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小林君。”
“早，阿佑。”
“你為什麼看起來無精打采？”
“太久沒有六點鐘起床，昨晚吃夜宵吃得太撐，很晚才睡覺，所以……”
林東汐和佑司在X獵殺者公司大廈集合。
這棟寫字樓表面看上去，是一家金融公司，實際上金融公司只是幌子，可以給X獵殺者公司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主要是工商局的檢查。
“我們不是約定9點見面嗎，你起來這麼早幹嘛？”
“送妹妹去學校，必須7點之前趕到。真不知道以前讀書的時候，每天早上六點多起床是怎麼堅持下來的。要是現在，我會瘋掉。”
佑司無所謂的攤開手，“這件事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初中之後我就輟學了，上初中的時候我也經常遲到，所以總是被老師罰站。”
“小中醫和蘇瑪呢？”
“剛才去吃早飯了，應該快來了吧……”佑司看到從街頭那頭緩緩走來的兩人，“剛說他們就來了，等會兒我們處理完，順便去幫你登記身份識別卡。你之前應該沒來過這兒吧？”
“確實沒來過，很多事情都是師傅在處理，這是頭一次來，還有點緊張。”
“沒什麼好緊張的，我們和公司只能算是利益關係，金主給錢發布任務，然後公司招募獵殺者前去完成。高星任務需要考核，我們之所以免除，是因為有八方先生替我們做擔保，否則還不一定能夠接下組團8星任務。”
林東汐多少帶着一絲驕傲。
“看來師傅在X獵殺者公司還挺有地位的。”
“那是當然，八方先生在獵殺者中雖說不是最厲害的，卻是人脈最廣的。他和公司很多高層都交好，所以在公司中也比較有地位。”
八方的交際能力，林東汐見識過。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就能變成無話不說的朋友。這種魅力，很是罕見。
等到小中醫和蘇瑪走到，林東汐和他們打過招呼，四人一同走進X獵殺者公司大廈。
因為是組團任務，為了防止刷分現象的存在，例如四人組隊，任務實施者只有三人，剩餘一人不參與酬金平分，只為累積獵殺者榮譽分，站在公司的立場，是堅決不允許這種情況存在。
每個月X獵殺者公司會根據獵殺者的等級發放基礎工資，對於經常拿酬金的獵殺者來說，這點基礎工資只能當個零頭，可能連零頭都算不上，但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是非常高了。
涉及利益，當然就會制定規矩，公司不允許故意刷分提升登記拿基礎工資的現象發生，所以才制定了組團任務完成的第二天，需要到公司進行會談，確保獵殺者有參與到任務當中。
走進大廈，林東汐發現裡邊的布局跟金融公司還有許多銀行總部很相似。
難怪X獵殺者公司敢將總部設置在2號區，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家金融機構，誰能想到隱藏的背後，居然是一家接收高額酬金為盈利的雇傭公司。
大廳內，有很多普通人類正在辦理業務。林東汐覺得，如果X獵殺者公司專一去做金融，肯定比現在更賺錢。
跟着佑司一直走，穿過人聲鼎沸的區域，走進隱蔽的通道，那裡有直達10層以上的電梯。
所有電梯均採用人臉識別和瞳孔識別，需要乘坐着都通過驗證，如果沒有在X獵殺者公司進行註冊，則需要打電話申請訪問。
佑司已經提前打過招呼，公司查了林東汐的信息，發現他已經算半個資深獵殺者，獨立完成的任務有6起，其中五星以上有4次。另外團隊完成任務有十幾起，基本都是7星左右難度，最近一次記錄顯示，他完成了團隊8星難度任務。
所以此次來到公司，除了對昨天完成的任務進行核實外，還要辦的一件事情是發放身份識別牌，也就是對瞳孔識別和人臉識別進行記錄。
順利登上電梯，佑司在最後時間趕緊跟林東汐講了幾件事。
“待會我們四個會被分到四個不同的房間，裡邊會有四個不同的審核官。我們沒有對任務作假，所以只需要把經歷的事情說出來就行了。到時候他們會對我們的描述進行分析，如果有疑點的地方太多，就說明任務完成情況有問題。”
“這也太嚴格了吧。”林東汐驚訝道。
“沒辦法，誰讓團隊8星難度任務的賞金很高呢。公司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如果作假的情況出現太多，公司的資金也會出現問題。”
“說得有道理，那就待會見吧。”
電梯抵達18樓，電梯門打開，迎面而站的，是四個風格迥異的人。其中一位林東汐還見過——佐鞠。
當初加入X獵殺者公司，八方帶林東汐見的人就是她。
說起來，佐鞠還是林東汐的引路人。
“是你——！！！”
“林東汐，好久不見，你的成長速度真是讓我感到驚喜。”
佐鞠把玩着自己的頭髮，林東汐清楚那是她的影器，很危險的玩意兒。一言不合就變成刺蝟，堅硬的頭髮足以把人戳死。
“前輩說笑了，我只是沾師傅的光，受他指導，才能有所進步。”
“好了，有什麼話等核實結束之後再說。待會還有兩個會議要開，早點結束，早點過去。”
說話的人只有一隻眼睛，另外一隻眼睛，被眼罩緊緊矇著，讓人很容易聯想到海盜傑克船長。
林東汐對佑司小聲問道:“這個人是誰呀？”
“X獵殺者公司監督委員會的副會長，畢珞春。”
“碧螺春？他是不是很喜歡喝茶呀？或者是他的父親很喜歡喝茶。”
“你這是怎麼推斷出來的？”佑司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諧音梗嗎？”
佑司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算了，待會兒見吧，我們早點處理完，然後可以一起出去吃個飯。”
林東汐等人，被其他四個人，分別帶到了四個不同的房間，和想象中不同的是，本以為審訊室會像執法隊關押犯人的地方，沒想到，就跟小型辦公室一樣。
林東汐所在的辦公室，擺滿了鮮花。
說來也巧，審訊他的人是佐鞠，也不知道是隨機安排，還是她故意想和林東汐單獨聊聊。
“隨便坐，不用緊張。”佐鞠如此說道。
“我沒有緊張，我只是有點好奇，這裡是你的辦公室嗎？”
“怎麼？難道和我的氣質不符合嗎？”
“您誤會了，只是因為上一次見面，你讓我感到有些害怕，所以看到鮮花，會有一種反差，看得出你也是對生活有品質追求的人。”
佐鞠笑着，拿出一瓶沒有包裝的玻璃瓶子，裡面裝着白色液體，不清楚是什麼東西。
她又從柜子底下拿出兩個玻璃杯，是那種看起來比較高檔的玻璃杯，這下林東汐確定瓶子裡面裝着的肯定不是水。
果不其然，當佐鞠打開玻璃瓶時，一股濃濃的酒香便撲鼻而來。
——上班時間真的可以喝酒嗎？
佐鞠似乎看出林東汐在想什麼。
“放心，公司沒有限制上班期間不準喝酒。我們是獵殺者，雖然坐在辦公室跟白領沒什麼區別，只有我們自己清醒，我們的身份並不清白，誰的手裡沒有幾條人命？所以公司為了消除獵殺者的心理陰影，定期安排心理諮詢師對我們進行心理治療。醫生給我的建議就是——沒事兒多喝酒。”
“那個心理諮詢師有營業執照嗎？”林東汐忍不住吐槽道。
“沒有，好像是自學的。先不管他了，我們來談談你的事情。”
佐鞠拿出一疊資料，不忘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她好像沒有要給林東汐倒酒的意思，自顧自的喝了一口。
“還不錯，居然完成了一單八星難度的團隊任務。看來八方確實夠厲害的，教出的徒弟也不賴。話說，最近八方在忙什麼呢？”
林東汐聳聳肩，說道“忙着賺錢娶媳婦呢。”
“娶媳婦？”
佐鞠頗感意外的瞪大眼睛，好像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很震驚。
——糟糕，我不會是說錯什麼話了吧？難不成佐鞠小姐和師傅是老相好。成人世界未免也太複雜了吧。
不過很快佐鞠就恢復平靜，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他也確實到了該娶媳婦的年紀了，難怪最近他把煙都戒了，原來是因為這個。你可能不知道，八方是一個嗜煙如命的人，能讓他戒掉煙，必定會下非常大的決心，而那個人，只有可能是風清子。”
“師傅和清子小姐是怎麼相遇的呀？”
“這你就得問他們了，我又不是知情者。打住打住，我們抓緊時間。”
佐鞠用了幾分鐘時間看完報告。
“先簡述一下你們共同執行任務的經歷，儘可能詳細，方便進行比對。”
“這可說來話長了。”
“沒關係，慢慢說。”
“昨天晚上，我們四人組隊，目標是位於夢想科技大廈頂樓的張若海。為了防止被監控攝像頭拍下，由隊伍中的小中醫，也就是殷豐負責用銀針遠程切斷監控攝像頭的電源線，然後我們成功進入地下停車場的電梯。”
“中間有沒有遇到麻瓜。”
“麻瓜是什麼意思？”
“麻瓜是我們對非影將的稱呼，換言之就是人類。這不是什麼好稱呼，我也不太喜歡說，只是喝過酒之後，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呃……那就少喝點酒唄，言多必失。”
佐鞠的眼神突然變得嫵媚起來，“言多必失身嗎？”
“我可沒這麼說！”
佐鞠的臉洋溢起一抹潮紅，林東汐懷疑她真的能記得住待會的談話內容嗎？
“繼續吧，我聽着呢。”
——明明就是在喝酒好吧！
“中間我們看到保安緩慢走來，於是加快了進度。電梯門打開時，小中醫拋出銀針，我聽到電梯裡邊有人在說話，於是攔下銀針，由佑司將裡邊的人打暈。他沒來得及發現我們，就失去了意識。”
“你如何確定那個麻瓜沒有發現你們？”
“我相信佑司不會失手，這是來自於團隊的信任。”
“這種信任會讓你迷失判斷，假若那個人是假裝昏迷，他就會發現一群可上天遁地的人，在密謀什麼大事。影將的秘密，將會暴露。”
林東汐反駁道:“影將的秘密，早就已經暴露，廢棄工廠和兵工廠兩起戰役，他們均有備而來。普通人類知道，也是遲早的事情。即便我不暴露，也不能保證其它影將沒有暴露。”
“嗯，我聽說過，廢棄工廠和兵工廠兩起戰役好像是因為傳說中的受丞而起。據說受丞是萬將之王，可以和影將簽訂契約，從而提升兩者的實力。這些只是傳說，我還從未見過受丞，所以我不相信他們的存在。”
林東汐不敢注釋佐鞠的眼睛，生怕露出破綻。
關於受丞身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避免節外生枝。
“好了，跳過無關的話題，流程早點結束，我還約了佑司去吃午飯。”
林東汐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隊伍中有小中醫，他親子確定了那個人昏迷，然後我們順着電梯頂部進入電梯井，準備通過這樣的方式直達頂樓。”
“突然想起一件事，關於夢想科技大廈的調查工作，偵查部門有所失職，沒有注意到通往頂樓的電梯，需要乘坐專屬電梯才能抵達。”
佐鞠的道歉，林東汐很能理解。
8星難度的團隊任務本身就很危險，如果前期偵查工作有誤，就會導致團隊在制定計劃時出現嚴重差錯。
試想一下，某支獵殺者團隊完成了任務，遭到追殺，不過他們早就想好了逃跑路線，並且事先已經計劃，一切都按照計劃正常進行下去。
可是當他們來到地圖所畫的逃跑通道，卻發現那裡是死路，在去年就已經廢棄。
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這支獵殺者團隊失去退路，遭到圍堵，導致團滅。
“還好我們在14樓的時候，遇到幾個安保人員，在他們口中，我們才了解到這棟大廈的構造，還了解到在上一層，有兩個非常可怕的傢伙，剛從精神病院被放出沒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