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遺棄的都市,變得更加破敗了。

透過視覺強化,能夠看到無人照料的花草都已長到了公路之上,綠意盎然的藤蔓最多,從建築的牆體到街道的路面,甚至連報廢的車輛上都有。

喪屍的數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不過身體腐敗的更加嚴重了,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爛不堪,不過倒還是能夠大概的看出來曾經是怎麼樣的。

女性的喪屍雖然有不少,但確實是無法讓人去欣賞,而且數量稀少很難遇到,大部分喪屍都是男性,這點從一開始就是如此。

按照第一批喪屍都是通過傳送門過來的理論,實際上被感染的人類應該沒有占太大的比重,因為若是被屍群吞沒,那根本就沒有機會被感染就會成為它們的腹中之物。

也就是說,其實這個世界被感染成喪屍的並沒有多少,而傳送過來的那些喪屍,又是以男性居多。

這其中肯定有某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它們並非死亡,而是以另一種形式而存在,肉體腐爛卻不會自然消亡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我也能夠通過休息和睡眠自然補充體力和修復傷口,但也是以生命力為代價的。

那麼它們,究竟又是依靠什麼?

雖然斬殺了不知道多少喪屍,但我從未去仔細思考過這些問題,也許在知道這個答案之前,人類就已經完蛋了。

從手機的網頁上瀏覽關於喪屍的介紹,也都是些隻言片語,首先是否定了會通過空氣或者水源感染的可能性,至少就我看到的說明裡並沒有解釋如何得出的結論,不過若是能通過空氣和水源感染,那些保護着六成人類的要塞都市也許早就不攻自破了吧,倒也算是合理。

簡單的講述了被咬破血肉之後有很大幾率被感染,被抓撓也有可能,但這些都可以通過及時吸出傷口的血液來治療。

治療方法我並不否定,因為曾經灰就有被咬到過,當時我就是替她把傷口裡的血吸出來解決的,倒是沒有一些老電影那樣輕易的就會被感染,我甚至還不知道人類在被感染的時候會出現什麼反應。

小隊里的人大部分也都被抓咬過不止一兩次,基本都靠這個方法撐過來了,但從網絡上能了解到的也就這點東西。

而且,他們將喪屍的戰鬥力描述的太低了,說是只高於一般成年男性的力量,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就我所了解到的,那些喪屍的力量手撕汽車還是不成問題的,一般的門也是可以輕易的砸破,而且行動也不算緩慢,特別是發現獵物的時候還會奔跑,還不會疲勞,若是不甩開,會永遠都追逐着你的腳步。

不過喪屍確實不會讓人類滅絕。

哪怕加上異形都不可能,畢竟那些勢力在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就堅守了要塞,依靠着科技的力量,死守還是不成問題的。

然而這並不夠。

我到現在還忘不了最初遇到的那個連形態都無法看清的存在,即使是現在我可能都沒有與他交手的資格,還有那種身上燃燒着火焰的異形,若是有數百個同時進攻,那估計也沒有能夠堅守下來的城市。

所以人類從一開始就沒有希望了。

然而放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組織的誕生就是為了人類的延續,即使他們內部出了很多問題,但這個核心方向並沒有改變,畢竟他們也不可能放棄活下去的希望,既然有能力自救,那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但他們可能還不知道真正的對手究竟有多強大,亦或者是知道了,但卻仍然相信灰可以改變這一切。

以前我並不相信她真的能夠生下可以為人類帶來希望的所謂真神跡戰士,但之前看了她抬手間清掃了整片區域的恐怖能量,我已經開始有點相信了。

但就算如此,我也不可能把她交出去。

而且關鍵點在於那所謂的真神跡戰士,不可能一出生就可以毀天滅地,所以就算沒有聖女,人類也應該還能撐個十幾年。

如若達不到,那就算是把灰交出去也沒有意義,因為結局早已註定。

所以我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十幾年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就算最後仍然是迎來末路,我也不會後悔這個決定。

只是到時候發展到那個地步,可能教會也保不住灰,最後很有可能會變成交戰,以教會的實力真打起來肯定是擋不住組織的。

而且我始終不知道他們需要灰做什麼,所以必須去思考一條退路。

實在沒辦法,就只能帶着她們在外面流浪了。

我不能陷入被動,否則可能一步錯滿盤皆輸。

“山雨欲來。”

我將目光從遠處收了回來。

清晨的森林空氣之中蘊含著不少水氣,不過吸入身體的感覺挺舒服的,我並不討厭這樣的清晨。

“黑哥,你在說什麼呢?”

“我沒說話。”

“…喔。”

坐在用黑金長槍切割出來的簡易木墩上,我的耳邊回蕩着咔嚓咔嚓的聲音。

我大概已經在這坐了快二十分鐘,也有可能有半個小時,放空了大腦之後,對於時間的感覺並不明顯。

她也就一開始的動作比較流利,畢竟是將過長的頭髮直接剪掉,現在則是圍繞着要留下來和需要去除的部分,所以她的動作變得越來越慢了,能感覺出來那份猶豫和糾結。

雖然我就算是寸頭也無所謂,但卻被說這是看不起她的技術。

對着空氣發獃實在不知道該做什麼,我除了思考一些問題之外,也就只能看看手機了。

女人較起真來,確實是很麻煩啊。

“黑哥、不要亂動!好好的剪個頭髮玩什麼手機啊!”

“我只是看看,沒有動。”

“怎麼沒動了?!剛才明明動了一下,害得我剪歪了!”

我確實沒有動。

她只是在找借口。

戳穿會很麻煩,還是算了吧。

“沒事,大不了我就當個光頭,你隨意發揮。”

耳邊傳來了她羞惱的冷哼聲。

“不過你要負責啊,你知道我本來就長的不怎麼樣,變成光頭應該就更沒人要了。”

腰似乎被捏了一下,不過這種程度我還感覺不到疼痛,所以沒能來得及作出反應。

她似乎變得更加生氣了。

“…給我等着!待會兒你就知道我的技術有多恐怖了!到時候不要求我以後再給你剪!”

“好好學習,以後我也幫你剪。”

“什麼、我不剪!”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緊張,果斷的拒絕了我的提議。

銀色長發確實很好看,不過將來太長了還是要修剪一番,總不能跟我腦海中的那位一樣留到小腿,各種意義上那種長度對於正常生活肯定是有不少麻煩的。

“我要認真了,黑哥先安靜一會兒…!”

“嗯。”

我將注意力移回了手機屏幕。

發現那個教會的黑級少女發了條簡訊過來,裡面是網頁鏈接,後面補了一句留言讓我點開看看,沒有病毒。

網頁的界面非常簡潔,但卻是灰色的基調,給人一種壓抑的氣氛。

開始轉動緩衝條的視頻標題寫着‘近距離高清畫質災害區的清道夫’,畫面總感覺有些熟悉,幾棟標誌性建築我似乎有點印象。

視頻開始就是一片恍如蝗蟲大軍般的喪屍和異形,不過那其中有一道黑色的身影在穿梭,仔細看就能發現他其實是在逃跑,不過被包圍了,四面八方都有喪屍和異形,他很快就陷入了絕境。

這個鏡頭竟然還是追着黑色身影在拍攝的,從他衝進喪屍群里大殺四方,到最後突然消失以及周圍的建築崩塌,視頻到這裡就結束了。

只有幾分鐘,發布的時間是半個小時前,視頻的彈幕上全都是在說刺激的,也有人在討論這人是否活了下來,還有表示想成為神跡戰士,這股力量看得讓人熱血沸騰。

雖說網絡現在被管制的很嚴重,但卻沒辦法到處限制,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視頻似乎並沒有被處理,而是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不然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有任何被刪除的跡象。

這是我執行組織派遣的炸毀傳送門任務時,前往第一個傳送門的路上發生的事情。

雖然是高清,但因為要拉近鏡頭,所以還是不可避免的顯得有些模糊,應該是監控攝像頭之類的,不過拍攝這段影像的時候,必然是被某人控制,否則不會全程跟着我進行拍攝。

雖然看不清那個人長的是什麼樣,而且只有那把散發著銀色光芒的長槍比較顯眼,但這視頻的點擊率已經達到了幾千萬,現在還在飛速的瘋漲。

而且因為根本就沒人管,轉發的次數也在飛速的上漲着,視頻還開放了下載功能,不過需要達到一千萬點擊才能進行下載,也算是一種限制手段。

不過此時就算刪除也已經晚了。

這是少有的真實災難區視頻,有這種現象很正常。

各大勢力明明對這類的視頻和消息都進行了封鎖,卻放過了這一個視頻,這其中不可能沒有什麼貓膩。

特別是所謂的喪屍只有一般成年人力量的言論,視頻里那些喪屍有些直接都把牆壁撞碎了,這明顯不是一般成年人努力一下就可以達到的力量。

不過只有一些普通異形,而且當時我基本是一路奔跑誘敵,最後才沖入喪屍群,看起來還如砍瓜切菜一般如入無人之境,一掃就是一片的喪屍血肉橫飛,幾乎沒有會去注意這些喪屍的真正實力,因為他們只會關注那個人類。

視頻的最後還有發布者的留言。

願英雄能夠平安無事。

評論區也幾乎都是一片祥和,幾乎都是祝福的話語,也有些質疑真實性的,不過都會被輕易的淹沒,根本就冒不了頭。

有很大的幾率,這是由組織發布出來的視頻,但我不明白他們究竟是想做什麼。

雖然我的臉比較模糊,但只要是熟悉的人應該都能認出來,不過陌生的人想要認出來應該還有點難度,只是這身衣服可能以後要少穿一點了。

漂洋過海之後要途經幾座被守衛的都市,肯定會遇到普通民眾,雖然被認出來也不會發生什麼問題,但那也許會變得相當麻煩。

英雄?

也可以說,正是因為我已經留下了一個深刻的印象,將來若是不讓灰去拯救人類,那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成為所有人類都憎恨的罪人。

而且不會有難度,只需要隨便宣傳一下灰,說她是擁有拯救世界力量的聖女,再由一些知名科學家出來說些高深的學術話語,不可能將灰真正的下場說出來,但其效果卻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然後將我塑造成看上她美色,背叛了人類強行帶走她的存在。

若是沒有這個視頻,就算他們這麼做了,其真實性還是會遭到質疑,因為對於普通人來講,一般人怎麼可能反抗組織那樣的勢力?

但在視頻中的我,至少就普通人看來肯定是已經相當於超人了,做出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不可能的。

因為他們同樣也不了解各大勢力的實力,就算有宣傳過神跡的力量,但也只是隱晦的露出了一點,這樣一來唯一進行了實戰的我,就成為了認知中的最高戰力。

所以我就會輕易的失去人類世界的容身之所,因為到時候隨便配個我的照片,對比視頻基本是可以看出來是同一個人的,那真實性就不可能受到懷疑。

這是個選擇題。

組織妥協了,這是我沒想到的。

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會願意這樣做,因為這樣一來,如果我願意交出灰,不僅能功成名就,還能獲得一個不死的權力。

因為放出這個視頻,他們就不可能再對我動手,起碼不會讓我死,甚至還有可能會把我塑造成一個典型的英雄人物,來代表組織在普通民眾中的形象。

成為英雄之後,什麼都是可以擁有的。

這我當然明白。

但是…他們弄錯了。

“黑哥,好了~你在看什麼呀?”

在關掉網頁之前,播放量已經超過了一億,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成為名人了,這種感覺還真是微妙。

葵雙手搭着我的肩膀將腦袋探了出來,似乎是想要看我手機的內容。

不用多久她應該也會看到吧,掩蓋也沒什麼意義,而且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只是我看視頻的時候她竟然都沒發現,可以看出來她是真的很專註。

“怎麼關的這麼快,黑哥你不會是在看不良的視頻吧?其實我有看到一點!”

她肯定什麼都沒看到,微皺的秀眉正在表達着自己的不滿。

“要一起看嗎?可以學習一點相關知識。”

她那白嫩如初雪的臉蛋染上了一抹紅霞。

“那種無聊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不肯告訴我就算了…!”

顯然她也明白我只是在開玩笑。

我看了眼遠處架在篝火上的鐵鍋,升騰而起的白色霧氣帶來了一股誘人的香味,雖然只是普通的各類可食用野菜大雜燴,但僅僅是放了幾塊肉乾,就會散發出不同的氣味。

雖然附近的小溪裡面有魚,但大清早的起來我就被她拉着要剪頭髮,只能用昨天收集到的一些食材簡單的做一鍋湯了。

“哼…黑哥去洗下頭髮,我去叫小灰起床。”

我點了點頭,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斷髮,朝着朝陽升起的方向走去。

這裡是森林的外圍,最後的一座山。

昨天除了晚上利用布料和現場製作的木材再次組裝了幾個簡易帳篷之外,我們基本都是在保持着較為迅速的步伐在前進,原本還擔心變成孩子心性的灰會不會吃不消,結果她除了要我拉着手,全程都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反應。

體力上來說她是僅次於我跟紅雪的,有這樣的表現也算正常。

“這身衣服我都有點捨不得換了。”

仔細想想,除了這套黑色長風衣,我好像沒什麼其他衣服了。

剩下的應該還有幾件普通夏季短袖,長短褲也有幾條,但穿起來的舒適度實在是差太多了。

等以後再換吧,現在還不會有什麼問題。

清澈的溪水輝映着一張平淡無奇的臉,偶爾能感受到一絲微光的左眼,瞳孔仍然是銀色的,看起來跟之前沒有什麼變化。

之前已經阻礙到視線的髮絲都被剪掉了,雖然顯得有點崎嶇不平,但放着不管任其自由生長個一段時間,應該就看不出來有什麼古怪的地方了。

不如說這已經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了,畢竟葵曾經是個連頭髮都綁不來的普通少女,有了這次的經驗,她只會變得越來越熟練。

這個理論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你們磨蹭的可真久,我都快睡著了。”

躺在草地上的紅雪,毛絨絨的雙耳隨着微風輕輕的抖動了兩下。

為了進行壓制灰體內能量的儀式,她似乎在凌晨三四點就出來準備了,只是躲在這裡我也不知道她都做了些什麼,現在看起來跟平時也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不過仔細看就能發現,她的眉宇間有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態。

似乎是被我盯着有點不舒服,她那雪白色的眉毛緊緊的皺了起來。

“坐下來,我要補充點能量。”

這副不冷不熱的態度,跟平時也沒什麼兩樣。

我坐到了她的邊上,微刺的草地沾染着一層水氣,頃刻間就將我的手掌打濕了。

“多吸點沒問題吧?我有點不舒服。”

坐到了我身上的她看起來很猶豫,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血色的雙眼似乎在閃避着,並沒有跟我眼神相對。

“你悠着點就行,不用太在意我。”

“謝謝。”

一如既往的濕滑觸感從肩上傳來。

尖銳的牙齒,透過那反覆被貫穿的兩個傷痕刺入了我的身體。

體內沉靜的暗物質瞬間就活躍了起來,似乎很歡快一般的與她的力量交纏到了一起,而另一股被儲存在我體內的所謂星球本源,也有一絲被牽引了出來,融匯到了一起順着血液進入了她的身體之中。

她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紅暈,灼熱的吐息規律從我的皮膚上滑過。

“嗯……”

一絲輕微的呻吟從她的口中漏了出來,血液的流失速度比平時要快,也許因為這個原因才會讓她表現出這種少見的模樣吧。

隔着單薄的白色T恤,能感覺到她的體溫都升高了,刻印在身上的黑色紋路也有微弱的血色光芒在閃爍,抱在我背上的雙手早已緊緊的扯住了我的衣服。

“嗚……”

額頭上溢出的汗水滴在了我的身上,她的身體開始顫抖了起來,似乎是在忍耐着什麼。

我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左手則是撫摸着背部進行簡單的按摩動作,這也是我僅能做到的事情了。

“不用急,慢慢來。”

今天就可以再次進入擁有人類智慧結晶的建築群了,總算是走出了森林,但這個決策的意義也已經消失了。

當初選擇路線也只是因為都市城鎮中移動會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戰鬥,所以才走森林想避開那些無意義的戰鬥,沒想到反而會撞到異界生物的部落,還讓灰變成了那副模樣,但也沒人能保證走另一條路線,就一定不會發生任何事情。

所以沒有必要去後悔,我能做的只有繼續前進。

“嗯……”

教會的那名黑級少女也已經得到了我的坐標,將會在我們途徑她們附近的時候開始潛伏於我們的身後進行保護。

不過這段路也會是最麻煩的,因為喪屍還是很多,雖說明顯沒有以前我在都市中看到的那麼密集,但也不是可以肆無忌憚的數量。

加上可能存在的異形,一旦發生戰鬥就極其容易遭遇圍攻。

要是全員都有影級的實力,那我倒是可以盡情趕路了,不過現在的情況我其實是希望能夠等灰徹底恢復過來再前進。

只是我已經拖了夠久了,也不想把灰之前強行使用了神跡的事情告訴組織,同時我也想早日把瀧救出來,所以沒有必要繼續去拖延,只需要小心謹慎即可。

不過我手裡有可以避開異形感應的範圍裝置,按道理應該不會再遭遇艱難的戰鬥了。

大概吧。

“哈…哈…好了……”

她眉心的圖騰散發著耀眼的血色光芒,臉色也變得蒼白了起來,整個人就像是淋了場大雨一樣濕透了。

這跟平時她吸血之後的反應有着明顯的不同。

“…這是我該做的,你可以鬆開我了。”

“你先休息幾分鐘吧,起碼等身體不抖了再起來。”

“不用…我沒什麼大礙。”

既然她要堅持,那我也就沒必要再阻攔她了。

我鬆開了雙手。

準備起身的時候才發現身體變得沉重了不少,而且視線有些搖晃,她在第一時間扶住了我的身體。

其實我也只是因為之前沒有覺察到任何異樣,所以站起來豪無準備導致有點站不穩,但也不可能就這樣倒下去。

“還需要你幫忙,可別倒下了。”

“不會。”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朝着帳篷的區域走了過去。

已經有幾個人坐在篝火邊上,看到我來了之後馬上就站了起來。

“想吃就先吃吧,記得別吃光了,每人最多兩碗。”

“不不不、我們不急的、頭都沒吃我們怎麼好意思、哈哈哈……”

這幾個人都是負責輪哨的,上半夜是倖存者小隊,下半夜是他們,每個人都已褪去了原先的那種心浮氣躁,不過距離真正的戰士還有些距離。

“那隨你們,不過先把鍋拿開吧,應該已經好了,可以冷卻一下。”

如果沒有意外,只要漂洋過海之後進入組織的勢力據點,他們就能算是有了落腳的地方,我們的緣分應該也就到那結束了。

“明白了!”

灰還沒醒來。

坐在她身旁的葵注意到了我們,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

以前的灰只要隨便搖一搖就會清醒過來,不過這也表示了她睡的不深。

“不用叫醒,我們做我們的。”

紅雪走到了灰的身旁,乾脆利落把她的衣服脫了下來。

葵茫然的看了我一眼,見我只是搖了搖頭,她也就保持了沉默。

紅雪用指尖在灰那白皙通透的身體上留下了幾道溢出了鮮血的划痕。

“等下你需要左手貼這裡,右手貼這裡。”

左手貼着后腰的區域,右手則是鎖骨向下一點的區域,幾乎算是貼在了胸上。

“嗚哇…黑哥這也太佔便宜了吧……”

“之後等我指示,左手順着身體移到這裡,右手移到這裡。”

“右手也要順着下去?”

“廢話,這不過是一團能量的聚合體,其實最好的方式是連這礙事的罩子也要一併脫了,不過那樣你可能會忍的難受,就只能湊合著這樣了。”

葵的臉上出現了幸災樂禍的笑容。

“黑哥,加油喔~”

沒想到這還是一個考驗定力的儀式。

“開始吧,之後還會變換幾次,記得聽指揮,你先開始。”

“嗯。”

我接過了灰的身體。

柔軟順滑的肌膚彷彿在手指之間跳動了起來,特別是右手感受到的,那是至高無上的觸感。

雖然並不是直接按在上面,但也算是碰觸到了一部分。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腦海中多餘的雜念驅散。

“嘿嘿…黑哥看起來有點緊張啊。”

“右手再往下一點。”

“…哦。”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灰的雙眼緩緩的睜開了。

她看了眼我的右手,又看了眼我的臉。

“媽媽~”

然後直接把臉埋進了我的胸口。

“繼續。”

我的右手幾乎已貼了一半在那人類的希望上面。

紅雪眉心的圖騰散發出來的光芒變得更加鮮艷了。

此時的她也脫掉了衣褲,僅靠着那毛絨絨的雪色遮掩物擋住了關鍵部位。

“將能量凝聚到雙手上。”

普通狀態下的我能調動的暗物質並不算很多,但也不會少到無法凝聚。

我閉上了雙眼,感受着如魚兒一般雀躍着的粒子凝聚在了我的雙手之上。

“媽媽…好熱喔…!”

“灰,忍一忍。”

“嗯…灰聽媽媽的……”

她的身體似乎在本能的扭動,為了確保位置不會出錯,我的雙手用了更多的力量。

我乾脆就不睜開眼睛了,畢竟男性對視覺上的刺激最敏感。

保持着這樣的狀態大概過去了十幾秒,雙手似乎沾染了汗水,觸感變得更加明顯了。

能感覺到紅雪正在灰的身後,只是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第二步了,繼續。”

“嗯。”

我的左手來到了她的肩胛骨附近,右手則是略微放鬆了一點,保持着若即若離的距離來到了她的腹部。

也許是因為閉着眼睛,灰的嘴裡漏出的那一聲低吟極為深刻的傳入了我的耳中。

我死守的防線被攻破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睜開了雙眼。

才發現灰的肩上出現了一根如同絲線的東西,連接着紅雪眉心那散發著妖異光芒的血色圖騰。

一股極為強盛的能量在我們之間回蕩。

這是灰體內的暗物質泄漏出來的一部分。

紅雪渾身都在顫抖,被汗水打濕,沾着雪色髮絲的臉頰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夫君…加大力量、我要受不了了……”

“撐住。”

我沒有猶豫,直接進入了超直感。

即使只是泄漏出來的一部分,也達到了這種恐怖的質量,僅靠普通狀態我也不可能繼續壓制下去了。

她讓我雙手貼着的地方,似乎正是能量遊走到的區域,如果灰對我是排斥的,那就算是超直感狀態下我也壓不住。

但就算她對我不排斥,普通狀態下能吸引的能量實在是太少了,所以紅雪才會那麼吃力。

她的臉色明顯的舒緩了下來。

“媽媽…好熱…好熱啊……”

純真的冰藍色雙眼之中閃爍着淚光,她似乎也並不好受。

“再忍一忍,很快就結束了。”

“嗯…有媽媽在…灰不怕……”

後續我按照紅雪的指示雙手移動了三次。

到最後一次的時候,灰的意識似乎都模糊了,只剩下身體在本能的動着想要掙脫,也有幾次體內的能量幾乎到了暴走的邊緣。

但這些都還是被紅雪給壓了下來。

全過程大概持續了十分鐘,雖然不是戰鬥,但我也被自己的汗水侵透了。

凝聚在雙手的暗物質雖然不會被排斥,但卻會被同化,導致我幾乎被抽空了能量。

不過累歸累,作為男人我也算是享受了一把。

“…黑哥你辛苦了。”

目光閃爍的葵滿臉通紅的低着頭,替我擦拭着臉上的汗水。

“應該還要再來兩次,只要沒有意外,就能徹底壓制下來,不過每次得間隔兩三天,不然我們都承受不住。”

確實,不僅僅是她,我也會承受不住。

並不是力量跟不上,而是忍耐力。

“行,紅雪你等下再來吸我一次,感覺你都要昏過去了。”

“不用,你亢奮了這麼久,我不想被你亂摸。”

"…好。"

我現在確實很亢奮,男性的本能就如同惡魔的低語一般在撕扯着我的理性。

灰的身體感覺比葵的要更加誘人,不過仔細想想,以前跟葵我好歹還能靠親吻緩解一些壓力,而且她會在我快要控制不住的時候進行抵抗,我也不至於失去理性。

我摸了摸灰的腦袋,即使陷入了沉睡,她的雙手也沒有一絲會放開我的意思。

“感覺黑哥將來解開禁忌…會很瘋狂啊……”

"差不多吧,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我不會跟黑哥做那種事情的!”

“哼…那你就要儘早離開他,否則將來他肯定不會放過你的,相信我。”

“葵,不要相信她,我肯定不會強迫你做什麼事情。”

我抓住了她的手臂。

被慌亂的甩開了。

“你、你先冷靜下來再說、我替小灰換下褲子,黑哥你到邊上去冷靜冷靜…!”

我覺着自己還是挺冷靜的。

還有兩次。

雖然這樣的灰也挺可愛的,但我果然還是習慣原本的那個她。

能恢復,自然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