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斯邀請的重要客人究竟是些什麼人吶。
林東汐等到八岐留希買完菜后,蹲在路邊繼續等待。
“話說木子……你也蹲在路邊幹嘛?”
木子砸吧砸吧嘴,“雷克斯說等到客人就可以吃飯了。”
“果然木子還是木子呀,頭可斷血可流,飯不能不吃。”林東汐情不自禁摸着木子的頭,“你知道這次來的重要客人是誰嗎?”
黑木子搖了搖頭。
“不知道。”
“你和雷克斯認識得比我早,應該知道他有什麼朋友吧?”
黑木子突然抬起頭來,“你是說……風俗店那些阿姨嗎?”
“阿姨可還行。”
林東汐知道問了也白問,乾脆就不問了,靜靜的等待就行了。
紗帽路,這是一條隱藏在繁榮城市的小路,兩側是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
在上個世紀,這裡還是灰牆土瓦,處處都透露着農村的痕迹。二十年後,陽光都被高樓大廈遮蓋,細長的街道透着一絲涼意。
過去,這裡是執江市最出名的喪事服務街道。但它已經沒落了,人們會選擇去十六號區白龍殯儀館,那裡的價格更便宜。
林東汐也不知道等待了多久,直到一輛黑色林肯轎車緩緩停在火鍋店門口。
——來了!
林東汐趕緊站了起來,以嶄新的狀態迎接雷克斯說的重要客人。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被雷克斯視為重要客人?
林東汐想象待會下車的人身穿燕尾服,頭髮抹着厚厚的髮蠟,戴着勞力士錶,瀟洒倜儻,氣勢十足。
咔~
車門打開,先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隻狗。
“這不是……阿黃?”
千算萬算,林東汐硬是沒算到出來的會是一隻狗。
——難道這就是雷克斯大叔說的重要客人?
“喲,這不是小林和木子姑娘嘛,你們站門口乾嘛呀。”
一句“來迎接你呀”沒說得出口,林東汐正納悶棺材店的老闆如何開得起這麼貴的車。
“奧多先生,怎麼會是你呀?”林東汐雖然很驚訝,但還是很有禮貌的躬身,表示對奧多的尊重。
“不奇怪,不奇怪。我和雷克斯一直以來都是好朋友,還有斯萊克那傢伙,應該也快到了吧。”
說曹操,曹操到!
一輛大奔停在林肯對面與之平行,斯萊克走了下來,胸前的倉鼠穿上了定製的冬裝,看起來十分可愛。
林東汐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用鼻子聞了聞。
——沒錯,就是影將的味道!
之前他完全沒有考慮過花圈店老闆和棺材鋪老闆會是影將這件事,所以沒有仔細去辨別。
“木子,把兩位重要的客人帶進去吧。”
斯萊克一聽,“雷克斯這樣跟你們說的?他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以前從來沒有看他對我們這樣客氣的呀。”
“有的有的,找我們借錢的時候就是客客氣氣的,還給我們端一碗豌豆來。”
“那他這次請我們吃火鍋,豈不是要把我們的老底都給掏空?”奧多抱起阿黃摸着它的狗頭,“我們還有回頭的餘地嗎?”
一點寒芒先至。
林東汐感覺掛在腰間的大馬士革刀被人給奪走了,緊接着黑木子閃爍到奧多旁邊,用刀架着他的脖子。
“不準走!如果你要是走了,我就沒吃的了。”
林東汐趕緊賠笑道:“木子給你們開玩笑的,二位快進去吧。”
奧多和斯萊克進去后沒多久,又有不少人陸續到場。
大多都是生面孔,從未見過。也有幾位熟悉的身影。
“你也是……重要的客人?”
面對佑司,林東汐發出如此感概。
“客人?我只是被八方大哥叫來吃火鍋的。”佑司摸着腦袋,“這難道不是團年飯嗎?”
“好吧,看來你也不知道來的目的,和大多數人都一樣,抱着吃團年飯的態度來的。不過我也看出有人知道這次來的目的,眼神很堅定,不過怎麼說,這頓飯不簡單。”
佑司正認真聽着,突然看到林東汐後面又來了一輛車,從車裡走出兩位熟悉的身影。
“她們怎麼來了呀?”
林東汐一邊回頭,一邊問道:“誰呀?”
“梅凱市分公司的鞠天依和鞠雨彤!”
“我去!對呀,她們怎麼來了?”
鞠雨彤看林東汐的表情耐人尋味,彷佛再說:我們又見面了。
可問題是,這才分開一個多小時啊!
“我猜你們也是八方大哥邀請來的。”佑司說。
“嗯,確實是他邀請我們來的。我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但現在看起來好像是吃團年飯。”
火鍋店內。
僅有的8張桌子都擺滿了菜。
火鍋已經熱得冒泡,隨時都可以下菜。
這陣勢,林東汐着實看不懂呀。
好像黑暗料理火鍋店眾位,都把自己的朋友都叫來了。
“小林,人都到齊了,快進來吧。”
“哦哦……馬上!”
待所有人全都到場后,有人打了個響指。從外邊看,原本熱鬧的火鍋店,卻凄涼無比,有種陰森森的感覺,讓人不敢靠近。
現場宛如自助火鍋,雷克斯也是下了血本,買了許多酒水飲料。肉和海鮮也是管夠,素菜更不用說,倉庫都快堆滿了。
林東汐安排鞠雨彤她們入座后,自己來到前台找到風清子。
“清子姐,今天真的是吃團年飯?”
“那不然呢?”風清子反問。
“不會吧,我發現這些人全都是影將。應該不止是吃團年飯那麼簡單對不對?”
風清子叼着煙桿不好氣道:“小屁孩管那麼多事幹嘛,待會聽雷克斯怎麼說吧。”
作為黑暗料理火鍋店的主人,雷克斯遲遲沒有登場。他剛才說要親子迎接一位重要的客人,於是在外邊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終於,雷克斯帶着那位重要的客人走了進來。
隨着那位客人的到來,現場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姐,這誰呀……感覺大家對他有意見一樣。”
“因為他是迦爾吉,彼岸花組織1號區區統領,同時也是S級軍長。”風清子繼續解釋道:“執江市的影將對彼岸花組織都挺忌憚的,平時你不會和他們打交道,但一旦被他們盯上,你就沒有生還的可能。”
林東汐不明白,“雷克斯大叔不是和彼岸花組織有瓜葛嘛,怎麼會請區統領來吃飯?”
“朋友唄,雷克斯曾經可是彼岸花組織的創始人呢。”
——什!
——么!
林東汐瞬間石化。
“我剛才聽到了什麼?”
這簡直跟有個德國老人突然冒出來說,其實我是希特勒,沒想到吧,我還沒死!
一樣扯淡!
有首歌最能反應出林東汐現在的心情: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其實是很多,簡直多炸了好嗎!
我的世界全都是問號!
林東汐回到自己那桌,先吃着。他吃得很心不在焉,腦子裡一直在思考今天這頓飯的意義是什麼。
“林東汐,我幫你打聽到了。”鞠雨彤和林東汐是挨着坐的,她示意林東汐伸腦袋過來,要跟他說悄悄話。
“打聽到什麼了?”林東汐很配合的將腦袋伸了過去。
“我們隔壁這桌,幾乎每個人彼此之間都不認識,聯繫他們的媒介,是這家火鍋店的店員。換言之,這家火鍋店的全體成員,將自己的朋友都叫來了。”
林東汐很衰地說道:“其實我也這家火鍋店的店員,看來他們把我給忘記了,雖然我也沒什麼牛掰的朋友。”
“我們不是剛從森林回來嘛,肯定他們是不想打擾你放假。能同時請這麼多人,我猜這份邀請函是提前就發放出去的。”
“不用猜了。”
同桌一位看起來很衰的傢伙引起了林東汐的注意。
原本他以為,全世界只有他最衰了。
某晚回家,戴着耳機路過巷子,莫名其妙衝出來一位中年男子,嘴裡說著奇怪的話。
然後他就掛了。
被一位面無表情,穿着JK制服的三無少女給秒殺。
然後那位少女也準備殺掉他時,卻冒出一句:你是受。
對么大的奇恥大辱!
林東汐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會因為自己是“受”免得一死。
——呸!我才不是受呢!
再那之後,他的人生就此發生了改變。
最大的變化就是,他真的成為了黑木子口中的“受”,一種特殊的影將。
聽風清子還是雷克斯口中說,受丞是非常特殊且強大的存在。
林東汐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有任何牛掰之處,還是經常被吊打。
所以他才自嘲——我恐怕是這個世界上最衰的人吧。
直到看到了那位仁兄。
“衰爆了”幾個字寫在了他的臉上。
“你知道點什麼嗎?”林東汐還是很有禮貌的去問。
“嗯,要打仗了。”
“就像敘利亞戰爭、越南戰爭、日本人偷襲珍珠港那樣?”
林東汐近代歷史學得還不錯,男孩子對軍事都會有莫名的興趣,比聽古希臘的特洛伊戰爭,還有古羅馬帝國東征有意思得多。
“藍蓮花組織下個月準備向人類宣戰,第一步就是炸掉金貿大廈。雷克斯準備提前組織,所以他需要人手,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會坐在這兒的原因。”
林東汐瞪大眼睛,“不是吧,藍蓮花組織瘋了嗎?向人類宣戰有什麼好,到頭來還不是害苦了全世界熱愛和平的影將。”
“他們急於向彼岸花組織證明他們的實力已經喪心病狂了,就像是兒子被父親教育后拚命學習,想在期末考試上拿出一份滿分卷子給父親看。”
林東汐豎起大拇指,“你這形容夠簡單粗暴的,但是既然這麼多人都知道了藍蓮花組織的計劃,他們是故意散發的消息,想讓我們去阻止嗎?”
網上有段視頻,一隻哈士奇遇到阿拉斯加,雙方都牽着狗繩的時候,哈士奇叫得驚天動地,氣勢十足。結果主人把繩子放了后,它立馬閉嘴,小眼睛回頭撇主人,彷佛在問:你咋還把繩子給鬆開了呢,嚇死寶寶了。
“這是絕密計劃,除了藍蓮花組織的高管,沒幾個人知道。”這位衰哥吃着毛肚,含糊不清道:“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問就是有眼線。我的能力是可以控制別人的意識,時間越久,他們對我就更加深信不疑。”
林東汐不相信,“控制意識不就是幻術嘛,只能在你的領域中對我造成精神傷害,不會對我的本體造成實質性傷害,沒什麼用。”
“放下筷子。”衰哥說道。
“沒啥用啊,你讓我放我就放,那多沒面子。”
“我說放下筷子。”衰哥繼續溫和的說道。
這次不一樣了,林東汐很乖巧的放下筷子,還上下對齊,並排工整的放着。
“我去!你怎麼辦到的?我為什麼會聽你的話?”
鞠雨彤也感到很神氣,朝着林東汐的手和衰男之間抓去。
她分析會不會是有什麼線控制了林東汐的手,就像提線玩偶一樣。
然而並沒有,空氣還是空氣,衰男甚至全程都沒有動過,除了嘴唇。
“我的影器是我的聲音,這對我來說是段黑歷史,簡單來講……我太嘮叨了,然後我又是一位很熱愛學習的人,我經常向老師請教問題,最後他被我給嘮叨死了。”
“還有這樣的操作?”林東汐直呼神人也,過去沒見過世面,以為影器都是中規中矩的東西。
經歷得越多,見過得越多,他才發現實體類的影器簡直弱爆了,像這位仁兄這類影器才是真正屌爆的。
“其實也不完全是我的問題,當時那位老師突發心臟病,我又是醫學白痴,完全沒有搶救經驗,手機也被老師沒收了,無法給醫院打電話,只能喊救命……最終老師沒能救活,我卻背鍋了。居然認定是我的聲音把老師給殺死的,然後我救成為了影將。”
“太扯了……”林東汐和鞠雨彤同時感嘆道。
言歸正傳。
林東汐虛心詢問這位吊炸天的老兄姓名。
老兄還是那副衰樣,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叫張三。”
“你認真的嗎兄弟?”
“我無比認真,我愛死我老媽給我取的名字了,非常好記。別看我長得這麼衰,好像家裡死了一戶口似的,但誰都記得我的名字。”
林東汐讚歎道:“你的性格還蠻好的,出類拔萃。你的眼線還有沒有告訴你其它信息呀?”
“他們有位成員被執法官給抓了,而且那個人知道藍蓮花組織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