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請你讓開!”

迪卡全副武裝,一手持盾,一手持矛。

他們種族非常特殊,影將基因可以通過遺傳的方式傳給下一代,所以只需要在新生兒出生時,賦予他們武器,那件東西就會成為他們的影器。

所以泰多部落的族人,天生就是戰士,唯一劣勢是,他們不會通過殺掉同類的方式提升實力,而是通過後天鍛煉和訓練,加強自身體質。這樣的提升速度往往會非常緩慢。

“讓我跟母親大人談談。”

秋梨的態度也很堅決,不同意迪卡直接將林東汐帶走。

“不行!”迪卡的表情立馬變得怫然,“這個人很危險,不能讓他和砂鞠大人見面。”

“我不管,總之不能讓你們把他給帶走。他並不壞,而且也沒做錯什麼,但他願意幫助我們,恩將仇報是我們泰多部落的做法嗎?”

——小姐已經被洗腦了,必須用強硬措施才行!

迪卡將盾牌重重的放在地上,“把小姐看好,絕不能有任何閃失!”

“明白!”

其餘守衛同時回答,洪亮的聲音在通道不斷迴響。

秋梨也在第一時間進入戰鬥狀態,鐮刀在她手中不斷放大,最後變成近2米長的武器。

這些訓練有素的守衛用最快的速度切割戰場,排兵布陣將秋梨團團圍住。他們的目的只是攔住秋梨而已,所以放下了武器,只用盾牌防守。

而另一邊,迪卡和林東汐產生交戰。他的每一次攻擊都是衝著要害而去,對方能讓藍蓮花重視,自然有一定道理。

“對不起,雖然你沒做錯什麼,為了族長,我必須這麼做。”

迪卡在攻擊的同時,不忘用眼神和語言跟林東汐交流,好像必須先說明,他的心裡才會好受。

林東汐靈活躲避,趁機抽出大馬士革刀展開反擊。

“不用道歉,因為你也抓不到我。我之所以敢來,就是想要幫助你們解決問題。你剛才說的話有誤,我有錯,你們的族長是因為我而被抓,如果沒有我的存在,藍蓮花也不會來打擾到你們。但我還有重要的人需要守護,不會讓你們輕易把我交出去,所以一定還有折中的解決辦法可以選擇。”

迪卡發覺對方的力量大的可怕,每次防守都會讓他耗盡非常大的力氣,否則武器就會被擊飛出去。

“我並不覺得你能打敗藍蓮花,這麼說就很清楚,要想救出族長,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用你做交易。”

——弱者沒有話語權,強者才能抬起頭來。

林東汐深知這點,於是不再浪費時間。

他用左手挑開迪卡的拳背,手中大馬士革刀去抹他的肩膀,這時迪卡卻掏出爪刀,手腕一抖,原本朝着林東汐頭部而去的刀刃一偏,劃過林東汐的面龐,留下一道見紅的口子。

——有點意思!

林東汐不管不顧,手指呈爪狀,戳中迪卡的手腕。

古武術是八方的絕活,身為八方的徒弟,自然學過幾招。

身為影器的左右手經過力量強化,抓住迪卡的手腕后,大馬士革刀也幾乎沾到迪卡的脖子。眼見再不躲避就會被抹脖,迪卡一個后躍,拉開和林東汐的距離,連爪刀也來不及抽回,但也避免了受到致命傷。

“你果然很危險。”

“我只是不想把命運交給他人之手而已。”

破了相的林東汐不以為意,默默將大馬士革刀收回。

經過剛才的對決,對方應該清楚了自己的實力。

可是迪卡並未放棄,他的眼中飽含野性,沒有絲毫氣餒。

“讓秋梨跟她的母親談談,我能幫助你們。”

“放屁!”

——沒得談。

林東汐縱身一躍,藉助天花板利用反作用力俯衝,雙手呈鷹爪狀帶着兇狠的氣息而去。

迪卡也不是善茬,蹬地而起,讓過林東汐兇猛的攻擊,右腳踢向林東汐的手臂。林東汐輕輕抬手,鷹爪向迪卡一橫,逼得他在空中扭腰翻身落地。沒等迪卡回過神來,霸道的爪擊已經迎頭劈下,迪卡躲避不及,右胳膊被摁到地上,三根手指滲入肌肉,碰及骨頭,只要亂動,必定廢掉。

林東汐表現出的氣勢,如同大海中的滾滾藍潮,壓得人喘不過氣,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別亂動!”

見迪卡想要翻身站起,林東汐手指輕輕一動,迪卡立馬發出痛苦的慘叫。

迪卡失去戰鬥能力,這裡還有很多守衛,其中一個戴着頭巾的男子不顧一切的沖向林東汐,後者怒眼瞪了一眼,用腳踢起迪卡的長矛,用手抓住。在陽光的照射下,長矛如同龍抬頭,徑直插向那人的腦門。

就在他反應不及,即將被爆頭之時,那把長矛在半空中停下,尖刃距離眉心不過拇指距離而已。

“還要打嗎?”

林東汐保持姿勢不動,對方也不敢輕舉妄動。

“夠了!退下!”

迪卡捂住胳膊,眼神中充滿不甘。他顫顫巍巍的站起,對林東汐微微低頭,表示手下留情的感謝。

“你很強,但對付藍蓮花組織還遠遠不夠。”

“那至少給我一次交涉的機會,我不想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掌握,你們也沒資格決定我的命運,也沒那個能力。”

話糙理不糙,林東汐是真生氣了。

要是平常,他絕不會說這種自大的話。但如果不表現出強勢的一面,就會被別人認為是圈養的山羊,囚禁在局限的環境,生存的意義是提供羊毛。

砰砰砰……

雜物室門外響起敲門聲。

幾名守衛將堵住門口的柜子推開,然後打開了木門。

那是一位極具氣質的女人,雙手平擱於腹部,每走一步,飄逸的銀髮也會隨之擺動。在她身後跟着十幾位年輕人,這裡的年輕人是相對於那位女士而言,對於林東汐來說,他們的年紀顯然比自己要大幾歲甚至十幾歲。

她的出現,讓雜物室的保衛們都放下武器,對她深深鞠躬,並大聲喊道:“砂鞠大人。”

——這位就是秋梨的母親?

林東汐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他的臉上還在冒血,手指也到處都是血跡。

——她會不會以為我是好戰分子呀,那也太冤枉了,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

“母親……”

秋梨左腳探出一步,又不自信的縮回,直到砂鞠面露微笑的伸開雙手,秋梨才像孩子一樣跑到母親的懷裡,緊緊抱住她,盡情享受母親的關懷。

“對不起,母親大人,我沒能完成你交代的任務。”

砂鞠保持微笑的搖搖頭,“沒關係,你已經做得很好。從小到大,你都是心地善良的人,讓你做這樣的事,真的很為難你。你走後的每個夜裡,我都在自責中度過,為何要讓我的女兒承擔痛苦,如果可以,我希望痛苦的人是我。”

秋梨將母親抱得更緊,用行動代替回答。

“剛才你們的對話,我已經聽到了。”砂鞠抬起頭來看着林東汐,“感謝你沒有殺害迪卡,對於現階段的我們來說,每損失一名守衛,部落就會更加危險。迪卡對你做的無禮之事,我替他向你道歉。”

“啊……其實這個……”林東汐不好意思地摸着後腦勺,“我才是那個要道歉的人,突然來到你們這兒,還把你們的人給弄傷了。但我剛才說的話是我內心的想法,我不想讓別人替我決定命運。”

“情有可原,我可以理解。既然你想和我們談,那我們移步迎客廳,在雜物室接待賓客有失禮貌。”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只要別讓我再戰鬥就行。

“好啊。”林東汐爽快的答應了。

於是一行人開始前往迎客廳,而迪卡則被帶去接受治療。剛才的戰鬥中,林東汐沒有任何保留,就是要讓對方服氣,所以迪卡受到的傷不可小。

與此同時,另一邊。

熊大志跟在秋葵身後,被她帶到莊園中心的花園。

“咳咳……還不知道姐姐貴姓啊。”

“秋。”

一個很白痴的問題,卻讓熊大志打開了話匣子。

“好巧哦,我也姓熊,名大志。我和林Boy是室友,認識秋梨也是通過林Boy,如果沒有他的話,咋倆也不會認識,很有緣分不是么。”

熊大志不斷提及林東汐,讓秋葵很難受。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如何把林東汐留下,然後通知藍蓮花組織來取人,最後放了父親。

“我在學校很有女人緣,好多女生都主動找我約會,不過今天不一樣誒,我是第一次和比我大好幾歲的姐姐約會,總覺得很奇怪。”

——奇怪就不要再說話了,好嗎!

秋葵扶着額頭,對話癆一般的熊大志很是反感。

“你們修建莊園一共花了多少錢呀?”

“你能安分一會兒嗎?”秋葵終於忍不住,開始發火。

——忍受力這麼低,怎麼能困得住我呢。

熊大志不氣反笑,“走了這麼久,我有點走累了,既然姐姐讓我安分點,不如我們回去找林Boy和秋梨吧,正好我帶了好吃的食物,大家一起吃呀。”

說著,熊大志轉身開始往回走,被秋葵瞬間攔下。

瞬間不是誇大的說法,她真的是憑空出現在熊大志面前,沒有任何鋪墊。

“哇,姐姐,你的速度怎麼這麼快呀,嚇死我了。”熊大志發出小學生般的叫聲,演技好得可以跟影帝媲美。

意識到自己表現出人體機能不可能表現出的動作,秋葵立馬含情脈脈地凝視熊大志的眼睛,深情得如同看見多年不見的戀人。

這是影帝和影后的較量!

區別是一個已經知道劇本,另外一個是臨場表演。

“你不是答應姐姐不要去打擾他們嘛,姐姐剛才跟你開玩笑呢,我的意思是你的提問我也不太清楚,莊園修好之後我才搬到這裡生活,花了多少錢我也不知道,總之是很多很多吧。”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

熊大志的得寸進尺讓秋葵很是頭疼。

換做平時,遇到這麼麻煩的傢伙,她早就忽略不理,怎麼會如此耐心的跟他慢慢交流。

“你問吧。”

“姐姐是體育生嗎?”

“嗯……我接受的是私人教育,不過家父確實很注重我們的身體素質,所以運動這塊兒是每天必須練的。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因為剛才姐姐真的嚇到我了,前一秒還在身後,下一秒就出現在我面前,如果姐姐去參加我們學校運動會,一定能破校記錄。不!說不定連市記錄都能破。”

“這個嘛……我對拿獎沒什麼興趣,練體育只是為了增強身體素質。身體就是本錢,不生病比什麼都強。如果你經常練習,一定也能達到那樣的程度。”

熊大志發出令人不悅的媚笑,“非人般的程度嗎?”

秋葵的臉色變得不自然,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人很難受,對方知道你的一切,而你卻什麼也不了解。

“我說的非人其實是飛機的飛啦,跑得快的運動員不都是用空中飛人來形容嗎?”

——原來是飛機的飛,我以為他知道影將的事。

秋葵鬆了口氣,“飛人也是人嘛,人的天賦還是挺高的,只要肯努力,沒有什麼做不到。姐姐回答了你這麼多問題,你能不能安靜一點,等到……”

“等到?”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安靜一點,我就帶你去看看我的房間,怎麼樣?”

“哇嗚~”熊大志發出一陣狼嚎,“我約會過很多次,從來沒有去過女生的房間。既然姐姐喜歡安靜,那我就安靜點咯。只要姐姐別再用非人般的速度嚇唬我就行了。”

秋葵聽這句話總覺得怪怪的。

——他是不是知道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