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生態簡記 其五》

生物名稱:沙漠大蠕蟲【俗稱:沙蟲】

不得了……真是不得了啊!

究竟是何種環境塑造了這種幾乎只能在傳說和神話當中的怪物?如果說和善的堅甲蠍被稱為‘堅甲之盾’,那麼這種狂躁的怪物便是西部世界當中無往不利的‘穿刺之矛’。

有的人類學者認為是【清洗日】后,那留存於星球地表的超標輻射使得原本人畜無害的小型蠕蟲突發基因變異,使其由原本的幾厘米變異為如今最長可能有數十米的巨大殺戮機器。

當自由聯邦的先驅者們首次進入西部地區時,本來已經完全準備充分的先遣隊,在沙漠當中屢屢失聯,即使是經驗豐富的老獵手也沒有能夠避免慘劇的發生,十幾個鮮活的生命就像是一粒沙飛入了廣袤的沙漠當中一樣,永遠的消失在了那片黃沙當中。

直到第一位幸運兒的回歸,人們才能夠得知那在沙漠當中所發生的慘絕人寰的屠殺。

這名幸運兒便是傑克遜·布朗,一名老獵手的兒子,他從小就跟隨父親學習如何應對世界上致命的猛獸以及了解如何制服他們。

但這一次傑克遜的知識並沒能夠幫助先遣隊的成員逃過一劫。

【我所了解的那些經驗最多也只是對付人間里的野獸,可是那些傢伙,它們肯定來自地獄!】

這是來自傑克遜獲救之後的原話,他是一個堅強的人,不過他那沉穩的描述以及那關於災難后的總結,的確深深的打動了調查組的成員們,最後他們也可以認定傑克遜並沒有因為全隊成員死亡而精神失常。

正好相反和那些怪物的遭遇,反倒讓傑克遜經歷了一次成長,一次跨越死亡的成長。

根據傑克遜的描述,那天本來是在沙漠當中行進的再平常不過的一天……

他們的隊伍狀態還沒有被沙漠完全消磨,此時此刻他們的前進狀態也正處在一個絕佳的平衡位置,水份也在合理的補充着,食物也還很富裕,但災難來的就是那麼突然並且毫無預兆……

在他們沿着一處沙丘的背脊緩緩向西前進的時候,突然!

位於隊伍中後端的一名成員突然驚聲尖叫了起來,隨後順着沙丘的斜坡滾了下去。

傑克遜第一個做出反應,於是他也順着斜坡滑了下去準備前去查看那名隊員的情況,其餘隊員沒有什麼行動,因為他們知道傑克遜是專業的,有他在沒什麼大問題的……

可是當傑克遜來到那麼隊員的身邊時,他卻驚訝的發現在那名隊員的前方竟然留下了一道被血染成鮮紅的痕迹,傑克遜立刻就放下了自己身上的裝備,前去查看情況,不過在他將那名隊員給翻過身來后,那個不幸的人已經死了。

那被血染紅的褲腿很顯然就是原因所在,而傑克遜第一時間也是覺得這應該是某種動物所謂,因為在那被撕裂的褲子裡面,傑克遜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個被咬的十分規整的圓洞,不過奇怪的是……本來應該大出血的空洞現在卻像是乾涸了一樣,不見一滴血液流出。

更可怕的是,傑克遜還看到,那人的胸口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蠕動似的,所以他便立刻抽出了別在腰間的獵刀,而就在刀出鞘的那一刻,一個黑影便‘嘭’的一聲從那人的胸膛當中破體而出,不過傑克遜反應也十分迅速還沒看清那東西是什麼,他便一刀就將其在空中一切兩半了。

“那是什麼鬼東西?!”

傑克遜向那洞里偷偷看了一眼,僅僅在滾下沙丘那麼短的時間裡,這名隊員的身體內部就已經被幾乎完全掏空了,不,應該說是被吸幹了,因為就算屍體上破了兩個大洞,傑克遜卻不見有一滴血液流出屍體。

“夥計們!小心周——”

傑克遜剛想要提醒沙丘上的隊員,卻只聽見幾聲巨響,等他回頭看去,眼前卻只是看到了一副猶如地獄一般的景象。

原本一字排開隊伍已經消失了,因為從沙丘當中竄出的幾根粗大且修長的物體,正在迅速的將沙丘背脊上的隊員們全部吞噬,那些表面如有沙礫在間隙在長有細長纖毛的怪物正在滴水不漏的獵殺着先遣隊的成員們,而正巧處在沙丘坡下的傑克遜,剛好無比幸運的逃過了一劫。

“當時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不管那群怪物把人體撕成什麼樣,它們都不會讓一滴血液滴落在沙地上,後來結合當時的境地我才想明白了……是水,又或者說可以讓它們維生的液體。”

根據傑克遜描述,這些怪物之所以攻擊先遣隊員是收到了從其身上滴落的汗珠影響,而富含水份的人類,自然就是這些怪物在沙漠當中最喜愛的‘水份補給站’。

“我是迅速躲在了那名隊員的屍體上才逃過了一劫,因為我既沒有繼續在沙地上造成振動也沒有將自己身上的任何液體滴落在沙地之上。”

……

“我還發現那些怪物好似具有領地意識,當我原路跑出來一段距離后,雖然還能看到那些怪物的蹤跡,不過它們卻並不會再來追我了。”

得以大難不死並且揭露了之前一直困擾着人們的謎團,傑克遜自然獲得了給這些剛被發現的怪物命名的權力。

【沙漠大蠕蟲】

傑克遜的命名很清楚的道出了這種怪物的具體棲息地和大致的形象,十分簡明扼要——一種生活在自由聯邦西部沙漠地區的巨大蠕蟲。

不過在這之後,人類關於沙蟲的了解就突然止步不前了,因為沒有人想去沙漠里和那些喜愛吃人的惡魔硬碰硬,這無疑是非常愚蠢的,有了傑克遜的教訓后,人們便有了足夠的談資,隨後沙蟲便成為了一種駭人聽聞的都市傳說,實在是可悲……

至於傑克遜後來的日子,他從此以後便不再擔任私人的野外嚮導了,終日在老家破敗的酒館當中買醉,企圖忘記那段恐怖且被人譏諷的時光。

直到一個十分正式的入隊邀請被一個年輕人遞到了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