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該結束了吧。

雖說是由葵起的頭,但她的眼神中卻充滿了猶豫。

銀色長發如雪花般純凈,從她奢華的鎖骨區域滑落至我的身上,我並沒有抱着她,僅僅只是被她坐在身上。

她的雙手緊貼着我的胸口,正在進行着笨拙的撫摸。

這種鬧劇沒有任何意義。

我抱住了她的背部,朝着自己拉了過來。

敷衍一下就認輸吧。

她的身體正在微微的顫抖,臉上還掛着略顯僵硬的笑容,不過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抗我的動作。

只要她有一點反抗的動作,我就會直接停下來。

一個命令嗎?

她需要這個是想要做什麼?

無論是什麼,最終都得我同意的才行,簡單來說就是我即使同意了,若過於不合理依然能夠不遵守。

我不是一個認死理的人。

所以…這有什麼意義?

不明白。

咔——

門突然被打開了。

因為沒有上鎖,誰進來都有可能。

而且因為我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葵迷人的鎖骨上,也沒能來得及去覺察到有人正在靠近。

“媽媽~你們在做什麼~?”

是揉着睡眼,一臉困意的灰。

誘人的雙唇近在眼前,但還沒有貼合上來,所以還是比較好解釋的情況。

“葵?”

她並沒有順着我推動她身體的力量而鬆開雙手,反而是更加用力的抱了過來。

“我也要一起玩~”

“沒事…只是抱着而已…被媽媽這樣抱着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抱着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灰自顧自的爬了上來,從側面抱住了我。

葵將吐着熱氣的嘴唇貼到了我的耳邊,輕聲細語的說道。

“雖然沒有比試,但結果應該算我贏吧?”

“應該算平局。”

這才是應該的結果。

“可是~黑哥你剛才先忍不住動手的對吧?”

原來勝負是從這裡開始算的嗎。

“那就算你贏了。”

她的臉上綻放出了一抹動人的笑容。

“嘿嘿~那我以後要好好考慮,這個優勝者的命令該怎麼用咯~”

“就算得到了我的身體,我也不會屈服的。”

“呸、睡了睡了~我躺另一邊~”

她吐了吐舌頭,迅速的離開了我的身體。

雙手還殘留着柔軟的身體觸感。

其實我不討厭抱着她的感覺。

手臂似乎被咬了一下。

“媽媽~不準再偷偷的跑開喔!”

鼓着臉頰的灰氣呼呼的看着我。

我點了點頭,隨意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她臉上的怒容瞬間就變成了可愛的笑顏。

也許我也有這樣純真的過去吧。

過於久遠的記憶,已經想不起來了。

安心的沉入黑暗。

三個人抱在一起其實有點熱。

但並不會讓人感到煩躁,也許是因為窗外吹來的夜風恰到好處的進行了降溫緣故。

不過很快,我就被尿意憋醒了。

其實在睡之前我就有了一絲尿意。

但那種情況我似乎沒有什麼機會脫身,而且就算沒有尿意,我依然會醒來。

因為還有另一件事情要做。

結果到最後,我都沒能弄明白葵的眼神中一閃而逝的究竟是什麼。

也許只是我的錯覺吧。

她們兩個都睡的很深,所以我很輕易的就移開了她們的雙手,搭在身上的大腿實在是誘人,我都有點捨不得移開。

但也不敢摸,因為就算看起來睡的很深,但若是身體被有意的撫摸了,還是有清醒過來的可能。

以前有發生過,雖然我不明白原理到底是什麼,但沒必要再去嘗試。

“很快就可以達到海軍基地了。”

按照地圖上顯示出出來的距離,若是不分晝夜的前進只需要一天就能夠到達,不過我也不可能不分晝夜的前行,而且加上要提前做的事情,大概兩三天才能到。

雖說很想先把那些組織的人全部清除掉,但實際上這很容易導致節外生枝,而且確實很多人都不是該死的。

然而誰又是該死的。

我,還是灰,亦或者是葵?

只要是敵人,那就沒有什麼該不該死。

我來到了客廳的陽台。

感受着清冷的夜風,看了一眼無盡黑暗的虛空,從衣袋裡掏出了香煙盒。

至少短期內不用擔心煙會抽完。

而且先前在商場里他們有特意搜颳了幾條,現在也都在我的手環裡面。

“既然醒着,就出來吧。”

穿了身黑色睡衣的小媚,將微開的門扉輕輕的推開了。

她的臉上掛着僵硬的笑容,急急忙忙的跑到邊上倒了杯牛奶小心翼翼的端到了我的面前。

盒裝的牛奶也是之前在商城裡搜刮到的,失去了電力之後沒辦法燒開水來喝,現在水源都是依靠礦泉水,照明也都是靠在尋找臨時安全屋的路上隨便進了個商店裡拿的蠟燭。

蠟燭的火光還算是微弱,若是生火就太顯眼了,喪屍有沒有趨光的特性我不清楚,但具備思考能力的異形肯定會發現。

在這種漆黑一片的夜晚,最安全的方式就是融入黑暗。

“…主人,您每天都要…到這個時候嗎?”

顯然她並不清楚我跟灰和葵之間的情況。

雖說之前被叫了媽媽讓她有點奇怪,但她也沒有開口詢問,也許會被當成一種奇怪的嗜好吧。

這是無所謂的事情。

我將杯中的牛奶一飲而盡,既然拿了就要當作水資源利用好。

雖然我不太喜歡牛奶的味道。

“差不多吧,我們的身體都是被強化過的,即使一個晚上也很正常。”

她也只是隨便找個理由進行詢問,無論我怎麼回答都可以。

她臉頰微紅的低下了頭,賠了個僵硬的笑容。

“紅雪沒有欺負你吧。”

我淡淡的吐了口煙霧。

“沒、沒有…她只是讓我睡在地上而已…這不能算是欺負……”

確實不算。

紅雪跟我的報告是沒有發現體內有任何異常,也就是排除了組織有其他渠道獲取我們最新情報的可能性。

這麼一來,她就會成為唯一擁有我們情報的人。

“還有…紅雪小姐和我說,主人給的毒藥第一個晚上會發作…然後她說會替我來跟您要,但卻是睡著了…所以我才會一直睡不着……”

她的聲音充滿了緊張。

“哦,確實有這麼一回事。”

我坐到了沙發上,朝着煙灰缸里彈了彈煙頭。

她的眼神中閃爍着慌亂的光芒,臉上掛着忍耐疼痛的笑容。

掩蓋在睡衣之中的身體,也在輕微的顫抖着。

這些我都能看出來。

為了讓她徹底的相信我編出來的毒藥,我讓紅雪對她施以了一點小手段。

實際上就是類似於精神催眠,問了紅雪能不能做到,她給予的回復是簡單。

所以她現在感受到的痛苦,全都是自己的幻覺。

“坐。”

“坐…哪裡?”

我平靜的看了她一眼。

她驚慌的坐到了我的懷裡,雙手緊緊的抱着自己,裸露出來的肩膀正在剋制不住的顫抖着。

“主人、我好難受、請給我第一份解藥……”

她的髮絲只垂到了肩膀,跟紅雪一樣都是短髮。

我雖然很喜歡長發,但不代表會討厭短髮。

“先不急,天亮之前都不會有事,而且第一次發作也不會致命,說不定忍一忍就過去了。”

聽到我說忍一忍,她發出了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側望着我的雙眼裡已經泛出了絕望的淚光。

“主、主人…對不起…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請你責罰我、但…我真的好難受……”

我自然不清楚,她究竟在體驗着怎麼樣的痛苦。

那完全是由紅雪主導出來的幻覺,而且為了不讓她被自己嚇死,我也有特意囑咐紅雪告訴她第一次發作並不會死。

我把煙頭丟進了煙灰缸里。

被我碰觸到身體的瞬間,她的渾身都僵住了。

舉起來想要反抗的雙手,顫顫巍巍的收了回去。

雖然是隔着衣服,但很明顯這不是隔着衣服就可以讓其他人隨便觸碰的。

“手感挺好的。”

我貼到了她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她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主…主人…不要…您說過不會碰我的…而且跟您的女人比起來…我根本就不值一提……”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哀求。

我左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她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決絕。

“我就只摸摸,不會亂來。”

她身上躁動着的暗物質平息了下來。

這一切都是為了鋪好下一步計劃的道路。

“主、主人?!請不要這樣……!”

她身上的暗物質已經躁動到了實質化的程度,雖說她是屬於幻覺類的神跡,但在破壞力上也不會跟其他類型差的太多。

就在我準備繼續的下去的時候,我感覺到了她看似決絕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妥協。

……原來如此。

我鬆開了她的身體。

雖說有點不夠盡興,但我本就不是為了對她做這種事情而來的。

“主人…這樣就行了嗎……?”

她的身體癱軟了下來,因為過於緊張渾身都是緊繃著的,加上因為自己想象出來的痛苦,她已經精疲力盡了。

“難道你還希望我繼續下去?”

她馬上覺察到了自己的失言,驚慌失措的搖晃着腦袋。

“沒有、沒有沒有、我沒希望繼續下去!!”

我當著她的面從手環里取出了一個銀色的小瓶子。

“嘴張開。”

這是用來補充營養的藥丸,同樣是那時候在實驗室里搜刮到的,對於服用了提升肉體強度藥物的人來說,這是最好的補充藥物。

不過現在,對她而言這就是解藥。

無論我拿什麼出來都一樣。

她急切的抓住了我的手,把藥丸塞進了嘴裡。

甚至連藥丸是怎麼樣的都沒去看。

“謝謝主人…謝謝主人……”

“謝謝就夠了嗎?”

她舒緩了的表情再次變得緊張了起來。

張合著雙唇,顫顫巍巍的把我的雙手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笑了笑,移開了雙手。

“雖說容貌並不算出眾,但身體摸起來還不錯。”

“謝、謝謝誇獎……”

真要對比,她跟灰和葵有着不小的差距,畢竟她們都還是花季少女,本就是最為鮮艷的年華。

沒有得到我的准許,她也不敢起來,依然縮在我的懷裡,偷偷的回望着我的側臉。

我抓住了她的左手。

她眼神中充滿了疑惑,蠕動着雙唇猶豫了幾秒,還是選擇了緊咬牙關閉上了嘴。

“你可以問的。”

“啊…?不、主人只要不對我做那種事情…摸一摸是可以接受的……”

“你覺得自己比她們要更有女人味嗎?”

“沒、沒有沒有、我有自知之明……!只是、不明白主人現在這麼做的意思是……?”

我淡淡的笑了笑。

“接下來,我的問題你可以選擇回答或者是不回答,但絕對不能對我說謊,明白嗎?”

她果斷的點了點頭。

有可以選擇不回答的權力,她自然覺得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她也明白,我只是說說而已。

所以她會儘可能的回答我的問題。

“首先,幻覺類的神跡,同等級之間的戰鬥是怎麼樣的?”

“同等級啊…我也說不清楚…因為幻覺類的神跡很少…我只知道黑級的存在里確實有這樣的人…因為我是這個種類的,才能得到他曾經用過的提升神跡方式,具體有幾人我不知道……”

她應該明白,我可能是要走反抗組織的道路。

所以她也清楚,我走的是一條死路。

只是目前她必須服從我,而且若是我太早死亡,對她也是毀滅性的。

所以她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我。

只是。

“這種回答,有點模稜兩可啊。”

她緊張的抱住了我想要摸上去的手

“不、我還沒說完、雖然不清楚有幾人也不清楚效果、但幻覺系的神跡都有一個缺點、就是必須得看到對方的眼睛…!而且最好是能出其不意,然後、然後在面對意志堅定的人,效果會比較差、就、就算是黑級、就算是黑級的應該也…!”

“不用緊張,我沒有懷疑你。”

“嗯、主人還有什麼問題、我都會儘可能的回答!”

“現在海軍基地里,具體的戰力。”

這是我最想要的答案。

目前來說,我獲得的信息不是組織給的,就是從其他襲擊者的嘴裡聽到的。

這都缺乏真實性。

我從來都不會相信,敵人會輕易的把自己的實力都展現出來給人看。

那太愚蠢了。

“黑七跟黑八大人可能都在…黑級小隊還有兩支,都被派出來搜索了…之前跟主人您說的其實並不完整…我們的任務是兩種,普通的完成是接應你們,但若是可以殺了您並帶回聖女,就能夠擁有跟組織提出兩個要求的權力……”

“你可以不用說出來,畢竟我也沒有完全相信你。”

“不、主人請相信我、您要是死了、我也會死…現在我對您不會有任何謊言!”

“那麼,你知道的實力就只有這些了?”

這跟黒九說的沒有差別。

組織告訴我的也是只有三支黑級小隊。

但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疑惑。

“也許…也許還有一支黑級小隊…我似乎有看到過詭異的身影…應該不是我所認識的其他小隊成員…只是猜測…不太能確定是不是……”

“既然有猜測,那就當作還有三支黑級小隊。”

正面對抗太困難了。

既然他們有除掉我的心,那就表示已經沒有任何可以相信他們的餘地。

除非我全程拿着刀架在灰的脖子上。

我不想這麼做。

所以我只能把他們全部都殺了,這樣可以直截了當的保證絕對的安全。

這是很正常的決定。

“主人…其實很多人都是不該死的…我們都只是為組織賣命……”

“放心,我只是想了解一下而已,我一個人可沒辦法解決他們。”

她乖巧的點了點頭,只是肯定不會相信我說的話。

畢竟之前全滅了他們小隊時,很明顯我還有隱藏的幫手在暗處。

只是她也明白,無論自己相不相信,都無法改變我的決定。

“還有一個問題,你有過男人嗎。”

這個問題非常直白。

她不明所以的看了我一眼,隨即慌亂的低下了腦袋。

“有、有過、我談過兩個男朋友!只、只是都沒發展到那一步…也正是因為他們,我才能夠覺醒這讓人又恨又愛的神跡…一開始擁有力量的感覺…非常美妙,彷彿世界都變得不一樣了…走在哪裡都能受到掐媚迎合,女人還是很容易沉浸在虛榮心中的,我很快就從悲傷中走了出來,畢竟在這之前…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

她平靜的看着虛空,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憶。

“但是…組織內部實在是太混亂了,到處都是社會的縮影,我很快就被其他人盯上了。那時候我很慌亂,只好悄悄跟組織說要改變形象,請求讓我失蹤一段時間……於是我跟着朋友出入於各種酒色場所,觀察那些妖艷老女人是怎麼打扮自己的…這並不困難,只要畫濃妝就好了…那之後就變得清凈了很多……”

她平淡的笑了笑,眼神之中滿是無奈的神色。

不過之前那樣,應該不能算濃妝吧。

那已經算是在扮丑了。

“不過在末日來臨了之後,一切都變了…一開始知道自己的親人被保護起來的時候我很感激組織,但他們卻不讓我將親人們帶走…簡單來說就是作為要挾的籌碼了,我才發現在普通人面前高高在上的自己,實際上也不過是一條狗罷了…”

“也就是說,你還是很在意自己的清白的。”

她緊張的看了我一眼,見我依然保持着平靜的目光,才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隨即臉上出現了尷尬的笑容。

“都二十四了還沒被碰過…應該挺丟人的吧?但是…我不希望跟不愛的人做那種事情…”

“不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如果想學習經驗,我可以指導你。”

但我在她面前,自然得裝出一副老手的模樣。

“不、不必了主人、感謝您的好意!”

我抓住了她想要起身的身體。

也許是因為感覺到我刻意把她的身體拉的更近了吧。

“主人、您說過……”

“你要馬上走,以失敗者的身份回到海軍基地,若是沒有受一點傷,那肯定會被人懷疑。”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掙扎着的身體也放鬆了下來。

不過就算明白了,身體也仍然在控制不住的顫抖着。

因為我捏着她的手掌,已經開始用力了。

她也許猜到了我想做什麼。

“啊…嗚……!”

她的身體並不強韌,雖然遠超於普通人,但比起我和紅雪就像是嬰兒一般脆弱。

所以很簡單的,就折斷了。

左手以正常狀態不可能完成的姿勢發生了扭曲,我還用了一絲巧勁,將她內部的骨頭震碎了一部分。

這樣看來,就像是被震斷的了。

沒有發出慘叫倒是有點意外。

她死死的咬着牙齒,額頭上溢出了豆大的汗珠,原本已經恢復了血氣的臉色變得蒼白異常,吐着的氣息都在顫抖。

但她看着我的眼神里沒有怨恨,還在儘可能的保持着恭敬。

為了生存,人類的卑微是沒有極限的。

我開始有點相信她活下去的理由了。

不過那與我無關,如果順手可以解決那自然會順便幫一把,如果太麻煩,那等塵埃落定之後,我給予她自由即可。

“這…這樣就可以了…嗎?”

我搖了搖頭。

“還不夠,要不要我把你弄暈。”

“不、不必…我也是個戰士,這種程度…啊、啊?!”

她驚慌失措的用另一隻手死死的拉住了我放在她胸前的右手。

“是模擬抓傷,鬆開。”

應該是看到了凝聚在我手上的銀色粒子,她糾結的鬆開了我的手。

喪屍是抓痕沒有什麼規律,不過反正只要是抓撓就行了。

隔着衣服,從左側肩膀區域直接一口氣往下撕開。

飛濺而出的血沫濺射在了我的臉上。

她終於還是沒能忍住,發出了痛苦的慘叫。

“主人…這…這樣…可以了吧?”

正在痙攣的身體抑制不住的在抽動着,擁有着神跡的人,體內的暗物質一般都會自主的進行保護。

但被更強大的力量撕開的時候產生的痛苦,不僅僅是肉體被破壞那麼簡單。

雖然我已經控制了力量,但也不過是能讓她不至於痛的昏迷過去而已。

“最後一步。”

我從手環里拿出了一把短刀。

輝映着月光的寒刃,在她的臉前輕輕的搖擺着。

她也許猜到了我要做什麼。

雙眼留下了晶瑩的淚水。

“容貌是一個女人最重視的東西…這樣一來,沒有人會相信你是自己做的。”

“是…是的…我…明白……”

“海軍基地有沒有可以恢復你傷勢的醫療人員。”

“…普通的醫療人員有,但…若是被凝聚的暗物質造成的傷害,即使可以恢復,也會留下永久性的疤痕……”

她的眼神中閃爍着哀求的光芒。

雙手死死的拉着衣擺,流淌着的淚水正在無聲的滑落。

“你可以恨我。”

我平靜的看着她的眼睛。

“恨…又有什麼用?”

她自嘲的笑了笑。

笑容中充滿了卑微和絕望。

“恨,可以讓一個人有活下去的動力。”

我的動作很快。

甚至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急速劃過的利刃就已經切開了她的皮膚。

不同於仍然在流淌着鮮血的胸口,臉上我只是輕輕的劃了一下,流出來的血液並不多。

不過確實會成為一道永久性的傷痕,否則我身上也不會有那麼多傷疤了。

只是我用的手法略有不同,她還是有機會恢復的。

如果她能夠老實的按照我的意思去進行計劃,那我自然會讓她恢復。

“…有…鏡子嗎?”

我從手環里拿出了一個小巧精緻的圓鏡。

她對着鏡子的自己,撫摸着留下了一道血痕的臉龐。

平靜的笑了笑。

“這樣一來…我連化妝都不需要了,謝謝主人。”

平靜如水,才是恨意的極致吧。

不過我不在意這些。

因為我已經可以確信了,她確實相信自己身中劇毒,除了身體之外,幾乎任何事情都不會反抗。

她終究還是怕死的。

“拿去止血。”

我從手環里拿出了一塊捲起來的繃帶,胸口的抓痕雖然不算特別深,但若是放任不管,她可能撐不了太久。

最重要的是,血腥味。

她沉默的接下了我的繃帶,用牙齒咬着一頭,笨拙僵硬的綁了起來。

畢竟左手被‘震’斷了,只有一隻手可以用。

她也不願意開口讓我幫忙。

“你們之前在路上遇到異形,都是怎麼處理的?”

“打不過就跑。”

“你現在還能跑嗎。”

“跑不掉就死了…反正對您來說,我不過是一顆棋子,請告訴我您想要我達成的目地吧。”

我拔出了她咬在嘴裡的一頭,並扯開了她綁了一半的繃帶。

“要先止血。”

“您是在戲弄我嗎?”

“沒有。”

她平靜的看着我的手掌在她胸前被撕開的雪白上撫摸,從左眼中流下的粒子很快就完成了止血。

只是傷口還留在那裡。

接着將染着鮮血的繃帶再綁回去。

“你回去之後,就說遇到了黑六,以教會的身份進行了攻擊結果卻遭遇了異形大軍的襲擊,混亂之中你跟隊友走失了,也無法得知黑六是否還活着。”

“嗯,然後我還需要做什麼?只是傳話有點簡單。”

“然後就是把這個東西放到黑級和黑級小隊的大樓里。”

我從手環里拿出了三顆只有豆子大小的東西。

通體黑色,看不出任何奇怪之處。

“竊聽器嗎?”

她平靜的望着我,似乎已經忘了還在溢着鮮血的臉龐。

我替她擦拭掉了臉上的鮮血。

這是定位裝置。

“是竊聽器,這裡有按鈕,只要按下我就會知道你已經放好了,不過雖然功率很大,但最好是在三十米之內,以你一個唯一知道黑六情報的人來說,這應該不難。”

她似乎想從我的臉上看出什麼異樣。

但很明顯,她不可能看到什麼。

“然後呢?”

她看似隨意的把玩着這三顆黑色物體,眼神平靜的看了過來。

“然後就找個理由出來找我。”

“我要怎麼找到主人?”

“黑級的手段你並不了解,你只需要離開海軍基地,在外圍等我就行了。”

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我從手環里拿出了一套普通又老土的衣服。

黑色長褲和黑色破舊外套。

都是特意為她裝備的。

“你也可以選擇繼續之前那種性感的裝扮。”

“不…我其實並不喜歡穿的太暴露,現在既然已經變成了這樣,我也沒有必要去遮掩什麼了。”

她平靜的接了過去,從我的懷裡站了起來,毫不掩飾的直接脫下了睡衣。

換衣服的動作很快。

“身材很好。”

我平靜的作出了一個讚賞。

她那身異常暴露的衣服雖然留了下來,但看來已經沒必要了。

裡面的內衣倒是比我想象的要普通,不過一系列綜合下來,也算是正常。

“嗯…謝謝主人。”

從我在她臉上劃出那刀開始。

她就已經不再用僵硬的賠笑來面對我了。

也許是她已經沒辦法做到了吧。

但就算如此,她也還是勉強的擠了個微笑出來。

臉上的傷痕,從左側的眉毛一直延伸到了右側的臉頰上,眼皮都被劃破了。

但傷口確實很淺,現在已經完全停止了溢出血液。

我從手環里拿出了早就備好的背包。

“這裡面有點吃的,你一路走回去如果遇到了其他小隊的人,就跟他們說組織改變了計劃,先回去待命,如果回去沒發現他們的人存在,那就不要放竊聽器。”

她接過了背包。

“主人,手機的號碼告訴我…我有不受監視的通訊器留在那裡,可以跟您聯繫。”

“這樣自然是最好的。”

沒想到她也有不受監視的通訊器。

看來她比我想象中的還要不簡單。

“我希望你能活下去,畢竟你的生存意志很強,即使遭遇了這麼多殘忍的對待,你都沒有被怒火和怨恨吞噬。”

她微微的笑了笑。

“我會努力活下去的,但不是為了主人您,我想要守護自己的家人。”

雖然語氣並不冰冷,但卻充滿了拒絕之意。

畢竟我算是把她的容貌給毀了,能給我這種臉色已經是極限了吧。

我跟着她來到了走廊。

“注意安全。”

她恭謹的對我行了個禮,輕聲的踏出了步伐。

背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你明明可以告訴她能夠恢復的。”

身後傳來了有些稚嫩的聲音。

語氣聽起來似乎很無聊。

“我只是想讓她對我有足夠深的恨意,其實最好的方式就是強行得到她的身體,她雖然會強烈的抗拒,但我明白…她最終依舊會妥協。”

雖然她在被我撫摸的時候一直表現着抗拒的情緒,但實際上這就是一種妥協。

經歷過一次死亡的她,已經徹底的敗給了那份恐懼。

“仇恨會支撐一個人儘可能的活下去,不然讓她帶着這一身傷上路,我不太放心。”

“真是個無聊的男人。”

她平靜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墊着腳尖似乎想要爬上來,抖動着的毛絨雙耳,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撫摸一番。

我把她抱了起來。

“這都是為了,能確保我們的安全。”

雖然對她是過於殘忍了。

失去了容貌,無異於毀滅了一個女人的世界。

但這個世界本就是殘酷的。

她沒得選擇,我又何嘗不是一樣。

為了能夠完成我的計劃。

就算成為一個殘忍無情的人,也沒有什麼值得猶豫的。

因為我本就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