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特警總部。

我推開刑事3科45組的辦公室門。

“boom——”

綵帶隨着輕微的爆炸聲落到我的頭頂。

“誒~就你一個回來啦!王堇那個傢伙呢?難不成掛了嗎?”為“我們”接風洗塵的於秋白撲上來抱住我,這次我沒有躲開。

也許是我的舉動過於反常。

“這樣啊。”大家臉色沉了下來。

“遇到非常棘手的敵人,太過大意栽了嗎。”

“我早就說過,那個傢伙太自負了。從來不聽勸解。”

前輩們的臉色變得很差,除了於秋白。

她倒是非常樂觀。

“本來以為死掉的會是我嗎?”我試探着問她。她還在抱着我,我有些喘不過氣。

“只有弱小的傢伙才會死掉!王堇是因為太弱了才會被殺掉。你也知道的吧!因為你很強,所以才會輕而易舉的完成任務。雲海警校創校史的No.2,如果就學期間的積分不打折扣的話,你現在大概已經是銀階甚至紫階了吧。”

我推開她,將頭上落的綵帶取下。

“人與人的相遇,有時只是擦肩而過呢。”我嘆氣,輕輕地感嘆。

“與其詛咒黑暗,不如燃起蠟燭。”她拉開椅子,讓我坐了下去。

“你該寫報告了,聽說你的鬼弒都碳化了,真是不可思議的力量啊。以防再遇到這種突發情況,你該申請配槍支了。”

“哦…”

我想了想,腦中浮現了她說的那句很熟悉的話。

“那是好幾個世紀前的《哈姆雷特》吧?我也讀過。”

“Yes.你很懂嘛!”

“Better to light one candle than to curse the darkness.”

“賓狗!”

“換句話說,與其詛咒命運玩弄自己,倒不如讓自己變強,這樣即使失敗了。面對別人的責問,也會比較有說服力。”

“努力去做的事情卻失敗了,應該沒人會指責的吧。”我轉動着簽字筆,品味着她的至理。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我坐直身體,看着她的眼睛。

“如何在快要昏迷之前儘可能保持清醒。”我仍然缺少戰鬥的經驗。

“當然是痛覺吧。”

於秋白拿起獵鷹11式手槍。

“或者對着自己開一槍看看有沒有清醒。”

“……”

“我知道了,懸樑刺股嗎。”

李拓海遞給我一個箱子。

“戰鬥制服2.0,以及你接下來負責巡邏的終寺區俯視圖。”

“謝謝。”我順口而出。

不過他們卻好驚訝的樣子。

“原來…你會說謝謝啊……”

“你們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不滿的反駁道。

“總覺得你是個很難相處的人呢…”莫敬騰拍拍我的背,尷尬的笑笑。

“啊,那就把我當成很難相處的人就好了啊幹嘛要來接近我!”

“因為你是傲嬌啊。”

“嘖,你全家都是傲嬌!”

“咳咳…”一旁的於秋白用冰冷的眼神投過來。

“怎麼了?你也要加把勁騎士嗎?”劉叔本想開個玩笑解圍,但是把氣氛搞得更尷尬了。

“終寺區現在可是躁動不安啊。”

“啊,我也聽說了。”史冰遞給我一份報紙。

“黑夜食人魔。”

我的內心毫無波動。

有挑戰性的任務,豈不是很讓人興奮。

黎明悄悄劃過天邊,沒有人祈禱着黑夜降臨。

這是一段青梅竹馬的JK與DK的戀情。

DK校足球隊的王牌,出了名的好脾氣。JK是一名經常泡在圖書館的普通文學少女,是個佔有慾很強的女生。兩個人在一起兩年了,卻瀕臨分手519次。

原因是JK經常鬧小脾氣,提出分手,但她其實很愛DK。同樣,DK也很愛JK,每次她鬧彆扭,DK都是提着她最喜歡的蛋糕在五小時之內與她和好。

大笨鐘的打鈴聲回蕩在校園,但是兩個人卻都沒有離開。DK沒有社團活動,JK也沒有值日任務,甚至約好了本來和朋友一起去逛街。

“千竹,那個…我可以解釋的……”森撓着頭,仰望着坐在自己桌子上冷眼俯視自己的少女。

“不喜歡人家就不要接觸人家,女孩子可是很容易受傷的,所以,情書什麼的給我禁止回復啊!”

千竹用手刀比了個X在胸前。

“最討厭你了!分手吧!海王!渣男!炮王!”

說完,千竹就跳下桌子,摔門離去。只留下森一個人在原地嘆氣。

快七點了,我換上制服,檢查剛入手的維爾德Mark9型手槍保養情況。

槍械在我手裡彷彿沒有重量,鬼強化的體質使身體的技能上升空間擴大許多。加上我的恆壓力,后坐力幾乎可以無視掉。

我將維爾德插回槍套,又拿出幾個空彈夾一顆一顆上子彈,直到七點整,我剛剛好到達終焉寺,也就是終寺的起源。不過我的任務不是在這裡瞎轉悠。

我步行來到終寺區的住宅區。說實話,住宅區應該是最不應該動亂的。到處布滿監控與實時警報,且高級住宅暗巷很少,鬼能下手的地方不多。

“呼呼…哈啊…呼…啊!!!”

一個冒冒失失的少女從轉角衝出來撞到我,然後她被反彈一屁股坐到地上。

“嘶…”我站在原地紋絲未動,不過還是有失禮節,於是主動伸出右手。

“糟透了…啊謝謝!”我看着這個穿着制服,編着古風式髮結的女孩搭上我的手,我就將她拉起。

“好帥…”她應該是超小聲的嘀咕了吧。

“請小心點走路,早點回家。這一帶最近並不和平。”我繞開她,繼續巡邏。

“喂喂,等一下啊你。我有事情想拜託你!周明月警官!”

“!”

“呃!”我拉開保險,將槍口前推,抵到她的額頭上。

“你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誒?你胸口的名牌不是寫這麼?”

“……”我捂着臉真不好意思的把名牌藏起來。

一出鬧戲后,我再次前進,但是這個丫頭貌似纏上我了。

剛剛居然沒有被嚇尿嗎?我都掏槍了都不怕嗎。

我往左拐,她就往左拐;向右走,她就屁顛屁顛跟上。

“喂,我說…你是有什麼事嗎?我也算半個人民警察吧,很高興為你服務。”我不耐煩的按住她的肩膀。

“誒…誒嘿嘿。我叫千竹,喜歡熊貓。”

“我只是想看看特警哥哥工作的樣子啦!而且我和男朋友吵架了,現在不想回家。他肯定在我家門口蹲着呢!”

“哼哼~”我看她得意忘形地樣子,並不是很討喜。

“重要的人就早點去道歉。”

“?”她疑惑地歪着頭。

“生命就像浮沙一樣,很輕易地就會被風吹走啊。”

“我知道了啦!反正那個傢伙是不會變心的!”她操作着智能手機,給我看屏幕。

“喏,他現在大概就在我家附近。”

——

永遠不會分手的木木木:千竹,對不起。果斷就會白給我總算理解了。這一次就用提拉米蘇的節日限定來賠償吧!

……

“總之,我也快到家了。”千竹指了指對面路口的高樓。

“拜拜嘍!”

“嗒嗒嗒嗒……”少女按動鍵盤的震動聲。

我轉身本想離開,卻嗅到了血腥味。

千竹:木木木,你個狗東西長能耐了?還不來和我和好?

……

千竹:以前每次分手你都會很快來找我的?

千竹:睡著了嗎?

千竹:你是不是變心了?

千竹: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千竹:你別不理我!

“大哥哥!”千竹叫我的時候,我已經在旁邊幾排垃圾箱后了。

“大哥哥,森他不回復我消息……”她跑過來,被我拽住。

“!唔…嘔”

“別過去!”噴濺狀的血液,拖拽過的痕迹,以及空氣中濃厚的血腥味。

我取出維爾德,打開保險。

“唔…森……”這個叫森的少年睜大瞳孔,胸腔被刺穿,癱在牆邊。

“站到我身後。”我舉起槍,慢慢往前探去。

突然,冒出來一個黑衣的人撞開我逃走。

“別動,再跑我就要開槍了!”糟了,千竹還在身後不遠處。

我對準他的脖子,扣動扳機。

“Fire.”

消音器也沒有壓下槍聲的咆哮,由阿瑪熳打制的彈頭從槍管射出,之後。

“釘!”子彈…打偏了。

子彈筆直的劃過了他的耳根,只是擦傷了耳朵。

我不甘心,接連開了幾槍。

“Fire!Fire!Fire!……”直到打完整個彈夾,放跑了敵人,我都沒有打中一發。

但是,怎麼可能讓他跑掉!

我扔掉槍,踏在牆上借力飛出去,從他的後方用膝蓋壓垮他的後背。

絞住他的雙手,使他失去反抗能力。

“千竹,摘下他的帽子和口罩。”

“快點!”我換以命令的口吻。因為千竹還處在靈魂出竅的狀態。

她揭下口罩和帽子,身下的人掙扎的程度變得猛烈起來。

“?”

“?”看到千竹太過震驚我詫異了的同時大意了。

被制服的鬼突然睜開我的束縛,抓起千竹的衣領,拿出一把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放老子走!”把臉藏在千竹身後的男人,一邊後退一邊將刃口一點點刺進千竹的脖子。

血液緩緩順着刀刃流下,我見此狀舉起雙手。

“別傷害她。你走。”

“切!”男人推倒千竹,將匕首朝她身上投去。

我瞬間爆發出去,本想先發制人。但是,我的任務是優先保護人民。我閃至千竹身側,用雙指夾住了匕首。

我起身,準備追上去。

“哥哥!先別追了好嗎?”我的袖口被千竹拉住,我停了下來。

血液進入緩衝,因為肌肉的增幅而爆起的青筋也消退下去。

“森…森還有救嗎?請救救他!”

我用雙指抵在死者的脖子上,搖了搖頭。

很多事情,根本來不及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