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虛這邊的計劃周密，林莉那邊實行起來也乾脆利落。

當然，主要還是沐以歌自己實力過硬。

林莉拿到沐以歌在學校的專業成績之後也嘖嘖稱奇：“她這麼早就出來兼職了，居然還能把專業成績保持得如此好，這孩子也是難得。”

不過更讓林莉驚訝的是，她本來以為按照沐以歌的性子，沒人會願意幫她說話，但經過一番溝通，居然還真有不少人願意出鏡幫沐以歌解釋的。

林莉私下也問了一下為什麼，畢竟沐以歌看起來就比較清冷。

誰曾想，有個女生笑着說道：“沐以歌這個人的確不招人喜歡，但她事兒少啊，從來沒有什麼勾心鬥角的，在這個行業里這已經算是難能可貴的品德了。”

林莉笑着點了點頭：“的確，有什麼事兒都放在明面上處理，這比背後耍心機的小人要好多了。”

在製作視頻剪輯的過程中，林莉也終於明白顧若虛的想法了。平日生活里的沐以歌總是習慣性地給自己穿一層保護色，這才讓她看起來為人清冷不易接近，在鏡頭前的沐以歌又過分地遵從導演和策劃的要求，總是擺出一副傻白甜的樣子，話題度是夠了，但大部分都是負面話題。

唯有做菜時候的沐以歌最為真實，滿心滿眼都是對這件事情的熱愛。沒有任何刻意的修飾，全然是最乾淨最本質的樣子。

做完這一切，林莉又找了跟自己相熟的幾個宣傳渠道，將這些東西發了過去。

果不其然，輿論再一次發生翻轉，雖然說沒有完全幫沐以歌挽回好感度，但至少沒有讓事情繼續惡化下去，沐以歌的一小部分死忠粉也更加堅定了。

顧若虛看着沐以歌微博上面最新的幾條支持評論長舒一口氣。多虧了沐以歌平日里的人品積攢，如果沐以歌平時也像她在鏡頭前一樣，那自己就算想幫她也愛莫能助了。

顧若虛看着林莉做出來的視頻剪輯忽然覺得心中十分沉靜。是的，就是這種感覺，舉手投足之間的安然，這對於他們來說太過難得，在這個圈子裡頭，想要一步登天的人太多了，期待爆紅，期待走狗屎運……但沐以歌給他的感覺不一樣，沐以歌既不和現實正面剛，也不面對現實下跪。

沐以歌一邊妥協，一邊堅守着。她似乎全程都像在跟這個世界打商量，努力地平衡並且去尋找一個最讓自己舒服的點。

顧若虛笑了笑，這個女孩還真挺有意思的，她幫自己一次，自己也幫她一次，怎麼都算扯平了。

坐在宿舍里的沐以歌也不傻，她看着手機里新發來的那些推送，心中十分清楚——這是有人在幫她。

沐以歌聯想到今天早上林莉給她打來的電話。對於這個幕後之人的身份也瞬間心知肚明了。

沐以歌猶豫再三，最後並沒有將感謝短信發送到顧若虛的手機上，反而是恭敬地給林莉打了個電話，真誠道謝。

林莉也是個性格豪爽的人，通過這一次的事情，她對沐以歌的好感度又上升了幾分。兩個人聊着聊着，竟然聊出了幾分忘年交的感覺。

當然，林莉覺得忘年交這個詞兒似乎有些不太合適，畢竟自己今年剛30歲，比20歲的沐以歌也大不了多少。

掛斷電話之後，林莉給顧若虛發了條信息——沐以歌的感謝已送達，送到我這邊來了，我已替你簽收。

顧若虛看着信息的內容笑了笑，他知道林莉的意思，同時也有些感謝沐以歌的聰明。不然，如果沐以歌真的發信息或者打電話來給自己說謝謝，他還的確不知道該怎麼回。

解決了心頭的一件大事，顧若虛也覺得自己輕鬆了不少，他起身準備去廚房裡找點兒吃的，建國今天做的菜實在是太難吃了。他現在都有些好奇自己到底是以什麼樣的毅力將那些所謂的飯菜咽下去的。

拉開房門，顧若虛正準備往外走，卻剛好撞見在自己房間門口踟躕猶豫的陸哲涵。

“怎麼了？有事兒嗎？”顧若虛看着陸哲涵有些意外。

陸哲涵不好意思地笑笑：“是這樣的，下周三省博物館的開放時間會延遲半個小時，當然這個消息大部分人都是不知道的，那個時候人不多。我可不可以去看一看？”

顧若虛嘆了口氣，並沒有直接拒絕：“你對這些文物還真是愛的深沉。”

陸哲涵眼睛一亮：“若虛，你可以幫我跟莉姐求求情嗎？”

“果然，這才是你來找我的目的吧？”顧若虛大方地笑了笑，“應該沒問題，這兩天你們認真練一練，到時候給莉姐留個好印象，我再順口一說，就說大家都有興趣，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陸哲涵沒想到顧若虛考慮得這麼周到，當即笑得十分開心，順便又賣了個好：“若虛，你不是說你有個朋友也對這些東西有興趣嗎？到時候叫她一起來吧。”

顧若虛也沒拒絕陸哲涵的好意：“成啊，這半個小時恐怕也是你費了不少心力爭取來的吧？到時候一起去看看，被你們弄的我對這些東西還真有些興趣了。”

“好，那我這就去通知顏雲。”陸哲涵一聽到下周三看文物有戲，整個人都活躍了不少。

顧若虛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江顏雲不在附近，這才開口小聲說道：“建國是在房間里嗎？如果是的話，你等一會兒再去，我先找點吃的。他做的飯實在是太難吃了，你要不要也跟我去廚房安慰一下自己的胃？”

陸哲涵點點頭，接着有些羞澀地說道：“其實我也沒吃飽，真的是吃不下去。”

顧若虛嘆了口氣：“我們為了照顧他那弱小的自尊心也是挺費力的了。”

陸哲涵笑着快步往廚房走：“我記得還有泡麵，我先去準備一下。”

顧若虛看着陸哲涵的背影，不由得想起陸哲涵之前跟江顏雲說的那句話——因為喜歡你們才加入這個組合。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太多，他總覺得陸哲涵口中的喜歡，跟江顏雲所理解的意思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