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怎麼辦?”葉清水開口,眾人的目光卻不約而同地朝着一旁的李三獨望去,他才是眾人在危難中的主心骨。

     “【小菜花】呢?回家了?”李三獨伸了個懶腰,看向葉清水,卻問了一個和現在正在討論的事情毫不相關的問題。

    “嗯,昨天早上出的【心界】,現在應該還在家裡吧。”

     李三獨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開口。

     “她和方白的關係好,你去給她打個電話,讓她問問方白【審判者】那裡具體是什麼情況,問不出來也不要勉強。”

    “將夢白即使已經不是【審判者】了,可她自己本身就修成了【心界】,更何況她是將家人,擁有那種可怕的能力。整個金陵也沒幾個人比她更厲害。這件事情上我們插不上手,若是你們和她有什麼矛盾,可以自行解決,但不要拉着其他無辜的人。”

李三獨的這句話具體是指:你們要送死可以,但別拉着別人一起去。

     “最後,至於那些【異生者】們,就只能拿我們自己的命來填吧。”

      李三獨突然鶴立雞群地站了起來:“青衣跟我去一趟,其他人就去忙自己的事情吧。若是發生了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那就等我回來再說。”

     眾人急忙起身,然後各自散去。

     “我也想去!”符雲生不知道是如何躲過了身邊的葉清水,偷偷留了下來,眼裡布靈布靈地放着光,“我也想看那些人吵架~~”

     李三獨和葉青衣剛欲說話,就被符雲生堵了回來,“我保證!我把嘴堵上!真的!嗯嗯!!”

李三獨這下是徹底對她沒了任何的辦法,只好有些不情不願地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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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一行三人按照以往的慣例來到了【眾合會】的會議室大廳,已經有不少人坐在座位上等待着,整個會議室大的可怕,足以容納兩百人左右,一張巨大的圓桌放在最中央,周圍擺放着不知道多少把椅子。周圍的氣氛異常的壓抑,沒有人說話,都在安靜地沉默着。

   李三獨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葉青衣拉着東張西望的符雲生緊隨其後。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裡。”符雲生像個好奇寶寶一樣,視線劃過每個已經在會議室做好的【異能者】們,輕聲朝着葉青衣說道,“糟老頭子還.........”

   “真不少!”三字還未脫出口,葉青衣急忙捂住了她那張什麼話都敢說的嘴巴。他狠狠瞪了符雲生一眼,警告道:“再亂說話就把你一個人丟出去。”

    符雲生絲毫不在意地眨眨眼,伸手右手做了個“OK!”的手勢。

    雖然她的聲音極小,可【異能者】可不是吃醋的,不少【同生者】都聽到了那句話,只不過那些此刻安坐在這裡的老人瞧她年紀小,也都沒同她計較。只不過那些環繞在老人們的青年人們紛紛朝她偷來了憤怒的眼神。

    符雲生這才灰溜溜像只小老鼠般坐下。

   不時有人從外面進來,然後安靜地圍着那張桌子坐下,十分鐘左右,這裡已經被人裝滿。

   最靠近桌子的有十九個人,他們都是這座城市中修成【心界】的最強者,有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少女,也有高壽的耄耋老人,當然,李三獨也在其中之列。

   只是將夢白卻不在其中,自從她選擇自己踏進【眾合會】的大門,承擔過去自己所犯下的錯誤,便就早已失去了支配自己生命的權力,不過她的實力確實真真切切地被擺在眾人的桌面上。

  人群中的氣氛變得越發的壓抑和沉默,那些擁有發言權的【異能者】們卻彷彿極為吝嗇手中的權力一般,沉默着,誰都不願開口。

  “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總不能就這樣混過去吧。”最後,脾氣最爆的楊平開口了,“【審判者】到底怎麼處置!還有之後的那些失控的【異生者】怎麼解決!”

  “還能怎麼辦?!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一個坐在稍後排的年輕人神情激動地站了起來,開口便是喊打喊殺,也許是他心中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有些話未經思考便脫口而出,“她做了那種事情,怎麼可能讓她在監獄裡安享晚年?”

   此話一出,在場的大多數人都露出了贊同的神色,楊平亦是如此,這也許是他們心中最好的處理方法。按理說場上的眾人就該去爭奪到底將將夢白關在誰家那裡的權利了,要是能問出【審判者】那股力量的下落就更好了。

  可突然有一個人打亂了場上的氣氛。

  “年輕人還是多看多學為好。”坐在那十九席之中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女子開口說道,她面貌艷麗如玫瑰,散發著誘人的芳香,一頭紅色的長發在半空中耀耀生輝。

   只不過她說起話來卻毫不客氣,“白家的小屁孩,那【審判者】就算犯了再大的錯誤,可人家十幾歲就修成【心界】了,那個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喝奶呢。更何況,她是個將家人!將家人!”

“你聽說過嗎?你知道將家人有什麼能力嗎啊?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裡開口!說話跟放屁一樣!”  

  “你倒是威風的緊。怎麼,你長輩沒教過你怎麼尊師重道嗎?這裡是你這種連【心界】都沒修成的小屁孩可以口吐狂言的地方嗎?你那個親弟弟管不了自己成了【異生者】,被【審判者】給殺了,在這裡撒氣呢?”

   說話的人叫做牧心葉,亦是這十九席之一,她很善於隱藏自己,所以外人至今還不知道一點點關於她能力的消息,不過毫無疑問,她的確有資格坐在桌邊。

   這話裡面夾槍帶棒,直接噎得他說不出話來。那位白家的青年人臉上青紅一片,雙眼中的怒火快要溢了出來,在最後關頭卻還是忍住了,只能不發一言地坐回原位。

   而他面前的那位老者只是微微嘆了口氣,一言不發。他們的家族並未有着足夠的實力,能在這次金陵最高層次的會議上呼風喚雨。

   牧心葉的話一出口,便堵住了那些“馬前卒”的嘴巴。如果有人想從中得到些力量,動了些歪心思,那些躲在背後的人就得親自站出來。並不是每個厲害的人說話也同樣厲害,但是牧心葉在這個方面卻是挺在行的。

   雖然她說的話難聽,不過在座的人也並未有太大的反抗,因為她說的的確是實話,即使他們犯了再大的錯誤,他們也是修成【心界】的強者,是這座城市最站在最高峰的人,怎麼能接受那些實力不知道比他們低了多少的“路人甲”的指責。

   “那個,我等會還有事情,我先說幾句好不好。”牧心葉旁邊坐的最近的一位穿着校服的女孩在眾人沉默中開口,她的模樣才十幾歲左右,是這十九席中看起來最小的人,甚至比將夢白看起來還小了一點。只看她的外貌,誰都不會相信她竟然又實力站在這裡。

   此刻開口的女孩有一個很特別的名字,姓“道”,因為在家排名老三,所以叫道三三,不過悟性倒是比她那兩個大哥好了不知道多少。

  “【審判者】的力量現在不知道是否消失了,若是那個一直跟着將夢白的小哥哥最後成了新的【審判者】,那就太可怕了。爸爸也不向讓我們跟着摻和,所以..........”

   她拿起身後的書包,向著周圍的人擺了擺手,“我和同學約好了去看電影,我就先走了。各位叔叔伯伯再見喲!!!”說完,蹦蹦跳跳地轉身離去。

   眾人這才想起來將夢白不是待宰的羔羊,她是一頭獅子,而且是不弱於這場上眾人的獅子。若不是她自己走進【眾合會】的大門,他們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坐在這裡去商量這件事情。

   “那我也表個態。”牧心葉右手拿着一隻圓珠筆在五指間來迴轉動着,只聽見“啪嗒”一聲,那隻黑色的圓珠筆便被甩飛出去。她裝作無事發生,繼續自己剛才說的話,“我【心界】那個破地方可關不住另一個鑄成【心界】的人物,更何況她姓將,而且前幾天呆在將夢白身邊的那個小孩看起來也挺厲害的。是個【異生者】吧。他要是發起瘋來,我可擋不住!”

   她拍拍桌子,“那我也走啦!你們自己決定吧。”抓起桌子上那隻筆,然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