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力道,讓灰音有些支撐不住平衡,她的身影因為強大的氣流而搖擺不定,索性,灰音迅速的彎下腰,才不斷前行的列車頂上滾了一圈后,才找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哼,利用多年的戰鬥經驗化險為夷了么?該死的魔女。”李朔揮舞着手中的水刃長刀,同時,他也在注意身後的動靜。

魔女的那個同伴,可是在黑暗中盯着他,沒想到,這不足短短五分鐘,他居然成為明處的獵物。

“為什麼,襲擊我?”灰音的雙腳,穩穩踏在列車頂上。

“什麼啊,原來你還不知道嗎魔女,整個賞金城鎮的神權者酒吧都已經對你展開了通緝,因為這次的僱主,可是鐵血尼爾帝國的某位皇室成員,你的賞金已經達到了一個令人瘋狂的數目,應該說是整個賞金城鎮的歷史新高,你應該相當榮幸才是吧。”

“榮幸?我只是覺得單憑你,無法殺掉我。”灰音舉起手中的黑色長刀,同時她心裡也已經斷定下來,李朔所說的情報,應該是真實的,鐵血尼爾帝國發揮這麼大的力氣去討伐她,就足夠說明,留在他們身邊的東西對於那些傢伙來說,有多麼的重要。

可,到底那口棺材有什麼值得他們大費周折的?

“哼,你也只有這個時候能夠囂張一下,在這裡,是我的主場。”李朔的身影再次衝著灰音突擊過去,那把冒着水花的藍色長刀,讓灰音的神經瞬間繃緊。

在李朔手中的藍色長刀切在灰音咽喉的那一刻,她的身影猛然的向後一撤,鋒利的刀刃擦着她的皮膚而過,但同時,在半空中的灰音也陷入了動作僵直。

“結束了,魔女!”

李朔並沒有放過灰音這次機會,他快速調整了自己的站位,彎曲了手臂將整個藍色長刀的刀尖向前,用力的衝著她的胸口刺去。

在這種幾乎零距離下,哪怕這個女人擁有怪物般的身體神經,也不可能完全的避開。

眼看着刀尖,就要刺入那女人的胸口,李朔只覺得眼睛一花,灰音在半空中,快速伸出她另外一隻手,她的中指和食指微微張開,一把夾住了藍色長刀的刀尖。

“什……”李朔的雙眸劇烈的顫抖起來,這女人怎麼回事?但馬上,他的目光就凌厲起來,就算這一擊被她防住,那麼——

加大着力道,灰音的身體開始節節敗退,就算如此,那個被她夾住的刀尖也沒有繼續向前。

只是,灰音的身影很快被逼迫到了列車頂的邊緣。

“就這樣,摔出去吧,魔女——!”

“天真。”

冷漠的語調,粉碎了李朔的一切幻想,在一瞬間,灰音鬆開了她的兩根手指,那個鋒利的刀尖失去了阻力,衝著她的胸口席捲而去。

但已經落入地面的灰音已經做出了一系列的動作,她快速的低下頭,刀尖擦着她的頭頂快速略微。

半蹲下來的她已經拉長了手臂,那把布滿黑色火焰的長刀由下向上,豎直的切向李朔正面。

刺耳的響聲后,李朔的身體被擊飛了出去,將手中的水之刃插在了列車的頂部,在一陣滑行后,他在列車的另外一個邊緣停下。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破空的聲音,讓他的腦海拉響警報,面前,黑髮女人絲毫沒有任何的喘息幾乎,她已經衝到了李朔的面前。

強而有力的右腳,毫不客氣的踢在了他的臉頰上。

李朔的身體直接被踹飛了出去,而在列車外,就是萬丈的懸崖。

“還沒結束……魔女!”

已經飛到列車外的李朔將手中的水之刃投擲向灰音所在的地方,而後者則是從容的向後一個後空翻,躲過了這一擊。

水之刃牢牢插在了灰音面前的車頂上。

一道不算細的藍色細線,引起了灰音的注意,本來應該掉入懸崖的李朔手中,也出現了一根與藍色長刀相連的藍色長線,像是被牽引一般,李朔的身體自動的向著水之刃迅速飛近,而灰音警惕的與他拉開了距離。

剛剛不管是刀子劃過的地方,還是腳接觸的感覺,都不是肉體的感覺,像是堅硬的牆壁。

“不愧是傳聞中,利用水的神權者,能將水用到極致。”將黑色的長刀在手中轉了一個圈,灰音再次擺出戰鬥姿態。

重新返回車頂的李朔,拿起那把水之刃,他的四周,若隱若現的都是半透明藍色的長方形牆壁,剛好將他完全包圍在裡面。

“利用水做的牆壁么?”

“就算你很強,但我同樣很強——”李朔的雙手握住長柄,並彎曲着手臂,舉過頭頂,但仔細看的話,李朔的額頭卻隱隱留下汗水。

剛剛這女人的那一擊,自己面前的水牆壁已經出現了隱隱的裂縫,就足夠能看出那個女人怪物般的力道。

而且,那些黑色的火焰到底是什麼東西……

難道是火焰的一種么?

李朔對於灰音的了解,也僅限於這個小丫頭是鷹苟的頭牌神權者,似乎擁有特殊的神權,難道是一次性代價的神權嗎?

“我的神權是水之力,代價是使用神權過後不停的喝水,是循環類神權的一種。”

“我的神權是古代劍豪,彌留,代價是……”灰音雙膝微微彎曲,她做出拔刀的姿勢:“失去感情,一次性代價。”

“果然是一次性代價的神權,哼,這就是你強大的原因?”

“不。”灰音冷漠的搖了搖頭:“我的強大,取決於我的信念,哪怕我與你一樣,是所謂的循環類神權,我也會在這裡,將你擊殺。”

“真是一個狂傲的小丫頭。”李朔的眼中,燃燒起滔天的戰意,在他的一生中,解決掉不少神權者,同樣為一次性代價的神權者他照樣解決了不少。

只是,面前的這個宛如死神的女孩,比他們稍微要強上幾分,但僅僅,也只是幾分而已。

“黑蜥蜴。”

還沒等李朔說什麼話,面前的少女冷漠的說出這三個字,在這一刻,她的氣息再次發生了陡然的變化,壓倒性的壓力,宛如洶湧的河流。

黑色的火焰,開始熊熊燃燒,並在灰音的身上竄起,幾乎快要衝破天空。

“這是什麼……”李朔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跳,難道說這個女人,還沒有使出全力?

“勝敗,在此一擊了,李朔。”如同宣布審判一樣,劇烈的氣流,吹浮着灰音的頭髮以及衣角,唯一不變的,是她那雙冰冷的紅色眼眸。

“居然還有留手,真是一個恐怖的女人,那麼來吧——水龍·蒼茫咆哮!”李朔將手中的水之刃拋到了空中,並將拳頭狠狠砸向腳下的鐵皮車頂,剎那間,車廂內四周的窗戶都傳出刺耳的碎裂聲,無數水珠從裡面快速的竄出,將那柄水之刃淹沒在其中。

不僅如此,在他們周圍的山脈上,也開始不停的出現一道道筆直的透明水流,目標,同樣是李朔眼前的水之刃。

很快,李朔的面前,那些水流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水球,裡面可以聽到隱隱的龍吟聲,有什麼東西,正準備破殼而出。

狂風,捲起了李朔的頭髮,水滴一直不停的灑在他的臉上,可沒有擋住他瘋狂的笑容。

“這將是我最強的技能,賭上這一擊,將你撕碎吧,魔女——!”

李朔在此刻忽然的站起身,他的拳頭用力的砸進了面前的水球中,響亮的咆哮聲,讓灰音的神色更加冰冷。

藍色的水球,忽然的炸裂開來,巨大的龍頭降臨在其中,本應是藍色的頭顱上,卻是兩顆血紅色的眼眸,散發出無盡的殺機。

“撕裂她!”李朔大聲的下達着命令,龍頭再次揚天發出長嘯,在地上濺起洶湧的波浪,飛快的席捲向另外一邊,單薄的黑髮女人。

而灰音依舊保持着拔刀的動作,飛濺的水滴,打濕了她的頭髮和衣服,龍頭越發的逼近,依舊沒有讓她做出動作。

被下破膽子了嗎?李朔的臉上露出勝利者的笑容,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這個女人是如此的渺小不堪。

他,終將打破傳說。

“睡下吧。”終於,在龍頭快要挨到灰音的那一刻,她在此時終於做出了迅猛的動作,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灰音全身上下所有的火焰,在瞬間全部集中到了那把黑色的長刀身上,而她,也用力的將那把長刀,拔出了刀鞘。

壓抑般的悶響,在龍門的前方,巨大的黑色火焰竄起,並形成了一道月牙形的斬型,頃刻之間,抵上了那個巨大的水之龍頭,巨大的轟鳴聲響徹大地,飛濺的水滴像是天空中下降的雨水。

“這是……”

“這才是彌留的真正姿態。”灰音的手中,那把漆黑的長刀正源源不斷的冒出黑色的火焰,肉眼已經分不清刀身的形狀。

“之前在我的刀上,是用黑色火焰的刀鞘,封閉了彌留的力量,現在的話——已經完全解除封印,是我贏了,李朔。”

黑色的月牙斬,在灰音的話剛落下時,乾淨利落的從中間將那顆龍頭一分為二,並以一個迅猛的速度,衝著李朔的方向席捲而來。

“嘖……”

飛快的用腳勾起落在地上的水之刃,李朔用力將它橫舉在面前,鑄造起防禦圈,黑暗將他的視野快速覆蓋。

沉重的力道,讓他的身影不斷往後退去。

這到底是什麼力量,怎麼可能,自己最為得意的一擊,為什麼會被這麼容易的擊敗?

耳邊,不斷聽到碎裂的聲音,不光是手中的水之刃,就連身上的水之牆壁也不停的在碎裂。

他的目光,透過燃燒的黑色火焰縫隙,看向那頭正站的筆直的黑髮女人,黑色的火焰正不停的從她的身上蔓延,飛舞的黑髮下,那雙紅色的眼眸更加的刺骨鋒利。

終於,李朔顫抖的嘴唇,不禁說出了:“怪物”兩個字。

而那道巨型的月牙斬,正不斷的侵蝕着他的防線,在此時,李朔開始爆發出自己全部的潛能,他奮力的抬起雙腳,沖向那燃燒的火焰當中。

身體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李朔舉起手中的水之刃,傳出嘶啞的吶喊,他居然從月牙斬中沖了出來。

空氣中,瀰漫著什麼東西被燒焦的味道,李朔的身上一片通紅,血液正不停的從他的皮膚中滲出。

“躺下去。”驅動着手中冒着火焰的長刀,灰音一躍而起,目前,是已經搖搖欲墜,李朔的頭顱。

“我才不會輸啊——!”鮮血,從李朔的嘴角流出,他根本不管不顧,眼裡只有那道黑色的人影,李朔舉起手中的水之刃,刀身開始揚起水花,他發動起最後一次攻擊。

而,就在兩個人相互觸碰的那一刻,沉悶的槍聲,讓李朔的身體微微一頓,強者的戰鬥中,哪怕只是一瞬間的停頓,都足夠致命。

灰音的刀,沒有任何阻攔的穿過了李朔的咽喉。

為什麼……為什麼無法戰勝她?

甜膩的味道,湧上李朔的喉頭,他不明白,難道魔女,真的如此強大?

“為什麼……”灰音的身後,傳出李朔嘶啞的聲音,如破爛的電風扇,他的聲帶幾乎都被切碎了吧?

那一道的威力,只有灰音清楚。

“因為我比你強大,僅此而已,你要問我強大的理由,只是因為我比你經歷過更加刻骨銘心的絕望。”

聽着灰音冰冷的聲音,李朔手中的水之刃無力的落在了地面上,化為一潭水霧,他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他不理解魔女的強大,也無法理解魔女口中所謂的絕望。

但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自己敗了,僅此而已。

李朔顫顫巍巍的走到了車頂的邊緣,最終無力的從車頂滑落而下,跌入了無盡的深谷中。

戰鬥結束,僅僅從開戰到現在,也不過十分鐘而已。

驅散了手中以及身上的黑色火焰,灰音靜靜的閉上眼睛,她說道:“多管閑事。”

“雖然放黑槍不是很道德,但,我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在和他糾纏了,剛剛那傢伙造出的動靜可不小,我這邊都已經有不少人發覺了。”

季同的聲音,傳入灰音的腦海里。李朔發動他的神權技能的時候,不光是抽了山脈中的水,每節車廂的水也抽取了不少,被發覺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戰鬥結束了季同,回來吧。”灰音走到她之前翻上來的窗戶,再次又翻了回去,她明白,這場戰鬥雖然結束了,但她與季同所要面對的戰鬥,才剛剛開始而已。

……

深夜,哈雷利亞市城中。

地底獸的地盤並不大,距離遊樂園也不算太遠,是一座古老廢棄的大樓,這座大樓有着三十六樓,在哈雷利亞城的地下組織中,擁有最多人數的,就是地底獸。

大樓最頂層的屋子裡,烏卡茲老爺子坐在溫暖的爐火旁,披着毛毯,望着燃起的火焰,久久沒有說話。

良久,他嘆了一口氣:“這些都是魔女告訴你的?”

“是的老爺子,魔女和奴隸已經踏上了去水之城的路上,他們交給我的任務就是說動您。”勇智在一旁略微緊張的說道。

作為當事人,他都認為此次的行動兇險無比,無論是魔女那邊,還是哈雷利亞這邊,都非常危險。

如果幫助了魔女,那麼哈雷利亞地下組織,就會全面的與她,掛上關係。

這或多或少,都已經超出了合作的範圍,可是——

“你確定魔女給的是這個數?”烏卡茲老爺子布滿皺紋的手微微抬起,他顫抖的做出一個二的手勢。

“沒錯,不光如此,如果這場戰役能贏下來,所有的戰利品都由我們來分,其中包括物資,醫療品等等,這些東西,她說她都不會幹涉。”

“天下可沒有便宜的事情,既然那女人如此的慷慨,就說明這次的任務足夠的兇險,但的確如此,畢竟對方可是鐵血尼爾帝國軍隊。”烏卡茲老爺子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頭。雖然常說,危險和利潤往往都是正比例,但這次稍有不慎,他會賠本上整個地底獸。

“勇智,你認為呢?”無法定奪的烏卡茲老爺子問起他的心腹,勇智不光是他的心腹,年邁無子的老爺子更是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兒子在培養。

“其實我認為……這是一筆好的買賣,雖然兇險,但重點還是需要看魔女那邊的動作,如果他們可以成功的話,我們成功的幾率也會提高不少。”

勇智在來的路上,也思考了很久,但在帝都,魔女他們都能安然無恙的逃出來,他們能做的事情,絕對比勇智想象的要更多。

“老爺子,你也知道,地底獸的情況現在並不怎麼好,畢竟我們沒有產業鏈,沒有盈利的手段,目前您也應該清楚,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鋌而走險?”烏卡茲老爺子的臉上,還是閃過了一絲猶豫。

“但這次的鋌而走險,我們能獲得的東西,是對得起這次的危險,而且,我們本來,不就是要打算對抗鐵血尼爾帝國嗎?”勇智的話,讓烏卡茲老爺子陷入深深的沉思,他從未忘記過建立地底獸的目的。

在最開始,先人們建立地底獸的時候,就有一條不可能會被打破的決定,那就是如果國家有危難,地底獸應當無條件的錦囊相助。

只是,這次的入侵者過於的強大,才導致地底獸遲遲沒有出手,現在,或許是一個機會也說不定。

“老爺子?”在聽見自己的老大遲遲沒有反應,勇智半跪在他的身邊,小聲的問道。

烏卡茲老爺子看着勇智臉上的表情,發現他根本就沒有恐懼,還有猶豫,那雙眼睛的深處,透出的,是一副狂熱。

也是,勇智的親身父母,也在鐵血尼爾帝國的入侵下失蹤。

“我老了,以後這片天下,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所以我不干涉,既然我已經認定你作為地底獸的接班人,那麼正好,這次就由你去全權負責。”

“真的嗎老爺子!”

“先別高興的太早勇智,你要清楚,你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係到組織的存亡,你有這樣的覺悟嗎?”烏卡茲老爺子抓住了勇智的手,那雙本應渾濁的眼神,在此時卻如同迴光返照一般,炯炯有神。

在看到烏卡茲老爺子這副表情,勇智的臉上,浮現出嚴肅的神色,他默默的站起身,噗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面前。

“老爺子,我發誓,我將與地底獸共存亡。”

沒有多餘的話,烏卡茲老爺子輕輕點了點頭,結果已經決定下來。

地底獸,將會與狂徒一起,共同對抗鐵血尼爾帝國的這次掃蕩。

第二天,烏卡茲老爺子起的非常早,不如說他幾乎一夜都沒有合眼,昨日的決定,他不知道會不會成為他最為錯誤的決定。

從頂樓電梯下了大廳,與值班的小弟們打好招呼后,烏卡茲老爺子才從大廳里走了出來。本來每天早上,都是他一個人出門活動,但今天,在大樓前,他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高挑飽滿的身材上,是一條黑色的貂皮圍脖,怎麼看都是一副富貴達人的打扮,精緻的頭髮被挽起,她抽着一根精緻的煙斗,看着哈雷利亞的廢墟大樓,緩緩吐出煙霧。

“喲喲,今天這是起了什麼風兒,安蒂大小姐居然還會光臨我這裡,我記得以前你來的時候,不是說在也不會來我這種垃圾場了嗎?”杵着拐杖,烏卡茲老爺來到安蒂的身邊:“裡面有一些豆漿和包子,安蒂小姐請吧?”

“我來這裡可不是來吃早餐的,雖然說也可以吃一吃,但在之前,我有些話想問你。”烏卡茲老爺子敏捷的看到,雖然化了妝,但安蒂的眼眶下,還是有着隱隱的黑眼圈。

“你是說,哈雷利亞即將會迎來鐵血尼爾帝國掃蕩的事情嗎?”

“你知道了?”安蒂微微一愣。

“嗯,勇智昨天和我說了,安蒂小姐的話,是洱兔那個小丫頭和你彙報的吧?”

“沒錯,本來我昨天抱着美好的心情看着小說喝着白蘭地,那丫頭回來就把我拉到了旁邊,和我說了這個事情,哎,我昨天好不容易擁有的好心情全部泡湯了。”安蒂有些無語的嘆了口氣。

她沒有想到,在不知道的情況下,鐵血尼爾帝國居然已經開始做出這樣的事情。

“所以,安蒂小姐想要怎麼做?既然你找到我這裡來,就證明洱兔也和你說了什麼吧?”烏卡茲老爺子的眼眸,輕輕撇向身邊的安蒂。

這個女狐狸一向謹慎,聽聽她的想法准沒錯。

“你呢老爺子,我已經答應了洱兔,去幫助魔女度過這次難關。”

“嗯?喂喂,這和我想的不一樣啊!你沒騙我?”烏卡茲老爺子想着如果是安蒂的話,拒絕的幾率在百分之九十九,畢竟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爭,這女人可是最為惜命的。

“我知道老爺子你想說什麼,我也知道這次行動的危險性,但畢竟是那個孩子第一次求我,而且她也向我承諾,會做出她的貢獻,所以我一時沒忍住,就答應了。”叼着煙斗,安蒂想着昨日,洱兔的表情,這是第一次,她在這個女孩身上看到其他的表情。

難道那個傢伙,就那麼的重要麼?

“所以老爺子,你是怎麼決定的?”吐出煙霧,安蒂惡狠狠的看了烏卡茲老爺子一眼補充道。

“你這老東西可別騙我啊。”這個老狐狸,可是相當狡猾的。

“是呢,的確是這樣呢……”烏卡茲老爺子默默的閉上眼睛,摸起他的鬍鬚。

“所以是哪樣啊?”

“這個嘛,就是這樣呢——”烏卡茲老爺子賣關子的表情,讓安蒂翻起了白眼,她一把揪住他的左臉,衝著他的耳朵邊吼道:“你到底說不說!”

“哎喲哎喲,你這是不尊老愛幼啊!好啦好啦,我坦白,其實呢,我也已經答應了勇智,讓他去負責這件事情,所以也算是答應了吧。”

在得到了答案之後,安蒂鬆開了揪住他臉頰的手,得到自由后,烏卡茲老爺子不停的用手搓着臉頰。

“你這女人下手是真的狠,不怕我告你嗎?你這是虐待老人!”

“我只知道我虐待了一隻老狐狸,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告辭了老爺子——”衝著烏卡茲老爺子做着鬼臉,安蒂忽然衝著他露出深意的笑容,然後轉身離開。

這時烏卡茲老爺子才看見,一輛黑色的吉普車,停在自己大樓的不遠處,這女人今早就是專門過來問這個事的嗎?

而且她也知道,每天早上,自己肯定會出門獨自轉轉。

“這個女狐狸。”烏卡茲老爺子摸了摸鼻子,轉身返回到了屬於地底獸的大樓里。

……

水之城,作為卡琳帝國的貿易城市,擁有大片的資源,同時,這裡的繁榮程度與其他城市有着截然的不同。

畢竟迪爾提督的所駐紮的地方,也是這裡,水之城現在成為了整個卡琳帝國的中心城市。

鳴笛聲過後,一輛冒着蒸汽的火車進入到了水之城的進站口,在停穩之後,它也到達了本次的終點站。

季同打着哈欠從車間里走下來,昨日他壓根就沒怎麼睡好。

“這麼了季同,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灰音走到他的邊兒上,一臉疑惑的問道。

“你還問我?不知道昨天是誰睡的那麼香甜,我昨日想先閉閉眼睛的時候,被某人一句男人應該守夜的理由懟了回來。”季同還學着灰音那股清冷的語調和表情,有着說不清的滑稽。

“這不是當然的嗎,我們昨天才遭遇到襲擊,誰知道列車上有沒有其他神權者。”

在昨日,灰音和季同幹掉了李朔他們之後,整個行駛的列車,陷入了恐慌,畢竟李朔在發動神權的時候,抽取了不少列車上的清水。

甚至有一個人在蹲廁所的時候,他都看見面前洗手池的水莫名其妙的流出,然後竄出了洗手間,對此他嚇的連褲子都沒提就衝出了洗手間。

旅客們的第一反應就是狂徒是否又行動了,但不管怎麼說,水自動流出的情況他們都是第一次見,而且也沒有聽說狂徒能操控水之類的傳聞。

之後,整趟旅途都沒有發生什麼其他的意外,所以那些旅客也只是折騰到了大半夜就各自回位置安靜下來。

期間還有列車員的不斷巡邏,為讓那些旅客都安心的不少,不過季同和灰音所在的VIP車間倒是相當的清凈。

整個VIP車間就他們兩個人,列車員也只是過來問了一下有沒有怪異的現象后,就沒有在管他們。

總之,他們兩個已經安全的抵達到了水之城。

“你說明明都是卡琳帝國的境內,為啥連車站都修的不一樣?”季同指了指這華麗的車站,和運輸鎮那樣的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比。

“水之城在鐵血尼爾帝國入侵之前,就是除開首都最為繁榮的城市了,這裡已經不能用鄉鎮來概括,而是真正的城市,是卡琳帝國的心臟位置,這裡所經營的就是貿易。”灰音一邊和季同走出車站,一邊說著水之城的情報。

“在被入侵之後,鐵血尼爾帝國將據點放在了這裡,再次利用起水之城天然的貿易位置為他們提供幫助。”

“還挺聰明的,所以我們這次來的話,你有什麼具體的計劃嗎?”季同琢磨着雖然水之城作為一座城市,那麼其中肯定相當錯綜複雜。

他們如果想要從裡面找出利用狂徒組織實行恐怖行動的組織,還是擁有一些難度,更何況,這次的行動,他們所擁有的時間不多。

不像在帝都,還有緩衝的機會。

他們在水之城浪費的時間越多,那麼,哈雷利亞市那麼可能就越發的危險,因為不知道鐵血尼爾帝國何時會突然就打過來。

“這個的話,現在我們着急也沒有用,不過我已經有辦法了。”行走在光鮮亮麗的街道,如果說在季同心裡,最像水之城的城市,大概也只有鐵血尼爾帝國的帝都。

但帝都可比水之城繁榮太多了,只是像而已。

“所以,你想到什麼辦法。”

“等到晚上,你就知道了——”灰音已經拿掉面罩的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