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看見了趴在他嘴邊哭成淚人的虞空與正一臉焦急的虞禮。

虞空繼承了那個人年少時的那一份頑皮,虞禮則是接過了那個人留下的擔子。

畢竟是那個人的孩子啊。

想到這裡的翼舒了一口氣。

而似乎是因為翼終於有了反應,虞空和虞禮瞪大了眸子,急忙湊到了他的身邊。

翼則是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態,瞟了一眼一旁鬆了一口氣的秋若寧和懷忘蘭,以及默默地點了點頭的慕長光。

還有四周已經如廢墟一般的極慶殿,還有早已被打得一片狼藉的殿前。

最終目光還是落到了喜出望外的虞空和默默鬆了一口氣的虞禮的身上。

今後他們身上的擔子會很重吧,尤其是要繼承王位的虞禮。

但是自己……也會一直陪着他們的。

陽光輕輕地撥開了籠罩在安川之上那漸漸安分的灰雲,帶着久違的溫暖與光芒灑落到了已經半毀皇宮之中。

由劉舜崇謀划的篡權,隨着劉舜崇的死畫下了句點。

劉舜崇的禁軍在失去了自己的頭領之後,被從皇宮外伺機湧入的,那些暗中支持着虞禮的人與秋若寧等人包圍,最終走投無路只能投降。

而此時其他的大臣也紛紛冒頭,無論是見風使舵也好還是本就忠心暫時隱忍也好,那都是之後再慢慢判別的事情了。

不如說,對於一個國家來說,需要所有人都忠心不二本身也是不現實的。

等到解決皇宮內部的問題,稍作整頓之後,在眾人仔細的檢查之下,發現了劉舜崇和他的黨羽在皇宮內部各處隱蔽的部位下的陣法。

使用的東西奇奇怪怪秋若寧都看不太明白,比如有的是一堆動物的毛髮,有的是按某種規律拜訪的武器……感覺就像是在亂風水一樣。

總之皇宮內擺了不少,光是為了拆掉這些東西就花了不少人和功夫,全都是放在一些平時沒有人去的位置,或者是就算有人去的位置,去的人也都被劉舜崇收買了,並派人看守着。

似乎是趁着先皇病重時就開始在皇宮內布置的。

而對於此次事件,城裡的老百姓儘管一開始十分地驚恐,不過後來得到了來自皇宮的昭告,得知劉舜崇極其黨羽謀反並且已經被剿滅之後,也趨於安定。

畢竟這樣,他們也不用提心弔膽地擔心這天是不是又要亂了。

這一次,對外宣稱是由太子秘密雇傭了名號縱橫家的女子來協同解決的,這也是秋若寧的要求。

名聲大了好辦事,同時還能留點神秘感。

同時翼的氣運與身體也在一點點地恢復,這雨幽的天候與地貌總算是恢復了正常。

之後,在一個合適的日子,虞禮將會繼承皇位,儘管年紀還是太輕,不過好在還有忠臣輔佐,翼也會繼續鎮守着皇宮,也算是沒有太大問題了。

不過,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畢竟整個皇宮已經被糟蹋得不成樣子,得先修繕才能考慮繼位的事情。

也因此……

秋若寧拿着這次獲得的報酬五十兩黃金,神色複雜。

要說少肯定是不少了,但是作為一個皇家的謝禮來說確實是少了點,畢竟這好歹是保住了皇權啊。

更何況這黃金肯定是不純的(小聲嘀咕)。

“你沒有經過我和哥哥的同意就把極慶殿弄成那副模樣,這還不夠嗎?”

面對着阿空的這番說辭,秋若寧實在是無言以對。

當然,實際上她也不想為難阿空和翼,畢竟雖說報酬是該付,但是整個皇宮百廢待興也是事實,對方也缺錢用,她也就無所謂了。

“你就當是那一日抓住了我和翼哥就成。”阿空說著,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但是我的勞力……”雖然秋若寧這麼說,但是也回以了一個柔和的苦笑。

之後,她還得用錢贖回自己的木牛與翼的那枚玉佩,最後剩到手裡的就黃金十兩,她覺得她可能和這十兩杠上了。

而那玉佩,終究物歸原主。

“汝可以拿去的。”此刻的翼又恢復了人類少年的身姿,只是拉了拉自己腦袋上的斗笠,一臉的歉意。

“重要的東西,還是收好為好。”秋若寧將那帶着涼意的玉佩強硬地塞到了翼那就像爪子一樣的手裡,發生了這麼多事後,翼也不怎麼遮掩了。

“……感謝。”而翼則是往下拉了拉自己的斗笠,攥緊了手裡的玉佩,對着秋若寧點頭致謝,“沒有你的話,吾救不了那兩個孩子。”

“沒有你這玉佩,我也救不了。”秋若寧笑了笑,這畢竟是實話,如果沒有這玉佩的錢她根本買不了那石兵八陣,也就無法達成那些計劃。

不過翼倒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只是默默低頭注視着手心裡的玉佩。

之前阿空透露過這玉佩是她的哥哥虞禮給翼的。

但是又是誰給虞禮的呢?

秋若寧從翼那柔和的目光來判斷,一定是某個很重要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