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連陳瑞明自己說的都沒有底氣，江顏雲趕忙保證：“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確定他還是您認識的那個姚浩勇。”
顧若虛和沐以歌跟着點頭，他們也覺得一個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有這麼大的提升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姚浩勇自己所表現出來的，並沒有任何提升。
陳瑞明嘆了口氣，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有關於姚浩勇的那些新聞，他都已經看過了，不管是姚浩勇罵人的視頻，還是接受沐以歌採訪的視頻，包括往期的節目。
綜合種種，他確定姚浩勇還是之前的那個姚浩勇。
“陳教練，您之前是帶過姚浩勇的，他那個時候表現怎麼樣？”江顏雲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陳瑞明搖了搖頭，語氣無奈：“有的時候還不如你們。”
這已經是一種比較委婉的說法了，在做姚浩勇的教練時，陳瑞明偶爾都會好奇，姚浩勇這樣的人究竟是怎麼進入消防隊的？本身資質就不好，訓練的時候又格外懶散，而且為人也比較功利雞賊，曾經還試圖賄賂自己，讓自己給他打高分。在被自己拒絕後又立馬翻臉。
不過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消防隊的老人了，再加上有軍功在身，姚浩勇折騰了幾次也沒翻出什麼花來，反倒對他本身造成了很多不利影響，姚浩勇這才罷手，只是每次見到自己都躲着走。
江顏雲、沐以歌和顧若虛三個人心中都有了猜想，並且這種猜想逐漸在往定論的方向演變。
最後還是由沐以歌開口求證道：“那你們難道都沒有懷疑過，這個人真的是姚浩勇嗎？有沒有可能是他頂替了別人，領了這份榮譽？”
陳瑞明苦笑一聲：“之前也有人懷疑過是他頂替了犧牲戰士的軍功，但我覺得不可能，因為我見過他。”
江顏雲皺了皺眉：“那時候大家都全副武裝，認錯人了也很正常吧？”
他們已經學習過消防服的穿脫和使用了，自然知道消防服是什麼樣子。
“不會的。”陳瑞明格外篤定，“我們的衣服上都有編號，我認出他也是因為那個編號。”
“那有沒有可能拿錯衣服呢？”江顏雲繼續猜測。總而言之，對於他來說，無論是哪種猜測，都比姚浩勇真的是那個救火英雄要靠譜許多。
陳瑞明嘆了口氣：“火災過後我們也自我檢查過，沒有人和他拿錯衣服。”
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即便他們都對姚浩勇有所懷疑，但這種懷疑並不能成為直接證據。相反，陳瑞明所說的那些才是真的證據，不過證據的指向是——姚浩勇就是那個救火英雄。
看着他們三人面色沉重，陳瑞明起身拍了拍江顏雲的肩膀，他故作輕鬆地說道：“小夥子，別想了。你們不是還有什麼天選之子的說法嗎？說不定姚浩勇就是天選之子，有什麼超能力，剛好趕在那一天發揮了呢？”
面對陳瑞明，三人也不好討論太多，大家又插科打諢了幾句便各自散去了。
因為節目策劃案有所變動，林莉去跟節目組簽訂補充合同了，於是三人便坐在保姆車上等林莉回來。
等待的間隙，江顏雲又想起了陳瑞明之前說的話，他忍不住猜測道：“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姚浩勇短暫地覺醒了一下善意，喚醒了內心的愛與和平？然後珍寶助他一臂之力，幫他救了那許多人？”
這個猜測扯得讓顧若虛和沐以歌都懶得回答，江顏雲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好吧，是有些不靠譜。”
就在此時，沐以歌突然看着顧若虛說道：“社長說過，火災現場有珍寶使用的痕迹，現在看來最有可能使用珍寶的人就是姚浩勇，但他必然是不會正確使用珍寶的，而且如果真的是他使用珍寶救了那麼多人，這就相當於逆天改命，必定會遭到珍寶的反噬，所以……”
沐以歌的話沒有說完，但顧若虛卻明白了沐以歌的意思。他微微搖頭：“我在之前就已經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了，但我的眼睛告訴我，姚浩勇的壽命還有三十多年，這完全符合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如果像你所說的，他遭到了珍寶的反噬，不應該會是這樣。”
江顏雲此刻也有些摸不到頭腦：“而且逆天改命這樣的反噬，不可能是一兩年的壽命折損這麼簡單。”
單看姚浩勇現在的狀態，他不僅沒有遭到任何反噬，相反還活得很滋潤。
問題一下陷入了僵局，林莉拿着補充合同回來的時候，車內的三個人是一片死寂。
“你們都怎麼了？換了新教練還不開心？”林莉有些疑惑，隨後她又自顧自地猜測道，“難道你們真的要讓姚浩勇立馬下車？小朋友們，這很不現實的，畢竟合同放在那裡，我們還是各退一步吧，也別讓節目組難做，這樣以後還有的合作。”
聽着林莉自說自話，沐以歌笑了笑，隨便找了個理由：“沒什麼，我們都理解的。只是今天姚浩勇過來找了兩句茬，話說的不太好聽。”
對此林莉倒是格外看得開，或者說她已經習以為常了，她笑着拍了拍顧若虛和江顏云：“男子漢大丈夫，讓人說兩句也沒什麼。更何況他那人就這樣，你們要是覺得氣不過，就看一看他的微博吧，他現在可正倒霉着呢，估計之前也是故意拿你們撒氣。”
聽到這話，江顏雲趕忙拿出手機，登上小號點進姚浩勇的微博。
沒辦法，之所以不用大號，是因為他怕自己手滑，到時候忍不住點個贊什麼的。
姚浩勇的微博下面已經從歌功頌德變成了很明顯的兩極分化，一部分人很聖母的表示原諒他，另外還有一部分人則是非常尖銳地表達着不自己的不滿，畢竟被人當槍使的感覺，怎麼想都不好受。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江顏雲搖頭晃腦地說道。
林莉欣慰地看着江顏云：“我們家建國真的是越來越有文化了，還知道典故呢。”
江顏雲無語凝噎，他身邊的沐以歌則是神色輕鬆地說了句：“姚浩勇雖然不算是完全入圈，但他現在卻是真實地體會到什麼叫人設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