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過清晨,稍顯毒辣的陽光從雲層之中鑽出。害怕自己的皮膚被晒黑的少女們也立馬開始準備應急手段,婭絲敏和神代淺香開始輪流在沙灘椅上塗起防摔霜,理所當然地要解開泳衣的系帶,讓頗為煽情的畫面流露出來,在場正處於青春期的男士們也是主動退散,來到另一邊開始玩起來單人排球。
“嗯哼,嗯哼——”
在婭絲敏的服侍下,神待淺香的嘴裡也發出香甜的氣息,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白色柔軟的液體伴隨着數次揉捏逐漸被皮膚所吸收,也不知婭絲敏是不是捏到神待淺香的痒痒肉,惹得黑髮的少女彎曲膝蓋,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出頗為稚氣的足弓。
“好的,完成了!接下來就該我了。”
兩位少女換位,神代淺香跨坐在婭絲敏的背上,解開她背上的泳裝系帶,將帶着曬痕的背部皮膚顯露出現。接着在手心中擠出一點冰冷的防晒霜,均勻的塗抹在手心之中,隨後才覆蓋住婭絲敏的背脊,冰冷的觸感惹到膝下的少女一陣顫抖。神代淺香見狀嘴角也露出一絲小惡魔的笑容,她悄悄俯下身,吹着婭絲敏的耳朵緩緩地說道。
“這樣的狀況還真是懷念呢,以前一起洗澡的時候我們不也是這樣互相按摩嘛?要不要在現在順便把全套給做了。”
“哎——”
婭絲敏在獃滯中,不料神待淺香早已經用着纖細的手指找到女孩背脊上的穴位,恐嚇式地揉了揉。
“最近看樣子很操勞的樣子吧,左肩的肌肉明顯很僵硬,看來是在照顧莉莉婭小姐的時候忘記肌肉兩邊的平衡了。沒關係,我現在就來幫你,放鬆放鬆——”
“等等——還有其他人在這裡,輕一點.....會叫出來的——!”
“完全不用擔心,咱的技術可是頂尖的,就連本來很抗拒希落隼在嘗試一遍后也讚不絕口。”
栗發少女的抵抗顯然無效,她掙扎着的四肢被神代淺香輕易地控制住,猶如被捆在一起的螞蚱,只能用着藍寶石一般可憐兮兮的瞳孔朝着神待淺香望下,希望她手下留情。下一秒,一聲慘叫聲從着泳池的另一邊傳來,亞爾林和希落隼不約而同地朝聲音那邊望去,只見嬌小的神待淺香正背對着他們,兩隻手對着婭絲敏上下其手,動作激烈到沙灘椅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至於正面發生了什麼,那就只能留存於少年們的想象之中了。
希落隼看向周圍,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轉頭向亞爾林問道:“話說從剛剛就沒有看到莉莉婭,她去哪裡了?”
亞爾林伸出大拇指指向旁邊的大型建築內部:“理事長找她有事情,恐怕是關於接下來的安排吧。”
...
在轉角處,莉莉婭與克雷多斯長官正巧碰見,在短暫的驚訝后,克雷多斯先是伸出手向著莉莉婭的打招呼,而金髮的少女則是反射性地在原地做出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看到她的動作,克雷多斯也是苦笑了一聲,他轉過身子跟莉莉婭走在一起,準備為她引路。
“在這裡我就不算是你的長官了,不用在意軍銜和禮節。”
莉莉婭輕輕地點了點,她的身體微微放鬆,頗為自然地跟克雷多斯走在一起。
“看樣子我們兩個都不會好受吧。”
克雷多斯像是要找一些話題,向著莉莉婭搭話。
莉莉婭也露出不用擔心的笑容,她搖了搖受傷的半身:“這畢竟是我的職責,不管是保護天舟瑪安娜,還是伊耶塔的事情,如果不付出任何代價就能將其完美解決,更會讓我良心不安。更何況,這只是一些小傷,大半個月就好了。”
“是嗎。”克雷多斯顯得有一些若有所思,“伊耶塔的事情就別放在心上了,那次全面戰爭你應該明白的,這不僅僅是你的責任。將全部錯誤全都歸根於源頭是錯誤的做法,如果沒有其他人的推波助瀾也不會釀成慘劇,所謂的悲劇從來都不是僅僅一個人可以造成的。”
“謝謝您。”莉莉婭朝着克雷多斯點頭致意,“我現在開始真正的感受到代價的意義了,以往不顧後果做的事情總有一天會追上來,一項一項地清算。我感覺我跟以前的自己不一樣了,我現在可以感受到其他的情感,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這幾天都一股腦地往我腦子裡面湧來,我恐怕還會繼續思考其中的深意,直到我解開答案。”
腦中的記憶開始閃爍,莉莉婭再次回想起在那座弔橋上,拒絕回應自己援手的伊耶塔。她肩上的負擔過於沉重,而她也僅僅只是一位十幾歲的女孩,她無法丟掉內心之中的包袱,但她卻又渴望着獲得解脫,在長久的時間裡面仇恨變成了枷鎖,責任變成了毒藥,從曾經能激勵她繼續前進的燃料變成扭曲她生存方式的罪魁禍首。
——就跟自己一樣,一直往前奔跑,想要用拯救他人來抵消自己的罪孽,但這也漸漸變成了一種詛咒。自己的未來會跟伊耶塔一樣嗎?
這樣的想法讓莉莉婭感覺到不寒而慄,能夠毫無反抗地迎接自己的死亡,那是跟她原本的生存法則相駁的方式。
“到了。”
克雷多斯的話語驚醒了沉思的莉莉婭,金髮少女抬起頭,看到面前豎立的大門,就像是通往這地獄的台階。
“跟你相處的時間裡我讓我學到了許多,傲慢的我覺得我能改變你,我錯了,我並沒有洞悉事物的能力,也自然無法窺見你的執念。”克雷多斯轉過頭,看向莉莉婭的側顏,認真地向她說道,“但理事長說不定可以幫助你,你別看她看起來年幼的樣子,她的真實年齡說不定比我們加起來都大。咳咳,我的意思是艾瑟妮西婭也是一位被執念所困的人,在漫長的歲月裡面她也肯定有所收穫,也有所失去,這方面你可以傾聽一下她的建議。”
莉莉婭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克雷多斯往前跨一步,為莉莉婭推開大門,少女向他點頭致謝,接着走進華貴裝潢的大廳,猶如置身於一座教堂之中。莉莉婭朝着周圍望去,在臨近天花板的彩繪玻璃上看到模仿着聖者的圖案,炙熱的陽光穿過其中,五彩的陽光照射到位於中間的長方形飯桌,也點亮了正坐在中央的艾瑟妮西婭。天舟瑪安娜的理事長正帶着有趣的表情觀望着她,就像是在好奇莉莉婭的下一步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金髮少女感受到這股目光其中的意味,她盡量以自然平和的姿態走到餐桌的側面,小心翼翼地觀望艾瑟妮西婭的反應,最後才推開椅子慢悠悠地坐下。
“噗——”
理事長突然歪過頭,捂住嘴笑了出來。莉莉婭的眼神也在一瞬間死掉,以為自己做出了什麼錯事的少女癱倒在椅子上,不開心地鼓起面頰。
“抱歉抱歉,只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的小心翼翼,畢竟在克雷多斯的描述裡面你可是一位不拘小節的士兵。”
“這要看對象是誰了。”莉莉婭小聲地吐槽道。
“嘛。這方面不用擔心,我並不是那種對傳統要求很高的神經質人士,嗯...?我們也算是一起戰鬥過了,就把我當成你的戰友吧。”
“這還真是不敢當,話說我可以吃這個嗎?”
“哎啊,沒想到一瞬間就不拘謹了。請自便,莉莉婭小姐,反正不吃也是浪費。”
艾瑟妮西婭笑着看着莉莉婭用着單手拿起叉子,用着極其野蠻的方式將面前微涼的嫩牛排放進嘴裡,接着放出嘖嘖的讚歎聲,好像是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一樣。理事長見狀,友善地把面前剩下的豬排,牛排還有不同顏色的醬汁推到莉莉婭的面前,如同慈祥的母親一樣看着狼吞虎咽的金髮少女。
——這個下馬威效果不大。
莉莉婭悄悄地望着艾瑟妮西婭,本來她能用無禮的態度來讓這位高官感到不愉快,但不知為什麼,看着艾瑟妮西婭的表情反而讓莉莉婭覺得她對自己的好感度不降反升了。
艾瑟妮西婭好像是看破了莉莉婭的想法,抬起一隻手撐住自己的側面說道:“你知道嗎?用餐禮節其實是相互複雜煩瑣,人類的文明本就應該不斷變得便利,做減法,但只要在這方面上總是會增添越來越多的事情,用餐者的位置,拿起餐具的順序,這些不浮於表面的規矩在我看來都是毫無意義的浮華。”
——嗯?好像說起了深奧的問題,這個時候我是應該繼續吃還是點頭?
“但是,正是因為這些禮節,在做一些見不得的事情上才會方便很多。”艾瑟妮西婭露出頗為深意的表情,“比如搶着主人之前拿起刀叉來向其他人彰顯自己的叛逆之心,輕敲着碗具來表達自己的不耐煩,故意不吃東西來展示自己為復仇者的身份,總得來說,學會這些東西讓我在混於政場上更能隨心所欲的諷刺那些人。”
接着艾瑟妮西婭轉過頭,看向莉莉婭。
“美麗的士兵,你願意當我的刀叉嗎?”
“嗯?!”
空氣之中突然寧靜,一塊肥美的豬肉從莉莉婭嘴角掉了出來,少女用着餐布擦了擦自己的嘴,怯生生地說道:“我還以為你叫我過來只是為了手機...”
莉莉婭掏出舊式的手機,放到桌上推給艾瑟妮西婭。
“這是很重要的東西吧,所以我為了防止被毛毛躁躁的婭絲敏踩壞,一直都貼身放在身邊,現在終於有機會還給你了。”
“原來如此,你是害怕我不給你報酬所以才狼吞虎咽地吃這些東西。”
“什麼嘛,用狼吞虎咽來形容也太過分了。”
莉莉婭撇了撇嘴,不滿地說道,但也不能否定她的心中確實有這個想法。金髮少女的餘光也看向桌子,艾瑟妮西婭也垂下眼帘,看着老舊的手機,她伸出修長的五指感觸着手機的表面就像是在撫摸着佳人的手背,亦是在感受上面留下來的餘溫,她的指腹摸過上面熟悉刮痕,也是艾瑟妮西婭的嘴角上露出一絲溫柔的微笑。
“謝謝你,這對我來說確實是不可替代的東西。在漫長的時間裡我唯一一次失態,還是因為這部手機壞掉,我不得不找遍整個天舟瑪安娜能修理它的人,當然,這是另一個故事了。”
“看樣子我們都有邁不過去的東西呢。”莉莉婭有感而發。
“啊,沒錯。但有時,等待也是必不可少的東西。”艾瑟妮西婭將手機放回自己胸前的口袋,接着抬起頭看向莉莉婭,繼續談起前面的話題,“你應該也有預感吧,這次攻擊並不可能是結束,食屍鬼部隊不會放棄‘第七密鑰’不管,下一次攻擊遲早都會來的。”
莉莉婭思索一下繼續說道:“但我聽亞爾林說道,食屍鬼部隊的後面說不定是某一個巨大的組織,這個世界最大的暴力機關想要來天舟瑪安娜搶奪東西,如果衝突全面爆發,那就只有‘戰爭’....”
“不。”艾瑟妮西婭搖了搖頭,“餐桌上有着餐桌上的禮節,政治也有政治上的,我不會讓天舟瑪安娜陷入全面戰爭之中,我不想這樣也負擔不起,我會繼續跟上面的人周旋,拖延他們下一次進攻的時間。你應該能理解,食屍鬼部隊說到底只是一把便利的一次性水果刀,無論我們如何申辯,下一把刀也會準時命中我們的胸膛。”
“那你想要怎麼做?”
“我要以禮還人,既然擺明的挑釁行不通的話,那就在上面添加上名為禮節的包裝,嗯,做一個比喻的話,就像是跟自己的敵人共同出席一場辯論賽,我們私下機關用盡,但明面上卻還是要相互彬彬有禮地握手,擺出一副人面獸心的姿態。這樣的話,至少在台前,他們是不敢對天舟瑪安娜出手的。”
艾瑟妮西婭用手將電子終端從包里拿出,點亮屏幕,將事先準備好的文件朝着莉莉婭的遞過去。但金髮少女猶豫了一下,低垂着眼帘,似乎在腦中陷入激烈爭論,在隔了數秒鐘后才接過電子終端放到桌子上,頗為勉強地用眼睛掃了兩眼。
——這是北美?
莉莉婭在心中默念道,電子終端中顯示的紅點實際上在北美國家還在上面,正處於北極圈的位置。
“看樣子你在猶豫呢,我以為被冠以戰爭之名的少女不會在這方面考慮很久。”
“抱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金髮少女的神情早就被她看在眼中,艾瑟妮西婭輕輕地撩起自己的頭髮,看向正低着頭的莉莉婭:“讓我猜猜,是關於那位少女吧,嗯,好像是叫做婭絲敏對吧。能讓你做出這麼動搖的神情,對戰爭感到抵觸,這可跟你履歷中的行動完全不一樣的。”
“這麼明顯嗎...?”莉莉婭輕輕地抬起頭,藍色的眼瞳在陽光下閃耀,“我不知道,我只是感到困惑。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我已經不敢再說自己的行為是絕對的正當,就算從你口中說出的這個行動,聽起來沒有危險,報告裡面也沒有讓我在意的東西,但那畢竟是戰場,這意味着血腥與殺戮,我已經不想在傷害別人了。”
艾瑟妮西婭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你在害怕重蹈伊耶塔的覆轍。”
——你到底是從哪裡聽說的?
莉莉婭在心中小小地震驚艾瑟妮西婭的關係網,但她說得沒錯,莉莉婭縮着身子點了點頭。
“首先我想要說明白,莉莉婭,這並不是威脅,我只是在陳述事實。食屍鬼部隊的攻擊並沒有結束,這意味着我們如果不反抗就只能被他們任人宰割,再加上天舟瑪安娜的政治地位,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對我們伸出援手,因為他們只想漁翁得利而已。這裡遲早有一天會變成戰爭,這個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也會消失,你和婭絲敏就算留在這裡也依然會參戰,別忘了,你是天舟瑪安娜的保護者,為了保護這個城市我需要你們的犧牲。”
“你在把婭絲敏當成人質——?”
莉莉婭眯起眼睛,釋放出不善的氛圍。
“失禮了。”艾瑟妮西婭決定轉變說法,“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天舟瑪安娜以外的世界容不了你們,沒有吸血鬼部隊的幫助你早就被軍事審判處刑,現在正關押在牢獄之中吧。你不需要用着這種眼神看着我,也不必懷疑我對你的態度,要問為什麼的話,是我一手促成吸血鬼部隊的成立,讓這一部隊充當我的手足,我能以爭端的角度了解外界的情況。”
“.....!”
“你跟婭絲敏的事情我自然很清楚,我當然也明白只要我用婭絲敏當作人質,你也會不得不咬鉤,反之亦然,當然我不會以這種方式操控你們,因為你們之間的感情在我看來是值得歌頌與守護,也是我想要主動建立起天舟瑪安娜的理由。你知道吧,就算是人性喪失的殺人狂也要自己的原則,那我為什麼不能有呢?”
艾瑟妮西婭的血瞳發著光,以令人發毛的視線盯着莉莉婭。
“你又能保證什麼?”
莉莉婭決定退後一步,她無法對抗艾瑟妮西婭,因為自己的弱點早已暴露。
“當然,讓你們白打工那是惡魔才能做出來的行徑,我自然會給你報酬,不過僅限於你。”
“我不需要金錢。”
艾瑟妮西婭豎起一根手指:“我當然知道,所以你的報酬是——一個願望。”
“任意一個願望?”
“沒錯,在我能做到的範圍裡面,比如你想要家庭,想要在房產,想要能生存下去的地方,這些我能以天舟瑪安娜理事長的身份滿足你,但像是永生之類的就別想了。”艾瑟妮西婭說著,一邊用左手拿起刀叉對準莉莉婭,“一切都會在你行動結束后給你,我向你保證,一切我能做到的東西我都能給予你,但這一切都要看你能不能幫我抵禦住即將到來的狂潮。”
莉莉婭點了點頭,在艾瑟妮西婭許諾的那一瞬間,她心中就已經把那個願望決定,從一開始后,那也是她心中所渴求長久的夢想。
“看你的眼睛我就能知道你要許下什麼願望。”艾瑟妮西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將餐布隨意地扔到桌子上,“奉勸你一句吧,你拯救了婭絲敏,所以她比誰都更加深沉,比誰都深情地信任你。沒錯,並不是友情或者喜歡,而是‘愛’,是這個世界只屬於人類的單詞。但你無法償還這份愛意,莉莉婭。回報一個人的代價要比單純的付出要困難許多,特別是我們這種笨拙的人,所以我能明白你的感受,想要回報,想要報答婭絲敏,你只能奉獻出你的生命才能相抵。”
“只要婭絲敏能幸福,看到她的笑臉我就能繼續前進,就算,不得不去傷害別人。”
“真的是如此嗎?去學吧,莉莉婭。體驗痛楚,遇到力量不足的地方就去求助身邊的人,遇到阻攔者就去打倒敵人,就算走上彎路,沖向錯誤的道路也不要害怕,因為在終點處,最親愛的人一定會等待着你。”
艾瑟妮西婭走向後台,她向莉莉婭望去最後一眼。
“只有在歷經磨難后的偽善才能變成真正的善良,到那個時候,你又要如何面對婭絲敏那純潔無瑕的愛意?”
大廳的門關上,莉莉婭卻停下腳步,抬起頭看向彩繪的玻璃,聖母瑪麗亞正抱着懷中的嬰兒,而那個孩子便是後世聞名的耶穌。將罪孽獨自承擔,將他人送往污垢的未來,這在莉莉婭的心目中便是十字架的含義,捨己為人,我為人人,但她現在只想要在心中去注視那位獨一無二的栗發少女。
短暫的思考後,下定決心,莉莉婭繃緊面頰,走出大門。
“我配不上你的愛意,但我能送你一個沒有戰場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