起大落,我根本不敢去想象她會變成什麼樣,自殺的可能性不是沒有,我最多只能陪她幾天。
我很確定耽誤的時間久了,組織就會催促我的行動。
結果我還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必要的情況可能還要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
葵作為女性的魅力還是很高的,無論是性格還是容貌都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地方,實在不行到時候我就給她個活下去的理由。
別墅的外圍有着一圈兩米高度的圍欄,大門兩側擺放着的石質路燈,配合著黑色的鐵制大門,散發著一股古典的氣息。
通往房子的道路上則是鋪滿了雜亂的石塊,兩側的花草因為經過了雨水的滋潤,而顯得有些嬌嬌欲滴。
被我拍了幾巴掌才醒過來的狼少女,狠狠的咬了我一口之後,也老實的換上了透氣清爽的睡衣。
然後我也是一樣,換上了輕便的睡衣。
這大概是我最認真的一次,準備睡覺。
但是我失敗了。
我依然沒有沉睡,只是在清醒與朦朧之間徘徊着。
她也沒有沉睡,即使是閉上了雙眼,看起來像是睡著了一樣,但我還是知道她也是沒有睡着的。
也許因為我把她抱在了懷裡,害怕睡着會被我做什麼事情吧。
為什麼我會把她抱在懷裡?
因為我想睡。
結果我發現她並不能給我帶來溫暖的感覺。
雖然體溫跟普通人一樣,但是我很確信,這樣睡着跟我一個人睡着沒什麼差別。
所以我放棄了。
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甚至還想過乾脆睡着試一下。
但是在意識即將被捲入黑暗的瞬間,我就窒息的感覺驚醒了。
所以我只能繼續這個靠着閉目養神調整的生活了,多少有點失望。
感覺到莫名其妙的她,中途還氣呼呼的想要掙脫我的雙手,不過因為毛絨絨的抱起來很舒服,所以我也就沒有鬆開她。
清晨的光芒,透過落地窗照射了進來。
她假裝清醒了過來,揉了揉自己的雙眼,開始搖晃着我的身體。
因為我整個晚上都時不時的摸摸她的耳朵,所以她知道我也是沒有睡着的。
“夫君,你說早上要出門的,現在已經早上了。”
她應該是真的有點困了,軟綿綿的聲音並不是刻意裝出來的,而是因為疲憊和緊張。
她自然不用擔心睡着會怎麼樣,一邊抵抗着睡意,一邊又要裝出來睡着,我光是看着她就能感覺出來會有多累了。
“不是夫君,是主人。”
我摸了摸她那沒有精神的狼耳,她現在對於我摸這個地方的舉動已經沒有什麼抵抗了,因為她知道即使抵抗我也不會在意,那還不如乾脆當作無事發生。
只是臉上還是要象徵性的擺出一副不爽的表情。
“那麼主人,我現在想吃早餐了。”
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的肩膀,或者說是那個有着咬痕的位置。
第一次跟第二次,她咬的都是同一個地方,就連咬痕都沒有變過,不知道為什麼,被她咬過這個痕迹,即使過了一個晚上都沒有消失。
“來吧。”
清晨,從被吸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