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女性的閨房是這樣,比我想象中感覺要……亂很多。

在川穀雪繪的軟磨硬泡下,林東汐還是來到了她的家裡。

“要喝點什麼?咖啡,茶or可樂?”

“可樂吧。”

“沒有可樂,只有咖啡。做我們這行的,白天在外邊做現場報道,晚上回家要加班加點趕稿,所以咖啡是必備的東西。至於可樂嘛……那種東西喝多了容易胖。”

——那你還像真的那樣給出選擇項!

林東汐無力吐槽,只能默默接受。

“那就咖啡吧。”

“糟糕,我忘記咖啡喝完了,看來只能喝熱水了。”

“且慢!水就不喝了,我們還是先談正事。你把我叫到你家來的目的是什麼?”

“同居。”

“哦,同居嗎……什!什麼!同居?”

林東汐擔心這個女人是不是對“同居”這個詞有什麼誤解,趕緊追問道:“你確定你理解的同居,是字典上給出的那個意思?”

“沒錯呀,就是住在一起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川穀雪繪趁着去找東西的功夫,已經換上了家居睡衣。

她的白色短髮從編扎變成零散,脖子上的黑色綢帶也已經取下,不變的是她戴着的八角星吊墜。

“可我還是個孩子呀!怎……怎麼能同居。”

川穀雪繪緩緩走向林東汐,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在冬憶咖啡廳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我我……我說了什麼?”林東汐已經喪失思考的能力,因為他發現一件更為要命的事——這個女人,沒有穿內衣!

“你說我比你大不了幾歲,說明你肯定已經成年了。既然都成年了,同居有什麼不可以的。”

“可我們根本就不熟呀,而且你也知道我是怎麼樣的人,很危險的。喏,你看你的胳膊上的傷口,就是被我弄傷的。”

“不熟悉就慢慢熟悉唄,在咖啡廳你的表現告訴我,你並不危險。別急着問為什麼,你這個臭好奇寶寶……”

——我……什麼都沒說啊。

“我做記者多年,見過很多人,也採訪過很多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錯的。即便最後證明我是錯的,那也是我自己的問題。”

川穀雪繪故意沒有扣最上面的一顆扣子,當她坐在林東汐身旁時,左邊的衣領滑落至胳膊處,露出了半邊雪白的胸脯。

林東汐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繼續往下看,趕緊挪開視線,盯着前方義正言辭的說道:“首先我想讓你知道,我是一個追求自由的男人!其次,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話剛說完,川穀雪繪纖細的手指就順着林東汐的下顎撫摸至臉龐,對着他的耳朵輕昵的說道:“哦?是嗎?”

林東汐瞬間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個女人太會撩了。

想到和佑司的宏偉事業,林東汐拒絕誘惑,再次義正言辭的說道:“當然!美色什麼的,我根本不吃那一套。哼,愚蠢的人類,還想用低俗的方法留住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只是想要從我身上了解到更多關於影將的信息,然後好把內容編寫成新聞賣給報社。”

“影將?你是說,你們其實不是人類,而是一種叫影將的生物?”

川穀雪繪從抽屜下拿出一個本子,再從胸口掏出一支筆。

也不知道那支筆是如何夾住沒往下掉,林東汐也不敢說,也不敢問,他甚至不敢去看川穀雪繪,否則一定會用下流的目光盯着雪白的部位。

“也就是說,在兵工廠時,執法隊其實是和名為影將的物種開戰?難怪他們打了那麼久才結束戰鬥。這麼說來,執法隊其實早就知道你們的存在,卻一直隱瞞,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糟糕,我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影將”一詞,打開了川穀雪繪的某個開關。她飛快的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什麼,等到她寫完,又趕緊抬起頭來。

“林寶~”

“嗚嗚嗚……求你放過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還有,別叫我林寶了,我是大男子漢吶,一下子變成了咩咩羊。”

“滿足一下我嘛~”

“嗚嗚嗚,滿足啥呀……”

“滿足我的求知慾。你想,在我的認知中,這個世界只有人類是高等生物,但現在突然出現你們,也就是你剛才說的影將。你們的外貌看起來和人類沒有任何區別,雖然不知道在小樹林時,你的手臂為何會變成那樣,而且瞳孔也變了形狀,但毫無疑問的是,你們偽裝成人類,是完全區分不出的。”

——我怎麼感覺……我闖禍了。讓一名記者知道影將的存在,不就相當於讓全世界的人類都知道了嘛。我是不是應該……殺人滅口?

“夠了!”

林東汐猛地站起,氣勢和之前完全不同。

他已經無法想象全世界的人類都知道影將存在的後果,但如果因為自己的冒失,讓人類和影將開戰的話,他會愧疚一輩子。那些因為戰爭死亡的人,用什麼都無法彌補。

“今天的談話到此結束,你已經了解到你想知道的,而我也沒什麼要說的。不過我要奉勸你一句,不要知道得太多,否則會給你,甚至是你的家人帶來麻煩。”

川穀雪繪嘆了口氣,放下筆和本子。

“好吧,既然這樣,我也不勉強你。多謝你能來冬憶咖啡廳赴約,也多謝你能跟我回到家裡,解除了我心中的疑惑。這次分別,今後你肯定會更加小心被跟蹤的事,也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所以……我們倆喝一杯吧,象徵著人類和影將的友好。”

——象徵著人類和影將的友好……

林東汐被這句話所吸引,當即就答應了。

川穀雪繪拿出剛才倒的水,一杯遞給了林東汐,一杯在自己手中握着。

“乾杯,為了和平。”

“乾杯,為了和平。”

兩人同時說道,隨後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

——5、4、3……

看着犯迷糊的林東汐,川穀雪繪帶着意味深長的笑容在心中倒計時。

“你這水……有問題……”

林東汐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卻已經來不及反應。

按理說影將的癒合能力,對精神類的藥物也有抵觸作用,能這麼快起效只有一個可能——藥物劑量特別大!

“對不起……”

將昏迷的林東汐扶上床后,川穀雪繪和之前的性格判若兩人。她的眼睛泛光,彷彿隨時都能掉下眼淚,卻又被她的倔強,讓噙在眼角的淚不流下。

“我只是希望能活着。”

說完這句話,川穀雪繪脫掉了自己的衣物,緩緩爬上床……

【翌日】

布穀~布穀~豌豆布穀~

林東汐醒了,只是稍微有了意識,但整個人還是軟綿綿的像灘爛泥。

“呼~頭好暈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窗戶被窗帘遮擋,看不到外邊,但不難發現此時天已經亮了。

在他最後的印象中,自己和川穀雪繪碰杯,共同喝下象徵著人類和影將友好的水,隨後他就……斷片了。

——哦!我想起來了,那杯水有問題!可惡的女人,居然敢暗算我。

林東汐想到曾經看過新聞,有些犯罪團伙,盯准人體器官的暴利市場,利用美女去勾引男性,然後引騙到出租屋將其迷暈,隨後割下器官,只用冰塊代替麻醉,甚至沒有對其進行傷口縫合。

想到這兒,林東汐下意識去摸腰部,生怕自己還沒用過的腎被割掉。

不摸不要緊,這一摸……

——誒?這麼光滑的肌膚……我勒個去哦!

林東汐徹底睜開眼,剛才還迷迷糊糊的,此刻精神極了。

“嗯~~~嗯~~”

身後傳來不妙的叫聲,伴隨着一陣蠕動,林東汐猜錯對方是在伸懶腰。

“川穀雪繪,你什麼路子?為毛我一絲不掛的趟在床上?”

“嗯~林寶,你醒啦?來抱抱。”

林東汐根本不敢亂動,因為他知道,自己亂動的話,可能會碰到對方奇怪的部位。如果站起來的話,要麼自己被看光,要麼川穀雪繪被看光。無論怎麼想,以靜制動才是最科學的辦法。

可是……

川穀雪繪真的抱住了林東汐,頭還埋在林東汐的後頸部磨蹭,像只小貓一樣。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昨晚就不該來赴約,直接把你幹掉就沒那麼多事。”

“你現在也可以呀。”

“可以什麼?”

“干,掉,我,呀~”

川穀雪繪一字一句的說,把原有的意思完全篡改了。

“嗚嗚嗚,你到底想怎樣?如果只是同居的話,對你來說只是增添了一個固定的採訪對象而已。是不是等你了解完你想要知道的一切,就會放過我?”

“嗯……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採訪是必然的嘛,好奇是記者的天性,也是女人的天性,要不然我如何成為報社的金牌記者?關於了解完我想知道的一切之後,我還是希望我們能一直同居下去,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手中可是有我們昨晚羞羞的視頻哦。”

“羞……羞?”

“嗯,羞羞。”

“我看你是個魔鬼吧,臭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