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漸漸地開始縮小，可它體內的力量確是實實在在地擺在那裡。這個世界上無論是誰都無法違反質量守恆定律，分子再壓縮也會有一個壓縮極限的存在。那條龍在突然之間完成了縮小這個物理過程，相對於原來那副龐大的體積縮小了足足有幾百倍。

   只不過儘管如此，對於王守一來說，它還是異常的龐大。靈本來就與人類的組成有着很大不同，它們本身就是由最純粹的力量組成，這在某一方面上並不是它們的有點，反而成了缺陷。

   人類或是體內的力量耗盡，只會感到勞累，只想放下一切呼呼大睡一場。是純粹的生理作用，你只要採取適當的方法，讓體力慢慢地恢復，便能夠消除運動之後額副作用。

   而對於靈來說可沒有這麼簡單，它們若是消耗的過多的力量卻會有着“魂飛魄散”的風險。那力量是構成靈的本源，它又怎麼可能這麼簡簡單單的被使用出去。

   周圍與體內的力量漸漸趨於穩定，那條龍的身體也不再變化。現在它的模樣比起之前來講縮小了將近有一兩百倍的大小，就像一頭大象突然變成了一個小小的蘋果那般。

   那視覺帶來的衝擊幾乎讓所有人都難以接受，只不過儘管如此，它還是很大，大到不可思議，對於困於那無數條黑龍與異獸之間王守一來說。對這個世間所有的人來來講，讓仍舊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神話。

   一隻小小的螞蟻無論怎樣都無法殺死一條壯年期的大象，可若是變成了一隻老鼠的話，那成功率便會高出原來很多很多倍。

   儘管0.000000001的一百倍是0.0000001，這個微小的成功率對人們來說，仍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情。

   只是，風無定，人無常。

   這句話，對那翱翔於九天之上的神龍來講，亦是如此。

   感知到遠處那條龍身上所醞釀著的變化，被那重重黑色萬物完全覆蓋著的王守一卻微微鬆了一口氣。他想捧着那條龍的屍體呈放在那個人的墓碑前，而那條黑龍心中怎麼可能一點都不想殺死他呢？王守一是這座城市中最有能力威脅到它的人類，只要他死了，這座城市中再也沒有能阻止它為所欲為的人類。

   不過這件事也有一個小小的前提，那就是方婕能平平安安地長大。只不過她出生沒多久就斷了一隻手指，那些皮肉對於【異能者】來說並不重要，可重要的是他們身體里的骨頭，除了屁股後面那塊還沒有完全退化的尾椎骨，其他的每一塊骨頭共同構成了人體這一個複雜的系統。

   若是你天生就失去了其中某一個小小的部分，那影響無疑是巨大的。因為無論是內臟，骨骼，還是血液，這些對那力量的生成都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並不是只要你的內臟和大腦沒有問題，那股誕生於體內的力量便不會受到一丁點的影響。血液環境的改變，骨骼的缺失，內髒的病變，渾身上下任何一個異於正常人的改變都會讓你喪失踏入那另一個世界的橋樑。

   好在方婕的能力來源於父母的遺傳，所以她此生終究無法成為一個完整的【縛靈者】，但至少沒有被整個人踢出那個常人看不到的世界。而那條龍的出現，卻讓前者變成了一個壞到不能再壞的消息。

  這是她生來就要面對的命運，不僅要成為另一種生物預定下來的食物，而且反抗的力量天生就比別人更加的弱小。

  王守一已經記不清自己究竟揮舞了多少次手上這把銀色的長劍，無數不帶有任何智慧的生靈死在他手上的那把劍下，然後化作一團飛灰。“弱小”這個每位人類都想擯棄的弱點，竟然在這種時候發揮出了出人意料的作用。不只是他，那條龐大無比，身軀能夠掩蓋住的黑龍也無法在一瞬間之內適應這種不成比例的戰鬥。

  平日里它大概也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吧，僅僅只是它周身那不經意之間散發出來的氣勢就足以讓大多數人跪倒在地上，無論如何也無法起來。基於【修道者】從小時候便開始接觸到的那種教育，他們對那氣勢的抵抗力也會比那些【同生者】要高了不少。但大多數【異能者】都無法抵擋它隨隨便便就能召喚一大把出來的火焰和冰雹。

  對於它來說，人類實在是太弱小了。他們在自己面前，就像他們看着腳下那一條條辛苦勞作着的螞蟻一般，只要輕輕抬起腳，人們就能毀了它們辛苦創造出來的一切勞動成果。龍在俯身看着它身下的人類時，心裡也差不多就是如此的感覺。

  而且，就像人類能察覺到一隻螞蟻到底想幹些什麼一樣，那條龍也能輕易地看透他們的一舉一動。

  這根本就是兩種無法相提並論的生物，他們之間發生的戰鬥就只能用兩個字來概括————“可笑”！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天，金庸老先生筆下的東方不敗或者是獨孤求敗突然找到了在天上逍遙自在的玉皇大帝。然後對他說：“我看你不爽很久了，我們來打一架吧！若是我打贏了你，以後我就是玉皇大帝了！”

  而玉皇大帝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心想這是哪裡跑來的凡人？竟然能跑進這凌霄寶殿來鬧事！

  於是朝他說道：“好！好！你們開心就好！”然後，輕輕揮了揮手，好不容易跑到凌霄寶殿的東方不敗或是獨孤求敗就被輕飄飄地“打下天庭”，然後被送進了地府，老老實實地喝下了孟婆湯，忘卻前世之後轉世投胎。之後發生的事情，便是另一個世界的故事了。

  王守一對於那條由李曌變成的黑龍，就好比東方不敗面對着玉皇大帝吧。

  一個武學臻至巔峰，天下無敵的凡人，究竟用什麼方法才能打敗根本不是同自己一個維度的仙人？

  這個一個等待着人們去解決的問題，而這場戰鬥戰鬥之後，說不行人們能找到他們一直在渴求着的答案。

  當然，這僅僅也是一個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