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誘人的靈氣……”蜘蛛怪用充滿渴望的語氣說:“把你的靈氣都給我,我就放過他……”

怎麼可能?!當她是傻子嗎?!

裴千鹿懊惱的握緊了棒球棍,已經做好了豁出去的準備,她心裡清楚,就算自己真的把所謂的靈氣都給它,它肯定也不會真的放過祁炎洛,恐怕還會造成更大的破壞!

雖然她完全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她身上的靈氣是什麼東西,但是她現在清楚的知道,那應該是很多妖魔鬼怪都很垂涎的東西,所以才會一次又一次為她帶來麻煩!

既然曾祖父母和爺爺奶奶都是伏妖師,那麼她怎麼可以被這種垃圾妖怪打敗?!

絕對不行!!

裴千鹿眉頭緊皺,一副誓死一戰的模樣,這讓蜘蛛怪憤怒不已,八條腿的腳尖全都變成了刀刃,迅速向她衝過來,猛地揮腳向她發起攻擊。

“哈!”裴千鹿就當自己在打棒球一樣,一棍子將它揮來的腳打開,在它另一隻腳就要傷到自己時,又迅速往旁邊跑開,同時在去打開它其它的腳。

站在後面的祁炎洛看着她與蜘蛛怪打鬥的畫面,嘴角彎起一抹好玩的笑。

這個女人真的一點力量都不會使用嗎?竟然用蠻力揮棒球棍跟妖怪搏鬥!

還好是只垃圾小怪!要是妖力稍微強點,這女人已經被削成八段了吧?

不過看起來還挺有趣的!哈哈哈……

祁炎洛乾脆蹲下,用手托着臉頰,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在看戲。

裴千鹿揮棒球棍打開一隻蜘蛛腳,同時蹲下躲開從上方揮來的蜘蛛腳,這時一隻腳猛地從上方刺來,裴千鹿不得不直接倒在地上滾開,刀刃刺在她身邊,嚇的她大口喘着氣,卻一刻不敢歇,因為蜘蛛趁着她倒地的機會,將自己多隻腳連續向下刺來。

裴千鹿連滾了好幾圈,這邊卻又突然刺下一隻腳,好在她及時打住,不然就剛好滾過去挨刀子了!

她喘息着爬起來時才瞥見蹲在地上在看這邊的祁炎洛,腦子裡頓時冒出一個大大的疑問:這黃毛是什麼情況?!

就在這時,後面的蜘蛛又一刀刃揮來,裴千鹿咬緊牙關分盡全力揮過棒球棍擋開,但也是這一刻,她感覺到了巨大的無力感——這樣下去的話,她的體力會被耗盡!但除了防守,這隻妖怪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她肯定會被殺掉!

靈氣,靈氣可以當作力量使用嗎?

她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這樣的想法。

不然的話,這些妖怪為什麼會追着她的靈氣而來?如果靈氣能被當作力量使用的話……

她正想着,妖怪就再次發起進攻,她不得不先去應對它的攻擊。

看着差不多的樣子,祁炎洛這才站起身來,像是手上有灰塵一樣拍了兩下,一邊向她們打鬥的位置走去,一邊揚起手掐指決。

他薄唇微啟,幾乎無聲的呢喃着咒語,指決憑空劃了幾下,空中就出現了紅色的咒文,他將手指向蜘蛛怪時,咒文迅速的向蜘蛛怪飛去,直接吸附在了蜘蛛怪的身上。

“……”裴千鹿愕然,就看見蜘蛛怪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了一樣,發出痛苦的叫聲:“啊!啊!!!”

那道束縛它的咒文迫使它迅速變小,最終變成了一隻只有指甲蓋大小的小蜘蛛,背上的眼睛也全都消失了,就與普通的黑蜘蛛沒什麼兩樣。

裴千鹿喘息的看着腳前的蜘蛛,想起什麼似得猛地回頭,看見向自己走來的祁炎洛,不敢相信的問:“你……?”

祁炎洛走到她身邊,直接抬腳就踩死了那隻還被束縛在原地的小蜘蛛。他沒將腳挪開,側過臉看着裴千鹿,一臉高傲的笑着問:“很奇怪嗎?我可是一進教室就注意到你有問題了誒!”

她真沒注意到他有什麼不同!嗯……除了那頭惹眼的黃毛之外!

裴千鹿調整了一下情緒,緩了會兒后,氣喘的也沒那麼厲害了,“你是伏妖師?”

“如果能收拾妖怪的就叫伏妖師的話,那大概是了!”祁炎洛並不在乎什麼身份,目光仔細的打量着裴千鹿,懷疑的問:“你之前真的沒察覺到這隻妖怪一直跟着你嗎?”

誒?!

裴千鹿有些吃驚的看着他,“你說它一直跟着我?”

“有兩三天了吧,應該是一直吸食你的靈氣才變大,在舔舐你的血液得以進化。”

“……”天啦!她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竟然有妖怪跟着自己!

裴千鹿想着那隻蜘蛛貼在自己的後腳跟上,弄傷自己小腿的事,大概明白了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這麼說來,光是跟着她,吸食她的靈氣,並不能得到進化?

她的血……

裴千鹿側過臉看了下自己胳膊上的傷,傷口不深,只是劃破了點皮肉,不過流出的血還是染紅了傷口周圍的衣服。

看出了裴千鹿的疑惑,祁炎洛才一臉嫌棄的繼續說:“只是一般的垃圾妖怪只能通過舔舐血液這種最直接的方式來更快的吸收你的靈氣罷了!並不是一定要吸你的血才行!”

“是這樣啊……”裴千鹿似懂非懂,又想起什麼似得,有些懊惱的問:“那你剛進來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出手?我還以為你根本就看不到那隻妖怪!”

祁炎洛剛想說話,就察覺到了什麼似得,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往體育用品儲藏室走去,“跟我來!”

“……?”裴千鹿有些茫然。

被他拉進儲藏室后,祁炎洛就關上了門。

他看着她手臂上的傷口,雖然不深,但被人看見的話肯定會有人問。

“先把傷口處理一下。”祁炎洛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打開,抽出紙正準備給她擦拭傷口周圍的血跡時,裴千鹿就伸出手說:“我自己來吧。”

他看了她一眼,把紙放到她手上,又問:“還有哪裡受傷了?”

裴千鹿有些不好意思的轉過身,掂起腳,好讓他看到自己後腳踝處受傷的地方。

是一道豎著的傷口,稍微有些傾斜,從腳踝到小腿,約莫十厘米長。

祁炎洛蹲下身子,又抽出一張紙給她擦拭傷口周圍的血漬,血幾乎將她腳後跟的襪子都染紅了,還有鞋子上也有血跡。

他只能幫她把一些未乾的血漬和鞋後跟上的血擦乾淨。

處理的差不多了,他又抽出一張紙摺疊好都遞給她,讓她墊在手臂傷口上后捂住傷口位置,裝出很不舒服的樣子,然後他帶她去醫務室處理。

恰在這時,有人敲了敲門,體育老師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祁炎洛,裴千鹿,你們在裡面嗎?”

“在。”祁炎洛看了裴千鹿一眼,裴千鹿立馬裝出很虛弱很不舒服的樣子。他過去打開門,體育老師皺着眉頭,似乎有些生氣,看了他一眼后又將目光落到裴千鹿身上,見裴千鹿臉色不太好,才感覺到不對,壓住了怒火,問:“怎麼回事?”

“對不起,老師……”裴千鹿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我剛剛有些貧血,頭暈的站不起來,所以……”

“老師,我送她去醫務室。”祁炎洛說著就去扶裴千鹿,又對老師說:“麻煩老師自己拿下籃球了。”

體育老師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怕裴千鹿是真貧血頭暈,只好點了下頭。

祁炎洛扶着裴千鹿出去后,體育老師看着儲藏室的東西擺的亂七八糟,心想着自己昨天不是才整理過嗎?怎麼就跟被賊翻過了似得?難怪剛剛感覺不對勁!

也許是那個女生頭暈倒下時撞亂的?

這麼想着,體育老師才彎腰去翻找籃球。

祁炎洛扶着裴千鹿從體育室出去后,就直接往醫務室的方向走去。

站在操場上的學生們雖然離他們有些距離,但還是能看清他倆誰是誰,所以立馬就引發了一些不可思議的議論聲。

“那不是裴千鹿嗎?怎麼被扶着出來了?”

“扶着她的竟然是祁炎洛耶!該不會是一個故事的開始吧?”

“通常一個故事的開始,就是另一個故事的結束!哈哈哈……”

這話說出來,就有些人意味深遠的望向了蕭麗微,本來蕭麗微就因為祁炎洛的態度在不爽,現在看見祁炎洛扶着裴千鹿,又聽見他們這麼說,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經常跟着蕭麗微的幾個女生瞧見她臉色不對,就靠到她身邊去跟她說話安慰她了。

校園醫務室。

校醫是位年近六旬的爺爺,幫裴千鹿處理胳膊上的傷口時,關心的問:“你這傷口怎麼弄的?像是刀傷,是不是受同學欺負了?”

“沒……”裴千鹿有些尷尬的解釋道:“不小心碰傷了而已。”

“還好傷口不深。”校醫爺爺為她處理好胳膊上的傷后,又讓她脫掉鞋子后趴到病床上,給她處理腳傷的傷。

看着仍舊像是刀傷,且絕不可能是碰出來的傷,校醫爺爺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好心勸道:“小姑娘,你是新生吧?要是跟同學合不來,被欺負了,千萬不能自己忍着,害怕也要悄悄跟老師說,或者跟家裡人說,知道嗎?”

知道校醫是一片好心,裴千鹿答應道:“我知道了,謝謝老師。”

“嗯。”校醫爺爺點了點頭,又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在他看來,這就是校園霸凌造成的傷無疑了。

給裴千鹿上好葯,包紮好,校醫爺爺便讓她稍微躺着休息會兒。

其實她傷的不重,只不過校醫爺爺覺得她是校園霸凌造成的傷,怕她這會兒出去了,萬一又遭到欺負了,還是在醫務室休息更安全,便讓她躺着休息了。

而裴千鹿想着是體育課,她腳上有傷,跑起來不那麼方便,躺這裡休息一節課正好,於是就這麼一拍即合了。

校醫爺爺從病房出去后,房間內就只剩下她跟祁炎洛兩個人了。

裴千鹿覺得有些尷尬,但祁炎洛卻完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拿出手機開始玩手遊了。聽見手游里傳出的聲音,裴千鹿看着他認真盯着手機屏的樣子,心想他雖然故意看了會兒戲,但畢竟還是幫了她,所以她理應跟他道謝。

“那個,謝謝你……”

祁炎洛打着遊戲,看都不看她一眼,漫不經心地說:“放心,我不會說不用謝的!救命之恩,可不是口頭說謝謝就可以了的!小爺記下了!”

“……”裴千鹿有些無奈,但他說的也是事實,於是她只好勉強答應道:“是是是!就算謝謝不頂用,那也還是得說!謝謝了!”

祁炎洛看了她一眼。

她正看着醫務室的屋頂,不知在想些什麼,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他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