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 其二》

一架【空中花園】特型飛艇在地面人員引導下,緩緩的停在了鬼沙堡的停機場的一處最為寬敞的地方。

在飛艇最為顯眼的外部結構上面印刷着自由聯邦的標誌,紅藍白三色的條紋印刷在飛艇的下部結構上面,類似於圓盤形狀的整體結構設計應證了這架飛艇的代號實屬名副其實。

【空中花園】雖然這架特型飛行器幾乎沒有任何的反擊火力,但是想要擊落它也是基本不可能的,其一能夠擊穿防禦如此優秀的武器在世界上不算常見,其二也沒有誰會去擊落一架代表了自由聯邦政府的飛行器,一旦該飛行器出了任何問題,那麼導致這個結果的人或者組織都會立刻與自由聯邦形成敵對關係。

而這一次【空中花園】所運載的成員,全部都是來自自由聯邦首都的高級官員,而這場晚宴正是鬼沙堡用來接待他們的禮節。

“各位來自首都的先生們,請往這邊走。”

在停機場迎接眾位高官的是布魯其爾,為了迎接這一群說說話都能讓國會抖三抖的人們,布魯其爾不得已的才把自己好好的收拾了一下。

一套嶄新的制服板板正正的穿在了身上,一頂軍帽剛好的遮蓋住了他頭上的傷痕,臉也十分仔細的洗過了,不過他的雙手倒是一直都十分乾淨。

第一名走下飛艇的是一名身穿西服的男人,他剛一走到布魯其爾的面前就一臉關切的詢問道。

“古利斯將軍還好嗎?”

布魯其爾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傢伙,雖然在軍政界古利斯將軍的風評一直都十分微妙,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是難得的一直與古利斯關係不錯的一位。

曾經是南部軍團的副指揮官,後來棄軍從政,脫下了軍裝搖身一變成為了國會當中擁有不少支持率的議員之一。

“啊,傑克議員,托您的福,古利斯將軍過的還不錯。”

傑克·弗里曼議員笑了幾聲,拍了拍布魯其爾的肩膀繼續說道。

“還不錯?那我這次來就是讓他過得很不錯的,哈哈哈哈哈。”

走在最前頭的布魯其爾和傑克一路歡聲笑語,而布魯其爾在將傑克以及眾位高官引導到了宴會的等候廳時,西部地區的太陽已經十分接近了西邊的地平線了。

橘黃色的光芒布滿了鬼沙堡的整個上空,天上緩緩飄過的幾片如煙霧般縹緲的雲彩,在一片祥和的景象當中,晚宴當中的各類角色也都開始向著鬼沙堡的大堂聚集着。

而在接待樓的【老爹貨運】一行人也全部身穿體面的禮服,來到了那座靠近於正中區域的高大禮堂,在遠遠的從正面靠近這座禮堂的時候,艾斯他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禮堂……一般有建成這樣的嗎?

的確這座位於鬼沙堡中心的高大禮堂和歐洲或是自由聯邦其他地區的禮堂完全的不相同,艾斯甚至認為這個建築只是掛了一個【禮堂】的名稱而已,因為這座建築它……不屬於任何艾斯曾經見過的建築風格,首先它至少有三層起底,其次這座禮堂它在黃昏的映照之下總是給艾斯一種像是可以拼插在什麼地方的奇怪錯覺。

不過看老爹還有KJ他們都沒有什麼反應,艾斯也就把這種建築結構給當成了一種自己不從得知的西部風情了。

“看來我的見識還差的遠呢。”

這樣輕聲自嘲了一句之後,艾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禮服,順后便走進了這座形狀怪異的【禮堂】當中。

還沒走進去,艾斯就已經被禮堂當中所發出的耀眼的金色光芒給吸引住了,結合之前在鬼沙堡各處所見的裝飾,艾斯他已經對這座禮堂內的情形做的了大致心裡有數了。

但是當他頂着那金色的光芒踏進禮堂的大門之時,艾斯卻再一次被鬼沙堡的龐大財力給深深的震撼了。

黃金【Gold】這種硬通貨對於身為貨運傭兵的艾斯來說應該並不是很難見到的物品,但是如果說在哪裡的黃金數量最為龐大,艾斯認為如果不是鬼沙堡的話,世界應該不會再有任何一處地區會把黃金給用的如此登峰造極。

除了用貴重木材製造的座椅和餐桌還有石英打造的窗戶之外,這座禮堂內的所有物品幾乎都是由黃金打造。

金湯匙、金餐叉、金盤子應該都是最為廉價的存在了,因為在禮堂大廳正中那座金光奕奕的噴泉,本該是艾斯這種人一生都不會見到的奢侈品,而矗立在大廳四角的黃金立柱絕對是歐洛克地區大理石立柱的鬼沙堡版本。

不僅如此,艾斯還驚嘆於這座禮堂的精妙設計,因為走進禮堂內部光線並不像想象當中的刺眼,在經過了仔細的觀察之後艾斯才發現了其中的奧妙。

一種擁有黑色光澤的金屬巧妙的排布在一些光線的匯聚處,使得由黃金吊燈發出的光線以及黃金地面和牆體反射的光線都並不會給人過於強烈的感覺。

由於一進入禮堂之後,老爹第一個溜向了擺放着酒水的長桌,而大鐵頭也在KJ的勾引下前去了擺放着成堆食物的長桌。

所以艾斯他就只得一個人在熱鬧非凡的廳室之內四處轉悠,不過就在艾斯一臉疑惑的盯着那黑色金屬看的出神之時,突然一人就從後背狠狠的拍了艾斯一下,力度之大差點直接把艾斯給拍在地上。

“艾斯,你在這裡獃獃站着幹什麼呢?為什麼還不去享受這場盛宴呢?”

艾斯微微一側臉,不出意料正是布魯其爾,面對這個感覺無論何時待人都無比熱情的糙大漢,艾斯也毫無顧慮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聽了艾斯的問題之後,布魯其爾先是一愣,他的表情就像是在疑惑【為什麼有人不知道這東西】一樣,不過再稍微換位思考了一下之後,布魯其爾才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隨後他便向艾斯頗為詳細的介紹了這種源自於鬼沙堡的金屬物質。

“【重黑金】?”

“艾斯啊,你也可以直接叫它【黑金】。”

這種能夠吸收光線的奇異金屬,是一項自由聯邦在鬼沙堡進行一項工程的副產物,由於【黑金】的價值沒有被世界廣為人知,所以大部分的【黑金】都被鬼沙堡用於了建築設計。

“哎?這都是古利斯將軍的設計?”

當艾斯從布魯其爾那聽到了這個情報之後,他對於那個看上去很好客的古利斯將軍瞬間就有了一個新的認識,畢竟建築設計可不是俗人能幹的。

“哎,當時古利斯將軍剛剛說要設計禮堂的時候,我們也是吃了一驚啊,畢竟我從大兵時期就一直跟着古利斯將軍,但是他卻從來沒有顯露出來他的藝術天賦……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就在艾斯和布魯其爾的交談氣氛逐漸融洽之時,一陣洪亮的聲音就在寬闊的禮堂當中響了起來。

“各位來賓!列位晚上好!”

所有的嘈雜在一瞬間都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向了那講台的正中央,在兩秒過後如潮水般的掌聲就再次充滿了整個禮堂。

“謝謝,謝謝。”

站在那講台正中央的正是鬼沙堡的最高指揮官——古利斯·弗蘭德洛,此時此刻他身穿了一身特別定製的奢華軍服,那帥氣、爽朗的【氣質】從古利斯將軍的身體各處不斷的散發出來。

“對於我們來說,宴會前的祝詞並不需要過多的話語,但是作為此次宴會的主辦者,我還是要說……”

………

“各位,今晚須盡歡啊!”

在話語結束的同時,歡快且氣勢雄壯的交響樂曲也在同一時刻響了起來,鬼沙堡的軍樂隊在側面的樂台上面忘情的演奏着,整個禮堂內也籠罩在交響音樂和賓客們的推杯換盞以及友好洽談的氣氛當中。

就在布魯其爾和艾斯一邊聊天一邊四處閑逛的時候,得益於布魯其爾的身份,艾斯這才能夠靠近講台的附近,而越靠近古利斯將軍演講的講台,周圍賓客的穿着便越是講究,如果不是布魯其爾整來的這套禮服,相比艾斯就會引起一系列不必要的注意吧。

而在二人交談之間,之前見過的鬼沙堡安保隊長【艾澤瑞拉】也出現在了艾斯的視野當中,不過當艾斯看到艾澤瑞拉正舉着紅酒杯和一名美女相談甚歡的時候,在他旁邊的布魯其爾調侃似得提醒道。

“別看那傢伙現在像個人樣似得,只要他和任何女性搞上關係,那麼最後的結果就一定是在床上結束的。”

沒想到從布魯其爾口中,還能聽到關於鬼沙堡幹部級別人物的‘趣聞軼事’,雖然有點不能夠理解其中的笑點,但艾斯卻還是跟着笑起來。

可是就當他把頭轉了過來時,一個人的出現卻讓艾斯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因為在艾斯的面前一名頭戴防毒面具的瘦高個向著艾斯的方向徑直的走了來。

一時間艾斯只感到自己的頭瞬間發懵,就好像回到了在死亡之海的那一場戰鬥一樣,【防毒面具】這個東西對於現在的艾斯來說就像是禁忌一般的存在,不過在這裡遇到了防毒面具卻是讓艾斯怎麼也沒有想到的,結合昨天晚上在窗戶外面看到的那一幕,艾斯的手立刻就摸向了自己的腰間。

可是那空空如也的感覺讓艾斯意識到,在身穿禮服來到着宴會的時候,身上的所有武器包括冰凍槍和死射都已經放在了接待樓的309室里了,也就是現在的艾斯處於一種手無寸鐵的狀態當中。

“布魯其爾先生,很高興今晚見到你。”

出乎艾斯的意料 這名頭戴防毒面具的瘦高個,他的真正目的是站在艾斯身邊的布魯其爾,而布魯其爾也在與其象徵性的握手了之後,和其寒暄了起來。

“格朗尼,真是好久不見了,我們上一次見面是在什麼時候來着?”

“三個月前,在鬼沙堡的軍事會議上面。”

“哈哈哈哈,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一絲不苟啊,不過話說在今天的這個場合你為什麼還帶着這個東西呢?你難道就不感覺有損氣氛嗎?”

格朗尼摸了摸臉上的防毒面具,隨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繼續說道。

“您也是知道的,關於我的病症。”

“哦,抱歉啊,好久不見我還真是有點忘了,你不能摘下放毒面具的原因。”

“感謝您還能記起來,不過就算是這樣,我也還是能夠小酌一杯的。”

“吼,那就來吧。”

布魯其爾和格朗尼手中的酒杯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布魯其爾倒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但是格朗尼他則是在把酒杯遞到臉前的時候,那放毒面具自動的裂開了一道口子,露出嘴部的格朗尼這才能夠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

雖然已經可以確定格朗尼似乎和之前在死亡之海遇到的那個帶防毒面具的小個子應該並沒有什麼關係,但是艾斯在看到格朗尼的時候,還是一臉的尷尬,剛剛還一臉從容的他此時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眼前的格朗尼了,可就在這時布魯其爾卻向格朗尼介紹起了艾斯。

“對了,格朗尼,這位便是幫助古利斯將軍成功運貨的艾斯。”

當布魯其爾的手順勢導向了身旁的艾斯后,格朗尼也將那防毒面具正對着了艾斯的面部。

“在下……早有耳聞。”

格朗尼伸出了他的手,那同樣裹得嚴嚴實實帶着皮手套的右手讓艾斯有些奇怪,但在第一時間裡面他還是和格朗尼握了手。

“我是鬼沙堡的情報隊長,你就叫我格朗尼好了,艾—斯—”

不知為何在剛才語氣還算正常的格朗尼一說到艾斯的名字時,語氣便格外的加重了。

不過就在艾斯被眼前的防毒面具所困擾之時,遠在晚宴的另一邊上,老爹正獨自一人倚靠在窗邊,手裡舉着就被獨自一人享受着酒精帶來的麻痹感。

他在想什麼呢?也許他自己也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不過惆悵卻是實實在在的佔據了老爹心中半壁江山的。

可是就在老爹暗中窺視着宴會上的各位人物時,一個人的出現突然讓他把手裡的酒杯給摔碎在了地上,而在震驚之餘老爹他道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傑克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