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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劃過夜空的流星般閃耀。
金色的光輝,並沒有讓她的身影出現一絲破綻,內斂澎湃的能量波動就如綳在弓弦之上的羽箭,沒有絲毫力量的外泄。
靜時縹緲,動若驚雷。
——沒有破綻。
如瀑般流瀉而下的長發在空中劃出了一道金色的光芒之尾,極致的步伐控制之下連聲音都無法捕捉。
但這次我跟上了她的動作。
咔——
力量相撞之時,銳利刺耳的破空音爆才傳入我的耳中。
沉重的巨劍在她的手上彷彿沒有任何重量,如優雅的指揮家一般肆意傾瀉着狂風暴雨般的力量。
每一次格擋,每一次意圖反擊被打斷,都讓我的力量越來越難以聚集。
僅剩空氣被撕裂的聲音回蕩於我們之間。
一身黑色的緊身勁裝充滿了幹練嚴謹,但依然無法阻礙那曼妙玲瓏的完美身材凸顯出來的強烈存在感。
雖然高挑,但武器卻是比她還長了近一倍,這麼長的重型武器,一般而言應該是很難控制的。
就算無視重量,但也不應該揮舞的如匕首一般迅捷凌厲。
——退。
我拉開了距離,僅僅了三秒就已經被破開了防禦,說是格擋,實際上應該叫勉強卸力讓自己不至於直接受到致命傷害。
該被砍幾刀,倒是一次都沒能落下。
赤紅色的夜空,倒掛着更加深邃的血色月牙,將金色少女那雙泛着腥紅之芒的瞳孔輝映的更加耀眼。
氣勢上的碾壓,難以想象這可以是從我同等級能量掌控者身上散發出來的。
嗤——!
肉被切開的聲音非常清晰,刺鼻的血液還着空中飛舞,她的下一擊已經來到了我的頸部。
噹——!
速度不如人,選擇後撤是非常不理智的,這個道理我不可能不明白。
但以直接承受傷害為代價,我想做的不過是換傷罷了。
然而作為第一次成功的反擊,除了讓我看到一抹刺眼雪白之外,連一絲血跡都沒能出現。
還導致了我陷入了肩扛槍身,硬憾重劍被推着一路瘋狂後退的絕境之中。
方塊狀的不知名材質地板,被我的腳後跟瘋狂席捲而起,化為碎片之後成為了細碎的刀片不斷的刮在我的背上。
傷害很低,但無法甩開她的力量,我很快就要被硬砸在雕像的圓墩上了。
怎麼辦?
雙腳無法發力,爆空步的力量杯水車薪,雙臂之上燃燒着的黑色粒子不斷的被金色少女身上的氣息擊退壓制,根本無法蔓延過去。
沉緊握在雙手之中的銀色長槍似發絕望的悲鳴,達到了承受極限,化為了一灘齏粉。
“……”
面帶華美的銀冰色假面,兩側帶有宛如鳳凰一般的尾翼,材質與其說金屬,我更像是由冰製成的。
左側的身體失去了知覺,她沒有選擇砍下我的頭顱,而是改變了攻擊方式,探出左手襲向我的心臟。
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
最後一擊。
胸口被貫穿的同時,燃燒了我最後力量的右手,重重的砸在了她的身上。
除了激起一陣彈性十足的搖晃之外,連震退都沒能做到。
力量掌控的極致,絕對的妖孽存在。
赤煉黑級十幻中的第一名,跟那第二名的差距,簡直就像是隔了一個次元。
近在眼前的死亡。
就如之前的五次一樣,放棄就行了。
確實不是對手,怎麼努力都沒辦法,力量速度爆發掌控力,全部被碾壓。
我還剩下什麼?
……啊。
我還有這道幻影絕對不會擁有的東西。
“……給我爆!!!”
宛如低雷炸響,這是我第一次主動將神禁狀態下的神心直接引爆。
毫無疑問,如果什麼準備都不做,我會被炸成碎片。
但在引爆之前,我之前為了抵抗重劍推行凝聚起來的暗物質,在雙腳和右手之上都已經完成了蓄勢。
同時爆發出推動力的情況下,我能達到一個從未有過的移動速度。
雖然只有一刻,而且實際用處不大。
但至少……
我還沒死。
拉開了一米不到的距離,在護住頭部,被狂暴的氣流直接推到了地上開始了無法抑制的滑行。
我的目光,仍然死死的停止爆炸的旋窩之中。
黑色的烈焰宛如無盡的電流,沉重的暴鳴聲讓這片空間都震顫了起來。
“……哈哈哈…哈咳咳……噗……”
強行停下力量的推行,控制着暗物質將體內的破碎不堪的各處勉強維繫,從虛空中抽出一把全新的長槍,我朝着還未結束爆炸餘波的能量旋窩沖了過去。
她不可能死。
再度凝聚的神心非常的不安分,鼓動的頻率雜亂不堪,如電紋般流瀉出來的能量甚至還在傷害着我的身體。
但只要能提供力量就足夠了。
我——
“……”
……
我看到了婉如真神的身影。
屹立於天地之間,單手舉起的金邊長劍,閃爍着彷彿能夠毀滅一切的力量。
無盡的黑色氣息,無盡的血色氣息,悉數被劍身吸入,散發出神聖而又威嚴的光芒。
狂暴的氣流守護於她的周圍,漫天飛舞的碎石不斷的碰撞粉碎,彷彿踏入那片領域之中,就會被它們輕易的撕成碎片。
“……天絕一式。”
失去了左臂,無法達成最大化的力量蓄勢。
但金色身影沒有發動攻擊,不過是在等我罷了。
是憐憫?還是屬於她的執着?
明明是一道沒有自主思維能力的幻影,但那雙腥紅的瞳孔之中,此時卻有了一絲認真。
在這之前,她從未正眼看過我一次。
被幻影輕視,這種感覺還真是糟糕。
完成了天絕一式的蓄勢,每一步都爆發出暗物質波動,將爆空步進行疊加,達到我的極限速度。
燃燒着的長槍,亦無後退之意。
沖入狂暴領域,直面宛如真神屹立於半空中的幻影,再次踏步,沖向空中。
——即使面對神,我也有不能讓步的底限!
“斷生!!!”
熾熱感強烈到彷彿置身於熔爐之中。
屬於我的天絕一式,在這一刻我似乎摸到了真正的精髓。
但——
“歸墟。”
第一次聽到金色幻影的聲音。
沒有任何情緒,就像是播報着某種信息的智能存在。
但不影響她那如清泉般通透的悅耳輕靈。
耀眼的金色光芒,如神威降世,輕易將我的力量化為虛無。
燃燒着的長槍瞬間融入了金色光芒之中。
寸寸分解的右手,也是如此。
螢火之輝,與皓月爭光。
這種發自內心身處的卑微,讓我忍不住發出憤怒的咆哮。
但…無濟於事。
【小有進步。】
不知道從何而來的輕笑聲,似在我的腦海中直接響起。
我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有腦袋。
金色的光芒,覆蓋了整個世界——
……
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意識渙散不堪,感受不到自身的存在,僅剩那道深入人心的幻影。
又一次。
……差距,真的這麼大嗎?
按照說明,即使力量的源頭並不相同,但判定的等級,對方是跟我一樣的。
以黑級時期留下的幻影,能調用的力量也不該超過黑級的極限。
最後…應該是借了大勢。
我的自爆神心,給了她契機。
能夠借用他人最強力量的反擊嗎……
想要自嘲一笑,都無法發出聲音。
意識開始無法控制的混亂了起來。
我陷入了死寂的黑暗之中。
那時——
攜帶自信,破開了數只火焰異形的陣型,連斬了數只血獸的我,突進到了巨型蠶蛹的面前。
沒有猶豫的使用了第二神跡,象徵著毀滅的黑炎無往不利的破開了那凈白到讓人感到一絲聖潔的巨蛹。
宛如心臟鼓動的沉重轟鳴,在那個瞬間停止了。
隨後,一道黑色的光芒,貫穿了我的胸口。
大意嗎?
應該不是。
第二神跡加上神禁,處於赤瞳的運轉之下,我有自信,黑級之中我應該已經處於不敗之地了。
但這個想法,現在已經破碎的連殘渣都不剩。
——無面異形。
發出了似來自深淵的悲憤嚎叫。
身後如同蝙蝠一般的雙翼,伸展開來應該有六七米,體形跟火焰異形相似,同樣身上燃燒着火焰,但應該存在醜陋五官的面孔,卻是只有基本的輪廓。
也許是眼睛的位置,只空着兩個深邃的窟窿,應該是嘴巴的位置,存在着更大的窟窿。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神禁的核心發出急促又沉重的鼓動聲,讓我詫異的時間被縮短了一半。
但結果仍然還是錯過了最佳的攻擊時機。
上一刻強行突破了三隻火焰異形的圍攻,加上灌注全力的天絕一式,本打算直接將巨型蟬蛹毀滅,但燃燒着的黑色粒子甚至還沒能發揮作用。
久違的失重感。
千鈞一髮之際,我不知從哪抽出來的力量,將槍身擋在了黑色光芒的前面。
若非如此,那隻尖銳的利爪,可能已經將我的心臟掏出來了。
沉重的力量無法輕易卸除,才堪堪落地,黑影已經追到了我的身後。
極其敏銳的戰鬥時機把握。
失去了體勢的我,連像樣的反擊都無法做到。
強行將槍刃捅入地面的同時,抓住槍柄將身體直接倒立,這是僅剩的選擇。
但它根本沒有攻擊后的那一瞬僵住,可以讓我調整好姿勢進行回擊。
佯攻的揮爪,蘊含的力量可能連一成都不到。
它一開始就預判到了我會翻到空中進行閃避。
沒有五官的面容之上,那也許是嘴的窟窿微微的咧開了一點。
似在嘲諷着,又似在享受着。
獵狩?
誰是獵物?
砰——!
空中會失去行動力,這種破綻並不存在於我的身上。
這是它不可能知道的事情。
刺入地面的槍刃凝聚的黑色粒子發出了刺耳的毀滅之音。
連一絲泥土都沒有捲起,延着地面自下而上,目標是將它劈成兩段。
噹——!!!
距離太短了,還是從下往上,這個姿勢難以發力,但無論如何,也不應該被輕描淡寫的用那同樣有着尖銳之物的腳掌踩下來才對。
力量對撞產生的爆發氣流吹散了纏繞於槍身之上的黑炎,宛若一座山嶽般沉重的力量讓我差點脫力。
…力量很恐怖。
沒有選擇繼續抵抗,以被劃破胸口為代價進行卸力后翻,作為交換,我的槍尖也從對方的手臂上輕輕的劃下了一塊也許是肉的東西。
它沒有繼續追擊,而是凝視着沾染了我的鮮血的利爪,隨即放入了那也許是嘴的窟窿之中,發出了一陣似乎非常享受的呻yin。
尖銳細長,陰森慘白,宛如一道道倒鉤。
“異類……很有趣。”
黑級?
應該是黑級。
並沒有從它身上感受到,曾經那個連形態都無法看清的怪物那種深邃如海般的氣息。
大概比黑一強一點,也是黑級巔峰的存在。
但……
我不應該表現的這麼差。
在黑級之中,我應該已經……
“…讓…我提前出來的罪……就用你的生命來補償吧……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難聽的笑聲。
沒有阻止我後撤拉開身位,顯然它比我要顯得更有餘裕,否則剛才主動放棄力量對抗的我,胸口的傷勢應該會更加嚴重。
它沒有把我放在眼裡,這很明顯。
“愚蠢的人類,化為尊者的血肉是你最好的歸宿。”
“可惜了,還差一點尊者就能徹底的融合儀式的能量,這些螻蟻的命好弄,但本源碎片卻是徹底浪費了…說起來這個人類,好像挺眼熟的,歸於虛無的同胞們傳回的記憶畫面之中,有一部分都是他的身影,現在好像變得更強了,單打獨鬥我們不是對手。”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尊者出手,這顆星球上不可能有能夠對抗的存在!”
複數的火焰異形遠遠的聚到了一起,就似在看戲一般嘰嘰喳喳的聊着。
它們應該有屬於自己的語言,刻意說的這麼大聲,多少有一些調侃的成份。
看來它們很有信心。
普通的異形則是老老實實的趴伏在它們的周圍,至於體形高大的血獸,則是分散形成了一個大圈,似乎在防止我逃跑。
只要能阻擋我一個瞬間,這些火焰異形就能趕過來攔住我。
“呵……”
它們在圍觀。
在以我取樂。
這很正常。
再次衝突,由它刷先發起利爪之舞,我也同樣放棄了抵禦,力量上的差距很小,僵持毫無意義,而它的四肢都擁有如刀刃般的利爪,除非我能直接破除它的攻擊。
不斷的揮舞槍刃,放棄格擋僅靠身法躲避,漆黑的液體黑鮮紅的血液飛濺於我們之間,沉重的槍身重擊震撼了那宛如枯樹皮般的側腹,銳利的寒芒劃破了我的大腿。
黑與白的光芒閃爍,每一記揮舞而出的槍刃都包含着貫穿其身的信念,燃燒的黑色粒子同樣瘋狂侵蝕着它的傷口,但仍然沒能突入其內。
短暫的交鋒,連十秒都沒有,但我卻已經揮出了不下五十次槍刃,而它四肢並用,怎麼也超過一百次了。
仍然處於劣勢的我選擇了再次拉開距離。
強行抑制下了喉間湧上的一股血氣,我繼續擺出了迎戰狀態。
…難纏。
它的攻擊速度太快了,而且比起只有長槍攻擊和輔助踢腿的我,它的優勢非常明顯。
“讓我看看你的垂死掙扎吧!人類…!”
面對我的急速突進,它依然沒有作出反應,反而是發出了一聲詭異尖銳的咆哮。
原本該由我發起進攻的局勢,因為我的一個恍惚而丟失了。
它已經不在我的視線之中。
後面!
揮出的槍刃勉強抵在了森白的利爪之上,但因為是強行扭轉體勢,我的力量還是沒能達到最完美的狀態。
反而還因為步伐衝刺的太快,導致我連力量都沒能收回來多少。
【…果然。】
腦海中響起了平靜的聲音,似發覺了什麼。
但此時的我沒有一絲可以分神的餘地。
“天絕二式!”
融匯了破軍九式的疊加,這是我現在最強的對拼招式。
天絕一式需要蓄力,我不認為它會老老實實的讓我完成。
“哦……?還不錯。”
避開攻擊的同時揮出槍刃,被避開之後沒有一絲停頓反向繼續揮出,力量沒有一絲浪費,但接連被躲開三下還是影響到了我的心態。
砰——!
腹部遭到了難以承受的打擊,如炮彈一般彈射而出,我沒有運轉力量停下來,天絕二式的疊加必須全部都是進攻!
纏繞於槍身之上的黑色烈焰也已經達到了我快要無法控制的狀態。
“先廢你雙——”
噗嗤——
神心鼓動的頻率達到巔峰,運用赤瞳的力量將體內的暗物質運轉到最完美的狀態。
后發先至的突刺,貫穿了那欲將我撕開的掌心。
沒有痛楚也沒有驚訝,就像是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一樣,它依然將利爪甩了下來。
但這個選擇是無用的。
第六道斬擊,已經來到了它的胸口。
利爪如破開豆腐一般貫穿了我的腹部,如果不是在最後一刻勉強移開了一點身位,那我的心臟可能就已經被捏爆了。
而它付出的代價,則是一分為二。
“……!?”
我沒有猶豫,抓住本就斷了一半的小臂,直接將其扯斷,並抽出體內。
而它……
並沒有死。
“你成功…激怒了我……!!!”
被一分為二隻是錯覺。
傷口的深度不夠,雖然它同樣遭受了重創,但明顯還有更加瘋狂的力量沒有展露出來。
【跑。】
……
凝聚於腳底的暗物質再次爆發,我朝着已經陷入癲狂的它沖了過去。
側身抵擋利爪,本就沒有附帶任何力量的借勢彈出,讓我朝着佔據了北方的兩隻血獸飛了過去。
它們伸出了巨大的手臂,似想將我攔下來。
天絕二式還沒有結束。
最為最終一擊,它們不可能攔下我。
哪怕一個瞬間。
“追……!!!”
我微微的回了下頭,視線之中的它正爆發出強盛的氣息朝着我奔襲而來。
似認為胸口的傷口已經被抑制住了。
“燃!”
憤怒的咆哮聲沒能持續幾秒,便被凄厲的慘叫所替代。
由內而外的黑色火焰將它所處的那片空間都化為了黑色領域,雖然無法徹底斬殺,但絕對能夠傷到它的根基。
這是屬於第二神跡的能力,只要黑色粒子能夠侵入傷口,那就能於我產生一定程度的聯繫。
雖然徹底燃燒暗物質會讓我也受到一點影響,但那些都是可以補回來的,還不至於消耗不起。
“呃啊啊啊啊啊!!!給我把他四肢撕碎!眼睛挖掉!我要將它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啊啊啊啊啊啊!!!”
陷入了癲狂的它仍然沒有放棄追趕,但速度已經不可能跟上我了。
我已經沒有多少殘餘的力量,如果選擇硬換,那我也要交代在這裡。
我還沒蠢到跟這些異界生物一換一的程度。
“……”
抑制不住的鮮血從口中噴涌而出,破破爛爛的身體就像是漏水的木桶一樣到處噴射着鮮血,就算運作暗物質也無法完全補上,只能盡量減少損失。
落在了廢墟之上,將長槍收入手環之中,我擺出了久違的蓄力姿態。
接近標準的衝刺起步!
全力以赴的奔跑——
啊……
雖說對方的強度有點超乎預料。
但我應該……
不會這麼弱才對。
——不應該嗎?
微微的刺痛感,將我的意識再度喚回了泛着血色光芒的世界之中。
另一道金身身影,慵懶的躺着宛如王座的座位之上,對我投來了一抹略含關心的視線。
她是我非常熟悉的存在。
但此時,我卻感覺越來越陌生了。
那道恐怖的金色幻影,跟她的相似度起碼在九成以上。
即使戴着面具,但那熟悉的氣息,她也沒有做任何遮蓋。
這樣的存在…真的能夠安分的輔助我嗎?
我搖了搖頭,打斷了那毫無意義的聯想。
至少現在——
她不會害我。
“醒來了?戰鬥預定在六小時后,這次不允許自爆神心,沒有意義。面對幻影,只要‘知行合一’達到小成就應該有獲勝的希望,此行的目的是助主人完美掌控自身過於散亂的力量,而非毫無意義的對轟…您應該明白。”
我點了點頭,盤坐在乾燥的地上,隨手撿起了一卷古舊的書籍。
“儘可能變強吧…我也是帶有些許私心的,畢竟…是繼承了遠古雪狼的人類,可能…可以改變一些事情吧。”
喃喃自語,她似乎在給自己找點理由,或者是在思考着某些猜想。
私心,誰都擁有。
我不清楚她究竟看到了什麼,但這一次付出的代價,肯定是極重的。
這個地方的時間流逝,跟外界幾乎達到了一百倍。
這突然多出來的時間,我會全部拿來磨鍊自身。
否則,不用她說,我也明白自己根本沒達到預期中的強度。
面對組織,很有可能會飲恨而終。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局。
——所以,我們現在,利益一致。
“…以後有需要的地方,我可以幫你。”
她淡淡的笑了笑。
眼神中帶着些許無奈,又帶着一絲無法琢磨的複雜。
現在的我,能給予她的只有承諾。
欠下的恩情,多到無法清算。
…但總有一日,她會有用到我的地方,否則她也不會一直在我的身邊。
所以無論是什麼。
我都會原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