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越大,責任也便越大。而他們三個人之中,拋卻方白,蘇澄與將夢白可謂是這座城市中最強大的兩個人,就算方玲瓏不特意體型,兩個女孩也不會讓方白再次面臨今日的困境。

她們要做的不僅僅只是讓那些人承認他們,至少讓方白能以【異生者】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在外面“撒野”,更重要的是讓這座城市重新恢復它原本的秩序。雖說這些天來發生的事情與身處於這座城市中的所有【異能者】都脫不了關係,可方白卻在其中仍處於一個“奇特”的地位。事情發生終究是發生了,許多人的屍體也早已被埋葬在地面之下。若是此時不做點事情的話就真的有些說不過去了。

“我去解決那些【異生者】。”而就在這時,將夢白突然開口說道,看來她在剛剛那段不長不短的時間之中已經有所計劃。

“什麼?”方白仍對面前的局面有些束手無策,更不知道將夢白現在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有趣”的事情。

只是一旁的蘇澄卻搖了搖頭,做出了一個剛好與將夢白相反的決定:“還是我來吧,他們怕你。那些【同生者】就交給你,他們也怕你。”

“什麼?!!”這句話說出來之後,方白就更疑惑了,滿腦子霧水不知道蘇澄究竟在說些什麼。

可將夢白卻好似想通了似地點了點頭,抱着“方白”就朝着一旁走去,她並沒有搭理方白的打算。

“我和將夢白,你選一個吧。”

“什麼?!!”

聽到蘇澄這句話,方白第三句什麼脫口而出,好像一隻炸了毛的貓。

他的確不明白蘇澄與將夢白是怎麼樣用剛才寥寥幾句就商量好了所有的事情,順便將他們幾個人之間的關係直接跳到了“選人”的階段。

“這.........這有點太快了吧......”方白看了看遠處慢悠悠走着的將夢白,又看了看面前不知道為何而笑的蘇澄,整個人的大腦都在抽搐。

“是媽媽問兒子你是要跟着爸爸呆在家裡,還是跟着媽媽去菜市場買菜之類的意思。”

“哦哦...........”方白這才反應過來,可轉念一想卻又發現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自己這不是平白無故低了一輩嗎??!!剛想找蘇澄算賬,可一抬起頭卻發現蘇澄不知何時消失在了原地,而且沒有留下任何能夠讓方白髮現的氣息,她現在可是比方白厲害了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幸好將夢白仍未走遠,她抱着懷中的“方白”慢慢地向前走着,就像是知道方白會追上來一樣,故意放慢了速度。一眨眼的速度蘇澄已經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他此刻的狀態不僅是無家可歸,口袋裡還沒有錢,上一部手機早在幾十天前就不知道丟到了哪裡,雖然心裡很是心虛,只不過方白也沒有其他的選擇,只好帶着那隻鹿急匆匆地跟着將夢白跑了過去。

悄咪咪地跑到將夢白的身邊,實際上將夢白怎麼可能發現不了方白的位置,現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差了可不止一座高山,就像第一次見面時的那樣。將夢白是【審判者】的時候,方白打不過她。將夢白不是【審判者】的時候,方白還打不過她。將夢白現在這個樣子的時候,方白也打不過她。

總結就一句話,無論什麼時候方白都打不過她,所以老老實實聽話就行。當然,他也打不過蘇澄,所以不止將夢白,他現在還得聽蘇澄的話。並不是少年不想聽她們兩個的話,而是方白在苦惱着她們兩個人若是一件相反的時候自己到底該聽誰的話?

只不過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因為無論選擇誰自己可能都會挨揍,只是輕重的問題罷了。不過方白跑到將夢白身後的時候,將夢白沒有做出任何讓方白感到“惶恐”的動作,她抱着懷中那隻貓徑直地向前走着,就像是沒有發現方白已經偷偷跟上來一樣。

將夢白肯定知道他在哪,只不過這幅無動於衷的模樣倒是讓方白緩解了一下心裡的緊張,讓他感覺自己好像找回了自我一般。不過仔細想來,這還是他們兩個人重逢之後第一次相處,將夢白來【通魂塔】的時候,方白還被壓在五指山下動彈不得,連鹹魚都不如。

鹹魚都還能翻個面,而他就只能趴在那裡,什麼都不能幹。他之前也曾想過與將夢白再次見面的時候究竟是一副怎樣的場景,只不過方白確實從未想過究竟會是那樣一副場景。數百個瘋狂的人擁入了那片森林,火光瀰漫,自從將夢白由【審判者】變為一個普通的【同生者】那天,方白就隱隱約約有一種錯覺,終有一天會有人來到那座塔中,重新拿走那令所有人都渴望的力量。

只是一晃幾個月過去了,他仍沒有做好面對那一切,簡直是毫無準備。腦袋裡面總有種不知從何而來的錯覺與自己,覺得那一切永遠都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仔細想想,你就能找到為什麼這種事情會發生的原因。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他還沒有長大,很多事情悶着腦袋就去做了,沒有任何思考,也不會為自己找尋一條後路。

自從方玲瓏幫他將那股力量藏到塔頂之後,他就以為萬事大吉了,就覺得這座城市中再也沒有對自己不利的人。覺得【異生者】這個身份可以幫助他抵擋一切災難,於是當蘇澄叫他出去的時候,方白猶豫了一下,便答應了。而在那片熱湖之中也幾乎沒有他任何的功勞,他並沒有能夠救蘇澄,反而是蘇澄變成了【異生者】將他從那火海之中救了出去。

其實這並不怪他,因為他被關了十幾年,失去了種種在人們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東西,交流,自由,學習,等等等等。對任何一個人來說,在那種情況之下能夠保持一種身體上的健康成長就已經是難以去達到的事情了。更何況還要樹立一個健全的人格?可連方白他自己都不滿足與這個借口,他已經從那個地方出來了,是時候該學些東西,不能再像現在這般無所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