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貝.貝利弗輕敵了,他對此感到十分的慚愧和痛苦。但與此同時,他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驚異的行為:他並沒有選擇躲開,而是依舊背對着戰場,只將一隻手背在身後——他打算硬生生抗下這一擊!

此時的阿爾迪蒂想要飛身去替阿爾貝擋下攻擊,但被“逃離”干擾,撲向了更遠的地方,而紀之問還在教堂的一角與另一個黑斗篷纏鬥,約翰神父依舊沒有現身的意向。

但阿爾貝正是想要以自己抗下這一下。

“砰!”鎖鏈結結實實的砸向了阿爾貝擋在背後的手臂上,這一下也直接將這個男孩掀飛了出去。此時的阿爾貝,他清晰的聽到自己的骨頭碎裂的聲音,也清晰的感到從手臂上傳來的遍布神經的劇烈痛苦,這痛苦完全蓋過了剛才在背部的傷,使得他的額頭開始一顆一顆的冒出斗大的汗珠,他開始感到痛苦開始扼住了他的意識,想讓他在真主的腳下昏厥。

但現在還不是昏厥的時候,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整個教堂回蕩着他最後的聲嘶力竭的咆哮:“天賦是模擬痛覺!”

原來,在一開始的時候阿爾貝並非一直在祈禱,他也在專註的觀察戰場的一舉一動,而在這之中,有一個細節十分引人注意:那把匕首的確是讓阿爾迪蒂躲過了的,但他依舊感到了疼痛,並且在這之後,來自“逃離”的攻擊變得頻繁了幾倍。為什麼?阿爾貝猜測,是因為“逃離”不想讓阿爾迪蒂摸到他肩頭的傷口。

所以在這之後,他雖然因為輕敵而在背部挨了一下,但他轉念一想,這是個測試自己猜想的好機會,果然,鎖鏈的攻擊轉向了自己——這些人在害怕着什麼。所以他並沒有躲閃,而是選擇迎難而上,去摸自己的傷口,雖然在摸到疼痛之處的同時鎖鏈已經砸到了他的手臂,但千鈞一髮之際,他的觸覺比手臂的疼痛快一步傳達到大腦:他的背部完好無損。

也就是說,只要進入“局外人”範圍,就會被天賦子攻擊大腦,使其傳遞出錯誤的受傷信號,讓對方真真切切的感到疼痛。

十四歲的阿爾貝.貝利弗犧牲了自己一條胳膊,換了對手的天賦。

而在阿爾貝倒地的瞬間,“局外人”又一個輕盈的跳躍,直接來到聖壇前準備帶走已經陷入昏迷的男孩,然而在剛落地的瞬間,從暗處又是連續幾隻暗箭!“噌!”鎖鏈騰空,欲將這幾隻箭直接打落,而這時,一桿長槍從“逃離”的背後,直挺挺的向他飛來!

紀之問已經將“枯枝敗葉”打敗,在發覺有人進來后還未得多想,就聽見阿爾貝聲嘶力竭的叫喊,定睛再一找,發現這邊的情況確實危急,於是拾起腳下散落的長槍向著拿鎖鏈的就是一槍!

此時的紀之問已經從“枯枝敗葉”的衣服里翻出了類似抑制“逃離”天賦子的葯,服下後果真感覺視野變得明朗了不少,這一槍當然精準,那使鎖鏈的躲閃不及,忙抽身把鎖鏈帶回作擋。

再說這“局外人”,也知道飛箭會被鎖鏈擋下,只是稍作遲疑,便又是一踮腳,朝着阿爾貝而去,但這時,限制住阿爾迪蒂的鎖鏈已被紀之問的長槍帶回,阿爾迪蒂也就搶步追上這人,在他手即將碰到阿爾貝時,抬手就是一記手刀!

“鐺!”“局外人”以匕首刀刃作擋,手刀碰刀刃,那鐵質的刀刃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紅並融化!這可沒有多少反應機會,黑斗篷立刻收刀並且向後連退幾步,心中暗想:“這小孩的天賦可不一般!”

但與此同時,阿爾迪蒂也覺得自己的剛才硬抗匕首的手指如同骨折了般疼痛。他的“耶利米哀歌”能夠在與金屬製品接觸的瞬間將天賦子傳遞進去,同時天賦子會散發出大量的熱,使金屬融化,按理說他的手指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也就是說,這又是對面這傢伙的天賦。

沒時間顧及自己的疼痛,阿爾迪蒂直接衝上前去與這個雙持匕首的傢伙扭打在一起,雖然自己是赤手空拳,但他覺得憑天賦的話應該也沒事。

但很快阿爾迪蒂才發現這傢伙的強大,雖然只是模擬痛覺,但疼痛可與真實並無差別,且這疼痛會影響自己的攻擊,是自己的判斷變慢!剛別提還是在“逃離”的影響下了!很快,阿爾迪蒂便感到自己的身上如風般開始被撕開各種各樣的傷痕,而且根本分不清是真是假!

阿爾貝的確摸清了“局外人”這一天賦的能力,但他並不知道這一天賦的真正用途。

隱藏自己的天賦固然重要,但誤導別人,靈活運用自己的天賦同樣重要!這“局外人”真正的用途在於近戰,配合使用者的雙匕首飛速攻擊,造成對手根本分不清的真真假假的傷痕,嚴重拖慢對手的節奏。然後,因為假傷的疼痛與真傷無異,可以在假傷之上再添真傷,最終讓對手變成一個個血窟窿!

而此時的阿爾迪蒂並不知道這些,他只感覺自己全身疼痛,想趕緊抽身出去休息,但對手的雙刃越來越快,根本找不到出去的機會。

而此時,約翰神父在暗處的飛箭也派不上用場:兩人距離實在太近,一旦射出恐傷及阿爾迪蒂;另一邊,紀之問也正在與“逃離”纏鬥,雖然剛才喝了類似於解藥的東西,但貌似只要面前的這傢伙願意,還是可以讓天賦子攻擊自己的大腦,所以也是一面躲避,一面想辦法,一點也不比剛才打“枯枝敗葉”時輕鬆!

眼見着阿爾迪蒂就要吃虧,對方的下一擊真直衝着他的脖頸。這時,如同從天而降一般,一隻剛才被打落的暗箭突然從二人正上方直直落下,並以難以置信的加速度和準確性直接刺穿了正捅向阿爾迪蒂的匕首,並帶着它深深的嵌在了地面里。

一瞬間,剛才還順風順水的黑斗篷失了顏色,連退好幾步,甚至一隻腳踩進了約翰神父準備的暗坑。

“貝利弗教皇可真是個好父親啊,他給一部分神父說要找回他的兒子,跟另一部分卻只說要抓人,只要是活的就行;而跟研究所說的是他的兒子被人拐走了:他可真是兩面三刀啊。那麼,穿黑斗篷的,我要問問你們,你們是哪派的?”