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願望是什麼呢,在晦暗的人生里,我多少希望能幫助你實現。”

兩個孩子躺在草地上能聊什麼呢?如果你覺得沒有,那麼假設他們面對一片星海呢?

答案是......

互相實現對方的願望,而那個期限。

“我的願望是實現景旋的願望啦!”

“啊,那我的願望就是實現安生的願望。”

“你很啰嗦誒!”

嗯,兩個臉紅的孩子糾結了半天,許下了互相的願望。

“那就請你成為一個大文豪吧,安生,給十年後的自己。”

安生羞紅着臉戳戳景旋的肩膀,一隻手壓在裙角上:“這個也太難了吧,那我得想個辦法,好了,我許個願,你得幫助我成為文豪。”

文豪,其實兩個傻孩子連文豪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印象里的文豪大概就是宮崎駿或者安徒生那樣的吟遊詩人吧,總之就是非常羨慕十分渴望便是了。

“誒,那我得花多長時間啊,你這樣笨的女孩子。”

“我把我的十年給了你,按照等價交換,你也得把你的十年人生給我。”安生那樣甜美安靜的女孩子,居然會說出這樣大膽的話。

“什麼嘛,哪有這樣說話的,斤斤計較,大不了一輩子給你就好了,我數學不好懶得算了啦!”

算了啦,別說十年啦,一輩子都給你好了。

十年後,陳安生站在教室的角落裡,指着牆上的那個成績單對景旋說道:“這可不是你數學差的借口哦。”

一個成績墊底的小說界黑馬,一個成績優異的漫畫壇天才。誰也想不到十年後,陳安生沒有成為文豪,反而是跟隨世界選擇了繪畫。

等我攢夠了錢,攢夠了稿費,我就把你以後的十年都買下來,不止十年,我要把你的全部......

景旋心裡想着,陳安生如同讀心一般看着他說道:“你那點稿費,可是一年都買不了哦。”

“你少啰嗦!”景旋羞惱着自己被猜透的,簡單的心理,他對待別人是如何的毒舌,可是與一個同樣毒舌的青梅竹馬在一起,就半點溫柔都捨不得吝嗇了。

“這不影響我的努力,雖然我現在很普通啦,但我不是還年輕嘛,總之,我會成為小說家,賺很多很多錢。”謝景旋說著,有些自卑了起來,他雖然年輕,但是夭折的天才數不勝數,這個世界可太不缺天才了。

“我知道你賺不了那麼多錢,你絕對買不起。”

“絕對不會,我一定可以。”面對她的打擊,景旋有些挨不住面子地反駁道。

“不過我可以借你一些。”

這面紅耳赤的叫人害臊的對話,陳安生忽然眼睛紅潤地說道:“所以我的心是只允許你進來,也不准你離開的,雖然,雖然我可能等不到那天,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但是在病魔帶走我之前......”

“噓!”像是在顧慮周圍人的目光,謝景旋用手指抵在陳安生的嘴唇上,他輕輕地貼過去,把臉龐貼近。

“那我就先問你借一分鐘時間。”

“一分鐘......”

就在陳安生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間裡,她接受了那樣一個大膽的衝動舉措,班上的人尖叫起來,起鬨着,羞惱着,那個人臉紅着,每個人都歡呼着,好像目送了十年後一定會發生的婚禮。

只不過今天我的角色不是那個說書人,而是這場婚禮的主持。

哦對了,都忘了介紹自己的名字,我叫王佐,是輔佐君王的意思,這一點,和陳安生當初希望有景旋輔佐的意圖很相似,我和景旋其實也算是好朋友了,我是他的小說編輯。

這麼解釋好了,就是給他挑刺的,所以我的毒舌遠遠駕齡在他們二人之上,尤其是......

“你最近寫作總是心不在焉的,是新來的那個畫師不滿意嗎?老實說我要是你,就衝著那個漂亮的姑娘我也願意寫下去。”我吐槽着哼起了歌,景旋溫柔的面龐白凈的鼻樑,其實他很消瘦,我自比是油膩的中年大叔,我當他是閑雲野鶴。

“很矛盾,我是那麼熱愛文學,那麼熱愛寫作,可是我卻感覺這些都不屬於我。”

“你可別凡爾賽,說著聽不懂人的話。”我譏笑他,他現在混得很微妙,他以前不是這樣,但是目前他確實為那些愚蠢的,幼稚的中二少年服務,寫着腦殘熱血或者擦邊賣萌的低俗小說,閉上眼睛你就能想象得到:一群少年尖叫着:“媽媽愛你。”之類的話語。

再過幾個月就可以完結了,這對他和我來說都是好事,祝他早日脫離那憂鬱的狀態,我雖然看起來頹廢,其實我是個挺無賴的人,我只對家裡人好,只要活着,什麼狗屁瑣碎都可以忘掉。

只不過這傢伙每日的多愁善感與我早年的模樣太相似,我前些年因為花落花枯寫的辭藻出現在了他的現在的濫調上。

因為下雨天可以以此為由回家堵車的良機,我們在酒店裡暢飲着忽然開始了匪夷所思地交談。

“你能想象嗎,一個人對着一條狗汪汪汪地吵架,那種場景。”

“我差不多想到了土撥鼠被配音呼倫貝爾草原民歌的情景。”

我們漫談着過去的那些作品,我問他是否喜歡海綿寶寶,貓和老鼠一類的作品,他大笑道:“未免太老了,但是我實在是喜歡。”

他問我喜歡什麼,我也道差不多如《瑞克和莫提》後來又說到了《堂吉訶德》之類的文學作品。

我們談到哲學,聊到溴事,也獨鍾於戀愛,他總是分享起騷人的回憶,我也和他說。

“初中的時候,那時候我也寫過小說,甚至拿了稿費出過書。”我說著,他居然驚訝地說:“你也寫過小說?”

“嘿,我的前身就是作家,不然我怎麼做了編輯,不過是討厭寫那些庸俗的黃色文章,人性真是俗透了,所以我從來都不對浪漫的愛情有過幻想,什麼戀人就是最美的星辰,蠢爆了,包括那些自拍發照片化妝的女生,我雖然不討厭她們,但打心底的知道我們不是一路人。”

可能是喝醉了,我跟他說起一個笑話。

“在我的書剛發售的時候,十六歲啊,簽約作家,故事都是些非常甜掉牙的戀愛故事,其實我根本沒談過,但是會有人喜歡,甚至是同班同學,我就經常覺得好笑,我要調侃那些女生的,尤其是,她們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就是那個小說的作者時,你能想象得到那種反差嗎?一個女生為了與我爭辯,培根先生是一個溫柔的可愛的像許嵩一樣的男人,我卻嘲諷個沒完沒了,我說現實中可能就是個無聊的變態的毒舌的小鬼頭,那個場景,她氣急敗壞懊惱地大罵著‘放屁!’。”我哈哈大笑着,告訴景旋:“然後我們關係一直都很差,但是網上卻很好,她經常給培根先生留言,也就是我,那是我第一個筆名,留言區我每次都會溫柔地像個人渣一樣安慰她,現實中我們一天吵到晚。”

謝景旋像是快睡著了,眯着眼說:“太浪漫了。”

我笑着說道:“是啊,可惜都過去了,我從來不知道對別人溫柔,所以旅途沒有人為我停留過腳步。”

景旋忽然接了個電話,但是很快就掛掉了,並且表示不願意為了“插話”(諧音插畫)的第三者,壞了雅興。

於是我們繼續喝酒,喝得像屋外的大雨一樣磅礴。

我們又圍繞着互相寫過的那些故事開始就事論事,他得出一個結論,就是我這個人雖然毒舌,可是實際上心底軟得很,所以值得一交,我也得出一個結論,就是他的結論是對的。

“那個夢想你還在堅持嗎?”我忽然問他,也就是十幾年前那個有關於文豪的夢想,我說他的青梅竹馬完全沒有遵守承諾,而是背叛了他選擇了畫畫。

他呆了一下,表示以後總是會成功的。

“我跟你說個故事,在我高中的時候,我轉過四次班,在第三次轉班的時候,也就是高一,我認識了一個女生,她文靜典雅,漂亮又溫柔,我們甚至,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你看我這個鬍子拉碴不修邊幅的人,相貌平平,不過有一點要承認,其實我還挺懂得幽默,然後我和那個女生相愛了,很巧的是我們都愛寫作,也都愛浪漫的生活,我們每天甜言蜜語,上課傳紙條,下課又假裝不認識,回到家第一時間給對方發信息,在不在之類的。你能想象兩個平時說不到一句話的人,在茶水室,就是學校灌熱水的地方彈鼻撫臉蛋摸頭髮的情形嗎?然而忽然有一天。”

我在這裡做了個轉折,景旋聽得仔細了多,我繼續說道:“忽然有一天我給她寫了一封絕交信,我甚至唾罵了她一頓,甚至毫無理由的。”

景旋驚訝地看着我,卻不問,因為他知道我會作出解釋,我也確實這麼做了。

“景旋,那時候我忽然明白,我陪不了她幾年,甚至幾天,我的溫柔使她對我過度依賴,我也很依賴她,但是我才高一,一到高二我就會立即回到自己的學校,那時候我們的離別該有多痛苦,長痛不如短痛,我的溫柔給不了她救贖,相對的,是越長越痛的傷害,我多希望多陪陪她,可是我做不到,我只能採取最糟糕卻最長遠的計劃。”

“所以我辱罵了她,當著全班的面指責她,她在我面前假裝不為所動地冷靜,一下課就立馬哭出聲來,她哭了三天,以至於全班的女生都可憐她,為此也討厭我,漸漸地安慰她的男生也好女生也好,全都如我所料的多了起來,她也有了交友的機會,這一切都如我計劃所料,我不是裝作高尚,我真心希望,哎。“

我嘆了口氣,告訴景旋,我一直都是這樣,以至於常常被誤解。

“我能理解你。”

景旋說著,我突然堵住了他的話:“所以,人生總是會過去,一想到幾十年後,你的青梅竹馬或者我的什麼人都會死,其實都一樣不是嗎?你對她的愛難道不是出於一種自私,為了你自己的慾望,包括高級的精神滿足和低俗的肉體私慾,其實只要找到一個可以完全替代的甚至更好的人,你就會繼續生活下去,像我一樣,所以看開點,沒什麼好計較的,寫那些低俗的垃圾小說難道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財富嗎?然而為此平添了許多幼稚的腦殘粉罷了,景旋,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他忽然動怒地抵住我的脖子,不讓我繼續說下去,我卻嗤笑着:“其實我們都一樣,只不過你看起來很高尚,我表面上很虛偽罷了,就像食堂里每一個咀嚼動物屍體的人類一樣,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多麼殘忍的事情,不會為了同為生物的死亡感到一絲絲尊敬,無論美麗的女人還是猥瑣的男人,本質上都是那麼的作嘔......咳咳......咳咳咳,給我鬆手!”我毆打了他一拳,我們的拳頭開始了互相照顧,整個酒吧的人都開始圍了過來,像是看孔乙己喝酒一樣向我們走來。

景旋辭職了,因為毀約的事情他被工作室起訴,賠了不少錢,我卻能理解他,如果連愛的人都沒有了,要這些錢去做什麼呢?什麼也買不到,就會開始和錢過不去了。

“我為前天的失禮而抱歉,你不用為著這件事毀約,要知道這對我們倆都不好,我也不喜歡虧本生意。”我找到了他,大概是在一個下雨的小巷裡,我撐起傘伸出手想要拉他起來,我說這些完全是為了我工作的事。

“我不想寫了,那些庸俗的文章,人們總是喜歡尋求那些黑色的腐爛的刺激,好像可以找到自己墮落的說辭,然而卻不願意仰望天空,完全是因為自己沒有能力罷了,我最討厭這些人,與他們在一起,即使低着頭撞在電線杆上也無所謂,麻木得像是無頭的蒼蠅,這個時代屬於十宗罪,屬於強姦亂倫荒誕,我的愛無法傳遞給普西開。”

他抱着頭沉吟着,我丟掉傘,靠在牆上,唏噓了一口氣:“普西開,你是說安徒生童話里的那個蝴蝶公主嗎?那可是我的初戀,對了,你的青梅竹馬怎麼樣了,昨天都沒見你接她電話,那麼溫柔細膩的聲音,一定是個非常漂亮的小姐吧。”

“不,她一點也不溫柔。”景旋忽然冰冷地說道:“她滿嘴都是謊言,她說是為了我好,為了我好,她明明知道我討厭這些小說,卻借口說辭為了我好,然後說著各種毫無根據的理由挖苦我,什麼從頭到尾都是欺騙,我恨她,我恨她可以用病來掩飾一切,用活不久來逃脫。”

“也許我可以幫幫你。”我忽然低聲說道。

他看了看我。

他最後沒有回到工作室,我卻找到了她的青梅竹馬,那個叫安生的小姐,她是個端莊優雅的女人,看起來很文靜,但是眼中的猶豫掩飾不了那種哀傷。

“我不是受約而來的,我只是景旋的一個合作夥伴,抱歉為此我要嘲諷一句,你對我的危害可真不止是失去工作報酬那麼一星半點,他因為你把合同撕毀,我也差點失去了一個極好的工作夥伴。”我唏噓着,她卻笑着說道:“那又怎麼樣,他其實不過是欲情故縱罷了,他難道有真心愛過我嗎?我想那個插畫師遠比他想象的滿意吧。”

我擺擺手道:“你用不着找借口,我知道你愛他的深,如果尋找雞毛蒜皮的說辭來逃跑,就跟我當年一樣了。”

“他根本就不愛我,直到現在他還在搪塞理由,我很愛他,但是放手何嘗不是一種愛,一種解脫,我多麼希望他能在沒有我的日子裡繼續幸福生活下去,如果我的消失能讓他生活多一些光彩,那就讓我這麼悄悄的離去吧,只要他能感受到,他能為我這小小的犧牲獲得一些光明,即使失去再多,我也願意,只要他偶爾能夠念想我,即使不想也沒關係......”

我心裡暗罵著,原來女人還有舔狗,嘆了口氣道:“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我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一趟?”

“回去?難得他會願意見我?他見着我只會讓他心煩,因為他心裡容不下我,他把我從雨夜裡趕走了,以至於一個電話也不接......”

我唏噓着問道:‘我真搞不懂,你怎麼還為這些做着沒有意義的抱怨,就像小說裡面的男女主,呼,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參加葬禮?”

“葬禮?”她嗤笑着說道:“應該是他來參加我的葬禮,孤零零的空無一人的葬禮。”

我接了個電話,並且把手機待機垂在大腿邊。

我挺想罵她幾句的,但這次我不知道罵什麼好,於是打算先欠着,下次在罵她,狗血,腦殘,總之什麼都行。

“叔叔您節哀,景旋在天上也一定不希望你為他過度的哀傷,他要是知道你們因為他的自殺而難過,一定會心生愧疚,人死不能復生......”我對着手機說了幾句,隨後又把手機垂在腿部,靜靜地看着在這裡做作的陳安生,看看她獃滯的面孔打算說些什麼。

她會不會放鞭炮,我想,那樣的話保潔阿姨可能會掃得很辛苦。

“景旋怎麼了......”

她看着我,我張張嘴,卻不肯說話,半晌才說:“節哀。”

她難以置信地踉蹌前來,我問道:“你的意思是,你才知道嗎?啊,沒事,那我先走了。”

“對了,景旋臨死前說,說其實怪可惜的,他打算就這幾天和你結婚,沒想到事情挺突然的,就分手了,額,可能不是因為你的打擊,別往心裡去,景旋可能只是一時想不開,反正過去就好了,都是小事情。”我對那幾個字眼把握的十分好,小事情,說得輕鬆淡然,越是這樣就越是嘲諷,於是我剛轉身,陳安生就立馬拉住我的手。

“等一下!我不相信,景旋怎麼可能,他不會就這麼死掉的。”陳安生說著,想要我與她辯駁,希望我給她解釋,她的眼睛就像在說:“你騙我。”

我卻沒有表情地說了一句:“節哀。”

“不是這一句!”彷彿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眼前這位小姐怔怔地看着我,我依舊是面無表情地任由她搖晃我的肩膀。

“節哀。”

“騙人......”

“喂,發生什麼事了,誰欺負安生小姐了。”

“喂!那邊那個,你是哪裡人?小陳她怎麼了?”

一時間熱鬧地圍過來一群人,眼看這些人要找我麻煩,我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知道有個大叔拽住了我:“你要說就說,別遮遮掩掩,怎麼回事?”

“小陳的愛人,昨天去世了。”

“啊?”眾人都唏噓起來,紛紛傳話:“是那個,寫小說的小子嗎?”

“是小陳經常說的那個男朋友吧?”

“哎呀,節哀啊。”

於是眾人都開始接受這個事實,陳安生則一直在哭,跪在地上捂着眼睛,纖細白凈的腿歪側在一邊。

“人死不能復生......”

都嘆息着,我把電話遞給陳安生,說道:“要不跟死者家長說幾句吧,我就是個傳話的。”

陳安生一把推開手機,她此時氣不過,哀傷地聽不進話,但是我不依不撓地蹲下身,把手機遞到她手裡。

她再一次推開,我就再一次遞過去,她生氣地用一種含糊不清的口吻拒絕道:“我不需要!”

但是手機里卻傳來一陣溫和的聲音:“所以,你還在生我氣呀?”

忽然陳安生就呆住了,她看了看我,我看了看周圍的人,問道:“額,我可以先買個保險嗎?麻煩你們等會下手輕一點。”

電話的那邊傳來溫柔的,一如既往的,景旋的聲音:“小傻瓜,你不會在為我哭泣吧,別哭了,那麼遠,我都聽見了,隔着手機,你叫我怎麼安慰你,你一哭,我夜裡睡不好,心也跟着睡(諧音碎)了。”

“死鬼,你們騙我。”

陳安生破涕為笑,指着我又捂着嘴開始流眼淚,委屈得好像個剛被修掉的新娘。

“你不也騙我,昨天還說什麼要死要活的,要分手了。”景旋說著,用一股陰陽怪氣的聲音模仿着:“怎麼這麼久還不結婚。”

我一旁吐槽着:“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怎麼死活不結婚啊。”

陳安生氣惱地看着我說道:“還沒結婚呢。”

“誰說沒結婚。”忽然有個人憋不住笑了起來,緊接着所有人都笑了起來,甚至有一個人大叫着:“噹噹噹噹。”隨即脫掉上衣,露出一件西裝,緊接着是公司里所有的同事。

“你,啊,你們?”陳安生驚慌地看着周圍的男女,包括我在內,她驚訝地捂着嘴問道:“你們做什麼?”

我指指自己的衣服:“陳安生,你都沒注意到我的穿着,像是個婚慶主持嗎?”

陳安生臉紅地說不出話,捂着嘴看着我們,一個同事笑道:“還不快起來,你還沒搞明白嗎?陳安生,你要做新娘了。”

這時候,人群中才鑽出來一個穿着颯爽的男人,也就是我的老朋友謝景旋。

這次輪到謝景旋臉紅了,但他還是伸出了手。

“陳安生,還不快醒醒,你以為這是做夢呢。”

“騙子,大騙子。”陳安生羞紅着臉看着謝景旋,這個浪漫的新郎。

“你不也騙我。”

兩個人忽然打情罵俏了起來。

尾聲:我拍拍手,又是打響指的,等等婚車的就緒,這樣戲劇性的浪漫正符合我王佐一貫無厘頭的風格,我想,我一定能拿到屬於我職業的報酬吧。

啊?什麼,你到現在還以為我是小說編輯,害,除了那句前半身是個作家,其他都是我胡說的話罷了,其實我。

不是一個說書人,而是一個,婚慶主持人。

PS:作者的一些話,筆袋已經好久沒更新了,怎麼說呢,筆袋這種聊齋言情類的小說多多少少依賴時間和靈感,但是上學期間無法定期更新,哎,沒有湊夠一萬字,大家湊合著看吧,收藏居然又漲了,看來重置任務很重吶。

任重而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